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一只小甜甜(26)
小王子 作者:作者:一只小甜甜
全文一只小甜甜(26)
盛月白顿了顿,才说: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人都配为人,也不是所有的母亲都配做母亲的。
盛月婉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说:他确实也很不容易。
可是无论他多么可怜,你现在与他们关系,你们盛月婉踌躇着说:你对他究竟是
车厢里很暗,盛月婉说着转过头去,借着路灯昏黄微弱的光,盛月婉仿佛在盛月白面上看到了来不及完全敛下的冰冷凉意。
盛月婉愣了一下,嗓子里的同情二字便如何也再说不出了。
盛月白是对弱者心怀怜悯同情,总是忍不住去帮扶,可从很早以前,盛月白就已经能很好的做到处理这些情绪。
他不会被这些情绪左右。
即使是在盛月婉面前,盛月白也从来都是沉稳的、从容的。
可盛月白却在此时,为了陆政,为了那个人时隔了那么多年苦难,而几乎克制不住怒气。
你真的就那么喜欢他?盛月婉问。
盛月白想起陆政,表情缓了下来,他没有看盛月婉,放在车窗上的手指轻快地跳动了两下,说:是,我喜欢他。
他想要的,我都愿意给他。
盛月白轻声说:我和他的关系,就如同姐姐方才看到的那样,现在是这样,至于以后,他以后想要进展到哪一步,我都会陪他一起走到那一步。
盛月婉彻底沉寂了。
车开进盛公馆,盛月婉把睡眼朦胧的虞思叫醒,牵回屋里,交给阿姨带上楼去,盛月白喝完管家递过来的牛乳,面色如常的轻声同盛月婉道了晚安,也往自己房间走去。
就在这时,盛月婉在二楼楼梯口处叫住了盛月白。
既然你心里已经认定了他,过年就把他领回家里来。
盛月婉板着一张脸,说:我倒要看看他长了一张什么样的巧嘴,竟然能把我弟弟都哄了去。
盛月白笑了,说:那姐姐可能是要失望了,他其实不太会说话。
大年三十,是阖国上下请财神的日子,为求来年财源广进,上虞家家户户都要烧上香拜财神爷,虔诚祈求一番。
只有盛公馆今年很是不同。
三十当天才一大清早,财神爷就亲自扣了盛家的门,提了三个人都还拎不下的大盒小盒的礼品,郑重其事的到盛公馆登门拜年。
管家去迎的客人,表情从始至终都很是淡定,指挥着人井然有序的把这些礼物接过来。
盛月婉坐在客厅里,看着家里佣人忙忙碌碌往后面搬的礼物,倒是想起第一次在明洋楼见着这位财神爷时的情形。
那时他们上虞商会为了请赫尔曼先生吃一顿饭,在门口殷切的候着,又觍着脸追着赫尔曼跑,上赶着送了那么多礼物。
赫尔曼却目若无人,连个眼神都吝啬给。
如今却是今时不同往日。
这位高高在上的财神爷,反倒跑到她们盛家送礼来了。看那一趟趟往里抱的礼盒,怕是也不比他们上虞商界当初送出去的少多少。
管家又给陆政拿了拖鞋,看陆政换上了,才引着他往厅里走进去,转过玄门,低声说了一声:大小姐,客人来了。
盛月婉不慌不忙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望着走进她们盛家的男人。
赫尔曼看起来与盛月婉第一次见时几乎没有太多差别。
面色依旧平静冷淡,眼神锐利。
他今天把那头金发梳到了后面,加上那身深黑色的长毛呢外套,整个人看起来锋芒毕露,气势比往常更甚。
简直像极了历史里所描述的冷酷□□者形象。
盛月婉心里下意识树起强烈的防备感,背挺直了些许。
盛月婉站在原地,并未迎上去,看着男人走近过来,出声叫管家上茶,
陆政微微低头,礼貌地用国文向盛月婉问好,说:盛小姐好。
盛月婉看了眼陆政,眼里带着审视,说:常见赫尔曼先生讲英文,我还以为赫尔曼先生在美国多年,已经忘了要怎么讲国文了。
陆政面色不变的抬起头,从容地对盛月婉解释说:在外许久没有使用,讲得不好,因此用得少,有说得不对的地方,还请盛小姐不要见怪。
陆政态度友好和善,盛月婉却很不和善,语气冷冷的说:我们盛家小门小户的,哪里敢对您见怪。
抱歉。陆政低了低头,态度陈恳地继续解释说:在明洋楼那次实在是事出有因,并非有意冒犯。
这么说倒像是我盛月婉无理取闹了。
盛月婉冷笑一声:也是,赫尔曼先生贵人事忙,顾不周全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当日在明洋楼见着赫尔曼先生,我们上虞商会连跟您说句话都够不着,着实没敢想今日还会有这样的机会,为了我家月白,还真是让您受了不小的委屈了。
陆政又说了一次抱歉。
见盛月婉没有说话,陆政又继续说道:那天晚上我刚从从约翰那里得知,有人要拿女学生失踪的案子做文章,事关盛家货船,情况又实在紧急,所以才忙着赶过去。
盛月婉顿了顿,厅里一时静寂下来。
正好管家这时将泡好的茶端了上来。
陆政双手接过茶,礼数很周到的向管家说了谢谢。
盛月婉端起来抿了一口,说:月白最爱喝的玫瑰花茶,赫尔曼先生也尝尝。
盛月白喜欢喝的茶,这一句话比什么名贵茶叶都管用,陆政很快喝完了一杯,管家又给掺了第二杯。
接下来盛月婉又问了一些陆政在美国的发家经历,陆政在美国时除了工作,几乎没有再可以拿来讲的第二事。
而陆政在商业上的决策和见解,可是无数商人都一课难求的。
于是盛月白刚从楼上下来,就见自家姐姐噌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对还没来得及开口的盛月白说:你跟陆政说会儿话吧,我忽然想起来有点事,先上去一趟。
盛月白看着盛月婉匆匆忙忙往上走的背影,茫然问陆政道:你们刚刚聊了什么?
