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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卿妖葬书(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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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卿妖葬书 作者:作者:温留白
    与卿妖葬书(35)
    谭幽一点点睁开眼,看见了挡在自己面前的那面折扇。
    那是一面水扇,扇面是一汪薄而透的泉水,春风化雨地将那致命一击卸了个精光。
    君昭,多年未见,你怎么还是这副臭脾气?人家小姑娘身娇体弱,你怎能下得了这番狠手?
    此人话音清亮,声音温润,如涓涓流水,周身上下更是没有半点杀气,一副出尘绝世的和蔼模样,让人安心。
    面带杀气的那位见他出手,十分不满地皱着眉头,杀气毕露,毫不退缩地扬言:她坏了规矩,就必须得死,今日谁拦我,我杀谁。
    说罢,就不由分说地认定那个拿水扇的是拦他的人,杀气腾腾地朝他袭去,两个人在半空中交战,轰鸣声四起,这阵势,这境界,分明也是飞升境!
    谭幽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临死之前,居然能见到四位飞升境。
    算上那个桑浊,其实应该是五位。
    天底下所有的飞升境如今都在宁川了
    天上的那两位已经斗地地动山摇,宁川这小小的地界,被荡平了一遍又一遍。
    先前她就听师尊说过,飞升境们为了争夺万妖之主的位置,内斗了百年,如今看来,是真的。
    若飞升境不断内斗,今日她兴许有逃生的机会。
    谭幽身体内的血肉正缓慢地修补着她的躯体,她努力对着那两位看热闹的飞升境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我无意与你们争夺那个位置,只求你们能放我一条生路。她打量了白文星和银眷一番后,毅然而然地选了银眷站边。
    谭幽急切地看着银眷道:若你今日放了我,我便与你结盟,助你夺下那个位置。我也是飞升境,有了我的助力,你定能
    你闭嘴,谁跟你说我们想要那个位置了?白文星呵斥了她一句后,朝着天空对那两个打得不可开交的二位说了句:先生还躺在下面,你们再打下去,保护先生的结界就要碎了!
    此话一出,方才还在搏命的二位倒是立马收了手。
    虽然面上还是一副不服气的模样,但这会儿都乖乖落回地面,再次将谭幽团团围住。
    拿水扇的那位气鼓鼓地用水扇扇了扇风,为自己降火,我又没说不杀,杀她之前,总要弄清楚谁是幕后之人吧!君昭,你跟我什么仇什么怨!
    满身酒气的那位不屑看他,随口说了句,我今日恰好看你不顺眼罢了。
    青天白日,你发什么酒疯?你此生看谁是顺眼的?见到哪个是不想杀的?他收拢水扇,故意将几滴水溅在了君昭的脸上,君昭瞪着眼睛再次满脸杀意。
    拿水扇的那位赶紧搬出借口:白文星说了,你再出手,保护先生的结界就碎了!
    君昭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会在乎他的死活?
    话虽这么说,但双方也确实没再敢出手了。
    拿水扇的那位小声骂他,狗东西,成天就知道乱咬人!
    你说谁是狗东西?瞿清泉,滚回你的东瞑海!
    这两位都不是省油的灯,若不是银眷咳了一声,必定还要再吵下去。
    其实这三位,都有点儿怕银眷倒不是银眷修为强压他们一头,而是百年前,确实是因为他们一时疏忽,导致了姜染的死。
    再加上他斩桑浊的那一剑,有多决绝,这三位有目共睹,现在想起来,有点后怕。
    别看他现在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当年姜染死后,他睚眦欲裂,疯疯癫癫站在尸山血海之上的样子,任谁看了,都得说一句疯子。
    这三位对外天不怕地不怕,对内却默契地不跟这个疯子计较。
    即便是最目中无人的君昭,也只敢小幅度地对他泼泼冷水,骂上两句图个一时嘴快,但从不与他动手。
    要知道君昭可是连姜染都不在眼里的。
    南凤瑶,北崇渊,沧州极寒,东瞑海,沁骨池旁万里山,妖都倾覆群峦哀。
    平分天下的这四位飞升境,如今近在眼前,不争,不吵,谈及一人,氛围更是出奇地和谐。
    先生如今已是化形境界,只差一点,就能突破,但一直没有寻到契机。白文星把将让那的修炼情况合盘托出。
    瞿清泉收拢水扇,取出一个药瓶,丢给白文星,这是我最近炼的丹,能增长修为,祝他突破。
    近来四洲皆不太平,晋升罗刹境的妖修越来越多,我不离他,沧州境内若有晋升,你们替我诛了。
    我地界内一堆破事,你让君昭帮你诛。
    君昭红衣似血,离他们有些远,自始至终都在沉默饮酒,听了瞿清泉的提议,没有作声,便是默认了。
    对了,我都没告诉你们先生的事,怎么你们都知道了?白文星有点懵,特地指了指君昭,那个人还曾大半夜寻上门来。
    蠢问题。君昭冷哼了一声,不屑回答。
    瞿清泉坦然道:不过是多用些心罢了。平日里鬼蜮境晋升都能感应到,那其他境界的妖晋升也都能感应。只不过妖修数量众多,境界越低,感应越弱,先生登上蜉蝣,我没察觉到,但晋升化形境的时候,我察觉到了,便朝着大业的方向多看了一眼。
    其实按理来说,姜染晋升化形,飞升境对他的感应应该也很微弱,可姜染先后反复晋升了三次,瞿清泉和君昭便抓住了这一丝异样,察觉到了姜染的重生。
    谭幽本来打算一边慢慢修复自己的身体,一边等着他们内斗之时寻找机会脱身,可现在的情形,倒是让她又想不通了。
    不是说飞升境们内斗地厉害,为了争权,不死不休么?
