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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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辅为后 作者:作者:月亮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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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李承允挑眉:你就算想要天上的月亮,我也会想方设法摘下来送给你,一个扳指算什么?
    柳文朝心里暖暖的,就连此时即将分别的痛也暂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月亮我就不要了,想你的时候我就把扳指拿出来看看,把他当成你。
    李承允低头在他唇上轻轻一吻:一路小心。说完这最后一句话,李承允匆忙地放下了帘子,生怕在多看他一眼,就不舍得让他走了。
    太阳越升越高,这一方天地的温度也越来越烫,分别在即,柳文朝隔着一层厚厚的帘子,迫切地喊了一声:李承允。
    李承允没出声,过了半晌,只听里面小声说道:等我回来你娶我。
    李承允一时无言,愣在原地。柳文朝是怕他不在身边时,自己会受不住重重诱惑,转头去与别人缠绵吗?
    这个认知让李承允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你放心,皇后的位置永远都为你留着,只有你一人。
    队伍缓缓前进,李承允站在原地远远望着,直到马车消失在尽头。
    李承允才转身往回走,身后的禁军有条不紊地让开了一条道,慕宇跟在身后,李承允毫无征兆地问道:陈学良临终前还说了什么?
    慕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殿下的眼睛。
    慕宇还未说话,李承允又补充道:原话。
    慕宇:他还说,殿下迟早会折在柳文朝的手里,他连皇上都敢刺杀,刺杀殿下是迟早的事。
    李承允冷声:刺杀皇上?
    慕宇斟酌着字句:属下相信柳大人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定是陈大人受应锌那个小人挑拨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李承允转头冷脸盯着慕宇道:他当然不会。顿了顿:你做得不错。
    跟在李承允身边这么多年,慕宇早就摸透了李承允的脾气,他眨了眨眼,问道:那应锌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李承允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既然这张嘴这么能说会道,就让人给他毒哑了,他那日怎么对先生的,你让人十倍奉还到他身上,最后我要看到他还活着。
    慕宇紧绷着,不敢置一词。他在心里默念着:以后就算得罪殿下也不能得罪柳大人,这柳大人就是殿下的逆鳞,多看一眼都得死。
    慕宇往前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那丽妃?
    李承允想都没想就说:先关押在大牢。
    七日后,柳文朝到达北峡关。
    来迎接他的是赵大骥,赵大骥已经被李承允再次升到了参将一职。经过伊景山和哈鞑靼两次战役后,赵大骥这头咆哮的狮子对李承允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禁感叹李承允的胸襟和气魄,放心让一个有前科之人担任如此大任。
    柳文朝到来之前,赵大骥收到了李承允让人快马加鞭送来的信,上面还盖了李承允的私印,让他务必保护好柳文朝的安全,若是回来让他看到柳文朝擦破点皮,让他仔细着自己的脑袋。
    想起李承允的话,赵大骥不禁缩了缩脖子,然后笑哈哈地上前迎了上去。
    赵大骥心想:到底这位首辅大人有什么本事能把当今殿下迷得神魂颠倒?
    之前在京城大殿上他只是远远地瞥了一眼柳文朝,并没有细看,现如今当面见着人,他在心里狂叫:他妈的,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这儒雅气质一看就是读过书的人,再去看他的双眼,好像还带着点凌厉,让人不敢直视。
    果真生得那是一个妖孽,论相貌,柔一分显女气,刚一分显男相。只有像他这样的刚刚好,雌雄难辨。
    赵大骥按下自己心口的躁动,开口说道:柳大人,你远道而来,一定累了,我让人备了好酒好菜,你赏个脸?
    柳文朝婉拒了他的好意:赵参将,麻烦你带我前去探望喻之。
    赵大骥也听说了他和唐维桢之间的一些传言,知道他们二人感情深厚,让他赏脸吃席那是客套话,所以也没有过多的纠结,转而带着他前往唐维桢住的地方。
    柳文朝还未进屋,屋内就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他立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就这眨眼间,身后一直安静的唐亦清一股脑地冲了进去,转瞬屋内就传来雷声大的哭声:哥哥
    柳文朝立在门口,手紧紧地抓住门框,屋内很暗,透过一缕从窗子穿进来的光他看清了唐维桢的模样,他比之前病倒时还瘦,两眼凹陷,很难再从他身上看到昔日谦谦君子的模样。
    唐维桢伸手替唐亦清抹了眼泪,见柳文朝来,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你来了,清川。
    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柳文朝进来,唐维桢就要坐起,柳文朝沉默着帮了他一把,而后坐在一旁,沉沉说:你还知道要给我写信。
    在唐维桢离开京城后的半个月,柳文朝就给唐维桢写信了,只是这封信像石沉大海一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柳文朝以为这封信没有到达唐维桢的手里,就又给他写了一封,只是和前一封一样,没有任何水花。
    柳文朝又写了几封后,仍旧没有得到回应,这时他懂了,原来问题出现在唐维桢这里,他不愿意和柳文朝有任何瓜葛。
    唐维桢握着柳文朝的手,说:我想见你最后一面啊,这样我才能走得无牵无挂。
    一旁的唐亦清眼泪簌簌地掉:哥哥,你不要我了吗?
