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by问君几许-小说(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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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圆 作者:作者:问君几许
    by问君几许小说(45)
    先生您别激动。志愿者之所以知道这些也是因为他们这个地方穷山恶水,想发展旅游业也发展不了,一年到头没几个人会奔着旅游的目的过来。
    倒是经常有做公益的好心人来学校看望孩子,今年还帮孩子们建了新学校。这事儿县里基本没人不知道。
    而据他所知,前几天是来了几个好心人,地震发生的时候他们正在新校址帮忙
    说到这里,他见面前这位先生的情绪更加激动,怕把人吓着了,只好长话短说解释道:
    不过好心人有老天保佑,那几位好像都没什么事,除了有位腿受伤的被送下了山,其余几位估计还留在山上帮忙。
    受伤的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伤得严不严重?!
    您别激动、别激动!谁能想到这位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先生力气能有这么大,志愿者觉得自己胳膊都快被捏断了,姓张、那位先生姓张!
    之所以能记得,还是因为那先生和自己同姓。
    姓张沈栖喃喃着,松开了志愿者的手。姓张还好,是姓张
    这话简直槽多无点,但也是人之常情。在大灾大难、各种意外之前,每个人都会私心希望自己在意的、认识的人平安无事。
    看来这位先生的爱人是其他几位中的一个。志愿者小张心想,但是不对,他转念立马想到,这次过来的几个好心人好像都是男人啊!
    就在小张万分纠结之时,他眼睁睁着看着这位神情激动的先生在自己面前倒了下去
    先生!
    沈栖跌下去的地方正好有块碎石,小张将他扶起来之后就见他额头已经被碎石磕破了一大块,殷红的血汩汩地往外冒。
    哎哟,这流了好多血啊,我先带您去包扎一下吧,反正您爱人应该没什么事,您放心。
    不用,但沈栖却坚持说,我要上山。
    今天双更~
    第82章
    这还真是个倔脾气啊,小张简直拿这位先生没办法。那、那行吧,我带您上去。嗐,您跟您爱人感情真好,如果换了别人,我肯定是不会放您上去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得担责的
    磕伤的皮肤周围痒酥酥的,他下意识摁了一把,糊了满手心的血。
    谢谢。沈栖对志愿者说。
    不用不用,你们都是好心人,没有你们呐,我们这的孩子哪有机会念书,一辈子就只能埋在这座山里咯!不过先生,您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沈栖摇摇头:不用。
    他脸色惨白、整个人看着摇摇欲坠,志愿者还是觉得不放心:我还是觉得您得先把伤口包扎了,要不然您爱人看了也担心我知道您心里着急,不过您相信我,山上情况真的都挺好的。
    志愿者苦口婆心地劝,沈栖却知道自己跌这一跤是怎么回事。就是情绪骤然起伏太大,精神高度紧绷了那么久、又忽然松了一口气,就直接支撑不住了。
    就好像长时间被紧拉着的皮筋没出什么问题,而一旦被松开,反倒猝然崩裂了。
    他这么远都一路过来了,不可能在这最后耽搁脚步:不用,谢谢。
    小张见实在劝不住,只好说:那行吧,那您稍等一会儿,我去跟同事说一声。
    山道本来就难走,地震之后各种山石挡道,就更难走。两人花了比平时更长的时间上了山,彼时已经是后半夜,天彻底黑了。
    今夜天气算不上好,夜空里一颗星星也没有,云层压得很低,雾皑皑黑沉沉的笼在半空。
    上山的一路上,沈栖已经从小张口中大致了解了这次地震的情况,确实有人员伤亡,但震级不算大,再加上救援及时,情况远没有wb铺天盖地报道的那么严重。
    不过有几名失踪人员还没有被找到,但我们相信郭家、相信正府。小张说。
    其实我们这地方每年都会发生那么几次地震,牲畜伤亡是常有的事,偶尔也有人遇难,说实话我们当地人其实都已经习惯了。
    这就像那什么,你们大城市的车祸一样,总有那么一两个意外,咱们这儿车少,但有地震,都是一样的,习惯了就没那么难接受了。
    沈栖朝他抿了下唇,没说什么。
    他之前还自怨自艾觉得自己生活不如意,但其实谁又容易呢。相比起这里的人而言,他简直可以用幸运来形容。
    新学校已经建到一半,前不久才有人在他们那个公益爱心群里发新学校的照片,大家热热闹闹地讨论着国庆假期过来看孩子们、看新学校。
    结果这所即将建完的新学校转瞬间就成了一堆断壁残垣。
    山上灯火通明,救援队员彻夜不休地在废墟中搜救着最后的几名失踪人员,每个人脸上都裹着尘土和风霜。
    小张告诉他,这次地震之所以严重,是因为地震导致了山体滑坡。
    几个救援人员拿着生命探测仪、牵着搜救犬站在离沈栖不远处的一片废墟上。
    快快快,这下面有人!另有几个人从沈栖旁边匆匆而过。
    沈栖的心无端失了序,他下意识拦住其中一名施救人员:废墟下的人是谁?
