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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妖小说(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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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妖宴 作者:作者:大君归
    重生成妖小说(34)
    尴尬的是云从风,本来他只想来这里看看谯笪和歌,没想到这条巨蛇进来搅了局,把前朝皇陵毁了个彻底,感觉有些对不起人。
    巨蛇胡乱拍打,搅得惊天动地,拍着拍着,一些地方轰隆陷进去了好大一块。
    墓室?云从风心思急转,这蛇再这么闹腾下去,搞不好真的会把地下墓室毁掉,得想办法彻底赶走或消灭为好。
    正当他想着,巨蛇忽然一甩尾巴,呲溜呲溜往山下滑去了,速度奇快,几个呼吸的功夫,乱糟糟的地上,徒剩七零八落的透明的蛇兑。
    就这么跑了?啊???云从风一下子接受不来,傻了眼。
    走了?老头子也奇怪地很,探头往远处望,莽莽山林,松风阵阵,已无巨蛇踪影,就这么溜了,实属奇怪。
    地上的蛇兑,可是个好东西啊。老头子看不到蛇,瞅着地上的蛇兑,心思又活络起来了:这么大的蛇,蛇兑肯定非同凡响,要是收集起来卖上一笔嘿嘿嘿。
    下去了。云从风提醒老头子,飞身落地,他担心那个洞口有没有在巨蛇的狂暴中垮塌,更担心进去的人现在是否平安无事。地上发生了这么大响动,地下的人不可能不感知到吧?怎么过去这么久了,还没人出来?他皱起了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老头子乐颠颠地捡拾蛇兑,大块的掰碎了装衣服里,有多少捡多少。云从风瞅了他一眼,知晓他现在八成是帮不上什么忙了,叹了口气:老人家,我下去了。
    嗯嗯嗯。老头子美滋滋的。
    云从风点了张火符,跳了进去,激起一阵阵尘风,咳嗽了好几下,墓道空旷寂远,沉香香气淡渺不绝。
    他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火光照亮前路,漫长墓道两侧画满了色彩艳丽的壁画,壁画人物的人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凑近一看,害,原来是颜料掺了萤石粉末。
    可是那个进去的人呢?
    有人吗?他索性扯起嗓子喊了一声。
    一时只有回音,云从风忍不住笑了,叨咕:胤朝先皇们莫怪,小辈只是来探望一下谯笪和歌前辈,勿怪勿怪他叨咕着,远处的黑暗幽幽地传来一句:有。
    云从风一下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脏停跳,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要转身逃跑等等!
    是谯笪和歌?还是谁?进来祭祀的守陵族人后代?
    你是谁?
    云从风真觉得自己胆大过天了,只是等了半天,黑暗中再无回应,似乎在催促他再走近一点。
    是谯笪和歌先辈吗?
    还是来祭祀的?
    您要是再不现身,那我就不得不得罪您了。云从风打算不客气了,装神弄鬼,有什么意思?与前方不可预知的黑暗相比,还是身边的光明更令人放心,他不想冒失地赌博。
    在下谯笪和歌。
    声音很淡,很轻,分不清男女,有如一口铜钟敲响后的袅袅余音。
    云从风预备的法术松了又紧,掌心光芒闪烁不定:传言是真的?
    何来传言?
    我认识您一个后代,他说您识破了皇帝的阴谋,假死脱身隐居去了。
    好像传出了一声笑,这可是正宗的鬼笑,一下激起了云从风这个活人一身鸡皮疙瘩。
    半晌,鬼魂轻飘飘地问:你大张旗鼓地进来,就是为了这个?
    云从风定了定神:当然不是。
    你有何疑问?
    我觉得您不像是谯笪和歌。
    云从风在下墓之前做了很多设想和心理准备,进去后可能遇到什么机关,或者碰上血腥的人祭场面,然而什么都没有,他就是在黑暗的墓道摸索了一会,就碰到谯笪和歌的魂魄了,太容易了,容易得让人很自然地起了疑心。而且连最开始的疑惑都没能得到解决他最初发现的洞口,究竟是谁开出来的?
