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一只小甜甜(37)
小王子 作者:作者:一只小甜甜
全文一只小甜甜(37)
谁都拿他没办法。
盛月白抬起头,低声道:我有几件事要麻烦您。
盛月白。孟擎宇打断盛月白,眼神平静地看着他,说:你既然已经接纳孟雁秋了,以后真还要跟我一直这么生分下去吗?
盛月白顿了顿,径直说:年前金城馆的非法买卖人口案是您参与过的,背后主谋是克劳斯等一众美国人,当时警署私自压下去了,我已经让虞舒联系了多方渠道,一直在等一个机会,现下听见我入狱的消息,他应该已经把消息散出去了。
孟擎宇一拍铁栏道:我竟然把这事儿给忘了。
盛月白点头道:昨晚的事缺个正当动机,现在拿这个正好,等上一个消息在上虞热议起来,帮我给虞舒带个话,就说克劳斯几人昨晚假接伴舞之名,意图绑架女子回国,他自然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
孟擎宇说:这事我来办,同一来源放两次消息出去只怕引人怀疑。
盛月白想了想,点点头,又说:还有我昨天丢了把枪在金城馆。
孟擎宇表情微变:你把枪掉那儿了?!
不是您给我的那把。盛月白说:克劳斯三年前在赌场输给了我一把枪,就是我带去的那把,我拿它沾了克劳斯的血
孟擎宇一颗心瞬间放回肚子里,笑了下道:放心,后面的事就交给我来办吧。
探监时间有限,孟擎宇和盛月白话刚说完,孟雁秋的脚步声就已经远远传了过来。
孟擎宇深深地看着盛月白,说:记得把药抹了,最多一个月,我一定救你出去。
盛月白点了下头,孟擎宇最后看了盛月白一眼,转身走了。
父亲。盛月白低声道。
孟擎宇的背影一震,脑子里回荡着那道声音,很缓慢地回过头。
盛月白坦然一笑,说:辛苦您了。
孟擎宇眼眶骤然湿润了,声音很低地说了声:保重好自己。转身走了。
牢室里恢复寂静,盛月白坐在床边,望着密密匝匝的铁栏,脑子里又不禁开始想陆政。
盛月白从进了这间牢室后,就盼着陆政来。
陆政给盛月白布置了这间不像牢室的牢室,在床头桌上摆了盛月白前段时候在陆政的书房里没看完的书,他自己却没有来。
盛月白想,陆政可能是生气了,所以才不愿意来看他。
盛月白翻了个身
陆政不可能生他的气的,也许是没有办法进来,毕竟父亲他们到这里来都要费不少力气
盛月白身子乏头也疼,裹着被子躺在床上,脑子里迷迷糊糊地想着陆政为什么没有来,结果还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床上褥子铺了不知道多少层,垫在身子底下很软和,盛月白睡得很安稳。
因此铁链声哐哐当当响动的时候,盛月白都还陷在困倦的梦里,直到男人投下的阴影将盛月白拢住。
盛月白感觉到一只冰冷的手,在他的脸颊摩挲着。
盛月白眼皮猛然跳动一下,终于从光怪陆离的梦境里挣脱出来,五感回归,汗瞬间浸湿了贴身的里衫。
盛月白倏地睁开眼,眼睛睁得滚圆,一眨不眨的盯着上方的黑色人影,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剧烈地喘息起来。
陆政迅速把盛月白从床上抱起来,手忙脚乱地拍打着后背:没事了,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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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盛月白的的心骤然落回原地, 感觉到熟悉的味道将他拢住,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盛月白呼了一口气,张了张嘴:陆
才刚吐出一个字, 嗓子里就像是被火燎过, 盛月白抑制不住咳嗽了几声。
陆政急忙伸长了手去拿案上茶杯。茶杯里没水, 陆政便又去够旁边的茶壶。
咳咳盛月白压抑着又咳嗽了两声。
陆政听着盛月白咳嗽动作不免着急, 砰咚咚碰倒了一片杯子, 盛月白偏过头,就看陆政手忙脚乱地搁下水壶去扶水杯, 好不容易把水杯扶起来, 又因为倒水的动作太急, 茶壶盖掉了下来,水全从茶杯里洒了出来
盛月白原本正拿虎口遮着嗓子, 努力地压着快到嗓子眼的咳嗽, 被陆政逗得一下笑了, 咳咳咳、咳
陆政急出了一脑门的汗,手捧在下巴下面, 把倒好的水喂到盛月白嘴边,看水顺着微张的唇缝一点点的吞咽下去, 赶紧又倒了一杯过来。
盛月白咽了咽干涩的嗓子,手抵着陆的胸膛, 轻轻摇了摇头。
陆政放下水杯, 摊开手掌帮盛月白顺气。
陆政盛月白抬起头问:你怎么进来这里了啊?
