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南免费-格格党(107)
绑定名医系统以后 作者:作者:绑定名医系统以后
流云南免费格格党(107)
住在城北和城郊的老弱病残这些走不动道的,想出门看诊只能雇车,雇车不便宜。
就算咬牙雇车,城内车行从早忙到晚, 要么继续等, 要么付更高的价钱。
车行主要是马车和牛车,马和牛要吃饲料要修蹄子,车轴车身都要保养;日夜不停赶车,车夫也吃不消, 车行掌柜的只能加钱。
所以, 虽然惠民药局坚持最低的价钱看诊开药,但百姓看病却越来越贵,发生混乱只是时间问题。
这日傍晚时分, 秋老虎发威, 太阳余热还在烘烤大地。
苏行远和苏安在惠民药局外设摊看病,连夜诊治病患的消息不胫而走。
因为魏博得势、倍受排挤退出的前太医们, 从惠民药局被挤走的郎中们,曾经合作共事过的药铺医馆, 驾着马车直接把苏行远和苏安抢走了, 在城南惠民药局斜对角的城北, 寻了一处大树成荫的街巷, 摆开了十人诊位的临时医摊。
虽说是医摊,但实力不容小觑,苏行远哭笑不得地看着曾经的同僚,清点人数和药材数量,相当于在城北新建了半个太医院和一个惠民药局,省去了百姓们穿城求医的难处。
苏行远受了苏衡的启发,分出了重症救治组和水泡初诊组,开启预检分诊、开辟绿色生命通道,并联系了城北各处的里长保长,发动群众的力量,让他们发现危重病人,并做到优先就诊。
饱受排除看诊之苦的百姓们感动得泪如雨下,纷纷出门排队时,还被里长保长拦住,领了号牌,按时出门,短则两刻钟,长则半个时辰,总能轮到。
比起熬夜赶路再排队的辛苦,简直像一场美梦。
听到消息,派人反复察看后,躲在家中的乡绅富户们纷纷站出来,表示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一定配合各位仁医们尽薄绵之力。
于是,苏行远把预防重于治疗、治病步骤和水泡病程发展的情况,简明扼要地告诉众人。乡绅富户们请来了许多画师,把这些内容制成画样,每个巷子每条街市都贴上,方便更多人知道,更多人照做。
城北如此安排以后,众人都觉得极好。
画师们觉得不如多画一些,贴遍全城,于是乡绅富户们买更多的纸墨笔,画师们再找各自的好友,像星星之火一样,更多的画师加入了这个工程。
由此引来了更多人的帮忙,送浆糊的,自告奋勇去贴画的隐隐有了苏衡所说的众志成城的情形。
与宣传画同时进行的,还有防治虫咬的童谣。
流铁巷附近的孩童们拍着花巴掌、脆声声地唱:你拍一,我拍一,看到虫子轻吹走,千万不能上手拍;你拍二,我拍二,虫咬水泡不能抓,抓破可就不得了;你拍三,我拍三,不信巫医和偏方,快快涂药就能好
孩子们的声音最动人心,保护家人的心也最坚定,童谣的效果出人意料地好,很快全城的孩子们都在唱这个,就连得了水泡躺在家的孩子们也在唱。
横死的人命在眼前,都知道惠民药局外乌泱泱排着病患,这首童谣为没有水泡的寻常百姓们指了一条明路,照着做既不用花钱,又不费事。
那些卖了薄料的百姓,又重新找来布料,不管厚薄在家里挂起来。
赵小胖出发一个时辰后,苏衡收到了郑鹰扔进病房的鸟信,被阿爹和其他人的行动力折服,进行顺利的话,新增病人会迅速减少,惠民药局和城南药摊的压力也会减轻许多。
苏衡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在屏风后面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随手拿起一把扇子给睡得满头大汗的铜钱扇风,耐心地等小胖回来。
又过了一个半时辰,锦儿都没有起热,小孩不诈病,苏衡隔着屏风都能看到他扭来扭去想下床的活力,好在有赵国公镇着,并不敢真的下床。
很快,外面的天黑透了,苏衡坐在窗边,自觉脖子都伸长了一截,小胖怎么还没回来?会不会遇上埋伏?还是被人暗算?难不成矿洞又坍了?
