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夺爱 十七月夜(47)
逆天夺爱 作者:作者:十七月夜
逆天夺爱 十七月夜(47)
所以,墨炎很是小心,跨上逐云,抽出靴子里的匕首,在每个经过的树干上都做了记号。
就这样,他越走越深,最后真的连自己都忘记了方向。
这时,空寂中突然传来窸窣的声响,墨炎下意识回头,随即揉了揉眼睛,不是自己眼花了吧,怎么看到眼前的树木都在移动!在向前看去,却发现完全没有变化,一棵棵参天古木仍是安安静静的立在那。
就在迷惑之时,忽然从天而降一张巨大的网,墨炎来不及躲闪,被结结实实扣了进去。
再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大概过了半晌,他迷迷煳煳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几个人抬着,眼前的光影晃动,他只感觉一阵阵的恶心,好像被人下了药。他被束缚在网里,像一条鱼一样被摇来晃去。
完了墨炎心想。不过也好,估计抓他的人就是谷雨的手下。
勉强的动了动胳膊,摸了摸腰间,心里踏实了许多,鸿鸣还在。他想暗自蓄力,却发现是一点气力使不上。于是干脆也不再挣扎,见机行事。
好似走了很远的样子,大概足足有十多分钟,才远远的见到一片灯火阑珊。
墨炎也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幻觉还是真的。
总而言之,有种不真切之感。那座宫殿美轮美奂,灯火琉璃,仿若深深幽林中的一方仙境。他们抬入仙境。走过一条狭长的道路,来到一个厚重的石门前。
石门前站着两个刺客模样的人,他们低低的对了几句暗语。
然后,石门就开了。
再然后,墨炎就像一件物品一样被扔了进去。
石门重重的关上。
方才抬着他的几个人也没了踪影。
虽然此时如同脚踩浮云,墨炎还是挣脱了网,站了起来。
这是一方密室。但却一点也不阴森。因为墙壁都是雪白色的,极其华美莹润的大理石。
地面则是冰蓝色的,透着幽幽的光泽。
四处都是轻纱帷幔,如梦如织。空气中还飘着一缕淡淡的清香。
墨炎按着腰间的宝剑,朝里走去。
一切都有点幻梦,因为眼前皆是一层又一层的薄纱,从上至下,像是云雾一样层层叠叠。
每走一步,都要掀起一层薄纱。
就在这时,寂静中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的胆子可不小。
墨炎停下脚步,尽力分辨声音是从哪个方向传来,但却一无所获。
蓦然,他眼前层层叠叠的纱幔一一打开,然后,三丈之外,一处水泽粼粼波光。
那是一处冰泉,离得好远都能感到水面散发出的寒气。
一个满头银发的男人正泡在里面。
银白色的长发就像月光一般莹亮柔滑,一点不见干燥,非常柔顺,就像一出生他的头发就是这种颜色的。
墨炎望着他,心想这个人难道就是谷雨?
那个男人继续闭着眼睛泡在冰冷的水中,你找我做什么?你是何人?
看来自己的判断没有错,他应该就是谷雨,真是料事如神。你是谷雨?
没有回答。
我叫墨炎。
仍是没有声音。
突然,但听一阵水声,银发的男子从水中站了起来,墨炎还是震惊了,就算大家都是男人,也该有所避讳,毕竟是陌生人。但这位主儿却不着寸缕,从冰冷的池水中迈了出来,也没有穿衣服的意思,径直朝他走过来。
但墨炎也不是吃素的,就迎着他看,从上到下看了个遍。
银白色的头发如月光一样倾洒垂散到腰间,整个身体完美无瑕。
走到跟前,他才随手扯过一条薄纱帷幔裹在身上,盯着墨炎的眼睛,看了好半天,神色有点复杂,小子,我怎么看你有点面熟。
如果他真的是谷雨,那也真的很江湖。墨炎咳嗽了一声,我哪知道,我没见过你,你到底是不是谷雨?
我是能怎样,不是能怎样?男子反问道。
你要不是谷雨,就赶紧放我走,别耽误我的时间。
呵呵,口气倒不小。那我要是是呢?
你要是是,就是我要找的人,那我们可以继续谈谈。
有点意思。男子微微一笑,好久没人来找我了,我也挺寂寞的,正好你就来了。
这么说你是了?墨炎急于知道结果。
行了,年轻人,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你找我什么事?
