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藏玫瑰芒厘免费阅读(55)
私藏玫瑰 作者:作者:芒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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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的小溏心是个聪明的,她并没有信宋时滢那些胡诌的话。
得了江千宁这话后,他才终于安心。
他的眸光在她面上留恋着,又轻扫了下四周。眸光流转,温和如风。他的心思很快一松,强撑的眼皮也随之松开,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睡去时,连嘴角都是翘着的。只有一个很小很小的弧度,但是已经足够看得出他的心情。
江千宁他的所有微表情都纳入眼底,又是想笑又是无奈。
怎么这么傻呢?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他们还熟悉对方的人。她再熟悉他不过,对他的品性最是了解,怎么可能会因为外人的三言两语而去怀疑他的为人与企图。
他是天之骄子,端方如玉,骄傲而又清朗,不可能也不屑于去算计宋时滢所说的那些事,更不会成为宋时滢所说的那种小人。
也不知,宋时滢是太不了解他,还是太不了解她。
亦或者,是太不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与对彼此的认知。
几年前,江千宁生陈寄白的气,为此两人疏远疏离。那时候是因为她尚未成熟,为了他不爱她这件事而心有抱怨。
一年前,她想开了,她知道他没有错,她也开始试着去放下他。这时候她的心里已经不生他的气了,只是想与他保持点距离,也好叫自己更容易地放下他而已。
再后来,她再次生气是在得知他给宋时滢开酒店的房间后。不是因为吃醋,只是因为觉得他在打她的脸。
她这个人,说放下就会努力地去放下,当时她也真的做得很好,若是他再晚一些回头,她就真的彻底放下他了。
可是他回头得太及时,还精准地拿捏住了当时她还没放下的对他的最后一点情意,将其点燃,又是加油又是加柴的,愣是使其重新熊熊燃烧。这点儿情意被他疯了一般的各种操作越烧越旺,从此她便再也逃不开了。
他们之间纠缠纠葛这么多年,爱不得恨不得,将彼此都折磨了个遍。她不好过,他也好过不到哪去。
如今兜兜转转的,也不知怎的,反正就是走到了今天这副模样了。
真要掰扯出个框架条理来,是不可能的。感情的事情,哪来那么多大道理可讲?又哪来的什么逻辑可谈?
宋时滢在这跟她讲理由讲逻辑,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根本不用去听她接下来是怎么瞎掰扯的。
她就没往心里去,纯粹是当成个乐子玩。哪里想到,这个昏迷着躺在病床上的人,倒是把这一切都给听了进去,还以为她当真了,兀自急得不行。
一想到他急得不行却又因为在昏迷中而无法为他自己澄清辩解,于是便使尽力气挣扎着醒过来,拼死也要护住自己清白,江千宁就忍不住莞尔。
说你聪明吧,的确,你从小就是最聪明的,智商碾压周遭一圈的人。可是说你笨蛋,你也是真的笨,竟然会以为她真的信了宋时滢的话。
可是就是他这个傻样子,叫她的心软得没了边儿,心口又软又塌的。
江千宁在床边静静地看了他好久,在这个过程中,她的嘴角一直都是翘着的。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她才终于从这天降的大惊喜中回过神来,想起该给家里人报个喜才是。
而这时,江家人和陈家人刚好都赶到了病房。
江千宁被惊喜砸懵了,但是在陈寄白刚醒来的时候,自是有其他人及时地给他们报了信。
两家人一起赶到,见陈寄白还是闭着眼的状态,陈母迟疑地问江千宁:我们刚刚收到消息说寄白醒了。可别是个假消息吧?他醒了吗?真醒了?
一个个的,都觉得如在梦境。
直到江千宁咧着笑,重重点头,给了他们一个确切的答案,他们才终于相信,放心地高兴起来。
可算是醒了!
终于是醒了!
两家的母亲绷不住地想落泪。
江斯言注意到桌上有两本日记,其中一本应该是妹妹的,但是另一本就不知道了。他指着问江千宁:这是谁的?
江千宁也看过去,连忙拿起来收进包里,一边收一边说:一本是我的,一本是陈寄白的。
你们,搁这儿互换日记呢?江斯言不解地问。他觉得他好像快跟不上年轻人的节奏了,别的倒是没什么,就是怕回头季潇雨又嫌他老。
江千宁欢快地解释说:没有啦。我的是我高中时候写的,我想拿来念一念,看能不能把他叫醒来着。他的这本是他刚写完要给我看的。
大体就是这样。
具体的话,要真解释起来那可太长了,说上好久都说不完。是以江千宁选择简单地解释一下就好。
江斯言:
小女孩儿,寥寥几句话,都是喜滋滋的,跟吃了蜂蜜似的甜腻腻。
不过,现在年轻人的把戏,他好像真看不太懂了。
现在是流行写日记吗?
