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坠欢(71)
神明坠欢 作者:作者:
神明坠欢(71)
可还没等南瓷向后逃,她就感觉手边的书被夺走,身体被男人轻轻一提,整个人就坐到了书桌上,桌面冰冷的触感激得南瓷头皮发麻,她攥着楚倾的衣角,楚倾
楚倾紧握着她的细腰,不让她跑,俯身对她笑道:学习也要劳逸结合,对吗?
南瓷柳眉轻轻皱了下,反驳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楚倾以吻缄唇。
窗外的雨好像又大了。
雨珠砸在玻璃窗上,碎裂两半,水痕一路蜿蜒往下,模糊地映出室内那对交颈相缠的身影。
第102章
书房侧边有个热带鱼缸, 半墙高。
南瓷像个溺水的人,沉浮间失神地盯着,看头顶明晃晃的暖调光折射入水, 月光鱼笨拙地游蹿,搅动一池春水。
可荡漾的好像又不是缸里的水。
专心点。耳边传来男人哑了的声音,呼吸粗重, 湿热地喷在薄薄的那一小块皮肤上,好像要被烫穿。
南瓷呜咽着想躲, 却被撞得有水溅到鱼缸玻璃上,留下潋滟的痕,也惊动了那一片小小的海洋国度。
而光晕虹霓间,南瓷终于得救。
她的指尖掐进楚倾后背,高高仰起自己细白的脖颈, 胸口剧烈起伏,看起来凌乱又脆弱。
还没等她缓过神, 就听到身侧抽屉开了又关的声音,她眯起眼, 看见一个精致的方盒递到她面前。
四方形的,不及掌心大小,酒红色的丝绒泛着暗淡的光泽,掂起来很轻。
倦意顿散, 她垂眸盯着盒子的轮廓怔住, 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哭喊过后哑得不像话:这是什么?
楚倾几乎同时感受到她微僵的身体,漆黑的眼眸直直地看了她几秒, 覆着她的手打开盒子, 给你买的礼物, 看看喜欢吗?
南瓷费力地睁开眼,看过去。
不是她臆想中坚硬的圆圈,而是一条简约款的玫瑰金钻石手链,没有多繁复的设计,安静地躺在黑色绒布上。
那一瞬,她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心里却又狠狠发颤,一股难言的情绪发了疯地长,她却狼狈地抓不住头。
她不知道自己落空了什么。
但抬头迎上楚倾的目光时,她敛了敛神色,唇角弯起,很喜欢,谢谢。
楚倾把手链拿出来,动作依旧温柔地帮她戴上,然后一字一句笑道: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谢谢。
钻石的冰冷触感逼得南瓷低下头看,这才注意到手链内圈logo,是她很喜欢的那个小众品牌,细钻在暖黄的灯下折射出光芒,而在链扣处还刻了两个字母
NC。
是她的名字,也是两人姓氏的缩写。
仿佛天生一对。
手腕上好像还残留着楚倾按过的温度,南瓷抬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直到眼角泛酸,她才缓缓眨了下眼睛,连带着一滴生理性泪水滚落。她抬手按了按眼角,凑近他,亲着他的薄唇说出他想听的那句话:我爱你。
这一次她没有羞涩地闭眼,睫毛刮过楚倾的眼皮,有点湿,有点凉,却又带起燥热的悸动。
她没有办法不爱这个男人。
结束的时候,刚好雨停,满窗湿雾折射出外面的夜色。
南瓷的力气像被抽空,瘫在楚倾的臂弯间,累得连眼皮都不高兴掀。
楚倾不急不缓地帮她揉着腰,单手捞过被扔在一旁的书,眉骨抬了抬,作业还写吗?
南瓷闻言不情愿地睁开眼,看到他手里的书,像是被浸湿过,皱巴巴的。
她不争气地红了脸,没好气地伸手打了他一下,你说呢?
楚倾轻易地攥住她纤细的手腕,往怀里一拉,挑眉笑道:看来还有力气?
