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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为何还不和离 作者:作者:薄坞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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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廉立即就看向周围,却见他视线落下之处,所有人都无声的向后退了一步,显然是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林易,方才你不是就站在我左侧吗,你肯定能证明我的清白对不对?
被点到的那人顿时一慌,看见众人移过来的视线便是一急,连忙摆手道,我我我不知道啊,我什么也没看见。
容桓蹙起眉头,沉声道,行了,莫要在此丢人现眼,赶紧认罪吧,本宫还可从轻发落。
贺廉不甘心,随后他又上前拉住了另外一人,期冀的看着他道,你肯定看到了是不是,我们乃多年的好友,你最了解我不过了,我绝无此心的,你说啊,是不是?
那人眼中挣扎一闪而逝,紧接着慢慢推开了贺廉的手,一字一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哪知道你何时就起了坏心。
贺廉脸上的血色随着他的话消失的一干二净,半晌红着眼蓦地笑了出来,是了,是了,哈哈哈哈哈哈哈,知人知面不知心,好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
容煜见此,眼中得色愈深,质问道,你都失信于自己好友,还不如实告来?
周围众人皆是如躲瘟疫一般,对他厌恶不已,贺廉面若死灰,眼中的光逐渐黯淡了下去,索然无语半晌,终是张口欲将此罪行认下来。
大皇子殿下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一直没说话的段时渊面色平静的看向容煜,将画折了几下收入袖中,从容道,不过是起意外罢了,我相信贺兄是无心所为,就是有些对不住郡主了。
薛绾绾恍然回神,瞥了段时渊一眼,立即笑着道,这有什么,原是一场误会,本郡主倒没有如此在意输赢,既已说明,此事就罢了。
段时渊笑了笑,和颜悦色的看向了贺廉,无事了,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说开就好,在下也无需贺学子赔偿。顿了顿他又接着道,画我可以再作,贺学子的名声一旦毁了,可就挽回不了了。
贺廉怔怔的看着段时渊,满脸的不可置信和惶然。
容煜闻言慢慢沉下脸,语气森森,段学子还真是心胸宽广,本宫替你主持公道,你倒是当起和事佬来了。
唉。
段时渊叹了口气,冷静无比道,谁说不是呢,我知殿下是一番好心,只可惜了那可恶的贼人罢了,殿下,你说是也不是?
众目睽睽之下,段时渊顾左右而言他,容煜的脸色险些要维持不住,上前马场一事,眼前之人就对自己不甚恭敬,如今更是反将自己一军,他却偏偏动不了此人!
一旁的容桓倒是心情大好,如同三伏天吃了盏畅快的冰碗,忍着笑给身后的李彦使眼色,后者便上前主动道,殿下,这接下来的一局还比不比了?
比!
薛绾绾笑眯眯的接话,怎么不比,李掌事只管去收拾就好。
李彦偷偷抬头瞧了瞧容桓的脸色,被他一瞪,没听见郡主的话吗,还不赶快叫人把给此地拾掇了?
哎哎好,小人这就吩咐下去。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
容煜满腔愤愤不平,却也无可奈何,最后只恨恨的看了段时渊一眼,就挥袖离开,段时渊上前温声安慰贺廉道,以后与人来往时千万注意些,要不然也不知何时会被人从背后捅一刀,你说是吧?
不远处一直踌躇的那人顿时灰溜溜的走了,不敢再停留。
贺廉双眸通红,右手使劲擦了擦眼角,随后郑重的冲他行了个大礼,今日多谢段学子了,若不是你,我也不能得证清白。说到最后,语气哽咽不已。
温子谦原本还有些不忿,如今见到此景倒真有些不忍,忍不住开口劝道,大丈夫有泪不轻弹,此事让你认清了友人的真面目,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第20章 和解
贺廉也明白此意,却仍是歉意的冲段时渊拱手,只是可惜了段兄那么好的画。
欸。
段时渊摆摆手,语气温和无比,没什么可惜的,此事就此作罢,好了,咱们先回去吧,接下来还有一场呢。
出了这档子事,接下来的一局谁也没有心情再去应对,何况如今情形已然如此明了,有谁能敢与二皇子相争。
徐仲闻叹了口气,眸中徒留失望与茫然,连一向大大咧咧的温子谦也满是愤然,你没瞧见二皇子那幅和稀泥的模样,竟是连查都不查就径直让贺兄认罪,这还是当朝皇子呢!
噤声!
徐仲闻轻轻瞪了他一眼,不着痕迹的环顾四周,见只有他们几人,这才无奈开口,你啊,什么时候能改改这冲动的性子。
温子谦扁扁嘴,没有再说话。
徐兄说的是,你我皆是今科学子,日后高中入了翰林院,不可避免的要同这些皇子们打交道,若你仍如这般鲁莽,岂不是要吃大亏?
哎呦哎呦!我不说了!
