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张参差(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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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疯子堆里装病美人神棍之后[穿书] 作者:作者:张参差
    张参差(60)
    这辈子,她爱他,用生命护佑了他,但他至今不知该如何回报,因为她已经不在了。
    紫衣少女搬来这边住了四年,见这和尚每天都在这里扫台阶,只看背影,她就知道他不开心,他的心没有信仰,他的孤独来自于灵魂。
    这会儿,见和尚不理她,只是笑笑,回身往家的方向走去,只是刚转身,便见到身后不远处站着两个人。
    这两位公子好生俊朗,其中一人身穿一袭鸦青色的长袍,袍角缀着海棠色的图腾纹饰,腰间挂着一方白玉香囊,他的皮肤也如这白玉,气质温文,纸扇轻摇,面上自带着一片柔和,眼睛像是会说话,他笑着朗声道:贤令大师,经年未见,一向可好?
    再看他身旁的公子,一袭黑衣,相貌清秀极了,可骨子里却透着一股肃萧气,唯独一双凤眼,伶俐柔情,在身旁的人说话时,满面温和的看着他,接着,随手拿过对方左手轻摇的扇子,替他扇风。
    扫地的和尚听了那文生公子的声音,身子先是一滞,而后站直了身子,像是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转过身子来,看见这二人,面上的神色也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动容,终于化作一个笑意,道:阿弥陀佛,二位看来安好,贫僧欣慰。
    说着,他迎上前来,又引着二人进了缘空寺。
    两位公子在大殿上香,那黑衣公子从怀中掏出一只信封,交给旁边奉香的小沙弥,笑道:小师傅,香油钱。
    小沙弥道谢接了,却满脸疑惑,香油钱怎么还要给信封,他倒是全不避忌,当场就拆开来看,见那信封里是一张银票。他没见过银票,也不知道该怎么看,索性就递到刚才扫地的和尚贤令面前,问道:师叔,这个怎么看,怎么记呀?
    贤令笑了,道:去拿给你师父,让他记上就是了,善信的大名叫做他略一迟疑,看向二人,然后笑了,道,叫做尺千山。
    交代了这些,贤令领着二人,入了禅室,清茶奉上,三人坐定,半晌,还是贤令先开口问道:银河手腕的伤还没好全吗?
    那鸦青色长衫的公子先是看着身旁还在替他缓缓打扇的黑衣公子,笑了,才缓缓道:好全了,只有变天的时候不适,他就总是不放心。
    贤令却轻声笑了,道:当年听闻二位成婚的消息,我还以为是假的呢,后来不曾想,当真不知都城里多少姑娘,要羡慕死银河了。
    洛银河笑着看了身边黑衣公子一眼,又转向贤令笑道:刚才那个姑娘是谁?
    贤令摇摇头,道:大约就是住在附近的施主,可能看我每日扫地,觉得奇怪吧,其实她也很奇怪,凭白在意我一个出家人做什么。
    但我觉得她说得对,李羡尘终于开口了,他继续道,二殿下,你心里的牵挂始终放不下。
    这话一出,贤令先是一怔,而后突然就笑了,看着二人,好半天才收了笑意,道:几年前,我可不信这话是出自李将军之口。
    六年了,都变了,独没变的,就是牵挂和思念。
    洛银河面儿上一直是温润如玉,他笑道:贤令大师,可有想过去云游?大师不该总圈在这方寸之地,如今已经圈的太久了。
    贤令脸上挂上一丝苦笑,道:这话你最不该问,银河你冰雪剔透,难道还不知道我为何只在这里枯坐吗?
    洛银河给贤令又点满了清茶,道:在下这次来,是有个口信,要带给大师。
    期待,瞬间渗出贤令的眼神,随之还透出些许牵挂,他闭上眼睛,半晌才又睁开,问道:他圣上还安好吗?
    洛银河微笑着点点头,道:前些日子,阿尘和陛下喝了一顿酒,竟然被陛下灌醉了,从认识他到现在,这是我第二次见他喝醉。
    李羡尘笑笑没说话,却在心里翻着白眼腹诽道,你怎么不说我喝酒,他喝茶这茬儿呢。
    只听洛银河又继续道:陛下,有句话托在下带过来,说着,他清了清嗓子,才装模作样的正色道,他说告诉老二,不管他怎么想,朕依旧当他是儿子,给他自由,让他爱去哪儿去哪儿,别成天窝囚在那一亩三分地儿,苦着脸扫台阶。要是哪天又想回来,就趁早滚回来。
    这话说完,贤令半晌都没说话,摩挲着茶杯,怔怔出神,直到李羡尘又将茶换了一泡,贤令才缓声问道:他银河,那小丫头是他派来看着我的?
    洛银河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言道:无论是否,陛下若是想要大师的命,早就动手了,何必如此麻烦?