咳咳。墨炎清清嗓子,我们可不可以换一个地方谈话?这里有点冷。
这个谷雨貌似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诡异可怕,反倒有几分风趣,并且很痛快。
刷地一下,谷雨又扯下一条帷幔,塞给墨炎,裹上就不冷了,我不喜欢热,一热就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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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超级健忘症
墨炎心道恭敬不如从命,入乡随俗吧。就将那纱幔裹在了身上,还别说,不知为何,这薄薄的轻纱裹在身上却是暖和了不少。是这样的
谷雨忽然挥手打断他的话,一看你就是外来的人,不适应这里的气候。这样吧,年轻人,我作为你的长辈,也不想留下一个欺负晚辈的骂名,且随我到寝宫一叙。
谈就谈呗,去寝宫干甚。墨炎第一感觉就是这个谷雨有点风流。不过还是随着他去了。
走廊两侧晃动着烛火,摇曳生姿,跟此刻前方的谷雨一样,薄纱下面的身体若隐若现。
一边走,谷雨一边道:你叫什么来着?
墨炎。
哦。谷雨点了点头,似乎是记住了他的名字,小子,你是怎么找到这来的?
请叫我墨炎!
墨炎,对对对,你叫墨炎,我刚才给忘了。
太令人无语了。
我老了,记性不好,墨炎,不错,名字不错,谁给你起的?
这都是些什么问题,墨炎按捺不住了,你真的是谷雨?!
谷雨转过身,盯着他的眼睛,我不是,难道你是不成!
墨炎在心底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他有种被欺骗的感觉。心目中想象的那个武林至尊谷雨跟眼前这个前一秒钟说的话后一秒种就忘了的超级健忘症还是有很大落差。
一路跟着谷雨来到了一处华丽的寝宫。光影流离。这个谷雨好像对轻纱情有独钟,寝宫里也都是落地的纱幔,如云似雾的。一张宽敞的床榻。象牙制成的案台上燃点着龙涎香。
谷雨撩了撩银白色的头发,毫不避讳的倚在了床榻上,只用一角衣衫遮住关键部位,那也还是看得真切,虽不是纤毫毕现,但也看个十有八九。
墨炎看看周围,冷冷道:就这么谈么?
先等下。谷雨一笑,清丽的容颜看不出年岁,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可他却说自己老了,不知道是个什么概念。他用一种讳莫如深的眼神望了一眼墨炎,有点色迷迷的,然后倾身从床榻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圆圆的小盒子,稍等,让我们先来做一件事。
墨炎对这个谷雨充满了质疑,他怎么都感觉他不是。只见谷雨打开那个小盒子,里面是雪白的药膏。然后他捻了一些在指尖,满条斯文的往自己的腿上涂抹。
墨炎忍不住问:你涂这个干甚?
你说呢,小子。
我再说一遍,我叫墨炎!
对对对,我又给忘了。谷雨一边涂,一边道:过来坐,站着干什么。
墨炎没动地方,盯着他心里一阵烦躁。自己这边着急办正事,这个谷雨却一副不急不急的样子。
过来。谷雨又说了一遍,有话坐下谈。
墨炎按着腰间的宝剑,犹豫了半天,贴边坐下。忽然,谷雨将手搭在了他的胳膊上,你知道么,我自己在这个地方呆了好久好久。
咳,我想我们还是开始谈事情吧。
急什么,你猜我多大了?
墨炎抿抿嘴角,忍了,我不清楚。
你猜,这不是让你猜么,猜对了有奖励。
墨炎心道拣点好听的说吧,看你的样子也就二十六七岁。
哈哈。谷雨果然开怀大笑,你错了,年轻人,要受罚的哦。
我这次找你,主要
嘘这个一会儿再说,我告诉你吧,其实我已经三百岁了。
墨炎差点没一口血喷在地上,虽然曾经听秦秋暗示过谷雨的年龄,可当他亲口告诉自己还是吓了一跳。三百岁是个什么概念,那简直跟僵尸差不多。那你长得还真是
不是我长得,是我练功练的。谷雨倒也不掩饰,所以,我记忆力不好,好多话刚一说完可能就忘记了。喂,你叫什么名字?
你随便叫吧,叫什么都行。墨炎彻底被这个老煳涂打败了。
谷雨开始往胳膊上涂药膏,边涂还边看他,小子,我怎么看你这么面熟?
这个你已经说过一遍了,我怎么知道。
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是么。顿了下,像谁?
一个我从前算了,不说也罢,他叫什么来着,我也想不起来了。
等于没说。墨炎实在不想再浪费时间跟他蘑菇,要等你涂完药再开始谈么?
话音方落,谷雨就将药膏塞到了他手里,年轻人,给我涂涂后背,我够不到。
墨炎真是抓心挠肝,真想把那盒药膏扣他脸上。但毕竟是在他的地盘,也不知道他的道行,所以还是勉为其难的往手上弄了点。往哪涂?
