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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情敌不让我早恋(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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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情敌不让我早恋 作者:作者:柳不断
    我情敌不让我早恋(70)
    你们做出这样的丑事,对不对得起长辈,对不对得起列祖列宗?
    原榕眼泪绷不住地哗啦啦往下掉:对不起妈,是我的错,我没想那么多
    原妈妈坐在沙发上伤心地哭了起来,那声音蕴满了浓浓的哀伤:清濯,你一直都是乖孩子,怎么会忽然变成这样?
    我,原清濯嗓音沙哑,我没有爸妈想的那么好,让您失望了。
    原爸爸挡在原妈妈身前,问: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今天就给我说清楚!
    原清濯垂眸,嗓音艰涩,言简意赅:我喜欢原榕,我想跟他在一起。
    听到这话,原爸爸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直接给了他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在安静的客厅内响起,原清濯的头微微偏了过去。
    这一掌力道不小,原妈妈心疼地拉住红眼的丈夫,原榕惊讶地微张着嘴,他特别想上去抱住哥哥,但还是害怕地凝在原地,眼眶模糊,视线里的人和物像隔了层毛玻璃一般朦胧起来。
    原清濯从来没捱过爸妈的打,他伸手碰了碰嘴角,无力地说: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我调了户口,攒了钱说着,他从衣兜里把钱夹取出来,那是原榕刚刚去药店时用过的,里面夹着一叠钞票,十来张卡,原清濯把它放在自己面前,话说到一半,声音也有些哽咽:我很早就喜欢原榕了,这些都是我为他准备的,我想换个身份,光明正大地跟他在一起。
    你这个畜生!原爸爸举起手,使出浑身力气,果然是你,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儿子!只知道让我们伤心难过!
    这一掌比之前力道更大更狠,原清濯闭上眼,忽然被人扑上来抱在怀里,那巴掌没落到他脸上,直接打在了原榕脊背。
    原榕闷哼一声,眼泪顿时从眼角涌出来,但他不敢抱原清濯太久,转身拉住父亲的手臂,哀求道:爸爸,爸爸我知道错了,这件事也不完全是哥的错啊,您别生气,我们有什么事情慢慢说好不好
    小儿子态度软,除了哭和道歉其余什么都不会说,因为他早些年受过手腕上的伤,平时看着活蹦乱跳,稍微生病就要修养很久,这么多年原爸一直心有愧疚,什么事都是能宠则宠,从没有说过原榕一句重话。
    榕原清濯刚要拉住弟弟,忽然被原爸爸一把拽开。
    原榕,你跟我过来,我们爷俩单独谈一谈。
    原爸爸拉起跪坐在地上的小儿子,锐利的视线落到原清濯脸上:你在客厅好好陪你妈说话,不要气她。
    直到看见父子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原清濯才缓缓捡起地上的、刚刚被他父亲像垃圾一样踩在脚下的钱夹,他把它收在怀里,心中构筑的大厦蓝图轰然坍塌。
    他以为解决了所有阻碍就可以和原榕在一起的,身份、钱、车、房子他什么都准备好了。
    闹了半天,原来是他把这个问题想的太简单太简单了,只要两个人和爸妈的亲情维系在一起,有些障碍就横亘在面前,怎么都跨不过去,即便再两厢情愿也是徒劳。
    直至此刻原清濯才承认自己是多么幼稚可笑,可是他太喜欢原榕了,永远都不想放弃,他还不死心。
    儿子,你跟我说,原妈妈的问话叫醒了他,你错了吗?
    原清濯抬眸,双眼通红地说:妈我错了。
    我错了。
    一墙之隔的原榕也诚实地承认了这个问题。
    见他承认错误,原爸爸的火消下去几分。原清濯到底是他的亲儿子,身为亲爸,他知道这孩子有时候和自己一样执拗,死脑筋,认准了什么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可原榕不一样,他耳根软,总是下意识回避问题,说两句就能乖乖听话,否则他也不会选择单独和小儿子谈话。
    你们俩能不能断?原爸爸径直发问。
    原榕沉默了好久。
    原爸爸叹了口气:儿子,我和你妈观念很传统,接受不来那些新潮的思想,你也看到妈妈她那么难受了,难道你想把她气出病吗?你也不用替清濯揽责,他什么样子我心里一清二楚,你一直很乖,所以我想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主动和他断了吧。
    原榕痛苦地闭上眼,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房间里安静了很久很久,他说:爸,要不您还是打我吧。
    原爸爸抖了一下:你说什么?