    傻丫头,唐维桢伸出另一只手握着她:你已经长大了,身边也已经有了能够护你一生一世之人,有没有哥哥在身边你都要高高兴兴,快快乐乐的。以后就让你文朝哥哥替我给将来的侄子侄女送长命锁啦!
    话刚说完,唐维桢就剧烈咳嗽起来,他从袖中取出帕子,捂住嘴。
    柳文朝皱眉:我这次来把宛太医一起带来了,我让人去把他请来给你诊脉。
    唐维桢见帕子上的血迹,仓促地掩藏起来,拉住柳文朝的手,摇头道:不用了,我自己的病自己清楚,若不是病入膏肓我也不会给你写信,让你们千里迢迢地过来。
    柳文朝甩开他的手,要往门外走去。
    唐维桢想要抓住他的手,不料他现在身子太过虚弱,险些从榻上摔下来。
    还好唐亦清及时扶住了他。
    柳文朝惊慌回头,一步踏过去:喻之,还好吗?
    唐维桢深吸了一口气:我只是想在这最后的时间里和你多待一会儿。
    柳文朝无奈,只得暂时放弃去找宛洪的心思。
    三人就这样一直在屋内从黄昏说到天黑,唐亦清伺候着唐维桢把晚膳用完,最后看着他喝下药,直到唐维桢折腾累了,睡着后,二人才离去。
    唐亦清拉着柳文朝的袖子小声哭泣着:文朝哥哥,哥哥他会活下来吧!
    柳文朝摸了摸她的发顶,安慰道:会的,放心吧!随后又接着说道:一路上马不停蹄舟车劳顿,你也累了,快去歇着吧!喻之今夜有我看着。
    唐亦清擦了擦眼泪:文朝哥哥,你别太累。
    柳文朝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她的话。
    待唐亦清走后,柳文朝让姬如风把宛洪叫过来给唐维桢诊脉。
    经过一番仔细的诊断后,宛洪摇了摇头。
    柳文朝心里一沉,让他出去再说。
    唐大人他半年前那场大病还未彻底痊愈,又离开自己活了半辈子的地方,未曾适应新环境就病倒了,再加上他心思郁结,想来之前定是彻夜难眠,食之又少,这才让病气积累到了一定程度,就爆发了。宛洪道:柳大人能明白下官说的话吗?
    柳文朝在这漆黑的夜声音也打着颤:你是说唐大人他无药可医了?
    宛洪道:如果柳大人能让他把心中的郁闷排解出来,或许还有一线希望,从他的身体状况来看,唐大人自己怕是也不想活下去,他这病早些时候诊治是可以痊愈的。
    柳文朝两手背在后面,疲惫地闭上了眼睛:知道了,你下去吧!给他开几副调理身子的药过来。
    宛洪走后,柳文朝望着寂静的屋内,忽然就抬手遮住了眼睛。
    喻之,你怎么这么傻!
    第73章 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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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承允最终还是给惠明帝办了丧礼,并非因为父子情分,而是因为那是柳文朝的期望。
    惠明帝驾崩的消息传到臣子耳朵的时候,并没有感到太大的惊讶,毕竟自火烧寝殿那日开始,大臣之间就已经有了各种猜测。
    如今由李承允公布惠明帝驾崩一事,反倒让所有人松了一口气,新皇终于明确了人选。
    不过让所有大臣感到奇怪的是李承允明明已经大权在握,为何迟迟没有登基的打算。
    丧葬后的第十五天,李承允坐在御书房内端详着刚刚改好的文书。
    他招了招手,慕宇走了过来,依旧称他为太子。
    李承允指了指案桌上的文书,说:把开放海禁政策传召下去。
    慕宇不解,李承允为何要更改祖宗的规矩。
    像是看穿了慕宇的心思,李承允说:开放海禁政策,民间海外贸易不再受到限制,老百姓可以通过海上之路获得更多的白银和资源,这是造福百姓之事。
    李承允起身眺望远方,勾了勾唇:最重要的是开放海禁是先生一直想做的事情。
    慕宇撇了撇嘴,无语地退了下去。
    开放海禁政策实施下去后,民间一片欢呼,都称赞李承允是一位明君。
    而最让李承允感到意外的是,这天阳光明媚,他难得闲了下来在御花园里欣赏各色各样争先怒放的花朵,距离柳文朝去北峡关已经过去二十来天了,望着开的妖艳的芍药花,李承允有些凄凉地想:他再不回来,就要辜负他们离别之前的诺言了。
    就在李承允这边凄凄惨惨戚戚的想着事情的时候,李琛一脸兴奋地大喊着二哥,待走近之时,李琛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我是不是应该改口称呼你为皇兄了。
    李承允回过神,在他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随你高兴。
    李琛也已经知道了李承允和柳文朝之间的那点事,想起那次画舫宴上柳文朝为何会出现在李承允舱房,这就解释得通了。
    李琛也在兰贵妃的安排下娶了一位王妃,他也终于明白了那日舱房里散发的那股淡淡的腥味是什么味道。
    见李承允又盯着面前的芍药花,李琛调侃道:二哥,你是不是在想柳大人?