他摇摇头,没再问下去,反正都是他盲区。
江千宁没看见江斯年,问大哥说:二哥没来吗?我从早上就没见过他。
电话没接,不知道去哪儿了,应该待会就回来了,放心。江斯言不以为意。
江斯年又不是江千宁,若是江千宁,那他指定是不放心的。但是这是江斯年,那就没必要操心。
作者有话说:
居然有人猜到陈总是被气醒的!腻害!!
江二狗表示抗议,抗议江家重女轻男!江父驳回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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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陈寄白醒过来时, 身上的力气恢复了些许。
可是再睁眼时,却是不见她。
他有了力气去蹙紧眉,扫向旁边的江斯年问:宁宁呢?
江斯年收起手机:哟, 醒了?
陈寄白没答,根本没把力气浪费掉分毫,只是看着他。
倔得不行。
江斯年无奈道:被我抓去睡了, 我这不就给她顶班呢吗。
陈寄白终于收回了倔强的眸光,闭上眼接着休息。
江斯年:
他给气笑了,怎么的, 不是江千宁他就不想费力气了呗?闭上眼睛说睡就睡?养养力气等她来?
江斯年面无表情地盯着陈寄白, 没见过你这么双标的。
但人家是病人,还是为了他妹妹在这躺了那么久差点醒不过来的病人, 他哪里会计较?只闲闲地同他说那天的情况。
听到撞他们的司机死了, 其他人被抓起来了, 陈寄白都没什么特殊的反应。只在他说完后,陈寄白才问:宁宁呢?
她就额头上碰了点儿, 这几天都养得差不多了, 纱布拆掉了。
会留疤吗?
江斯年嘴角一抽。
哥们儿,你自己这命悬一线的也没见你过问一下自己的伤势, 她就是脑门儿磕了点儿, 你这就急上了?还关心起会不会留疤?
他算是服了这两个。
江斯年翻了下白眼, 放心吧,伤在发缝里,能遮住, 养得也好, 一点都看不出来。
陈寄白这才放心。
这几个月你真的没去找过她吗?江斯年有点怀疑, 他并不觉得就陈寄白看起来的这个死样子, 他能忍得住几个月?
陈寄白没说,自己是去了从他那里探寻来的地点待了几个月,还写了一整本日记。
待会这个人又要跳脚。
想到日记,陈寄白眸光微动。在车祸前,他同她说过日记的事情,但是行李并没有和他在一起,他也不知道她后来有没有拿到。
他很想让她看。这几个月他不在她身边,是以这也是他这几个月以来送给她的唯一一份礼物。
陈寄白说:没有。
江斯年问的时候,江父就在门口,他脚步忽顿,想听陈寄白的回答。
等将他的回答清楚地听进耳中后,江父才迈步进来。
这确实也是他没想到的。
几个月前,他虽是严令禁止女儿再与陈寄白来往,但他心中是很清楚,陈寄白定会想尽办法去联系她,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不可能不去找她。可知道归知道,江父又没法二十四小时监控着他们。
这几个月,他就揣着明白的心思,对这一切了如指掌。
但这会儿,听见陈寄白笃定的回答,江父却是忽然不确定了。
他先是惊讶,后是觉得不可能。可是陈寄白又不知道他在门口,和江斯年聊天,没必要骗江斯年。是以江父凌乱了。这小子,真有那么乖?
在江父走进来的时候,陈寄白确实吃了一惊。
他原先是想用这话在江斯年面前刷一波好感度。他也不算骗他,他确实是没去见宁宁,但他是去做别的也很重要的、也和宁宁有关的事情了。但这话说出来,他在这个未来舅子心里的形象能好不少,以后他在求娶宁宁的时候,说不定也能顺利上一些。
陈寄白承认他是故意的,跟江斯年在这儿演呢,只是没想到未来岳父会突然进来,一不小心他竟然演到江父面前去了。
江父肃着脸说:算你老实。
陈寄白这个回答确实是有取悦到他的。他说不让见,陈寄白就真不见,这种行为,怎么可能没有好感度?
陈寄白强装谦虚地收下这句算是夸奖的夸奖。
其实他并不老实。
他不去见她,但是他背后做的事情更多。
江父问了江斯年几句医生有没有交代,江斯年说:只要醒来,后续的问题都不大,医生那边有来检查,但是没什么新的叮嘱。
江父颔首:那就好。
陈寄白看着江父,眸光很诚恳。
他在期待着什么。
江父对上他眼神后,又默默地移开。
小子,明明身上都没力气了,还要睁着眼看他,想等一个改口?
