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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全文-作者鹿时眠(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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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腰 作者:作者:冉尔
    小说全文作者鹿时眠(50)
    咳咳咳咳!所欢揪着帕子,坐在软轿里撕心裂肺地咳嗽。
    世子妃?刚带少年回来的瑞雪赶忙掀开轿帘,等出了城,路就好走了。
    所欢疲惫地用手按压着心口,目光自瑞雪的脸上滑过,最后淡淡地落在她身后的少年身上:我无碍。你且带着他,等到了城外,我再问他话。
    那少年身形单薄,瞧着比他的年纪还要小,长得也只能算是普通偏上,怪不得没有在青楼里接客,而是被逼着躺到大街上,装成穷苦人家的孩子,卖身葬父来骗钱。
    瑞雪低声应是,离去前,小心翼翼地掩上了轿帘。
    沉闷的咳嗽声时不时从轿帘后传来,跟在瑞雪身后的少年听见后,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光。
    又过了半炷香的时间,楚王府的轿子终于行出了城门。
    所欢命人将软轿停在路边,自个儿扶着瑞雪的手,脚步虚浮地走到一旁,在尚且带着寒意的风里喘了许久,终于缓缓回过了神来。
    早春时节,风里满是浅淡的花香。
    人呢?他拨弄着面纱,幽幽地问身边的侍女。
    在后头呢,瑞雪知他问的是卖身葬父的少年,世子妃可是要见他?
    所欢颔首。
    瑞雪便麻利地唤来歇脚的侍从,让他们将少年带到了所欢的跟前。
    微风拂面,春寒料峭。
    所欢并不急着说话,而是俯身折了一枝要开不开的迎春花,用粉红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挑弄。
    而他不说话,瑞雪自然也不会开口。
    于是乎,沉默的少年渐渐绷不住,涨红了一张脸,问:你是楚王府的世子妃?
    明知故问。所欢勾唇笑了,盛京城里还有谁不知道,楚王府的老太妃为了给世子冲喜,抬了个假道士进门?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闻言,不自觉地咬住下唇:我没有名字,青楼里的人都叫我絮棉。你为什么要救我?
    怎么,你不想我救你?他反问,你若是想继续待在青楼里,我绝不阻拦,这就放你走。
    不絮棉的脸色愈来愈红,似是有千言万语汇聚在胸腔里,却又说不出口,人都要憋疯了。
    也罢。瑞雪,你去帮我给手炉换块炭来。所欢垂眸叹了口气,寻了个借口支走侍女,继而又问,现在可以说了吗?
    我是药人。絮棉果然没有再犹豫,狠下心说出了实情。
    犹如平地一声惊雷,所欢的心跟着颤了颤。
    药人。
    这少年竟和他一样,也是药人。
    药人。所欢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舌尖扫过牙根,品尝到了苦涩的滋味。
    你当真是药人?
    絮棉看起来不知所欢也是药人,兀自点头:世子妃可知,一个药人,留在青楼或是走,没有任何分别?
    怎会没有分别?
    因为我是药人。絮棉方才还充血的脸,而今已经惨白如鬼。
    他将自己最不堪的秘密暴露在阳光下,言语里满是浓重的不甘。
    世子妃可知,成为药人,只能以男子的阳精为食?
    所欢当然知道。
    他眼神飘忽地回答:我知。
    那世子妃可知,就算是吃再多的阳精,药人也难逃一死?!
    我他移开视线,看着官道上熙熙攘攘的百姓,轻声反驳,我不知你为何会这样想,但我知道,就算是药人,也有活下来的办法,倘若你能寻到一个真心待你之人,或许
    世子妃是说,让我寻一个寻常男子嫁过去,以他的阳精为食?絮棉失笑抬首,只能算是清秀的脸上,浮现出浓浓的恨意,这天下哪有什么一心一意之人,世子妃怕是在说笑吧?
    言罢,他也不再看所欢的神情,低头扯住了自己脏兮兮的袖子:况且,就算是真有这么一个人愿意娶我,我也活不了多久。
    这又是为何?所欢忍不住追问。
    因为絮棉的头垂得更低,沉默了许久,才下定决心,再次开口,因为药人本身,就是活不久的呀。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风一吹,似乎就能散。
    但所欢却清清楚楚地听见了那句话。
    絮棉说:所谓以阳精为食,能让药人活下去的说法,不过是青楼里的龟公乃至世间男子用来诓骗我们的说辞
    他们给我们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让我们穷尽一生去寻找一个能让我们活下来的男人
    多可笑啊,我见过很多人到死都不明白,不是他们找的人不对,而是我们自己这被药物糟蹋的身子我们本就如同朝生暮死的蜉蟾,根本活不久啊!
    第73章
    *
    逆子逆子!你你根本不想我活命!