    李承允回头给了他一个少管闲事的眼神: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找我有何事?
    这都被你猜到了,李琛讨好道:不愧是我最崇拜的二哥。
    李承允挑眉,不置可否。
    李琛道:二哥前些时日不是开放了海禁政策嘛!我想担任使团一职下海前往海外地区与邻国交好,以及宣传华国,弘扬华国的文化。
    李承允犹豫片刻:母妃她
    我来之前找过她了,她说让我考虑清楚,李琛认真说道:二哥,这些日子我也慎重考虑过,可挡不住我对海外的向往,我就是想去,你知道我的性子就是这样,对一切新鲜事物特别兴奋,从小就这样,改不了。
    李承允沉吟片刻:你回去再考虑几天,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李琛只好篶了吧唧地走了。
    李承允回到御书房,在空白的纸上写下几个字:今早晨曦绚丽,红日薄发,我偶然间路过御花园,见芍药花开正好,折下两朵,一朵送你,另一朵还是送你。
    把信装进信封,唤来人快马加鞭将信件送出去,送信人已经走至门口,忽又听李承允说回来,不用送了。
    送信人:
    殿下您是看我太闲了吗?
    唐维桢在柳文朝和唐亦清的悉心照顾下,渐渐地有了精气神,人也不再那么死气沉沉的。
    唐维桢清晨时分醒来,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坐在一旁小憩的柳文朝,这让他很知足。
    这些日子一直都是由柳文朝守夜,唐维桢也曾劝过他,让他不必守在这里,可柳文朝只是笑着摇头说不碍事。
    这大概是唐维桢一生中最满足最快乐的时光,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那雨声点点滴滴落在芭蕉树上,惬意而美好。
    最爱的人就守在身边,唐维桢见柳文朝背窗而坐,手握成拳支撑着脑袋靠在椅子上,一侧的脸朝着光的方向,让他看上去是那么的温柔而静谧,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他不忍心破坏此刻的良辰美景,想让这种舒适的氛围在停留久一点,再久一点,直到天长地久。
    像是察觉到什么,柳文朝醒了过来,睁开双眼的那一刻发觉唐维桢正对着自己笑。
    柳文朝倾身上前:你今天的状态似乎好多了。
    嗯,唐维桢道:扶我起来到庭院坐坐。
    柳文朝亲自端来水给唐维桢漱口擦脸,又给他简单的束了个发,便扶着他来到檐下。
    庭院四周建有房屋,从四面将庭院合围在中间,他们二人就坐在檐下看滴滴答答的雨水从瓦檐上落下,谁也没有率先开口说话。
    直到唐亦清出现打破了这和谐的画面,她端来早膳放在二人中间的木桌上。
    文朝哥哥,你吃完去歇着吧,换我来照顾哥哥。
    以往都是柳文朝守夜,唐亦清白天陪着,柳文朝点了点头。
    三人安静地吃完早膳,唐亦清让人把碗筷收拾下去,柳文朝站起身说:我去歇会儿,午膳过后我再来找你们。
    唐亦清笑容爽朗。
    一旁的唐维桢表情不自然,像是有话要说,就在柳文朝转身时刻,他开口了:清川,再陪我一会儿,可以吗?
    唐亦清睁大了眼睛,不满道:哥哥,你不喜欢我陪着你吗?
    当然不是,唐维桢捏了捏她的脸蛋说:我想和你文朝哥哥再说几句话。
    柳文朝已经坐回了刚刚的椅子上:亦清,能请你帮我们沏一壶茶上来吗?
    唐亦清撅起嘴巴,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小声呢喃着:我再也不喜欢二位哥哥了,你们都嫌弃我在这里碍眼。
    被骂得二人相视一笑,什么都没说。
    茶上来后,二人先是品尝了一口,随后像是老友重逢般聊起了以往的一些鸡毛琐事,二人有说有笑互相揭短,互相讲述对方的各种囧事。
    时光倒流,仿佛他们真的回到了年少不更事,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日子,彼时他们都是无忧无虑的少年,都怀着一颗拳拳赤子之心。
    清川,你去参加科举考试吗?
    去!
    我也去!
    清川,恭喜你中了解元。
    也恭喜你中了秀才。
    清川,恭喜你中了会元。
    也恭喜你中了举人。
    清川,恭喜你中了状元。
    也恭喜你进士及第。
    清川,恭喜你连中三元,名副其实的大才子!
    不知不觉中一壶茶已经喝完了,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二人都面向庭院,唐维桢此时扭头看向柳文朝,突然说道:清川,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李承允的?
    柳文朝未回头,一直看着从檐下滴落下来雨水,沉默半晌,最终轻声说道:二十四岁那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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