    这个问题问的实在很没有道理,救援人员怎么可能知道每一个废墟下被埋的人是谁。
    但巧的是这名救援人员还真就知道:好像姓顾!是个志愿者!说完就匆匆跑过去,加入了施救工作中。
    姓顾、姓顾仿佛一桶冰水从头顶灌下来,沈栖惶惶然地退后两步,勉强稳住身体,目光没有焦距地看着小张,本就苍白的脸上泛起青灰色,透着掩不住的绝望和无助。
    他像是疑问又像是自语:姓顾、姓顾,他刚刚、是不是说里面的人姓顾?你不是说、他们都没有事吗
    小张也有点懵:沈先生他不知道怎么解释,但之前收到的消息确实说几位爱心人士都安全啊
    沈栖呐呐地张着双唇,脚步先是像被什么钉在了原地,根本抬不动,而后却突然跟疯了似的,直冲那个废墟而去。顾砚
    他叫着这个名字,又说不出声,嘴巴张张合合,只能在心里声嘶力竭地喊。顾砚、顾砚!
    顾砚从临时救助站过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那个本该在千里之外的人跪坐在废墟上,旁边围着好几个志愿者,对他说着什么劝着什么,但他似乎一律听不见又或者是不想管,只是徒手扒拉着堆砌在一起的砖瓦石块。
    即使隔了一段距离,那双手上斑驳流淌的血渍也刺进了顾砚的眼睛里。
    走近之后才更看清这双手的惨状。指甲开裂断折,大大小小的伤口数之不尽,有些地方甚至被锋利的石块磨得血肉模糊、扎进了很多细碎的小石子小沙粒。
    他额头也受了伤,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磕破了个角,伤口处的血是已经止住了,但淌下来的血没有被擦掉、凝固在脸上。
    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又惨又狼狈。尤其的可怜。
    沈栖,你冷静一点。顾砚小心翼翼地捧着这双伤痕累累的手,重复说,沈栖,你看看我、你冷静点!
    不需要旁边的志愿者多说,顾砚也能猜到大致的情况必然是以为被埋在废墟下的人是他。
    沈栖、沈栖你看着我身前的人似乎终于听到了一点动静,慢慢掀起眼皮朝顾砚看过来。
    但这一眼是极短暂的,倏忽而过,很快他便又垂下眼睛,嘴巴不停翕张着,像是在说什么话。顾砚凑过脸去听,很久之后才终于听清,顾砚。
    这人叫的是他的名字,不断不断地,只叫着他的名字。
    哎哟这位先生您认识沈先生啊,您是不是、是不是就是他的
    蹲在沈栖旁边的年轻志愿者语气急促地问顾砚,但后面的话却吞吞吐吐的不怎么开得了口。
    顾砚看出他心底的犹疑,出声道,我们认识。
    志愿者肉眼可见松了一口气:所以您就是沈先生的那位爱人吧!沈先生着急上山来找你,自己脑袋跌破了也不愿意包扎,刚刚听说这下面有位姓顾的幸存者,说什么都不肯离开
    后面的话顾砚已经听不进去,他满脑子都是那声爱人。
    说不清是出于什么心理,反正长时间被压制在心底的某些情绪忽然就失了控,以至于让他有短暂的失神,等意识再次回笼的时候,他已经摁住沈栖的后颈,贴过去吻住了对方惨白干燥的双唇。
    沈栖,别怕,我在这里。
    原本濒临崩溃的人猝然睁大眼睛,顾砚从那双剧烈颤动的眼睛里看见了两个很小的自己的倒影。他语气于是更加温柔:
    别怕、别怕沈栖,我在这里,我没事,别怕。
    随着一声长而尖锐的哽咽和抽泣,死忍着始终没有落下来的眼泪终于在这一刻决堤而下:顾砚,呜,顾砚
    他用满是鲜血的手死死攥住眼前人的胳膊,强硬地把自己嵌进对方的怀里。周遭满目疮痍、刚经历生死的人,于废墟中吻住了自己的命。
    顾砚
    狗血还没有结束
    第83章
    因为余震不断,山上的村民基本被送到了山下临时安置处,顾砚便找了顶没人的帐篷,把沈栖抱了进去,又找了张毛毯,把人严严实实地裹住。
    不知道是心潮起伏实在太大,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还是山上夜里凉让他觉得冷,即使裹着毯子沈栖还是抖得很厉害,以至于顾砚想给他双手消毒,都因此而抹不上药。
    消毒棉签本来想抹这个地方、沈栖手一抖,就抹偏到了别处。
    顾砚眉峰紧压着,脸上的表情很臭。好不容易把那双惨不忍睹的双手消完毒、包扎好,两人身上居然都出了一身汗。顾砚是热的,沈栖却是被吓出来的冷汗。
    他额头上的那道豁口也挺大,虽然已经止血,但仍需要处理一下。
    顾砚于是伸手摁住他的后颈,强迫他抬起头来,然后用沾了消毒水的棉签去擦那道伤口。
    沈栖这时候已经慢慢缓过神来,五感也逐渐恢复,棉签碰到伤口时的强烈刺痛令他下意识偏头躲避。
    但顾砚的手掌还在他后颈处摁着,见状立马从后面改为移到前面,虎口卡住沈栖的下巴,将他牢牢地钳制住,低声警告:别乱动。
    这三个不带多少情绪的字却比任何压制方法都好用,话音刚落沈栖便真的没再动了,跟个第一天上学校的小学生一样,板板正正的坐好。