    凄厉的怒吼从道观的偏房里传出来,紧接着,一碗滚烫的汤药也从窗口飞了出来。
    付段一时不察,被汤药泼了满头,脸色顷刻间阴沉了下来,但他抬起头,看见站在一旁的楚王,又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赫连与寒负手而立,对老太妃的咒骂充耳不闻,甚至有闲心问身边战战兢兢的小道士:道观里可还有我楚王府的世子妃留下的东西?
    回王爷的话,贫道贫道不知!小道士哭丧着一张脸,哆哆嗦嗦地答,世子妃世子妃的卧房,向来只有只有师父能进!我等我等从未踏足!
    咔哒!
    小道士话音刚落,就听见了冰雪碎裂的脆响。
    赫连与寒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只有谢璧能进?
    是是的。
    陡然低沉的质问吓得小道士两股战战,差点一屁股坐在冰冷的雪地里。
    他不敢抬头,无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满眼都是随风飘摇的华贵衣袍。
    暗金色的蟒纹随着袍角狰狞地翻飞,某一瞬,似乎要扑到小道士的脸上了。
    他慌乱地后退,方意识到,楚王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那你可知谢璧对世子妃做过什么?
    小道士猛地怔住。
    谢璧对所欢做过什么,他当然不可能亲眼见过,可他在玉清观中多年,就算没亲眼见过,也能猜到一二师父的徒弟中,除了他们这些真道士,剩下的都是被喂成药人的双。
    这些双都有着美艳的皮囊,被谢璧好生养在偏院里。
    小道士有时夜里惊醒,会听见一两声甜腻的呻吟。他不敢细想,也不敢循着声音找过去,却再也静不下心来修行,只能枯坐在三清座下,忏悔自己心中挥不去的绮念。
    贫道小道士张了张嘴,恐惧在心中迸发。
    他要如何回答楚王的问题?
    所欢原本的确是谢璧的徒弟,可他现下已经嫁入了王府,成为名正言顺的世子妃,他若承认自己知晓世子妃曾经被谢璧调教过,不是找死吗?
    可惜,小道士的犹豫已经让赫连与寒猜到了真相。
    楚王的鹰目中闪过一道狠戾的光:看来是知道。
    言罢,他的手腕毫无预兆地一扬,点点寒芒在小道士的面前闪过,紧接着,热滚滚的血溅落满地。
    赫连与寒甩去剑上的血,冷哼着将苍白的头颅踢到一旁:没挖出你的眼睛,已经是本王开恩了。
    付段,剩下的人都交给你。
    付段神情一凛:王爷放心!
    哐当!
    沾血的长剑重归剑鞘。
    赫连与寒捻了捻指尖上的血,唇角微勾,露出一个残忍的笑来:呵,忘了这不是在本王的王府还望母妃不要怪罪的好。
    他说话间挑起眉,冷冽的目光直刺向紧闭的卧房的门。
    门后像是有什么人,被这一声吓得踉跄了几步,砰的一声撞倒了屋中的摆件。
    哧。赫连与寒早有所料,再次将手负于身后,大步流星地走到了房门前,母妃,儿臣进来了。
    他不给屋内之人拒绝的机会,直将门踹了开来。
    夹杂着苦涩药味的暖风扑面而来。
    老太妃虽被所欢用计困在玉清观中,吃穿用度却与王府中并无二致。
    一来,是所欢忌惮于她的身份,不敢做得太过,二来二来,老太妃养尊处优惯了,就算回不去王府,也不肯在道观中吃苦。
    那些个暖炉与锦被,都随着她一道来了。
    赫连与寒不耐地蹙眉,瞥着地上的碎瓷片。一个侍女惊恐地蜷缩在老太妃的床榻前,方才的声响许就是她弄出来的。楚王看清屋中情状,反而不急了。
    他慢条斯理地卷起衣袖,将地上的碎瓷片捏起来。
    可惜啊,这不是母妃最喜欢的茶碗吗?
    赫连与寒嘴上道着可惜,把玩碎瓷片的姿态却无比随意,言罢,还将其随手丢向了门外。
    斜倚在卧榻上的老太妃看见这一幕,目眦尽裂,原本就没好的咳疾立时发作,伏在床前,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老太妃!围在床榻前的婆子侍女一时间乱了手脚,乌泱泱地围在老太妃身前。
    她们有的想让老太妃喝药,有的想拍老太妃的背,唯有已经暗中倒戈的崔嬷嬷冷眼旁观。
    赫连与寒静静抬眸,似是看见了崔嬷嬷,又似是没注意,只一言不发地等着老太妃咳完,方才开口:母妃说什么?儿臣不想您活呵!
    他全然不是在所欢面前的那副温柔模样,脸上的笑意掺杂着嗜血的恶劣,刚才一剑割下小道士的脑袋仿佛只是道开胃菜,不将玉清观变得血流成河,血液中沸腾的杀意就无法冷却。
    是母妃从未想要儿臣活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
    老太妃的咳嗽声戛然而止。
    赫连与寒微微收敛了面上的笑意:都给本王滚出去!