陆政拉住盛月白的手,低下头在盛月白手背上轻碰了一下,低声说:金融股票的一些东西,还有远洋公司发展上的一些事,姐姐问得细,我就说了一些自己的经验和看法。
盛月白兴致缺缺地哦了声,余光瞥了瞥厨房里探头往这边瞄的管家和阿姨,跟陆政耳语说:想不想去我房间看看?
陆政眼睛一亮,点头说:想。
盛月白牵着陆政往楼梯口走去,两人不急不缓的上了楼梯,经过走廊,走到了盛月白的卧房门口。
盛月白打开门走进去,转过身,笑望着还站在门外的陆政说:快进来啊。
陆政屏住呼吸,放轻了脚步,踏进了盛月白的房门。
把门关上。盛月白又说。
陆政动作很轻地关上门,刚转过身,一股力道将陆政猝不及防的推得后退半步,后背贴到了门上。
领口被往下扯了一下,陆政只愣了一下,便顺从的低下了头。
下一秒,柔软的热度便自唇上传来,好闻的松香瞬间扑入鼻息。
盛月白把陆政压在门上亲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太能使得上劲儿,于是退开了一点,拉下搂在自己后腰上的手,牵着陆政走去了卧房,摁坐到了床上。
陆政仰头渴望地盯着盛月白,隐忍着,喉结忍不住滚动一下。
盛月白叫陆政不许动,然后膝盖贴着陆政的腿放上床沿,爬了上来,在陆政停滞住的呼吸中,压着陆政的肩,把陆政摁倒在床上。
盛月白低下头,嘴唇靠近陆政,在离陆政只不到一寸时,忽然停了下来。
盛月白轻笑了一下,呼吸萦绕着陆政,手指轻轻抚着陆政的嘴唇,声音很低地说:你穿西装的样子特别好看,我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想亲你了。
说完低下头,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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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祭拜
管家站在卧房门外, 敲了两下门,扬声说:少爷,鱼已经下锅了, 可以准备下楼吃团年饭了!
管家等了等, 门里边静静的, 没有传来回应。
管家觉得盛月白应该是没听见, 于是往门边又靠近了些, 稍稍抬高了声音,又叫了两声:少爷?
陆先生?
后面那声的音刚落下, 管家忽然觉得耳朵里隐约听到从屋里传来了一阵响动, 管家往门边贴了贴, 声音很模糊,悉悉索索的, 听不清是什么。
大约过了有两三秒, 门里突然传出咚的一声钝响。
管家一惊, 脑子里顿时浮现出那个身材高大,面目冷肃的外国人。
管家忽然一下担心起来, 伸手扶上门把手,也不管是不是冒犯, 就想推门进去。
盛月白淡淡的声音这时忽然从里面传了出来:知道了。
管家动作顿下来,赶忙问道:少爷您没事吧?
没事, 书掉地上了, 您先下去吧,我换身衣裳就下去了。声音很平稳, 除了听着稍低了一些,语调语速都与平常没什么区别。
管家心放了下来,低声欸了一声, 转头走去另一边的书房叫盛月婉去了。
盛家每年的团年饭都赶在正点开席,离正午十二时只剩下了不到一刻钟,再晚就要错过团年饭的时间。
而盛月婉在这样重大的节日上一向都有很强的仪式感,就是撵着也要在十二点前把所有人都撵上桌。
听见管家叫,盛月婉应了一声,放下笔从书房出来。
走到楼梯口时,脚步忽然顿住。
盛月婉顺着管家频频张望的方向,看到了盛月白的房门,开口问:月白也在楼上?
管家立刻点了点头,表情仍有些担忧地说:刚才已经去叫过一遍了,说是在换衣裳,应该快出来了。
盛月婉眼皮子一跳,问:他一个人?