都涂都涂,洗完澡不涂药膏对皮肤不好的。谷雨飞速褪下薄薄的衣衫,转过身去,又将银发撩到胸前,一点点的,这个就当是对你猜错了我年纪的惩罚。
墨炎扶了下额角,只感觉一阵头疼。不耐烦的瞎涂乱抹了一气,好了,说正事吧。
谷雨转过来,对他的表现还算满意,遂笑问道:你说我长得怎么样?
谷雨,我觉得我们之间没必要谈这些。我冒死来找你,是有要事相托,当然我不会让你白忙一场,想要多少酬劳你尽管开口。
谷雨似乎是乐天派,亦或是根本就记不住自己前一秒问了什么。你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我叫墨炎,我的身份是大炀的晋王。近日我军正欲攻打大汉,我想请你出山去对付司徒彝,助我一臂之力。
谷雨一边嗯哈的答应,一边左看右看,本宫的衣服放哪了?
墨炎简直都要崩溃了。不妨事,你不穿衣服我们也照样可以谈。
那多不好意思,我怎么能光着身子跟你谈话。
墨炎心道,你一直跟光着没什么分别。
谷雨跳下床,在一个精美的衣橱里翻了大半天,总算是找到了一件衣裳。里里外外穿好了,问墨炎:小子,你看我这衣裳如何?
好看,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衣裳。
骗我,你骗我。谷雨点了点他,你可知道本宫的这件衣裳是哪个朝代的?
哪个朝代的都好看。
墨炎长长的吐出口气,忍着恨不得掀桌的冲动笑了笑。
好吧,算你一次。你找我什么事?
一句话非得问上一百次么!我想找你帮我干掉司徒彝。
司徒彝是谁?
是大汉的皇帝。
大汉在哪?
我想我们似乎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告辞!
说罢,墨炎就要走。可还没等他迈出步伐,忽然腰间一动,再一转眼,鸿鸣已经落在了谷雨的手上。
这把剑我也看着熟悉,叫什么来着?谷雨用手指轻轻拂过剑锋,好像是鸿鸣,对吧。
对,请你把它还给我。墨炎的语气是平静的,但心底却波澜起伏,这个谷雨的身手也太快了些,甚至自己都看不到他的动作。
怎么?你要走?谷雨又是一抬手,鸿鸣稳稳地落回了剑鞘,不偏不倚收了进去。
墨炎望着他,就是方才这简简单单的一瞬间,却是对谷雨刮目相看了。你肯出山么?
肯呀,为何不肯。你想带我出去?
什么叫我想带你出去。我是想让你,唉,算了,就是想让你帮我杀一个人。
那我能有什么好处?
问题总算落到关键点上了,墨炎急急道:酬劳你说,你开个价就是。
年轻人,你要知道本宫并不缺银两,至于酬劳是什么么,我还得想想,不过我可以答应你,杀谁?
这个我到时候自然会告诉你。就是现在告诉你一万次也是枉然。
那走吧。谷雨紧了紧腰间的扣带,你带路。
现在就起程?
啊,那你想何时走?
就现在。
谷雨二话没说,就出了寝宫,墨炎跟在他后面,心里还是没底。
一路上都是谷雨宫中的弟子,点头哈腰。
他俩穿过一个又一个殿堂,却迟迟不见大门。
墨炎有些奈不住性子,在经过花园的时候,问道:门到底在哪?你的府内也太大了些。
谷雨停下脚步,一脸茫然,看看他,又看看别处,是啊,门在哪来着,我怎么也找不到了。
找不到了,你怎么不早说,那么多手下你随便问一个就是!
谷雨点点头,好吧,其实老朽是不想问别人的。遂朝一个手下招招手,手下立即过来,拱手道:宫主何事?
谷雨还挺好面子,本宫想出去一趟,你给带个路。
他的手下不动声色的笑了下,他们宫主这个健忘的毛病,大家都心知肚明,请这边走,宫主。手下动作麻利的朝东走去。谷雨和墨炎跟在后面,墨炎真想一头撞死算了,跟这么个稀里煳涂的家伙在一起,能干成事么。
不出五分钟,他们就到了大门口。
墨炎这才想起来自己的逐云,问道:我的马呢,你的人抓我的时候把我的马弄哪去了?
等下,我问问。谷雨又招唿手下,一顿言语之后,有人将逐云牵了出来。
谷雨摸了摸逐云黝黑程亮的马鬃,你的马儿不错啊,给我骑骑。
那我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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