    只是那两片蝴蝶翅膀似的眼睫仍在颤着,顾砚拿湿毛巾给他擦洗脸上的血污的时候,那睫毛正巧扫在他的手腕上,轻轻巧巧的、像春日里拂过的一阵清风。
    却也很重,山石似的压在顾砚心口。
    把所有伤口都处理好,顾砚拎起药箱准备还回临时救治帐篷,结果刚走了一步,原本坐在睡袋上的人就倏地跳起来,从后面将他紧紧抱住,带着哭腔地乞求:你别走,求你。
    顾砚就着这个被拥抱住的姿势转过身,单手摁着沈栖的肩膀,另只手朝他扬了扬手里的药箱:我只去还药箱。
    沈栖却仍是不撒手,眼神摇晃不定、却又透着股无法形容的固执和倔强。
    那我跟你一起去。
    他这个样子还怎么走来走去,顾砚没办法,只好又多解释了一句:你等在这里,我很快就回来。我保证。
    沈栖的目光闪烁得越发厉害,双唇紧抿着,像一条恐惧被主人遗弃的狗。
    过了挺久,他内心像是经历过一番激烈的挣扎,然后才慢慢松开手,有些不甘愿地朝后退了两步,仗着那点尚未消退的勇气,讨价还价:一分钟。
    好。
    临时救治帐篷离他们的帐篷有些距离,顾砚一来一回花费的时间当然不止一分钟,回去时沈栖搬着一张小木凳坐在帐篷门口巴巴等着。双手用力绞着,刚刚被缠好的绷带因此被打乱了,很多地方又有血渗出来。
    他下意识想开口教训几句,那人却很快从小木凳上站起来,原本黯淡下去的眸光在见到他的那刻骤然亮起,像是今晚夜空里的所有星子都沉入了他这双眼里。
    顾砚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只把手里的一杯热水递过去:喝吧。
    山上现在烧热水不容易,这杯热水还是他厚着脸皮去讨来的。
    沈栖乖乖把水接了,低头喝了两口,旋即又将目光黏在顾砚身上,顾砚走哪儿他都牢牢地盯着,视线一秒也不舍得挪开。
    这是被今天的地震给吓到了,人一旦没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就让他觉得不安。
    顾砚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将他的小木凳从帐篷口搬进来,示意他坐下,自己则直接坐在了睡袋上。沈栖也没去坐那张木凳,而是挨着坐在他身旁。
    起先时他或许还带着点生怕顾砚会将他赶走的忐忑,但顾砚只是瞥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他胆子便渐渐放大了,悄悄将两人的膝盖挨在了一起。
    你为什么不接我们电话。然后他问顾砚。语气有点急,听起来像是质问,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这点,慌乱地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怪你,就是
    我明白的。顾砚表情有些无奈,然后将自己的手机从口袋里摸出来给他看。无论摁哪个键,手机都没亮,看起来像是没电了、又或是彻底坏了。
    昨晚山里不知怎么停了电,没能充上手机,他说,今天本来想找地方充的,结果就突然地震了,之后一直没顾得上充。
    地震来临时顾砚正和另外两名爱心人士在原先竹林那片地方抬木头,那里地势空旷,前后都没什么建筑物,他们因此躲过一劫,只是被滚来滚去的木头绊了下脚,摔了几跤。
    但志愿者小张和沈栖提到的那个姓张的年轻小伙子就没那么幸运,他被一根梁柱砸了脚,当场就痛晕了过去。
    这场地震来得突然,所有人都被震懵了,山上一时兵荒马乱,不仅电没了,水也断了,后来是靠紧急供电设备才又通了电。
    前阵子下过几场暴雨,这次地震一来,导致好多地方山体滑坡,新闻报道上的那两个村民就是这么遇难的。
    好在慌乱持续得时间并不久,x县虽然经济落后,但因为常年地震不断的缘故,应急措施采取得相当迅速,不多时就开始转移安置村民、救治伤员、寻找失踪者各项工作开展得有序紧然。
    顾砚也和其他几个爱心人士一起留在山上帮忙。
    在本地村民看来这场地震不算严重,所以他也完全不知道消息会传得那么快,而外面的这两人找他已经找得快疯了。
    那刚才那个被埋在废墟下的人沈栖紧紧捏着手机,视线仍定在顾砚身上,不错眼珠地看着,他们说他说他姓顾。
    想起这个,沈栖仍是一阵后怕。即使现在看这人好好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待着,身上也还是控制不住地一茬茬冒冷汗。
    好不容易趋于平稳的声线又开始打起颤:我以为、我以为后面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连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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