盛月婉问了一声,却不待管家回答,径直朝最里面那扇房门走过去,敲了敲门,然后伸手按下门把手,门却没有被打开。
门从里面上了锁。
管家说:那位陆先生应该也在里边,少爷跟他一起上来的。
盛月婉没说话,手抬起来就又要敲门,还没碰上门板,门先自己打开了。
陆政拉开门,表情淡淡的看向盛月婉,说了声:盛小姐。
盛月婉上下仔细地打量了陆政一圈,发现他头发与刚刚见时比起来好像有些乱。
少爷在里面换衣裳。陆政不避不让地站在门口说。
盛月婉原来都已经皱了眉头,忽然被这声少爷弄得愣住了,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这是在叫自家弟弟。
盛月白在换衣裳,她这时进去确实不太合适,于是盛月婉顿了顿,才又说:怎么换了这么久
怎么了?盛月白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几乎同时,陆政往后退开一步,转身往后走了进去。
盛月婉随之踏进屋里,视线转过玄关,就见穿着一身极少见玄色袍子的盛月白,一边单手扣着袖口上的墨绿色镶金纽扣,一边从里间走出来。
看见门口的盛月婉和管家,盛月白笑了笑,说:我才进去一会儿,外面怎么就这么热闹了?
盛月白这话的意思很明显是猜到盛月婉的心思了,盛月婉不免有些尴尬,干笑了一声说:看你一直没下楼,时间快到了,过来喊你吃饭呢。
单手不太方便,盛月白扣了几次,袖口的纽扣也没能扣上。
盛月婉见状想去帮忙,盛月白却已经很自然的把手递给了陆政。
盛月婉干站着略显多余,停顿了片刻,才又问道:怎么大早上起来又换了套衣裳?
盛月白偏头看了低头专心给他扣纽扣的陆政一眼,慢条斯理的说:原本是准备穿那身红的,见陆政穿的这身,才想起来我也还有身黑的,就翻出来穿上了。
两袖的纽扣都扣好,盛月白收回手,挽到了陆政手臂上,回头笑着问盛月婉说:我打算一会儿这样带他去见母亲,是不是看起来更衬一些了?
盛月婉简直没眼看,见盛月白还看着她,表情一副很认真的模样,只好说:是,更衬了。
盛家的团年饭一向人都不少,家里的一堆人加上虞家姐弟,今年又多了陆政和温妮严南两个,比往年更是热闹,摆了两张桌子才坐下。
吃过了中午的团年饭,盛月白和盛月婉便要出门去祭拜盛月白的母亲了。
盛月婉从后面院子的花房里摘了开的最盛的几株玫瑰,拿花笺纸束成一束,和提早备好的饺子一起放进篮子里,放到了车上。
司机对每年的固定行程已经很熟悉了,不需要多说,便载着他们往盛夫人的墓地开去。
陆政却是第一次去盛夫人的坟地,他曾经让严南查过一些盛家的事,隐约记得盛夫人被安葬在了她出生的故里,是一个叫鹤桥的小镇。
然而车驶过繁华的街巷,穿行过一片梧桐林,最终向整个上虞城戒备最森严,方圆几里都只落户了一家的孟府开了过去。
经过孟府正门时车没有停下,又径直往里,开向了后山。
后山一片也是孟家的地界。
隔得很远就能看见灰色的高墙沿着山脚一路蜿蜒,似看不见尽头,路的终点是高高的铁门,铁门上缠着的色泽冰冷的尖刺和电网。
车将要开近过去时,门底下那两排背着□□,身着深绿色军装军帽的卫兵朝他们伸出手,将他们的车拦停下来。
其中一个端起枪走过来。
后车窗缓缓落下来。
卫兵看清车里的人,原本肃然的表情瞬间变得和善起来,低着头很恭敬地对着盛月白喊了声少爷,转头跑回去,朝身后那群卫兵挥了挥手。
其他卫兵跑上前来,将门口的路障搬开一条口子。
两排卫兵一路目送着盛月白的车开进了后山,才又把路重新封了起来。
车沿后山的路行驶了一段,经过了一个很大的靶场,前方就再无行车的路了,司机停下车,盛月白几人下了车,沿前面的小路继续往里走去。
山上应该是长久没人走过,入目的荒草丛生,又因到了冬日,树木枯黄灰败,因此沿途景色看起来很是萧条。
大约走了有两刻钟,他们终于沿小路走到了山脚下,快走到这片林子的边缘。
陆政跟着盛月白身后踏出林子,视线陡然亮起来。
眼前忽然像是换了一方天地。
冬日里万物萧瑟衰败,这里却仿佛回到了春日里。
如茵的绿草铺满了整个山坡,道旁种了一大片的花,用低矮的木栏围起来,最里面还有一个玻璃花房,靠近路边上竖着一个木牌,上面用娟秀的小篆书刻着:花满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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