温子谦双手抱头,一脸的生无可恋,以前只你一人在我耳旁念叨,现下又多了一人!
徐仲闻满是恨铁不成钢,言兄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呆瓜好。
我知晓了,以后一定谨言慎语,行了吧。温子谦左右看了看,像是才发现不对,话说段大哥呢?怎么不见他?
徐仲闻了然,方才他就瞧见段时渊故意落后了他们几步,现下恐怕已经和郡主搭上话了,他和言君昊对视一眼,上前拉着温子谦便走,嘴里道,段兄还有要事,等会儿就来,咱们先回去吧。
是吗?他有何要事,咱们要不去帮一下他?
不用你,行了,行了,咱们先走吧。
两人合力拖着温子谦飞快的跑了。
身后不远处,薛绾绾正和段时渊并肩走在一处,眼看着已然快到室内,身侧那人还是一句话不说,她不禁有些羞恼,你到底寻我作什么,都跟了我一路了,你想说什么啊?
段时渊笑了笑提议道,郡主还在生我的气吗?
薛绾绾低着头,半晌才道,同你生什么气,你就是呆头鹅一只,同你生气还不是只会气到我自己。
不如这样,郡主想做什么,便都指使我去做好了,直到郡主消气,如何?
薛绾绾闻言很是惊奇,抬首看向他,语气跃跃欲试,你说的是真的?
段时渊笑意愈深,真的不能再真了,郡主只管说就好。
薛绾绾便转了转眼珠,迟疑了片刻才开口,你先把那幅画给我。
这幅?段时渊从袖中抽出画,一脸疑惑的递给了她,后者小心的接过去,眸中有些失落,好好的画就这样被毁了,真是可惜。
段时渊灵光一闪,接着试探道,那不如我给郡主再画一幅?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段时渊这下是真有些了解薛绾绾的性情了,虽然平日里看起来有些蛮横骄纵,其实内里最真诚良善不过了,怪不得那么多人如此宠爱她。
薛绾绾撅起嘴,眸中闪着灵动的光,努力假装自己没有动心,语气满不在乎道,好吧,看在你如此有诚心,本郡主也就勉强接受好了。
段时渊忍住笑,那之前的种种?
薛绾绾大方不已,一笔勾销啦!本郡主原谅你了。
多谢郡主。
那就这么说定了,今日回去之后你就得给我画!
段时渊颔首,一口答应道,好。
接下来的那一场全没什么好看的,薛绾绾早就知晓结局,看着李彦宣布容桓赢时后者那副得意样子,她就觉得厌烦不已,一结束就拉着段时渊急匆匆的跑了。
段时渊连招呼都没来得及和徐仲闻他们打,只能无奈的挥了挥衣袖,随后就被薛绾绾塞进了马车里。
嘶!
温子谦眉头皱成一团,惊疑道,今日段大哥输了比赛,郡主不会打算押了段大哥回府揍一顿吧?
言君昊实在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贺廉立在一旁忍住笑没说话,徐仲闻摇摇头,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衣袖,看天看云就是不想看这傻子。
你们别不说话啊,现在该怎么办,咱们要不要去救一下段大哥?
徐仲闻不理他,对言君昊和贺廉拱手道,今日此事实在扫兴,不知言兄、贺兄现下可还有时间,不如咱们移步御茗斋再畅谈一番?
那两人对视一眼,俱是道,不胜荣幸。
温子谦眼看着三人转身离去,连忙追了过去,欸欸欸我同你们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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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段时渊好不容易将自己的袖子从薛绾绾手中抢回来,整了整发冠气喘吁吁道,郡主、郡主何必、如此着急?我又不会言而无信。
薛绾绾也略有些气喘,喝了一大杯凉茶后才慢吞吞道,又没意思,何必待在那,反正都是容桓赢。
段时渊手一顿,目光炯炯的看着她,轻声问道,郡主这是何意?
别这么看我,薛绾绾拉开暗格,拈起一块云片糕递给他,后者接过来没动,仍是盯着她,薛绾绾咬了一口糕点,自顾自说道,你和爹爹总是瞒着我,都把我当成孩童,但容桓和容煜如今斗成乌鸡眼一般,我又不是傻子,自然不会什么都看不出来。
段时渊将云片糕慢慢放入口中,似是想到了什么,心中蓦地一动,听郡主所言,仿佛是对二皇子殿下很是了解?
唔,算是吧。
郡主可否能给我讲讲?
薛绾绾将最后一口云片糕塞进嘴里,拍了拍手道,他啊,从前我住在皇祖母宫里那些年,容桓总是半夜里带着容祈偷偷来寻我,说到这,她吸了吸鼻子,不过他蠢死了,总以为从后苑里溜进来无人知晓,其实齐嬷嬷早就发现了,只不过没揭穿他罢了。
有一回夜里我们三人饿的厉害,还偷偷捞了御花园里皇帝舅舅养的锦鲤烤来吃,本来藏着好好的,偏偏他吃着吃着肚子就疼得厉害,不得不回宫召了太医来看,最后害得我被舅舅罚去马房洗了一下午的马!