郑鹰倒挂在窗边,悠哉悠哉地晃来晃去:你在担心?
苏衡点头。
浑身暗器的小胖,壮得像牛的陈牛,还有最擅长用毒药的护卫长郑鹰一脸嘲讽,你还是担心一下,他们在矿洞遇到的人吧?
他们再厉害,也敌不过成群的隐翅虫,剧毒好吗?苏衡还是担心。
郑鹰又笑了,笑得十分欠揍:你知不知道那个护卫长以前是做什么的?
有话快说。苏衡提醒自己打鹰哥会被阿娘说。
他家是在明夏宫专职除虫的,小到蚂蚁,大到蜈蚣毛虫,就连大长虫也是手到擒来的。郑鹰笑得摇头。
大长虫?苏衡只记得古代小说里的吊睛白额大虫,那是老虎,难道说大邺有特别长的毒虫?忽然又反应过来,哦,是蛇。
靠!人不可貌相啊!
闭目养神的赵国公嘴角微微上扬,护卫长是他全力保住的奇才。
苏衡刚想问更多,却被郑鹰堵了嘴:他们回来了!毫发无损,还带回了一个人,十分钟后到。
郑鹰说完就消失了。
铜钱忽然直挺挺地坐起来,闭着眼睛问:谁回来了?
小胖回来了,你睡吧。苏衡不假思索地回答。
嗯。铜钱又躺平继续睡。
苏衡无奈地摇头,铜钱小时候有太多次半夜逃命的经历,以至于到现在睡眠都很浅,对快跑,来了这些词尤其敏感。
十分钟后,小胖和陈牛就大步走来,在距离病房门五步远的地方停住。
护卫长扛着一个人,像破麻袋一样扔在地上,简单粗暴。
苏衡在灯笼的亮光里,看到了一个鼻青脸肿浑身瘀伤的男子,心里有了大概的猜测,礼貌性问:这人怎么了?要不要我检查一下?
赵小胖又踢了男子一脚泄愤:衡哥,就是这个人在矿洞里养虫子,这个王八蛋害人精。
陈牛咧嘴一笑:我们把一洞的虫箱虫房都烧光了,虫子也都烧了,顺便把他打个半死,带回来了。
护卫长向赵国公行礼:见过国公大人,幸不辱使命,此人正是华郎中,还收缴了数十张面具。
赵国公靠在床头,安抚着嚷嚷要报仇的锦儿,仍然闭着眼睛:带回府中,好好照料。
是。护卫长单手将人从地上拎起来,拖走了。
苏衡一脸懵,国公大人是弥勒佛似的杀神,手下的护卫长是书生气的糙汉,锦儿是个黑切白的熊孩子这一府的人都这么反差惊吓。
赵小胖喜滋滋地开口:衡哥,今儿个幸亏有防虫服,不然我们三个可就惨了,真的好用!
苏衡赶紧问:你们有没有被虫咬?
陈牛抢着回答:没有,穿好进去,处理完出来才脱的,没进去一个虫子,也没带出来一个漏网的。
赵小胖从衣服里摇出一根封口的玻璃试管递给苏衡:衡哥,你看,我们抓了活的。
苏衡看着半试管的隐翅虫,头皮都麻了:小胖,你抓这么多?
赵小胖嘿嘿一笑:护卫长抓到的,用来审讯华郎中,很好用;还让我问你,能不能把这些隐翅虫送给他?