    所以还是得罪了。云从风毫不犹豫地起势掐决,炽蓝的电弧划破黑暗,鬼魂的声音骤然一变,变实了:哎,别。
    云从风绷着没动,心里却有些恍惚:这个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呢
    先生聪明绝顶,是我想得太简陋了。黑暗中走出来一个人,是白子骞,他表情很古怪,好像是想笑,好像是兴奋,像恶搞得手了的熊孩子,但是他并没有得手,所以他在笑什么?噢,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反正云从风是笑不出来。
    先生,为什么你所知道的,与我们所知道的不一样?白子骞不笑了,认真起来。
    云从风莫名其妙地没了底气:我看过的《胤朝本纪》就是这样
    可是谯笪和歌确确实实是死了,死后灵魂被镇在这座大墓里。邺朝建立后,这里的守墓一族被追杀殆尽,谯笪和歌的灵魂亦被随军的术士击碎。邺朝军队为了毁坏浮旬山风水,改变了地下灵脉的走向,挖湖引水冲走龙气,引起当地百兽躁动,故此经常伤人,久而久之再无人敢上山,即便时间过去那么久,山上现存的猛兽并不多。
    云从风脑子一塌糊涂:那太多的疑问,盘旋着,争先恐后,不知该说哪个。
    《胤朝本纪》是胤朝史官和几位书院先生合力编撰的,即便是皇帝也不敢对史书修馔指手画脚,这上面白纸黑字写的很明白,我也相信先生记忆力绝佳,不太可能会记错,但这一次您的的确确说错了,要我念给您听吗?白子骞拍拍手里的书,蓝底白字,厚厚的一本《胤朝本纪》,书名底下方方正正一枚朱砂书院印章,红得热烈显眼。
    云从风说不出话了。
    先生,你知道的与我们知道的不一样,所以,你是谁?
    我自然是云从风。
    恐怕不止。白子骞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
    这是云从风倒下之前,所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胡宴今天一连做了好几个梦,梦到炽奴在院子里劈柴,他撸起袖子准备帮忙,炽奴忽然扔下斧头头也不回地走了,他莫名其妙,追上去问:炽奴?炽奴?
    炽奴走得又急又快,眨眼便不见了。恍惚一下,场景又变了,像是在一个小阁楼,一个人坐在桌前看书,那个背影胡宴化成灰都认得出来。
    书呆子,这么晚还不睡觉?
    云从风转过头,一脸震惊和不可置信,他这副表情叫胡宴害怕起来:干嘛呢你?
    他怔怔的,不发一言,看着看着,就这么哭了。胡宴看着他的眼睛,原来人哭的时候,真的有泪花,好闪连带着他心也绞痛起来。
    你在哭什么呢?他想说,却发不出声音来,他有些急了,提气,尽力去吼,周围却如洪荒般寂静。
    哎!他往前急走几步,伸出手,指尖将要碰触的一刹那,他醒了。
    咳!醒来后的第一件事,胡宴首先掐了掐自己的喉咙,还能发出声来,还好还好。他感觉自己脸紧绷绷的,摸了摸脸颊,好像是干涸的泪痕。
    哭了?胡宴愣了好一会。
    什么怪梦呢?
    他左右乱摸,摸到身边隆起了好大一块,一看,是云从风。侧躺着,睡得很香,甚至在打呼噜。
    咦?他头尖锐地疼痛了一下,好像哪里不太对他好像朦朦胧胧感知到云从风早出去过了?只是当时他懒得很,没有跟着起来。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还重新躺回了床上?回笼觉可不是他的作风。
    书呆子书呆子。他摇晃。
    嗯?云从风长长地吸气,带着浓重的鼻音,睡意朦胧。
    你不是出去过了吗?
    上个茅房。
    茅房?你不是说你要去上山?去瞅瞅那个什么谯笪和歌?不是吗?
    半晌,云从风猛然坐起:我操!
    他坐着,迷茫了半天,挠头,抓耳挠腮:睡过头了算了,不去了。
    不去了?
    我去看看什么时候了。云从风咕哝着下床,打开窗,哎呀。阳光热烈,看看太阳,接近中天,快到中午了。
    他噔噔噔开门下楼,问小二:小二,现在什么时刻了?
    巳时末了!
    哎。他折返回来,挠头:中午吃什么?
    随便。
    啊,早饭还没吃。
    少吃一顿没事。胡宴下床穿衣服,思绪仍然混沌得很。
    好像哪里不太对,到底哪里不对?
    云从风穿好衣服,下楼去了。旅店今日卖的的黄豆炖猪肉,一股子豆香猪肉香。问了价,不便宜,云从风点了肉,又点了两样素菜,打着哈欠回来,催胡宴快点。
    胡宴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不再去想:你点了什么啊?
    黄豆炖猪肉。
    吃黄豆会放屁。胡宴揉脸。
    狐狸屁比人屁臭?
    你说啥!你找打啊!
    第55章 上山
    浮旬山是不去了,抱璞还远着。过了一夜,两人又上路了。
    一帆风顺。
    抱璞山虽然名扬天下,但是在山脚下往上看,与其他山峰也没什么特别之处,硬要掰扯的话,抱璞山山头圆润,墩头墩脑的,顶覆雪云,像是一位白了头的老人。
    我记得你以前说,你来过抱璞。
    是啊。胡宴手搭凉棚,我那时候还不知道抱璞禁飞,试了好几次没飞起来,气得闹了一场,挨了狐母一顿打。
    云从风噗地笑出声来。
    别笑了别笑了,都是好几百年前的事了。胡宴半恼,真就慢慢爬上去?