我真是烦透他了,还有一次啊,我们不小心摔了慧娘娘的海棠花,他居然出馊主意让我们跳湖,哇,你不知道,那湖水有多冷,若不是我死死拽着他,他早就
段时渊怔怔的看着对面那人,他从未想过薛绾绾会同容桓有如此好的关系,从前他在舅舅面前听到的诸事种种,都不如此刻她这一番话带来的效力。
所以当她看到容桓变成如今的样子时,应当很失望吧。
第21章 画作
不过世人都有他自己的缘法,容桓今日这般,也是他自己选择的。
段时渊有些错愕,你不失望吗?
薛绾绾有些莫名其妙,反问他道,有什么可失望的,这不是他咎由自取吗?难道谁还能逼他了不成?
陛下他
薛绾绾一脸理所当然,难道还是舅舅逼他娶何乐蓉的不成?难道他除了争位就没有其他活路了?
其实容桓心中一清二楚,他明白自己所作所为代表着什么,可他还是去做了。
段时渊惊愕半晌,最后恍然发现,自己一个外人反而没有身在局中的薛绾绾瞧的分明。他心里蓦地想到了什么,试探问道,那依郡主所言,如若将来将军府有罪失信于陛下,二皇子他会如何?
薛绾绾皱起眉头,你在说什么呢?什么罪行?爹爹勇猛善战,且一心忠于皇帝舅舅,怎会为他所恶?再说不还有皇祖母嘛。
段时渊心中浮现出淡淡的失落感,果然从薛绾绾这套不出什么来,前世薛府之事,看来自己还得从长计议。
薛绾绾狐疑的盯了他一圈,直把后者看的后背冒冷汗才缓缓开口,不过段时渊你倒是很反常,进了薛府之后就到处打听这些事,你到底想做什么?说着还越贴越近,直把段时渊逼到了厢板一侧。
我,我能有什么心思,段时渊摄于她的敏锐,不敢再多说,害怕言多必失。
是吗?
薛绾绾紧紧盯住他,看了半晌段时渊仍是那副模样,她这才慢慢坐回原处,勉强相信了他的说辞。
哼,你最好别被我逮到了!
青芜跳下马车,看着府门前福伯牵着马就是眼皮子一跳,悄悄溜到车窗处唤道,郡主,咱们到了。
薛绾绾掀开帘子,正要说话就见薛峥大步出了府准备翻身上马,一看就是有要事的模样,顿时扑过去甜甜的叫道,爹爹,你要出门呀?这是去哪儿?
薛峥手下动作微停,看了眼古灵精怪的闺女,又越过她看向身后,果然瞧见段时渊正慢吞吞的下马车。
怎生这么早就回来了?二皇子殿下终是忍不住脾气将你赶回来了?
爹你能说句好话吗?
薛绾绾瞪了亲爹一眼,再不理他,拉着段时渊就跑。
你瞧瞧,如今我一句都说不得了。
福伯忍住笑将马鞭递给他,轻声道,将军还是去营里吧,若是再说两句,您恐怕又要半旬回不来了。这是说他嘴皮子啰嗦。
薛峥摸了摸鼻子,瞧了眼薛绾绾进去的方向,终是驾马带着随从走了。
那厢薛绾绾径直拉着段时渊回了漱玉阁,一进门就招呼着侍女收拾作画的工具,呼啦啦一群人被她使唤来使唤去,青芜瞧着乱的很,终是也加入了进去。
这儿,就摆在这儿!
薛绾绾院子里种了不少花草,自从福伯改了小院种植,她时常就要去洗劫一番,移到自己院中又不会打理,总是乱搭乱配,最后还是福伯看不下去又来帮她拾掇,不过也是在她的指挥下进行的。
就比如满京城闺秀的院子里都不会在棣棠的一旁种梨花,抑或在白槿花不远处养一池芙蓉,但这在薛绾绾的院中,就显得稀疏平常了。
用她的话说,这叫独一无二。
薛绾绾让青芜搬了她的三角椅出来,自己坐好后就招呼着对面的段时渊,好了,就在这画。想了想又着重嘱咐道,要将棣棠、白槿花,还有那池芙蓉都画进去,还有啊,须得将我的十分美貌全画出来,知道吗?
文竹憋住笑给自家少爷研墨,忍了好几次,终是笑了出来,薛绾绾坐直身子瞪他,你笑什么?
郡主恕罪,小人在想少爷要将您的美貌全画出来可能有些不太行。
青芜疑惑,为何呢?
文竹一本正经道,若是将郡主的花容月貌全画出来,那岂不是要把这些花儿都比下去了!
促狭!
段时渊瞥了他一眼,其他的倒是什么也没说,薛绾绾却是美滋滋的坐了回去,嘴里还道,那可不行,段时渊你画出七分来便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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