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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凌晨用豆浆机by不执灯(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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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在凌晨用豆浆机 作者:作者:不执灯
    谁在凌晨用豆浆机by不执灯(17)
    当晚余宴川没能睡好觉,屋子里的空调风时缓时急,吹起来很别扭,他游离在半梦半醒间一整夜,转天又要强打精神地坐着Jeff的车去公司。
    Jeff买好了袋装三明治给他当早餐,公司在写字楼林立的中心区,街道两侧时有典雅旧楼而过,余宴川扫了一眼轻轨线:这条轻轨通我家。
    是的。Jeff目不斜视地开着车,您如果开车不习惯,可以坐轻轨来。
    这家分公司的外观比余宴川想象中的更气派,他顺着旋转门走入,偌大空旷的一层大厅内只有两位身穿职业装的女士,正站在接待处内接电话。
    Jeff与她们点点头,按亮了直梯的上升按钮。
    电梯上行,透过透明门能看到楼层内各自忙碌的职员,Jeff说:办公室在五层,我已经安排财务把近年流水送过去了,您可以先看一看。
    余宴川抬眼打量着公司内装潢,看起来和安城的差不多,楼层分布也几乎是一比一还原。
    余长羽出差时频繁地发了工作相关的内容给他,部分区域和特别注意的地方都在其中,余宴川一边走一边将现实对应上,心里总算有底一些。
    他终于有种要加入社畜队伍的实感,前几年过得太放肆,欠下的债总归是要还的。
    从电梯一路行至办公室门前,路上碰到不少抱着公文夹行色匆匆的职员,见到他纷纷点头示意。
    余宴川推开办公室的门,整洁的桌面上放着高高一摞账本,还附带了一沓打印纸。
    他连自己的花店的流水都没好好看过,面对这样浩瀚的财务报表实在是无从下手。
    余宴川叹了口气。
    索性也并不是毫无头绪,他的目的是查林予,可不是查公司的钱。
    有需要您再叫我?Jeff站在办公室门口。
    余宴川点点头:去忙吧。
    他翻出来六年前的现金流量表,逐月核对着。
    六年前是林予回国的那一年,虽说转学需要一大笔钱,但按余兴海的积蓄来计算,完全不需要动用公司的钱,不过防患于未然,查一查也好。
    林予回国绝非偶然,不然也不会好端端的高中上一半就跑回来,万事都要有个契机,他猜当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从而促使林予选择了回国。
    他盯着单词和数字看了半个小时,扔在一旁的手机就时不时振动了半个小时,余宴川忍无可忍地合上报表,发现是谭栩发来的消息。
    谭栩:[图片]
    图片里的手机躺在一张卫生纸上,纸巾湿漉漉的。
    谭栩:掉水里了。
    谭栩:能开机。
    后面还有一串手机落水的实时播报,余宴川眼皮直跳,回复他:搁米缸里。
    被一打岔后思路反倒开阔,他刚刚没能从公司财务上挖到什么马脚,只能去查余兴海的账户。
    亲爸的账户不是他想翻就能翻的,好在余长羽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早就把这些折腾出来查过一遍了。
    余宴川打开电脑,看着存在C盘里的余兴海的账户账单,又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只是他明面上的公开账户。
    他换位思考,如果是他自己的话,给情妇打钱的一定是一个私密账户。
    把时间点拉到六年前,余宴川核对着表格里的财务收支,这么一看更是巧合,六年前他也在读高二。
    阳光从百叶窗内斜斜射入,余宴川皱着眉将鼠标停在了三月份上。
    三月份,余兴海提现了十万块钱。
    提现了十万块钱?
    余宴川拖拽到月总结上,发现没有打错单位。
    ATM机上限是两万,超过五万就要向银行申请预约,余兴海一口气提了十万,这些钱他提出来了怎么搬回家?