江斯年自然也是看出来了,憋着笑,转开目光。
陈寄白见他不理自己,又主动道:江叔,我是真的爱她。
江父看出来了。能用命去护住的,不是心上人还能是什么?车祸瞬间的录像他已经看过许多次,事故发生的瞬间,陈寄白义无反顾地扑向副驾驶,护住了江千宁。意外发生得太突然,快到不叫人有任何思考和反应的时间,不给人权衡利弊,也不给人斟酌会否危及生命,就只考验人的本能。他没有办法不被打动,也没有办法再无动于衷下去。
江父轻叹一声,坐在他床边,道:这次的事情,首先我得跟你道个歉。凶手是我们江家在商场上树的敌,谁也没想到他们会采取这么决绝的手段。其次,我跟你表达一下感谢。多亏了你护住了宁宁,不然谁也不知后果会如何。
陈寄白尚算平静地接住他的话:江叔,这是意外,谁都不希望这个意外发生,我护住她,是因为她是我爱的人,您无需对我这么客气。
我爱的人。
我的爱人。
这四个字,可以拆解可以组合,但换来换去,意义好似都差不多。
看得出来,他已经很收敛了。
但是这个程度的收敛,江父还不满足。
江父不大情愿地说:该道歉就道歉,该感谢就感谢。
陈寄白笑着不语。
江父又说:一码归一码,还是得说清楚的。
这话意思很明白,他的态度并没有变。
到底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伤成这样,江父也是不忍。他软和了点儿语气道:寄白,你们不合适。宁宁以后适合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有数,可你并不是。
只有适合,才不会叫她受伤。
换作其他人家,江家有能力护住她一生,叫她一生幸福无虞。
但如果是陈寄白,江千宁自己心甘情愿地往上扑,把自己扎得遍体鳞伤,他们就算再有能耐,也是什么都做不了。
江父并不愿意这样的情形发生。
可是,江叔,合适和喜欢,真的就是合适更重要吗?
江父不答。
你和您的太太,难道也是因为合适,而不是喜欢吗?
那自然不是。
陈寄白眸底一片寂静,他知道,这时候他面对的是最大的挑战。争取的机会第一次落入了他的手中。
江叔,实话说,几个月前我并不是很能体会您为何那样坚定地反对,但是这几个月里,我大概是明白了一些。我刚知道不久,几年前,宁宁刚出国没多久,就生了一场重病。那场病很重,重得她差点没能熬过来。吓住了您,也吓住了阿姨,您担心我与宁宁在一起后,宁宁会重蹈覆辙,万一她的身体受不住,再次生一场大病,那后果谁也不愿意看见。
在听见他说起江千宁的病时,江父抬眸看他,眸光犀利如鹰隼。
他没有想到陈寄白居然知道了这件事。
随着陈寄白说到后面,江父的眸光也越来越沉。他心里堵着一口气,现在这会儿,算是把他的心口给堵全了。
等他说完,江父方冷笑道:你知道就好。既然知道了原因,那就请你还是远离她些。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还请你谅解我的心情。
江斯年一直都沉默地待在一边,直到听到这话,他突然瞥了瞥江父,没忍住插嘴:但是您还有两个儿子。
虽然他们地位不高,但是也不至于都低到了可以直接忽略不提的程度吧!
江父被打断,不悦道:我说错了吗?不然我有几个女儿?
一个。
那你还不闭嘴?
哦。
好像有哪里不对,但是他无法反驳,也不敢反驳。江千宁是没挨过揍,但是他挨过,他从小挨到大。
江千宁提着饭盒走到门口,默默地停下了脚步。她也想听,陈寄白会怎么说。
江父念在他救了江千宁一场的份上,今日的语气并不会太凶,温温和和地在与他正常交谈。话里话外,都是一片慈父之心。
但即使如此,陈寄白也没有办法赞同他的话。
江叔,我能谅解,但是也请您谅解谅解我。他声音仍然带着虚弱,我知道原因,但并不意味着我愿意远离。知道背后的这些事情后,我只有心疼。我本意从来就不是去伤害她,今后我同您保证,一样的事情不会出现第二次,她不会重蹈覆辙,我也不会。您只有一个女儿,您将她交到我的手上,我会视她如珍宝,您的女儿会好好的,永远都会是您的女儿,她不会有任何事情我用我的生命起誓。
换作其他时候,他说这话,那势必会被质疑你凭什么起誓?你凭什么叫我们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
可这会儿,他刚用他的生命护她安稳周全,他还正躺在病床上无法起身,直叫这个誓言的可信度直逼满分。
他已经做到了,他真的做过了,所以他敢用此起誓,也没有人可以去质疑他。
江父逐渐陷入沉默。
陈寄白的每个字,虽是虚弱,却是有力。
他很执着,从头到尾都是这个说辞,几个月前是如此,几个月后仍无半分褪色。
他得知了几年前的事情,几年前他是有错,但是几年后,他确实也是用生命在印证,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门后的江千宁与父亲一齐沉默着。
作者有话说:
父女俩怎么都喜欢躲在门口呢?
本来想两更一起,but没写完乌乌,二更晚上来,对手戏会有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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