都烧了吧,一只都不要留下。苏衡不同意,免得以后再来一波水泡。
正在这时,苏衡听到病房窗框下方的敲击声,声音不大,是他与钟昕约定的暗号,于是他先检查了锦儿和赵国公,确定身体状况平稳以后才转交给铜钱。
苏衡出了病房,和小胖陈牛一起往厨房走,听他俩说审讯华郎中的事情,最后才说:小胖,大牛,今天辛苦了,阿娘在厨房给你们预留了吃食,吃了就好好歇着,说不定明日还有事。
行!
好嘞!
小胖和陈牛答应着,跑进了厨房。
苏衡按照暗号,进了苏宅的地下,很快就见到了雅公子,把玻璃试管给他:是隐翅虫,我猜的没错;赵国公府中的华郎中养了这些虫子,被护卫长当场抓住,现在带回国公府了。
雅公子将玻璃试管收好,牵着苏衡的手:还是人祸。
苏衡叹了一口气:华郎中的招供很简单,报仇。他家一半人死于矿洞坝塌,但涉事官员们一手遮天,把矿难事故隐瞒了,还吞没了应付的赔偿。
不对,这说不通,雅公子把苏衡的手握得更紧,但此人能进入赵国公的国公府里当郎中,还能独自带锦儿离府,必定有许多过人之处,不然入不了赵国公的眼。
苏衡一怔。
雅公子浅浅一笑:不,你应该明白,这人不是华郎中,而是顶替了华郎中的人,就是我们之说的隐藏之人。真的华郎中应该已经死了。
苏衡感觉到一阵寒意。
第188章 废除株连制
你是不是还知道其他事情?苏衡觉得雅公子话里有话。
雅公子在大邺最阴暗的地方成长, 此时仍不免有些惊心:赵国公的护卫长搜索矿洞时,还搜到了其他的面具,因为华郎中已死, 所以我们觉得, 那些面具的原主凶多吉少。
搜到了多少张面具?苏衡难得看到雅公子这样的表情。
十一张, 太子殿下和长公主已经初步辨认了六张, 有鹰卫,有禁卫,还有宫中行走的内侍正差人暗中查访,一个时辰后就会有消息。雅公子面无表情地叙述着令人心惊的事实。
苏衡眨巴眨巴眼睛, 忽然开口:你饿不饿, 我给你做糖醋排骨吃。
雅公子一怔,随即皮皮地笑了:我不喜欢吃糖醋排骨,你也不会做,每次做都粘锅。不用拿这个来试探我, 我是真的, 不是面具人。
小心驶得万年船,苏衡一摊双手,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隐翅虫的繁殖地已经被毁, 只要把国都城的隐翅虫灭掉, 百姓们就安全了。
流铁巷做出的灭虫灯,经过运宝司工匠们的改造, 已经做成了灭虫车,快则三日, 慢则五日就能投入使用。完全灭掉仍然需要时间。雅公子停顿片刻。
尽管国都城所有的太医郎中全力以赴, 百姓们的虫咬伤治疗和恢复也都需要时间。
苏衡点头同意:今日直谏怎么样了?
邺景帝怒极攻心, 昏迷不醒, 废除株连制的行动泡汤了。雅公子的黑亮眼瞳里,又像以前那样,似乎藏满了秘密和算计。
???
为什么泡汤?苏衡满欗鳆脸问号,一直不醒可怎么办?
在大邺,昏迷不醒就代表滴水不进,你不出手,邺景帝就撑不了几日。就等太子殿下成为新帝以后再颁布。雅公子越发地面无表情。
你和太子殿下吵架了?苏衡觉得雅公子平静得不正常。
雅公子不否认,也没承认。
太子打算让我去治疗邺景帝?苏衡知道雅公子平日八面玲珑,但他们已经互为彼此的逆鳞,不论谁碰,都不会善罢甘休。
太子怕自己老了,儿子孙子和大臣们也用这法子对付自己,所以坚持至孝侍疾,希望邺景帝废除株连。雅公子的语气带着森森冷意。
你打算怎么办?苏衡一想到郑鹰以前的托付,再联想他们这次直谏,真的很怕雅公子出事。
我已安排妥当。雅公子垂了眼帘,掩饰所有的情绪,放心。
你这么说我反而不放心,苏衡太了解他了,你要一个人硬扛到什么时候?