    他继续向后查看,没有这十万元再转存入账户的记录。
    要么是现金消费,要么是直接存进了其他卡里。
    余宴川没能想明白这一举动的意义,他不觉得这是为了防调查,余兴海一个老狐狸多得是办法掩盖住给情妇转钱的行径,毕竟这些年他们任谁也没发现端倪,没有必要用这种招摇的办法。
    手机又响了起来。
    谭栩:它应该没救了。
    余宴川把注意力从满屏幕的数字里抽出来,谭栩简直是性情大变,以前住一起都收不到他的消息,顶多是发一句没带钥匙,现在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开始给他发废话了?
    虽然是一些看上去带着别扭和嫌弃的废话,他仿佛能够透过屏幕看到谭栩那张臭脾气的脸。
    余宴川:怎么弄的?
    谭栩:洗菠萝的时候手机掉水池里了。
    余宴川没太理解洗菠萝是什么意思:什么洗菠萝?
    过了几分钟,谭栩发来一张切好的菠萝的照片。
    余宴川:泡盐水了吗?
    谭栩:泡了。
    好像在给自己儿子发消息,余宴川本不想操这个心,但他总是感觉谭栩一个人生活迟早把自己杀死。
    余宴川:多泡会儿,把酶杀干净,不然菠萝会把你吃掉。
    对面沉默了。
    余宴川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把桌面上的几页表格最小化,点开了另一个文件夹。
    文件夹里是分公司现任全部职员的简历,他直接搜索到了Jeff的那一份。
    Jeff是华裔,中文名叫陈杰夫,毕业于曼城本地顶尖院校,在公司干了三年了。
    余宴川看着他的初中院校名字,居然觉得这一串英文字母有些眼熟。
    是林予的那所学校。
    Jeff年长他们几岁,他和林予定然不会是同级生,但身在同一所学校已经足够可疑了。
    既然Jeff跟林予勾搭上,看来在这里的调查是指望不上他了。
    昨天他搭着于小姐的人脉认识了一个本地的大学生,据说闭上眼就能把整座城市的卫星地图画下来,还掌握一手好电脑技术,入侵一些防火墙不厚的网站轻轻松。
    余宴川打算晚上去会会这人,只怕日后大有用处。
    他走到落地窗前,能够看到侧方的透明长廊上,Jeff正在与一个职员聊工作,身姿挺拔,头发用发胶固定住,神采奕奕很像个靠谱的负责人。
    余宴川活动了一会儿脖子,低头打开手机,点开了外网的某个社交软件。
    林予的社交账号并不难猜,他在安城时就很轻易地找到了一个疑似是林予的人,一切动态停在了六年前的曼城。
    他慢慢翻着这个人的主页,几乎没有露脸照片,也没有带坐标的帖子。
    他最后锁定了一个对于餐厅食物的吐槽。
    原文大意是为了方便而在家门口的小餐馆吃了顿饭,没有想到这么难吃。
    余宴川放大图片上拍到的面条,记下了碗边的餐厅logo。
    他一边在网络上搜索这家店铺,一边只觉毛骨悚然。
    在六年前科技不甚发达的时代,他们尚且保留一丝隐私概念,发布动态会回避部分暴露身份地点的要素,可如今甚至能够通过一个无意出现的logo定位到一户家庭所在地,未免太恐怖了些。
    地图上扫描不到这家饭店,余宴川换到了社交软件上进行搜索,发现了几条带有街道信息的顾客评价,才知道这家店在两年前已经倒闭了。
    餐馆的地址是约克街52号,在西北角的市郊。
    第28章 畅快
    谭栩把菠萝切成小块,重新丢回了盐水里。
    他用手机搜了搜,浸泡时间太短,菠萝蛋白酶会分解掉人体内蛋白质,还会消化掉他的口腔内粘膜。