南瓷和他狭长深邃的眼眸对上,毫不犹豫地开口求饶,声音低软,很明显的撒娇:不要了,真的好累。
楚倾知道刚才自己弄得狠,也没存心再折腾她,抱她去洗了个澡,然后把她放在沙发上,起身拨了个电话出去。
南瓷被伺候舒服了,像只猫似的窝在沙发里,自顾自地刷起微博。
她的校园路透似乎成了日经贴,时不时蹿上热搜,意外地圈了不少粉,让袁畅咂舌。
原相机下的南瓷没了高定礼服加持,依旧美得很出挑,那张脸不笑时看着很冷淡,但被拍到和同学交流时眉眼又很鲜活,完全没有明星架子。
而最近一次上热搜,是两天前她被楚倾抱上车,照片不算清晰,还有点模糊,应该是随手拍的,但架不住两人身形都太过优越,网友一眼能辨认出。
被拍的次数多了,南瓷也就见怪不怪,懒得再叫袁畅去删。
看好的、唱衰的都和她没有关系。
她划了下评论,结果发现全是在求他们上恋综。
袁畅不是没和她提过这事。
从官宣恋情后就有好几个恋综邀约陆陆续续找上门,开价很高,配置班底也承诺了最好。
毕竟没人不眼馋这对情侣的流量和热度。
甜也是真的甜,甚至不需要他们安排剧本,光站在那儿,就是一部偶像剧。
但南瓷眼睛都没眨地拒绝了。
她并不喜欢这种把一切摊开在众人眼前的感觉。
要不是应秋月,她会让自己那些过去一辈子烂在泥土里,无人知晓。
袁畅恨铁不成钢地劝了几次无果,只能将矛头对准楚倾,想让楚倾去做她的思想工作,毕竟那都是钱,是别人挤破脑袋都拿不到的资源。
结果换来的只有他云淡风轻的四个字
我听她的。
袁畅觉得自己的血压一下就上来了,痛心疾首地朝那头的男人吼道:那将来可都是老婆本!到时候后悔了你找谁哭去?
楚倾像是笑了一下,语调漫不经心的,袁哥放心,我的财产足够养她一辈子。
袁畅被噎,气得说不出话,索性挂了电话。
楚倾握着手机,听到那头传来忙音,抿唇笑了笑,视线落到沙发上只留一个侧脸给他的女人。
他大步走过去,毫不费力地把人往上一提,抱着她重新坐下来。
南瓷被他突然一弄,吓得低呼出声,手机差点没拿住,反应过来时她已经稳稳地坐在了男人的腿上,整个人被圈住。
怎么还偷听?男人低沉的声音紧随其后,不轻不重地捏了下她的腰。
南瓷痒得按住他的手,没想到自己的小动作被发现。但她一点也没有被戳穿的窘迫,反倒勾着楚倾的脖子,不满地轻哼:袁畅是我的经纪人,怎么老是找你?
不止一次了,两人背着她通电话。
她有理由两人在密谋些什么。
楚倾打量着她幽怨的表情觉得好笑,有心逗她,想知道?
南瓷点头。
有多想?说着,楚倾整个人往后仰靠,屈肘搭在沙发背上,一副你看着办的样子。
南瓷咬唇睨着他,看透他蔫坏的心思,敷衍地在他唇上亲了两下,求你。
楚倾被她赶驴上磨的态度气笑,但唇上的温软感还是取悦了他。
他扣着南瓷的后脑勺和她磨了会,才移到她耳边低笑:袁哥和我说攒老婆本,要趁早。
南瓷愣了下,以为自己听错了,老婆本?