他说话的声音哑得厉害,气息很微弱, 像是提不上什么力气。
接少爷出去。陆政把盛月白连着被褥一起往怀里又拢了拢,低下头,嘴唇轻轻碰了碰盛月白的额头。
温度很烫, 甚至有些灼人。
盛月白没把陆政的话当真,对陆政笑了一下,哄陆政说:很快就能出去了。
陆政脸上却没有笑容,他皱了眉头,摸了摸盛月白通红的脸蛋,手指有些颤:少爷,你发烧了。
盛月白脑子确实有点儿晕,听着陆政的话,便抬起手,拿手背在自己额头上摸了摸,唔了一声说:好像有一点儿
盛月白身上没什么力气,手抬了没一会儿就脱了力,软绵绵地往下滑。
陆政忙伸手去接,盛月白细白的手心里湿漉漉的全是汗,指尖的触感冰凉刺骨。
火笼里的炭火煨着,牢室温度不低,陆政走进来时就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热意,盛月白的手却冷得像是冰块。
陆政眉头皱得更紧了,捏着盛月白冰冷的手指在手心里搓了搓,又牵着往自己衣领里伸过去,贴在了最热乎的脖子上。
颈动脉的经络在盛月白指尖下跳动着,几乎要跟盛月白的心跳声重叠。
盛月白笑了,缩了缩手说:热。
陆政的手稍微松了松,掀了碍事的被褥,把盛月白从被褥里抱了出来。
盛月白眉头舒了舒,轻轻吐了口气,刚感觉到凉快了一点儿,就看见头顶一件黑色的外套朝他罩了过来。
盛月白身量虽说是比少年时要高了许多,在陆政面前却依旧小小的,陆政的衣服原本就宽松,几乎能把盛月白整个人都罩进里面。
盛月白原本正坐在陆政腿上弯着眼睛笑,刚从被褥里出来,又被陆政拿外套捂着,就笑不出来了,有些抗拒地扭着头抱怨:好热啊。
外面很冷。陆政握住盛月白从费力外套里钻出来,怎么也不愿意再放进去的手,只好哄他说:那先把胳膊放在外面,一会儿还觉得热就把衣服脱掉好不好?
盛月白不太情愿,但陆政把他搂得紧,盛月白根本拗不过他,委委屈屈地蹙着眉头,把脸埋进陆政肩上不说话了。
陆政把桌案上的书拿起来,抱着盛月白起了身,缓步朝牢室外面走去。
盛月白感觉到骤然上升的高度,不知道陆政要干什么,有些茫然地抬起头。
铁门外站着两个警员,穿着正统警服,背着枪,而陆政正带着他直直地往门口走去。
陆政盛月白惊了一下。
他这才意识到,陆政刚才跟盛月白说要带他出去,好像是认真的。
没事,少爷。陆政感觉到盛月白身体的紧张,摸了摸盛月白的头发,说:我已经跟他们的上峰都谈好了,他们会当做看不见的。
果真如陆政所说,那两个狱警毫无反应,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就这样任陆政带着他,径直踏出了牢门。
等出了牢室的铁门,盛月白才发现边上还站着一个人。
狱警押着那人进了盛月白刚刚待的牢室,铁门哐当一声,在盛月白眼前重新被锁了起来。
盛月白两只手扒着陆政的肩膀,全身上下被陆政的衣服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几根白皙手指头和两只漂亮的眼睛。
那个人是被推进牢房的,他看起来很胆怯的模样,站在铁栏边上,身上穿着和盛月白极为相像的一身衣衫,蓝色的马甲配的白色长衫。
连头发长度也和盛月白很相似,只是头发乱糟糟地披着,遮住了大半的边脸,不怎么体面的样子。
盛月白感觉到了几分眼熟。
盛月白盯着他看了几眼,也没想起来这个人是谁,直到陆政已经快要走到拐角,已经快看不见那间牢室了,牢室里的青年人忽然抬了下头。
一双不安怯懦的眼睛,和盛月白对上了视线。
盛月白呆愣住。
转眼间他们已经转弯上了楼梯,风呼啸着涌进了空旷的通道,空气骤然变得寒冷。
盛月白慢吞吞地转回头,靠在陆政肩上沉默了会儿,很小声叫了声:陆政。
陆政嗯?了一声,把外套又往上扯了扯,把盛月白拢得紧了些,低头问:冷吗?
盛月白摇了摇头,说:其实你不用为我做什么多的。
陆政顿了顿,说:没有做什么。
你以为我这么好骗的吗?盛月白说:那你说说,你为了把我从这里带出去,砸了多少钱进去?