    床榻前的侍女与婆子再不敢逗留,如潮水般退出了房门。
    眨眼间,卧房内就剩赫连与寒与老太妃两人。
    静静燃烧的火炉里蹿上来几颗火星,映亮了老太妃浑浊的眼睛。
    看来母妃当真是想要儿臣的命啊。赫连与寒面上的笑意彻底消散,三年前,儿臣没死在宫变中,母妃是不是很失望?
    三年前老太妃缓缓抬头,眼尾的皱纹深陷在皮肉里,你果然知道了
    母妃是说那杯毒酒吗?
    不错!那杯毒酒那杯毒酒本该
    本该儿臣喝?赫连与寒轻啧一声,可惜啊,毒酒呈上来的时候,皇兄被亲手弑父的儿臣吓破了胆,压根不敢将毒酒赐给儿臣,而是转手给了前太子呵!真是个可怜的替死鬼。
    赫连与寒顿了顿,修长的手落在腰间的长剑剑鞘上,轻轻拨弄起剑穗来:母妃,儿臣是不是掩饰得很好?当然了,这与您没什么关系,毕竟儿臣发现了你们的意图后,选择留下来,甚至还帮皇兄夺得了皇位。
    你们怎么会怀疑我呢?
    不,不是你选择留下来!老太妃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声色俱厉的反驳在赫连与寒冷冽的目光注视下,逐渐失去了气势,变成了几声有气无力的喘息,是是当今圣上的生母,当初先帝的妃子祥嫔,逼着你留下来的!
    老太妃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赫连与寒却没有再说话,面色几经变幻,最后眼底流露出了刻骨的恨意。
    卧房内落针可闻。
    你留下,不过是欠了祥嫔一条命老太妃咳完,凄厉地笑道,你不会忘了,当初祥嫔是怎么死的吧?
    她不等赫连与寒回答,自顾自地说:
    想当初,你是先帝最不喜欢的皇子,若没有我和祥嫔,你早就死在皇城里了!
    一个不受皇帝待见的皇子,活得可以比最下等的太监都不如。
    更何况,赫连与寒的不受待见,不仅源于性情与长相,还源于他谜一样的生母。
    除了先帝,宫中没有人知道他的生母是谁,也没有人知道他的生母去了哪里。
    他就像一个由皇城孕育而出的孩子,独自挣扎了多年后,遇到了祥嫔。
    那时的祥嫔很温柔,对待赫连与寒反常地好,连年幼的赫连生兰都心生嫉妒,觉得他分走了母妃的宠爱。
    那时的赫连与寒也信祥嫔是真心爱护自己的,并且愿意将赫连生兰当作兄长,恭敬对待。
    年幼的皇子未经历后宫中的尔虞我诈,也还没明白为了独一无二的至尊之位,宫里的人能做到何种地步。
    他在祥嫔的教导下,磕磕绊绊地长大,虽说依旧不受先帝的待见,但总归是有了地位,以往那些个故意苛待他的侍女太监再不敢在他面前露面。
    然而,日子长了,他骨子里的邪性初露端倪。
    同样是在太学中念书,别的皇子学会的是治理国家之法,而赫连与寒学会的,是如何在权臣间获利。
    他如同一条闻到血腥味就激动的饿狼,双目猩红,心狠手辣。
    赫连与寒会在暗中解决掉对皇兄不利之人,也会指使亲随杀死别宫的细作。
    他虽年幼,且未亲手取过人的性命,但血管里流淌的血液却因为惨死之人的哀号而沸腾。
    赫连与寒知道这样的自己不对劲,但他生来就是一副冷心肠,即便知道自己有异于常人,也不想去改变。
    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宫中也不例外。
    被先帝刻意遗忘了多年的皇子第一次被叫去面圣,得到的,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责口口马。
    赫连与寒跪在冰冷的大殿内,听着父皇陌生又熟悉的语调,心里不知不觉间,埋下了一颗野蛮生长的种子。
    他要坐至尊之位,他要当真龙天子。
    他要这没有边际的天下里的众生,都匍匐在自己的脚下。
    第74章
    而这些心思,祥嫔一概不知。
    她闻讯赶来,跪在赫连与寒身侧,哭得梨花带雨。
    祥嫔受宠,先帝很快心软,不再责骂赫连与寒,只要他思过三月,三月后,再去太学同其余皇子一道好好念书。
    先帝说到这里,目光落在祥嫔的面上,忽地想起了她膝下不算优秀,但也没丢了皇室子弟颜面的赫连生兰,破天荒地夸了一句:生兰与朕很像。
    祥嫔眼底迸发出一道难以掩饰的欣喜的光。
    她战战兢兢地伏在地上,还是那副温柔似水的柔情模样,但察觉到异样的赫连与寒已经意识到,她不是以前那个不争不抢的祥嫔了。
    他终究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是一颗棋子。
    但彼时,赫连与寒还年幼,即便知道祥嫔的温柔背后藏着致命的刀,也依旧贪恋着母妃带来的暖意,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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