楚倾把下颌抵着南瓷的锁骨,炙热的气息顺着她的天鹅颈缠绕而上,附在她耳边低喃:嗯,老婆。
他的语调没有变,只是放得慢,嗓音又哑又沉,从喉间溢出,仿佛单纯地在肯定她的定语。
南瓷的心跳漏了整整一拍,然后是越发猛烈的跳动,像要从胸腔蹦出,那种心脏悸动的感觉陌生又热烈,像有颗石子砸入水面,漾起一圈又一圈涟漪。
她偏头,对上楚倾的眼睛。
客厅很安静,两人的呼吸交错着,但谁也没开口说话。
直到楚倾打破沉默,他抚上南瓷的脸,指腹缓缓摩挲着,低低地叫了声她的名字。
南瓷心又一颤,轻声地应着。
要不要考虑结婚?楚倾顿了一秒,试探地补上两个字:和我。
他半边脸浸在暖色调的光里,轮廓清晰,漆黑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南瓷,目光深邃,像看不到底的深海,薄唇紧抿着,泄露出他想要掩藏的紧张。
外面起了一阵风,吹得窗户隐隐作响。
南瓷却觉得周遭陷入真空,没有多余的声音,结婚两个字,涌入南瓷的大脑,完完全全地占据了她的思绪。
楚倾有意无意地提过几次,但都没有眼下这么直白地问她,要不要考虑和他结婚。
南瓷神色愕然看向楚倾,眼睛还湿着,喉咙却干涩得发紧,勾住他后颈的手微微用力。
想和他结婚吗?
这曾经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时间一点点流逝。
楚倾没再等她的答案,很淡地笑了下,注视着南瓷,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逼你,你也不用急着给我答案。
如果哪天你想结婚了,告诉我一声。
离除夕还有三天的时候,A市又降了一次温。
南瓷拍完广告的最后一个镜头,助理第一时间把羽绒服给她披上,遮住她裸露在外的大片肌肤,指尖不经意碰到,沾上冰凉,刺得小姑娘心一惊。
摄影棚里虽然开着暖气,但环境只能算半封闭,有冷风从四面八方钻进来。南瓷又只穿一条白色长裙,露肩,不冷才怪。
南瓷却浑然不觉似的,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低着头在回因拍摄而旷了一段时间的消息,模样倦怠又冷淡,片刻后问:许乐呢?
小姑娘骤然回神,意识到南瓷是在跟自己说话,忙小声回道:许乐姐去跟进后续事宜了。
南瓷听后,挑眉无声地笑了笑。
稀奇事。
许乐都被人叫姐了。
谁都长大了,短短一年。
那边导演叫南瓷过去确认镜头,南瓷刚走过去没多久,就听见现场工作人员的低呼,她偏头看了眼,发现大家都捂着嘴在笑,视线一半落在她身上。
而另一半。
南瓷意有所感地回头,就看见楚倾双手插着兜站在不远处,淡笑着看她。
连导演都忍不住打趣她:男朋友来接你下班了。
南瓷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和导演说了句抱歉,转身走向楚倾。
两人实在登对,没太多亲昵的举动,可光是男人温柔俯身,听女人讲话的画面,都美好得不像话。
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王子和公主。
最后是楚倾牵着南瓷离开的,消失在夕阳的尽头。
一出人间好戏。
时间很快走到小年夜。
南瓷婉拒了地方台的春晚邀约,和楚倾一起落地B市,选择在这座北方城市过年。
楚倾忙着春晚最后的彩排,南瓷就在酒店里休息,倒也乐得自在。
晚上七点,楚倾才回来。
还穿着彩排的那身。
南瓷听见动静,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楚倾的那一眼整个人愣在原地,手里端着的水杯差点滑落。
男人一身纯白西装,逆着光。
和初见那天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他臂弯间还捧着一束红玫瑰。
艳得她血液都翻滚。
楚倾看着一脸呆滞的南瓷,唇角弯了下,几步绕过沙发,走到她面前,几个小时不见,男朋友不认识了?
南瓷回过神,也抿唇笑了笑,怎么会。
他大概永远不会知道,那些追着他的日子里,无论他们相隔多远,她总是能在人群中一眼看见他。
连他的背影都无比熟悉。
爱意使然。
楚倾摸了摸她的头,把玫瑰花递给她,却没说什么话,只是问:晚饭吃了吗?