    打我,原榕睁开眼睛,哀求道,您可以打我,打到我改变主意为止,否则我真的不能答应您。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星野老板灌溉的18瓶营养液!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所以干脆_(:_」)_
    第89章
    原榕的反应频频出人意料, 这在原爸爸看来就像意志不坚定的人被邪丨教徒灌了迷魂汤一样,连皈依的是谁都分不清楚,只是偏执地认为一条路走到黑是对的。
    简直是无可救药。
    可将两个人拆开单独谈话, 他们的回答出奇的一致, 哥哥弟弟都认错了,可是坚决不想分手。
    倘若爸妈打他一顿,或许还能让原榕的负罪感轻一些,可从爸爸失手打过那两巴掌以后, 便再也没有对他们动过手。接下来, 原榕经历了他这辈子最难捱最痛苦的冬季。
    那套房子最后怎么处理的,他和原清濯都不知道。甚至他连和原清濯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父母把他们带回家关进房间里,开始采取强硬的手段逼迫他们想明白这个问题。
    原妈妈整日以泪洗面, 她知道自己和丈夫不是称职的父母,以为给足孩子们优渥的生活条件就够了, 却从来没有关心过两个儿子的心理状态,甚至觉得只要两个孩子成绩好, 别的什么都可以包容。
    事实截然相反, 甚至给了夫妻沉痛的一击。原妈妈反思过后和丈夫商量,他们轮流照看两个孩子, 直到两人各自回到正常的生活轨迹为止。
    在家被关禁闭的这些天,原榕的手机也交上去了, 即使和原清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甚至就住在对门, 他们也依然谁都见不到谁, 在这里, 他每天的生活就是坐在窗子前看着外面, 脑子里什么也不想,没有和人说话的欲望,整个人的状态恹恹的,昏昏欲睡。
    有时候也会想,爸妈是怎么发现他和原清濯谈了恋爱?又是怎么拿到出租房的钥匙的,学姐那天疯狂给原清濯打电话是不是想提前告知些什么可是想清楚这些问题对眼下的处境没有任何帮助他已经自顾不暇了,连以后的路要怎么走都不知道。
    至于那些问题,又有谁在乎答案呢?
    石城大学放寒假前,国际部的老师专门给两人的手机打了电话,提醒他们及时办理手续,电话是原妈妈替两人接的,她并不知道那是兄弟俩一起申请的交换项目,只说年后会去学校补办,其余的没有再多说。
    学校那边停摆了,原清濯的工作也停摆了,甚至爸妈的生意也被他们搁置了。可惜这座城市里的人都忙着过年,这些奇怪反常的点并没有引起身边人的注意要过年了,大家都得开开心心的,谁愿意关心那些耗脑筋的事儿?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别墅区开始有人在夜晚放烟花,原榕浑浑噩噩躺在床上被爆竹声吵醒,紧接着,他听到楼下的小院子里传来轿车驶停的声音。
    很快,卧室门外传来原清濯生气的反驳。
    妈,你认为我生病了,是吗?
    听到日思夜想的声音,原榕慌张地从床上弹跳起来,扑到门前屏息凝神地听着走廊里的动静。
    原爸开车在下面等着,原妈妈正打算叫大儿子下楼,快过年了,这么关着两人也不是办法,再憋下去心理说不定会出问题。
    原妈妈约了市里的心理医生,想让丈夫带着原清濯去看一看,最近他的状态很糟糕,已经不适合留在家里了。她和原爸商量着腾出家里一套房子,打算先带原清濯出去住一段时间。
    清濯,你只是去找医生聊一聊,妈妈没有别的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原清濯握紧拳头,眼尾发红,因为我是同性恋,您觉得我有病,需要去治疗是不是?
    原妈妈看着他狂乱的样子,心里一刺:不是这样的。
    不是吗?原清濯提高声调,倏然打断她的解释,他笑了一下,是啊有时候我也很好奇,为什么我偏偏是同性恋呢?可我就是这样,这是天生的,不论吃多少药、看多少次医生,我都改不了!
    原清濯!原妈妈蹙起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爸爸已经在楼下等你了,现在下去,不要让他多等。
    原清濯的目光跨过二楼的栏杆,望向一楼的落地窗,外面的草坪上停着两辆车,一辆是家里的,他认识,另一辆车上走下来一个熟悉的女人,正在和他的父亲低声交谈,态度看上去很傲慢。
    那个女人是夏舒。
    原爸爸很快走进家门,抬头严肃地对着二楼道:吹梦到西洲清濯,快跟我下来。
    原清濯眸光里流泻出一丝恨意,他失望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质问道:你想让我跟着夏舒走吗?你要让我被她带走?!
    冷静,儿子,这是我们自己家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让别人把你接走呢,原妈妈按住他的手臂,坚定地说,你先跟着爸爸生活一段时间,也给我们一点时间考虑让我们想想是不是要离婚。
    离婚。
    听到这两个字,原清濯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他双目微瞠,按住母亲的肩膀不可置信地笑了起来:你说什么你要和爸离婚?妈,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原爸爸迅速上楼,把两人扯开,一把将原清濯推在墙上:行了,你妈妈最近身体不好,你还想让她怎么样?我们是实在没办法了,可想出来的办法也是为了你们好!难道你们想让人戳一辈子脊梁骨?!