    贤令忽然就笑了,笑容里依旧带着苦涩,却又蕴含着几分释然。
    用过斋饭,贤令要去做晚课,安排好禅房居住,让二人随意,就离开了。
    洛银河坐在床沿上,听着大殿里的诵经声音,心里平静,就也闭上眼睛打坐冥想,直到僧人们的晚课结束了,他才睁开眼睛,入眼便见到李羡尘就坐在他对面,还闭着眼睛,该是也打坐入了定。
    能够这样定定看他的机会,确实不多,洛银河便没有动,看着眼前的人,和他在一起已经八年的时间了,相处的时光中满是美好。
    在他的印象里,李羡尘的面容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最初的萧杀之气,越发淡了。但这种凌厉的气场褪去,就越显得他容貌清俊秀美,那年他雪中撑伞,一袭绛红的披风,便让洛银河知道何谓公子只应见画,越到后来,越觉得他不仅容貌好看,心思其实也细腻温柔。
    自己到底是何时开始喜欢他的呢?
    他正胡思乱想,李羡尘舒出一口气,睁了眼睛,见洛银河正看着他出神,只微微笑笑,道:早点休息吧,想看以后有的是时间。
    嘿
    这场面若是放在以前,洛银河即便脸上不动声色,也必得在心里局促一番。但此时,洛先生在他阿尘的训练引导下,厚脸皮功夫已经更上一层楼,全不在乎,眼珠一转,问道:今日二殿下提了个话茬儿,我倒是真想问你。
    李羡尘歪歪头,一脸疑惑看着他。
    洛银河道:当日陛下赐婚,你不仅不拒绝,还以府为聘,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李羡尘挑了挑眉毛,显然这问题是有些难度的,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想了想,才问道: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好听的?
    听他这么问,洛银河狡黠一笑,道:我选都听。
    李羡尘撅了撅嘴,不知是不是抗议他这个答案,却也没说别的,言道:当时未曾多想,就是觉得你值得,值得我用全部身家,换你一个安心。
    洛银河歪头看他,似笑非笑,皱着眉道:这是好听的?那真话是什么?
    李羡尘眨眼看他,道:真话是,好听的就是我的心里话。
    终于,还是把洛银河给整不会了呆了片刻,他突然又笑了。
    李羡尘奇道:我说正经的呢,你笑什么?
    洛银河连忙摆手,道:你别误会,我只是在想,幸亏你只喜欢我一个人。
    李羡尘脸上的表情更疑惑了,全然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洛银河站起身来,走到李羡尘近前,伸手刮在他鼻子上,道:意思就是我喜欢你,光是想到你要是这样去和别人说话,我都受不了啊,笨蛋。
    次日一早,都城郊外,贤令与二人告了别,他确实想走出这片方寸之地,无拘无束的看看秀丽山川,为了自己,也为了不辜负滇红让自己活着。
    她那么努力的让他活,他就要好好的活。
    大和尚!
    回身见那紫衣少女一身轻装打扮,牵着两匹马,向他缓步而来,道:你今天高兴了些。
    贤令不理她,回身自顾自的走。
    姑娘也不恼,在后面缓步跟了上去。
    洛银河和李羡尘远远的看着,摇头苦笑。李羡尘伸手揽上洛银河肩头,笑道:洛先生,你说这是劫数还是救赎?
    洛银河装模作样的掐算了一番,笑着言道:不可说,何必言?唯有变化方是永恒。今日的劫数,明日许就是救赎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二皇子:我容易么我,遁入空门还被追着喂狗粮cql
    PS,祝圣诞快乐~
    第86章 番外四(下,补小天使评论的借尸还魂梗)
    缘分,很微妙,冥冥之中,总是会牵引着有关的人或事,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
    洛银河觉得,这也是吸引力法则的一种体现形式。
    李羡尘的产业满布显朝各大城镇,这年初夏,二人信步在宁阳郡街头,正值街头开满了三色堇,多彩的小花随风轻摇,洛银河便又想起当年他随口闲谈,将三色堇的花汁滴在睡着的人的眼皮上,那人睁开眼看见谁,便会爱上谁。
    李羡尘,竟然还真的趁自己睡着的时候这样做了。这事情是他在将军府上,和滇红、胜雪还有映禅闲话时才知道的,事情还恍如昨日。
    唯独伊人魂消叛乱中
    他正看着摇曳的小花出神,余光瞥见前方不远处,一个少女的身影颇有些眼熟,她一袭紫衣,正弯着腰,去摘路边的三色堇。
    洛银河看向李羡尘,显然他也看见了。
    江湖悠远,二人本以为和二皇子及那个紫衣少女数月前缘空寺一别,便不知何日能有缘再见,不曾想,今日就又见到那个少女,她那样追着贤令大师,想来,贤令也该是到了这里的。
    李羡尘看着她,想索性上前打招呼,被洛银河拦住了,他道:我看这丫头对二殿下心思可不一般,你说她是不是陛下派来监视二殿下的?
    李羡尘摇头,道:圣上定然是在二殿下身边安插了眼线,但是不是她,我也不知道
    洛银河眼珠一转,笑道:要不要看热闹?
    一丝局促,现在李羡尘的脸上,他讪笑道:这不太好吧?