    怎么,现在一副和乐融融的场景是怎么回事?
    索性她已经将身体修复地差不多了,在手中攥了一些妖力,打算出其不意。
    岂料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君昭看破,不紧不慢地又折断了她的手脚。
    怎么?想跑?问过我了吗?
    师尊是谁?银眷站在一旁问她。
    谭幽在心里打定主意,若她用师尊的消息换取自己活命的机会
    她刚冒出这个想法,却又听到银眷道:这个问题,我不指望你亲口回答,想知道你身后那人,有的是方法。
    瞿清泉将水扇点在她的眉心,闭着眼看了一会儿她的记忆后,对着银眷点了点头。
    一旁的君昭像是得到了杀戮的信号,露出了久违的疯癫笑容,一掌向她的面门劈来。
    谭幽惊恐地瞪大眼睛哀嚎,你们凭什么杀我!我是飞升境!飞升境!我和你们一样,也是飞
    血肉分崩之际,谭幽不甘地看向天空。
    今日的宁川,阳光明媚,却
    遍地焦土。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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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泣血鸢(一)
    谭幽身上的血肉分崩离析之后,便循着本能,朝着桑浊所在之处蠕动。
    方才还震惊于天底下又多了一位飞升境的群妖,依旧在朝着宁川的方向朝拜。
    可拜着拜着,忽然感应到那位飞升境的妖力消失了,怎么才刚晋升,怎么就陨落了
    妖修们不寒而栗。
    百年了,那几位飞升境竟还是这么霸道,修妖终究是没有出路啊。
    你也感应到了,刚晋升就陨落的那位,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但大概率是被那几位合力诛杀了,这以后,谁还敢晋升?
    妖修之间,抱怨与流言四起。
    东瞑海还有许多事要处理,我先走了。瞿清泉的手心涌出一汪泉水,在地面上聚合成一面一人高的水镜,幕后之人藏地太深,难以深究,我将她的记忆留在这里,你们自己看吧。
    银眷吩咐白文星留在这片焦土上保护姜染,自己先一步迈入了水镜之中。
    君昭黑着脸,也入了水镜。
    但他一向喜欢单打独斗,所以进去之后,就立刻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在谭幽的记忆中,与银眷分道扬镳。
    银眷一路向前,路过谭幽的老宅,进都没进去,而是直奔她成婚那日,踏上了溧川。
    四个轿夫抬着鲜红的轿子,从桥的另一头走来。
    坐在轿子里的谭幽穿着鲜红的嫁衣,脸上带着动人的笑意,对头顶天象的变化毫无察觉,以至于天雷落下之时,谭幽连人带轿,落入了溧川。
    溧川水深,谭幽在水中挣扎了一番,那天雷根本不放过她,又追着她劈了十几下,谭幽不敢露头,硬生生地溺死在水中。
    她的尸身随着溧川湍急的水流浮浮沉沉,死不瞑目。
    就在这时,一团模糊的影子踏水而来。
    银眷盯着那团影子,皱了皱眉头。怪不得瞿清泉说幕后之人藏地深,那人为了不暴露自己,竟然提前在谭幽的记忆中设下禁制,刻意隐藏自己的存在。
    只见那人托举着一团蠕动的血肉,放置在了谭幽充满怨念的灵魂面前。
    人生在世,这些情情爱爱都是假的,唯有成为绝对的强者,才能拥有想要的一切。
    那人用血肉助谭幽修炼,教她用符咒控制妖物,助长修为,时而在谭幽耳边低语。
    银眷想听清那人说了什么,但他刚一靠近,周遭的画面就如同一页纸,熊熊燃烧起来。
    那火焰来势凶猛,银眷境界全开,也无法阻挡,只能任凭这火焰将那人存在的痕迹少了个精光,被迫退出水镜。
    银眷退出没多久,就看见君昭同样从水镜中钻了出来,鬓边的几根头发被火焰燎出一股焦糊的气味。
    怎么样了,看到了什么?白文星急切地追问。
    君昭冷哼了一声,挥袖而去,他一向不喜欢让别人看到他出丑的样子。
    幕后之人藏得很深,且在谭幽的记忆中布下禁制,一旦有人深入查探,就会被烈焰侵蚀。
    那烈焰之力连他也无法阻挡,而这一点,也恰恰成为了突破口。
    妖修界高境界的妖修,能与你我匹敌的,也就眼下这几位,且放眼天下,所有的妖修都在我们的视线范围之内,若要一直隐藏身份,不太容易。
    听完银眷的分析,白文星幡然醒悟,所以你的意思是,那幕后之人并不是咱们妖修界的?而是
    修仙界。
    银眷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白文星能察觉到他的不安。
    那是一个他们掌控之外的世界,强者众多。