    他把砧板放到水龙头下洗了洗。
    要被菠萝吃掉了。
    谭栩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果汁出来,拧开喝了一口。冰箱上还贴了一个啤酒盖形状的冰箱贴,是上周余宴川从酒吧里兑奖拿回来的,个头很小,贴在冰箱角落里并不起眼。
    但是他看到了,就像他注意到了浴室置物架上的那朵花,他一直都知道那是余宴川特意系在上面的。
    他原本以为只是一朵普通的花而已,直到那一天余宴川忽然问知不知道塑料枝的含义。
    他没有迟钝到连这都无法联想到,跨年夜那天的叠花活动并不难回忆起,他甚至能顺着想起前一天晚上的画面,他们两个人对着余宴川胳膊上的纹身贴猛洗一个多小时。
    满打满算到这个月余宴川才毕业一年,但他脑海中他们共同的大学生活的场面已经有些模糊了。
    寥寥无几能记起来的画面都是在宣传部的工作里,最清晰的一段时间居然是他们断联前的那一个月。
    也许是那时候的茫然太难忘、选择太艰难,以至于虽然遗忘了某些片段,却仍然能够回想起那时候的心境。
    他把那束玫瑰花丢进垃圾桶、正式宣告他们两个断联的前一天,学校正在筹备一个能力竞赛,任务分摊到各个学院的宣传部,每天都在对接来对接去,忙得焦头烂额。
    那时是九月,是余宴川从学校毕业的三个月之后,塑料枝花店开业大吉的第一个月。
    谭栩刚刚接手宣传部部长的工作,准备带着几个大二的副部长去礼堂参加彩排。
    竞赛的主持人刚好是他所在学院,落在头上的任务就变成了交接主持人的彩排流程。
    他到礼堂里时不少学生正忙碌着,有人在调试场地灯光,绚烂的光亮从舞台上照射下来一扫而过。主持人是一对穿着西装礼裙的男女,正站在观众席第一排最侧边聊天。
    谭栩走近了才看到坐在评委桌子上的余宴川,他咬着一根巧克力棒,正和两个主持人聊得开心。
    音响里传来了时断时续的音乐声,有测试话筒的学生正轮着喂喂喂,乱糟糟的声音填补了他们对视那一刻眼里的空白。
    女主持人朝他挥挥手:谭栩,来了啊?
    他错开眼神,看向两个主持人,露出了热情的表情:排练怎么样了?
    很顺利,一会儿再过一遍走位就可以了。男主持说。
    谭栩点点头,转头看向在一旁对着大屏幕看热闹的余宴川。
    余宴川垂下眼看他,随后又举起手里的零食袋,递到他面前。
    不用了。谭栩扯着一副皮笑肉不笑,学长怎么来了?
    余宴川扬了扬下巴,指向还没有布置完善的舞台:主办订了我的花,我来看看。
    舞台上站着明天要登场比赛的选手,有人将他们领到后台去,谭栩没见到熟人,这才收回视线。
    主持人的彩排很简单,大部分时间是两个人反复上台退场,再对几遍台词。
    谭栩站在舞台正对着的观众席的中央位置,余宴川游手好闲地坐在他身后,咔嚓咔嚓地咬着巧克力棒。
    那边那几个,你带来的?余宴川突然说。
    谭栩闻言看去,余宴川的目光落在了舞台侧面,是他带来的几个副部长正在帮忙一起挂拉花。
    嗯。
    余宴川舌尖勾着巧克力棒一转,含糊地说:带人出任务也要记得在工作群里发,谁做了什么事都得公开透明,不然等评优评先时有人会心里不平衡。
    我知道。谭栩说完转而看着舞台,两个主持人第四次从后台走出来。
    他们在正中间的标记点站好,对着空旷的观众席念出了主持词。
    最近谁招惹你了?身后的人问。
    谭栩背对着他,无可奈何地叹口气:没有。
    你躲着我啊。余宴川说。
    谭栩这才转头回去,视线好整以暇地扫过他唇间的巧克力棒,下落到他手腕的一圈红痕上:有吗?