下午吃了点零食,还不饿。南瓷接过花,拨弄着娇嫩的花瓣,没忍住问:怎么送我花?
她想来想去,想不出今天有什么值得纪念的。
楚倾脱下白色西装随手搭在沙发背上,回头睨着南瓷低笑:给女朋友送花非要理由吗?
顿了两秒,他若有所思般,笑得有点懒散,看来得送到女朋友习惯为止。
南瓷闻言脸有点发热,她推了推楚倾的胸膛,你别,浪费钱。
楚倾像是被这话取悦到,揶揄地哼笑一声,怎么,已经开始替我省钱了?
我不是对上楚倾那双满含笑意的眼睛,南瓷知道说多错多,干脆闭了嘴。然后就看见楚倾换上自己的黑色羽绒服,一副又要出门的样子,她秀气的眉毛皱了一下,你还要出去吗?
楚倾拉拉链的动作一顿,带你出去吃饭。
B市靠北,酒店提供的菜式是地道的咸口,还带点辣,南瓷不说,楚倾也知道她吃不习惯。
逼近除夕,很多店都关门回家过年了,街上也空空荡荡的,正好给他们存留了不被窥探的空间。
楚倾挑了一家离靠近中央商圈的Bistro。
店内走简约冷淡的工业风设计,灰粝的墙,透明的白炽灯泡悬在餐桌上方,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氛味,玻璃墙上贴着的大红福字平添几分亮色。
南瓷不太饿,点了两道菜,就把菜单推给楚倾。
楚倾又加了几道菜,抬头问南瓷:提拉米苏要么?
南瓷摇头,够了,吃不完的。
楚倾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合上菜单,口吻温淡:怕你晚上会饿。
南瓷一愣,但很快回过味来,羞恼地嗔了他一句。
楚倾也只是笑,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渴望。
怎么都爱不够。
吃完饭,两人搭乘最后一班公交回酒店。
车窗外昏黄的灯光晃进来,南瓷靠在楚倾的肩头,偏头看见楚倾的脸半陷在阴影里,只一个侧脸,高挺的鼻梁,浓厉的眉,被光线雕刻得像艺术品。
下一秒,他也侧眸看过来。
有那么一瞬间南瓷觉得,他们爱到了对视一眼就要流泪的地步。
公交车偶尔颠簸,窗外霓虹灯闪烁,城市荒唐又冷漠,而他们的爱,滚烫炽热。
套房大到足够南瓷躲着他。
可偏偏今晚的楚倾耐心好到极致,和她玩起了猫抓老鼠的游戏,还倒了一杯水哄她出来喝水。
南瓷洗过澡,房间里的暖气也确实足,她是感觉喉咙口有点干。
但对上楚倾浸满暗色的眼眸,她后退着拒绝:我不渴。
听话,楚倾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逃,用最温柔的语调说教:要多喝水,对身体好。
直到腰抵上沙发背,南瓷退无可退,眼睁睁地看着楚倾放下水杯,朝她走过来。
男人强势的气息一瞬间将她笼罩,体温催化下他的味道又烈又让她沉迷,腰被男人炙热的掌心扣住。
去喝水。楚倾低沉道。
恰到好处的命令语气,撩拨着南瓷脑子里那根弦。
不出意料地崩断掉。
南瓷反手撑住绵软的沙发,仰头看向面前眸光深沉的男人,再说不出一句反抗的话。
她闷头去拿水杯,喝了一半。
乖。楚倾垂眸盯着她被水润过的唇,眼眸又暗了点,没有克制地吻上去,轻易地搅动她的呼吸。
鼻尖相抵,楚倾低哄:再喝点,一会怕你口渴。
怕你晚上会饿。
一会怕你口渴。
箭在弦上,她没法装作听不懂。结果下一秒就被呛了一下,鼻腔发酸的感觉铺天盖地,她眼眶泛了点红,左手抓住楚倾的衣袖,呐呐道:你明天要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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