    不离婚,他们俩始终是兄弟,这样的关系令父母无法接受。况且两家人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即便分居两地,也不可能斩断所有的关系往来。这两个孩子都长大了,他们舍不得打也舍不得骂,更不愿看他们消沉下去,除了离婚之外还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最终夫妻还是狠下心,决定彻底断了他们的念想,原清濯那么聪明,原榕又那么小,他们的未来还长着,说不定分开一段时间以后就彻底想通了呢?
    离婚吧,离掉以后,两个人分开照顾孩子,短时间内不再让他们凭借任何可能的理由接触。人就是这样,当真正有威胁到孩子的事情发生后,父母一向是最果断也是最决绝的。也只有这样做,他们才能斩断兄弟之间所有的联系。既然这段错误的感情源头来自于夫妻的结合,作为父母,他们愿意和孩子一起承担这份责任。
    至于离婚之后两个人要怎么过,他们还没想清楚,原妈妈想,干脆也不要让他们在学校里见面了,大儿子快要大学毕业,这个时候退学会毁了他,原榕才刚上大一,临时准备出国留学未尝不是一个好法子
    您要让榕榕出国?
    过去二十几年,原清濯清楚自己遗传了亲生父母性格上的缺点,他倨傲又清高,总是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但现在的他觉得自己活脱脱就是一条可怜虫,即便再成功再强大,父母对他来说依然像山岳一样高不可攀,狠狠地砸在他身上,除了低头,他什么都做不了。
    当着爸妈的面,原清濯主动跪了下去。
    他从来没有掉过一滴泪,现在却也声线颤抖,支撑不住似地求饶:这件事是我的错,为什么要让原榕承担后果?妈,算我求你了,榕榕连二十岁都不到,您能忍心让他去国外重新开始吗?石大是他那么努力考上的大学,现在的专业他也很喜欢是我错了,我现在就和原榕分手,我保证不会再找他,您别和爸离婚。
    那可是原榕自十八岁以来,人生中最重要、充满未知数、最年轻也是最自由的四年。
    在原清濯的概念里,他从来没想过会和原榕分开,他要陪着他、宠着他、亲眼见证他长大,为什么上天连这么宝贵的机会都要剥夺,为什么要让他被迫缺席?
    他们身后的卧室门忽然被人用力砸着,原榕焦急的声音传出来:爸,妈,哥哥,你们在说什么?!让我出去,快让我出去!
    原清濯恨自己的无能,喜欢的人在房间里被锁着,他见不到他也摸不到他,哪怕再想也只能忍着。他的睫毛颤了颤,眼睛里滚出眼泪,可是他真的很喜欢原榕,他不想放弃。
    看着儿子变成这样,原妈妈忽然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象失真一般反方向旋转起来,耳边发出聒噪的嗡鸣,她晃了晃,煞白着一张脸向后跌去,倒在丈夫的怀里。
    哪怕原清濯不是她的亲儿子,从他五岁到二十一岁,这么多年来培养出来的感情早已跨越了血缘,手心手背都是肉,原妈妈怎么可能不心疼呢。
    清濯,你听话,先出去冷静一段时间原妈妈语气虚弱,面上也带了一丝恳求,无论最后怎么决定,爸妈都是为了你们以后着想,别再这句话没说完,她头疼地捂住额头,表情痛苦。
    原爸爸扶稳妻子,斥道:原清濯,你怎么还是长不大?天大的事也要像个男人一样处理,哭哭啼啼的算什么本事,站起来,跟我走!
    原清濯皱着眉闭上眼睛,眼眶一片湿热。
    原榕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过来:妈,你怎么样了妈,别吓我原清濯你说话呀,你在哪儿?你怎么不说话?
    他的声音坚持不懈,砸门也一下比一下用力,到最后急得快哭出来似的:求求你们了,放我出去,你们不要吵架好不好?我什么都听你们的,哥,哥,原清濯你说话呀!
    原清濯从地板上晃晃悠悠站起来,妥协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看着别墅外那辆多余的江家轿车,冷笑一声,狭长的眸子猩红不已。
    妈,您还记得我刚从美国回来那天,榕榕跟着你们一起去机场接我,那天晚上我们坐在一起吃饭的事情吗。
    夏舒说她想见我,你们过问我的意见,我说我不想。
    当时的他反问父母:该不会我们的战线并不统一吧?
    原清濯和原妈妈对视,失落又饱含质问地道:您当时怎么说的,您说就算她夏舒嫁的是皇帝,也不会卖子求荣把我送出去,江家又怎么了,谁来都不管用。这句话您还记得吗?
    可是现在呢?夏舒的车就在外面!她不就是想把自己接回江家吗?
    问完这句话,他好像并不要求父母作答,转身一步步走下楼梯,原榕的房门还在敲,他听见弟弟在喊:别让他走!妈,我求你了,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原妈妈皱着眉,眼泪往下流,对着原清濯的背影解释:清濯,我们是一家人,所以我从来没想让她把你接走。
    这段时间夏舒一直要求把孩子带回江家,什么手段都用上了,但夫妻两个的态度一直很强硬,不论发生什么事,原清濯都不该归江家管,以前是这样,现在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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