    有。余宴川向前倾,胳膊搭在桌上,将距离骤然拉近。
    谭栩静静注视着他,舞台上亮黄色的灯光从余宴川的脸侧滑过,他在这一瞬间忽然有了想要吻下去的冲动。
    身后人群来来往往,礼堂内还环绕着断续播放的音乐,这种冲动来得太莫名,他侧过头:想多了。
    不知这话是说给谁听的,大概率是说给那时候固执的自己吧。
    感情里最常用的词语是水到渠成,从合租屋的相遇到今时今日的相隔两地,谭栩本以为他们之间的进展太快,一切似乎不过一眨眼的时间,但仔细想想,这一个月只是那段被强行中断的过往的延续而已。
    谭栩用叉子扎起一块菠萝,对着那枚冰箱贴发呆。
    生活里许多时候不用想太多,遇到烦恼时要学会抽丝剥茧,就像期末周抱佛脚背诵名词解释一样,把中间的定语全都去掉,先缩句再扩充。
    偶尔参考一下余宴川的玄学人生,遇事不决塔罗牌,好坏自有天注定,好事顺其自然,坏事努力改变,活得唯心一些没什么不好。
    喜欢就是喜欢,不要逃避,也不要给自己找借口。
    能够理解并践行这个道理并不简单,好在他终于从牛角尖里爬了出来。
    扔在客厅沙发上的旧手机响了起来,铃声是听上去很有年代感的流行曲,谭栩端着泡着菠萝的碗走过去。
    电话是谭鸣打来的,他着实不是很想接。
    接通后的第一句是谭鸣问:怎么一直不接?
    谭栩说:手机掉水里了,刚把卡拔出来换到旧手机里。
    谭鸣没有问怎么掉水里了,而是单刀直入地切进主题:夏令营你不去了?
    不去了。谭栩倒在沙发里。
    保研本校?
    不一定。谭栩无所谓地说,说不定要考研出国呢。
    他说这话不是为赌气,当初是谭鸣亲口告诉他,余兴海准备培养余宴川以后长留分公司,让他对异国早点做打算,那时候余宴川对未来摇摆不定,他也没办法做出明确规划,如今余宴川直接飞去了曼城,他如果去留学倒也方便。
    谭鸣罕见地噎住了,他质疑道:你决定了?爸妈希望你考出国,你为此离家出走到现在,现在确定要妥协?
    我离家出走是因为我不想成为谁的第二名,我的路我自己走,跟留不留学没有关系。谭栩说。
    谭鸣没有反驳他的话,他对谭栩的不满习以为常,半句不解释地换了话题:你下周去见余宴川,记得提防他身边的有一个负责人,那个叫Jeff的。
    你查他啊。谭栩明知故问。
    如果你不去我就不查,但是你去,就代表余宴川遇到的任何潜在危险都可能影响到你。谭鸣说。
    说得很道貌岸然,奥斯卡都要给他搬个奖,那么紧张的兄弟关系都能演出来情同手足。
    谭栩嗤之以鼻,但白来的消息不听白不听:那个负责人怎么了?
    和林予走得近,还跟余长羽接触过一段时间,防一防也好。谭鸣说。
    谭栩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余长羽带着那么大的敌意,总是似有若无地怀疑他不是个好人:你跟余长羽是不是有过节啊?
    没有,就是觉得奇怪。谭鸣欲言又止了一刻,咽下了后半句,只是叮嘱道,别跟余宴川直说Jeff的事,别让他以为是你在查他,不太好。
    他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都没来得及让人问一句哪里奇怪。
    谭栩咬了一块菠萝,打开笔记本电脑。
    电脑上早就有他亲自查到的Jeff的详细资料,这人可不仅仅是谭鸣所说的和林予走得近。
    Jeff进入分公司三年,从去年开始慢慢着手架空公司的部分权力,余兴海当初说分公司出了问题,全部是Jeff的手笔。
    这人心思不纯,但余长羽去曼城出差那一趟居然没有把Jeff查出来,还依旧让他坐在负责人的位置上。
    看来余宴川这一趟是往龙潭虎穴里闯,估计要陷入四面楚歌了。
    他不知道如果余宴川查出来了余长羽有问题会是什么心情,他从未见过余宴川有失态的时候,居然无法预判这种情形下他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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