    结果再看身旁的人,就只是看着他,不说话,眼神里含着笑意。
    顶不住。
    他这一眼,对于李羡尘而言,可比千言万语都管用,终于,将军还是摇头叹气,笑道:依你。只是万一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眼睛疼,我可不管你。
    洛银河啧了一声,笑道:你说到哪儿去了,说到这,他又转向李羡尘,一本正经的道,原来你也没少听我的墙角,这会儿装什么矜持?
    结果他家将军瞥着眸子扫了他一眼,脸上满是笑意,心中的得意也从表情里蕴出来了,问道:那能一样吗?
    是是是,定向关注,不一样的。
    其实,洛银河倒也并非是爱看人家门缝,听墙根儿。只是上次一见贤令,他就知道,二皇子心里始终放不下滇红,若是他余生始终浸溺在过往中,只怕那姑娘若是泉下有知,也会难过的。
    她是刻在他灵魂中难以磨灭的伤痕,但伤痕若能变成心底的坚强,才能支撑着他往后余生好好的过。
    可如今,抛开上一辈的纠葛,二皇子遁入空门,不过是自欺欺人,依旧恩意难平,情难自已。
    确实如他自己所言,修行不够。
    出家出了个寂寞罢了。
    再抬眼,看见那少女向远处走去,二人打个眼色,不远不近的跟着。
    这少女该是会些功夫的,可是若是和李羡尘相比,简直天壤,只怕洛银河的身手也要比她高些,是以,二人跟着她很轻松。
    日头打斜,少女出了城,城门口,她拴了一匹马,翻身跨上,扬鞭打马,马儿便沿着官道,向着日头的方向一路奔驰而去。
    李羡尘微微笑,张开手臂,揽住洛银河腰身,笑道:走了。话毕,身形一飘,就上了道边的山崖,依旧如履平地一般,不远不近的跟着那少女。
    太阳眼看落山,少女到了目的地是一间茅草屋,她将马拴在门口,推门进屋。
    洛银河和李羡尘二人潜到近前,那茅草屋四面漏风,只是比凉亭多了几面破草墙。洛银河扒开个草缝,往里看
    只见贤令正在闭目养神,他脸色很差,正在打坐,不知是不是入了定。
    李羡尘在洛银河身侧低声道:看气色,像是伤寒,该没有大碍。
    那紫衣少女见贤令像是睡着了的样子,轻手轻脚猫到他身边,然后从怀里掏出几朵紫白相间的小花,握在手里揉揉捏捏,待到花枝沾在指腹上,她动作极轻快的将指腹扫过贤令的眼皮。
    二皇子,即便再如何功夫一般,这样一来,也醒了神,伸手擎住那少女的手腕,睁眼见到姑娘手里的三色堇,和她指尖上还沾着的花汁,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不仅他愣了,茅屋外面听墙角的二人,也愣了。
    洛银河心中大骇,这三色堇的传说,源自于莎士比亚的《仲夏夜之梦》,这样跨越时代国籍的典故,除了他这般身份的人当初信手拈来,随口胡说的跟李羡尘胡扯,这年纪轻轻的姑娘,又怎么会有这般作为?
    再看屋里,贤令握着少女手腕的手一直在抖,他不错眼珠儿的看着少女的面庞,呼吸也变得沉重了,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伤寒。
    那少女见他这模样,以为他生气了,道:好了,我知道了,你是出家人,你我授受不亲。说着,就想把手抽出来。
    可一挣之下,贤令的手像是钳在她芊白的手腕上一般,丝毫没有松动,反而他急切问道:是谁!是谁教你的?
    他对这少女,一直是淡漠的。
    她一路跟着他,他心里猜想她八成是皇上派来的,便自持一副一坐十五年,林下秋复春的心态,管好自己,不与她多做言语。
    可如今,少女一个细小的动作,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将他与滇红的过往,从他本已经封埋至深的记忆深处拉扯出来
    那是他和她心爱的姑娘第一夜的美好,万般缠绵,他本想拥她安眠,姑娘突然起身,从随身的小锦袋里,捻出两朵小花。
    她说这是从洛先生那里听来的好方法,能让二殿下永远珍爱她。
    接着,她一边说这小花的花期早该过了,今日竟然遇到两朵尚还开放的,定然是老天眷顾,一边捻了花瓣的汁液往二皇子眼皮上点。
    当时任她恣意的小小放纵,只觉得是闺房之乐,如今再回想起来却像是把心放在火上烤。
    倏的心痛,他扯住胸前的衣襟,脸色瞬间血色全无,连呼吸都憋闷急促了,紧接着就咳嗽起来。
    少女见他这样,有些吓到了,轻声道:你你怎么病得这么重?你别生气我鬼使神差的就想这样以后不会了说着,眼里晕上一层水雾,却依旧关切的看着贤令。
    李羡尘见状,看向洛银河,洛银河向他微笑着摇摇头,轻声道:心脏神经官能症(※),但并不严重,无妨,待到他能释然了,这毛病才能彻底好。
    他说得笃定,李羡尘便放下心来。
    再看茅屋里,贤令一直在自行调节呼吸的节奏,看得出来,他并不是第一次这样了,片刻,不适像是缓解了,他又看向那少女的脸颊,细细打量,目光中满含着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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