    自百年前妖都陷落之后,妖修凋零,修仙者们便越发看不起妖修,处处与要修作对。
    而银眷,起先是修仙的所以比起他们这些生来就是妖的,更了解那个世界。
    若这件事真的有修仙界的人插手,那他们就必须提早做出准备了。
    仙妖一战,终究无法避免。
    姜染醒来的时候,桑浊已经完全吸收了那些血肉,躯体也在飞速成长。
    如今他身上穿着的姜染的旧衣服,对他来说已经很合身了。
    姜染诧异地看着瞬间长大的桑浊,这个曾经他抱过的婴儿,在短短的时日内,竟然长成了青年模样。
    虽然依然只是一个躯壳,不会说话,鲜少思考,但桑浊的身形恢复地越快,就说明流落在外的血肉越少。
    比起桑浊的成长,更让姜染无语的,是这一望无际的焦土
    整个宁川镇,除了他脚下这块巴掌大的地方是完好的,其余地方,全部都是焦黑一片,寸草不生。
    地面上更是坑坑洼洼,没有一块平地。
    这是怎么回事?如今生死簿已经全部收集到手,储邑也恢复地差不多了,捧着昏昏欲睡的贺舒霆,十分不安地向前迈了一步,踏上了焦土。
    隔着鞋底,都能感受到焦土的灼热。
    大概就是谭幽妄图越过罗刹境,直接晋升到飞升境,却被其余飞升境合力诛杀。
    姜染将自己的猜测全部告诉了储邑。
    白文星在一旁听了一会儿,拽了拽银眷的袖子,先生竟也知道宁川镇的始作俑者是谭幽?所以你们两个都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银眷回想起他们过溧川那日,姜染与他一样,多看了一眼断桥接口处的焦黑痕迹,从那个时候起,他们两个,就都心中有数了吧。
    宁川化为一片焦土,其实对你们来说,也好。姜染摸了摸贺舒霆的脑袋,对储邑道:谭幽死了,你身上的那些罪孽也都消失了,你若想要与他永远相守,就不能去投胎,此生只能做一个鬼差。
    储邑站在阳光之下,只觉得浑身的皮肤灼热,他退到残垣的阴影之下,笑着对姜染说:
    先生,方才,我做了个梦。我梦见了一个鬼差,每天都在一棵枝叶稀疏的小树下打盹乘凉,时而蹲坐在墓碑之上,向往阳光。
    他像是突然醒悟了一般,叹了口气。
    那个鬼差就是曾经的我,而贺舒霆,就是那棵为我遮阳的小树。
    他眺望着远方,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我前世投胎做人,也确实站在了我心心念念的阳光之下,可我却没有感受到半分温暖。
    苍溪镇的人笑话他,家里的亲人逼迫他,这个世界,对他向来冷漠。
    那日我站在城墙之上,沐浴在正午的烈阳中,看尽了众生百态。苍溪镇的人视我为异类,觉得我晦气,逼迫我跳下城墙,我不怪他们,我习惯独来独往,与他们格格不入,或许我生来就不适合做人。
    储邑的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我不后悔那一段能让我站在烈日下的人生。体验过,才知道适不适合。所以此生我能够更快地做出抉择。
    储邑将贺舒霆的头颅捧在怀里,摸了摸他的发,对姜染道:他最近醒着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清醒时与我说话,也是寥寥几句。他无法在繁盛之地扎根,如今宁川这片焦土,倒是很适合我们生存。我愿在宁川永远当一个鬼差,亲手埋下我的小树,莫说十年百年,千年我也等得起。
    我会在这片土地上等他生根发芽,茁壮成长,偶尔闲暇,为他浇浇水,跟他说说话,虽然他不会回应,但能相守,我就很满足了。
    这一片焦土,何尝不是我的乐土。
    储邑说地肆意洒脱,经历过几世后,将一切看淡,唯独将贺舒霆尤为慎重地捧上心头。
    姜染在宁川又滞留了几日,彼时贺舒霆已经完全陷入沉睡了。
    他亲眼目睹储邑不舍地在贺舒霆的唇上亲了一下,又亲自将那颗挚爱的头颅掩埋在焦土之中,悉心照料。
    姜染布置好最后一块领地石后,日常为银眷疏通经脉。
    白文星拿着一封家书过来,十分不舍地挤在了姜染和银眷之间,泪眼朦胧地演了起来。
    先生,我爷爷派人来寻我了,说是家中有急事,召我立刻回去,可是我好舍不得你啊先生
    姜染被她这哭唧唧的模样逗乐了,开玩笑道:你是舍不得我,还是舍不得我棺材铺里的米缸?
    都舍不得!
    白文星拿起姜染的袖子擦了擦眼泪,先生,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等我家中的事处理完,我就回来找你,先生记得提前把米缸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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