雅公子笑了,眼神温柔:隐翅虫咬伤治好需要时间,调查面具人需要时间,以魏博那个水平治好邺景帝也需要时间,赵国公的孙子锦儿康复也需要时间重要的是,你的右胳膊康复也需要时间,所以,不着急,也急不来。
总之,只要我们没有着急上火的事情,其他人的与我们何干?
有道理,苏衡拍了拍雅公子的肩膀,走吧,忙活了几天,该好好休息一下。
去哪儿?雅公子明知故问。
当然是我那儿啊,苏衡故意曲解他的意思,顺手把他拽进空间,恶声恶气地问,怎么?烟花柳巷深处,还有佳人盼君至呢?
雅公子笑了:哟,你这是吃的哪门子飞醋啊?
想做些什么,玩些什么,我都奉陪。苏衡望着空间里的庭院池塘,这样安静又舒适的地方,只属于他俩。
我要游泳,雅公子走到池塘边,一扯腰带,回头问,你也奉陪?
苏衡的嘴角一扯:你故意的吧?我这样怎么下水?苏家伤药是忌水的,被阿爹知道,非揍我一顿不可。
那你看着吧。雅公子扔掉衣服,像箭一样腾空跃出,落水的瞬间溅起大水花。
行,我欣赏。苏衡坐在凉亭里笑着回答,在空间里,他天不怕地不怕,更何况还有钟昕在。
三日后,赵国公带着恢复健康的锦儿和苏家秘药,离开了苏宅。
苏衡和铜钱两人,恭送赵国公的马车离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总算走了。
一转身,苏衡就把赵国公硬塞的诊金银票给了白霜落:阿娘,收好。
白霜落笑着收下,让苏衡去好好休息。
五日后,国都城的惠民药局和城北医摊,不再有乌泱泱的排队场面,只剩下虫咬伤发生并发症的病患,只要严格遵守医嘱,就不会再有大问题。
当晚,苏行远和苏安回到苏宅,还带回了一群老朋友,白霜落、铜钱、陈牛和赵先机四个人在厨房里忙碌,准备了一桌好酒好菜,比过年还热闹。
七日后,苏宅听到一个极为震惊的消息,昏迷的邺景帝醒了,而且下旨废除株连制。
苏衡望着蔚蓝的天空,啊这,肯定不是在做梦,可是,怎么可能呢?
整个国都城民声鼎沸,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全都在议论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有大呼陛下圣明的,有说大臣们拼死直谏的短短一日,就传出了无数种说法。
苏衡熬了整整一个白天,总算在晚上见到了疲惫憔悴的雅公子,就知道废除株连制的过程,肯定比那些臆想的说法更艰难更危险。
雅公子在洗漱更衣后,吃掉了半锅水煮鱼片,喝掉三盏清茶以后,才用帕子拭了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苏衡只担心雅公子的安全和身体,见他能吃能喝的,悬着的心就放下了。
你今日听了多少版废除株连的法子?雅公子赤足踩着苏衡的脚。
不多,也就一百多种吧。苏衡笑着回答,笑意却未达眼底。
你不问?雅公子穿着秋款家居服,懒洋洋地靠着墙。
等你说。苏衡单手捏着雅公子的颈肩,硬梆梆的。
雅公子靠着苏衡,不紧不慢地开口:我这个版本非常凶险而且绝密,最好不要知道。
放心吧,就算我不知道,别人也以为我知道了。
雅公子笑了:魏博怕死,拼了老命救治,再加上邺景帝的求生欲望非常强,四日前就醒了,醒来之后,挣扎着起身就将汤药泼了太子一身,骂他大逆不道,要废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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