不多。陆政说。
盛月白对政治上的弯弯绕绕了解不深,却也知道把他从这里带出去有多难。
十多条美国人的命,近乎天价的昂贵售价。陆政能把盛月白从这里带出去,一定承诺了至少等量的对价。
盛月白虽然从小到大都不是缺钱的人,可面对这么多的钱,还是感觉到肉疼,忍不住念唠说:你已经把那里面布置得那么好了,我待在那儿也很舒服,你为我做这么多,不划算
什么叫不划算?陆政头一回打断了盛月白说话,问盛月白:我和少爷之间的关系,难道是商业买卖吗,为什么少爷要和我讨论得失?
我不是这个意思。
盛月白拿手指碰了碰陆政绷着的脸,打趣着说:之前是谁说的,你是个商人,又不是慈善家,现在怎么反倒跑去给人家做慈善去了?
没错,我是个商人。陆政说:我看重金钱,看重利益得失,我一向如此,说我守财也好,唯利是图也罢,我不在乎,因为金钱就是我的立身之本,我无法否认。
陆政对上盛月白的眼睛:可商人也是人,难道在少爷这里,我也不能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正常人吗?
盛月白愣了一下,错过说话的时机。
沉寂之间,陆政已经重新抬起头,迈开了脚步,穿行过守备重重的警署牢房,如过无人之境般的抱着盛月白走出了警局的大门。
一直到上了车,陆政都没再开口说一句话。
陆政把盛月白放在车上坐好,自己绕到另一边上车,盛月白往陆政身边凑过去,问:刚才那个人是盛月泽吗?
陆政视线望着窗外,嗯了一声。
盛月白盯着陆政看了看,心想,果然还是生气了。
盛月白想了想,又问:你怎么想起他来的,你们之前就认识吗?
不认识。陆政惜字如金:他身量跟少爷差不多。
盛月白拖长音哦了一声,眼里明晃晃闪过几分狡黠,说:嘴上说不认识,但是清楚他的身量。
陆政:
果然男人都是花心的动物。盛月白松开陆政的胳膊,往自己的座位上缩回去,很落寞地垂下了眼,盯着自己的手指头:床上的时候花言巧语,得到以后就又开始想着外面的莺莺燕燕了。
没事。盛月白叹了口气:你不喜欢了就实话告诉我,我不会怪罪你的,我也了解
不是。陆政显然是开始慌了,伸手去拉盛月白的手,语气都变得有些狼狈:我喜欢,我喜欢的、我只喜欢少爷。
陆政原本想说盛月泽之前意图勾引他,怕脏了盛月白的耳朵,也更怕盛月白误会,只好含糊着解释说:我之前是在饭桌上见过他一次,但是还有其他很多人在。
他想找我借钱,故意穿了少爷常穿的款式的衣裳,我觉得他心术不正,不像是什么好人,我没借钱给他。
盛月白低低地哦了一声。
少爷。陆政无措地捧着盛月白的下颚,盛月白脸上有伤,陆政不敢乱碰,头俯下去,想去瞧盛月白的眼睛:少爷,我
盛月白抬起脸,脸上没有想象中的难过表情,反而还弯着眼睛,很得意的对陆政笑得很开心,说:骗到你了?
陆政像是愣了愣,轻抿了下唇,看着盛月白没有说话。
盛月白轻轻啊了一声,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说:对不起,我就觉得你这个样子好可爱,忍不住想逗逗你。
陆政依旧没有说话。
对不起嘛。盛月白重新靠过去,紧紧抱住陆政的脖子,耍赖说:还不是因为你,以前都是你让着我,现在你不搭理我了,我哪儿知道该怎么办啊。
陆政,别生气了好不好?盛月白凑过去,很轻快地碰了一下陆政的嘴唇,仰头笑着说:那要不你亲亲我吧,亲到你消气为止,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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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少爷永远都是最好的
陆政垂眼看着盛月白, 稍微低下头,然后在盛月白双唇上很轻地亲了一下。
盛月白疑惑地睁开眼睛,歪着头打量了陆政半天, 有点儿不可置信地问:这就完了?
陆政摇了摇头, 抓住盛月白的胳膊, 拉着他的腰往身侧拖了一截, 然后在盛月白微不可闻的惊呼声中, 把盛月白扑倒在了车座上。
盛月白视线再重新稳定下来,陆政已经俯下身来, 又在盛月白唇上碰了一下。
陆政盛月白忍不住笑了, 眨了眨眼睛问:你到底要不要亲啊?
陆政不说话, 又重新低下了头来。
盛月白以为他要亲,闭上了眼睛, 想象中的亲吻却并没有落下来, 盛月白感觉到陆政的手抱住了他的腰。
盛月白睁开眼, 就看见陆政垂下头,把金灿灿的大脑袋埋进了他的肚子里。
他抱盛月白跟抱只小猫儿似的, 扒开两只爪子,埋肚子撸后背, 和所有养猫的人那样,贴着猫咪柔软的肚皮用力磨蹭呼吸。
可盛月白不是猫。
盛月白很怕痒, 腰肚脐眼的那块儿的肉尤其怕, 稍微碰着一下就忍不住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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