    我下山也是慢慢下的啊。云从风蹲下身,往腿上系绑带,山上虫子还是挺多的,蚂蝗也闹得厉害,你不捆吗?
    胡宴嫌弃:不捆。丑。
    绑带绑好,云从风跳了两跳,活动一下准备上山了,他还点了雄黄,味儿大得很,雄黄对虫子不友好,对所有妖族也不友好,胡宴捏着鼻子,哼哼唧唧。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云从风心情很不错,几年过去了,山上的路径还是那么清晰,一看就知道经常有人走过、清扫,师兄师姐们还在,令人倍感亲切,脚步也愈发轻快。
    山路修得虽好,蜿蜒曲折,忽左忽右,还是费力气得很。胡宴一边努力跟上云从风,一边胡思乱想,当初他跟着狐母是坐轿上山的,除了感觉晃一点,轿子有点倾斜外,也没这么弯弯绕绕的。
    累了吗?走在前头的云从风忽然转过身问。
    不累,不累。
    跟云从风上一次抱璞,感觉去了胡宴半条命,爬山真的累人,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要上来了,在下面等着不一样?书呆子还能在自家地盘上出事不成?
    他这样想着,前头的云从风忽的哎呦一声,打眼一看直接倒下去了。
    胡宴心一慌:书呆子,你咋了?
    虫子。云从风疼得吸了口气,咬我脚脖子上了。
    那虫呢?
    跑了。云从风拂平草丛,还挺厉害,咬穿了,哎。他解开绑带,脚踝两个对称的齿洞,汩汩地冒着鲜血,似乎没毒,却有倒刺,牵扯着伤口肌肉外翻,看着挺吓人的。
    你这雄黄和绑带没什么用啊。胡宴嘴上说着挖苦话,手上的动作不停,先帮他点穴止住血,随即掐起水决清洗伤口,随身携带的一些零碎正好有促进伤口愈合的药膏,抹上,绑上新绑带就行了。
    还能走吗?
    云从风站起来,走了两步,尴尬地说:好像不太行虫子咬得地方太巧了,故意让人走不动路似的。
    胡宴看了看他,咬牙:没事!我背你!
    不就背个人,他体力还没差到那个地步。
    虽然虽然他已经很少干重苦力活了,平时都是靠法术解决的。
    云从风指路,又走了大半天,天色都慢慢黑下来了,屋漏偏逢连夜雨。雷声隐隐,风起林动,从山下吹下来的风又冷又湿,饱含着大雨将至的气味。云从风心中焦急:先等等,放我下来。
    哎呦!胡宴求之不得,放下云从风一屁股坐下来,焉焉的:不走了?
    太晚了,今天是上不上去了。云从风深呼一口气,苦笑:是我拖慢速度了。
    啊,这个胡宴一时想不出话来安慰他。
    先找个山洞暂住吧。云从风四处看看,努力回忆,我记得这附近应该有山洞的小时候还玩过捉迷藏的哎,你不用背我了,我现在好些了,趁雨下来之前找到山洞最重要。
    话说如此,云从风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风越刮越大。云从风强撑着,山上的雨声迅疾而来,以铺天盖地之势把两人浇成了落汤鸡,虽然找到了山洞,浑身也淋得差不多了。
    胡宴搓起一把狐火,打了个冷颤:书呆子,你伤口没事吧。
    没事。云从风同样冷得直哆嗦。
    没个屁,你脸都青了。
    我怀疑那个虫子有毒的,感觉没什么力气。云从风□□,有气无力的。
    先歇一会。胡宴攥了一把他的长发,滴滴答答拧下一滩水:把衣服脱了吧。
    啊啊?
    啊什么,你湿衣服穿着不难受吗?
    可是我有尾巴!胡宴气咻咻的,身后蓬松松地钻出九条雪白的巨尾,银光闪烁,云朵一样。
    胡宴的尾巴却是很暖和,干燥,温暖,油光水滑。云从风躺在尾巴堆里,怀里抱着一只尾巴撸啊撸,慢慢暖和起来,撸着撸着想起一个问题:你秋冬退毛么。
    干嘛问这个。
    胡宴捡了些树枝,搓了草绳准备绑个架子烘衣服,无奈他手艺实在不太行,架子歪歪扭扭,一阵风随时都能把它刮倒,等边三角形都救不了。只得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衣服往架子上一搭,一手扶着,一手戳戳架子底下的小火堆。
    就是好奇啊。我看你平时没有怎么打理尾巴的。
    我打理尾巴的时候,你又没在一边看着。想想又补了一句:不能给你看!
    胡宴烘了半天,总算烘得差不多了,抖抖,费力地回转身子,书呆子,起来穿衣服了
    睡着了。
    唉。胡宴叠好衣服,外面黑天漠漠,大雨倾盆。虽然有结界挡着大雨和狂风,胡宴仍感觉冷风一丝丝地钻进来,他扭了扭自己的尾巴,也躺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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