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往最忌谎报物种(54)
还有件关于钱的事。
娇娇:什么?
今天有个光头托他家人来带话,说是他从礁石堆带了个姑娘上岸。监控可证明。容貌时间,都和你对得上,所以我就把奖金给他了。
娇娇腾的坐直,她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
十万块!你该不会都给他了吧?!
给了,钟阅洒洒脱脱的说,一点都不心疼,君子要言而有信。
娇娇立马垮脸:我说了跟他四六分的。
什么?
娇娇把礁石堆上发生的协商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钟阅听完哈哈大笑:大小姐也懂事了,知道砍价还价了,你以前可是视金钱如粪土,花钱不眨眼的。
那是以前!她现在只是一个混吃等死的穷光蛋。
钟阅说:这钱你别忘了还我哦,还有救治你的钱,车马费,赎金等等
娇娇摆出一副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的表情。
钟阅难得的叹口气:你银行账户里的钱,该动还是动吧,伯父也去世了,你是钟家唯一的继承人,就别再跟他老人家怄气了。
娇娇:stop!
让我消化一下。
原主是个富婆,原主的父亲离世,遗产和存款都是原主的
问题箭头绕回到最开始。
原主是个富婆!
娇娇突然有一种小的时候玩大富翁的单机游戏,历经挫折后进入接金币雨的单机环节,姑妈的赠予,新的异世界的身份稀里哗啦的,天上掉下来的全是钱。
几乎快将她给砸晕了。
有种做梦的错觉。
到家了,下车吧。
车盘旋上山路,此山一见便于别处不同,山脚下有站岗亭和自动抬杆,沿途景观植被都被修剪成可供观赏的长方条体,高大白皮梧桐遮天蔽日,摇曳着婆娑沙响。
娇娇推门下车,迎面而来是一道熟悉的黑铁艺门,往里灰白砖铺就的庭院,雕像水池。巨大花园。尖尖顶针的古堡高逾四层,白色落地窗,雕纹刻花典型洛可可风格,隽永典雅。
古堡静静地蛰伏在夜色中,等待着主人的回归。
娇娇一时震撼:这不是我家吗?!
话甫出口她就意识到了说错,这是鲛人岛,不是现世。这岂不是暴露了她非原主的身份?
她万万没想到钟阅居然露出了欣慰的表情,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古旧的大门铁钥匙,插入锁眼里拧开。
他将铁艺门推开,倚身屹立着:欢迎回家,我的未婚妻。
一瞬间娇娇全明白了,关于为何会遇见钟阅这件事。
因为,古堡会传送每一任主人相遇!
她获取原主的身份也非意外,而且原主就是古堡成员中的一员。
就跟伴生兽是一样的。
她脚踩在纹绘了蝙蝠莲花等繁复花纹的地砖上,就像脚踩在云端一样绵绵软软,除了胸口翻涌的震惊,她没有更多的言词能形容她现在的情绪。
直至现在为止,她才明白了古堡的真正作用。
这就是爷爷所谓的古堡里藏着的秘密吗?
钟阅领路在前,花圃边造型别致的矮路灯照亮一方地面,她看着这古堡,大体与现实的相似,却又有很多细节上的不同。最大区别是崭新的程度,这里清扫得一尘不染,摆件装饰也都很新,雕像喷泉水池里的喷泉澄澈见底,白色浪蕊大珠小珠落玉盘。杂乱的灌木丛被推平,绿草如茵。有睡卧的小梅花鹿听见声响被惊醒,蹦跳着回到树林里。
娇娇不禁感慨:真同古堡不同命。
在星域,古堡是上层权贵居家,熙攘又温馨。
在岛上,古堡是行同行宫,不染凡尘的清雅。
只有在现世,古堡已经快沦落为濒临拆除了
有点愧疚是怎么回事
走上蔷薇花影连廊,钟阅轻侧回头:你为何叹气?是不是我维护修缮的不够好?
娇娇心虚的撇过眼:没有没有,你做得,很好只是与我以前见过的不太一样。
钟阅默了默,回头继续带路说:确实有很多不一样了咱娇娇就是眼尖。比如连廊这块地地,两年前被你父亲拆了。
被拆了?那处正好是她来这个世界之时,做的那个梦?
嗯,你父亲一直怀念你母亲,更憎恨这个她自杀之地,从此再没踏足过鲛人岛这本来就只是你家的一处度假古堡。你母亲是享誉海外的知名女性,却没想还是无法挣脱基因的吸引,怀上你之后,就一直在这里隐居。后来渐渐地,可能是产后抑郁,就神经不大正常。
她自杀之后,你父亲两年前眼见也快离世,又重返故地五芒星地砖上的血迹还在,他就让人把这一大片的地砖都拆了,扔到了礁石堆那附近。
他们曾在那里看过数次日出日落。
所以,其实明珠警官他们都怀疑你徘徊于礁石堆,是与旧神有关,其实只有我知道不是的我知道,你也知道这个传闻,所以才会去那里刻意纪念吧。
刻意个鬼啊。
难怪她会从礁石堆附近的海水里冒出来,原来是因为与古堡同质同地的地砖被拆了。
天见可怜的,没将她摁毙在海底深处还算系统有基础认知。
否则她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这世界上就没有无缘无故的起因,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只是在没有发掘出真相之前,才会陷入茫然。
等等
所以她进入这个世界之前做的那个梦是真的?
五芒星庭院里,大片流淌的鲜血,摇曳的红蔷薇花丛,与漫天血色晚霞
她曾一度以为,现世的走廊与鲛人岛世界的五芒星地砖联系不上。
但事实上这都是一度真正发生过的,只是重修前和重修后的区别?
你长大后知道真相后,就离家出走了当然我也知道,你是因为一直伤心伯父对你冷漠,一年都不见你一次而心灰意冷但其实,他心中一直挂念你,你也知道,他未曾再娶过。
问题不在这里!娇娇心中怦怦乱跳,乱l二字膨胀在她脑海里,她几乎快窒息了,你也知道的,他与我母亲的关系
我知道,钟阅推开客厅大门,伸手去探墙壁上的开关,残光照在他脸上,划出一半明,一半暗。
灯光大亮,钟阅背过身:这也是我们十年来没见过面的原因我知道你不愿意重蹈覆辙,但是,我必须得照顾你。
因为这是你父亲的遗愿
娇娇茫然的坐在客厅里,厚实的防护服悉悉索索的响,她有些渴,又有些痒,反正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她的眼睛不住的打量,四处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建筑格局。
陌生的是家居风格。
让她不舒服的是钟阅说的话。
近亲结婚哥哥,都什么年代了,你要不要还这样守旧?
不然呢?钟阅一指屋子,钟家世世代代都是近亲结婚,以达到了基因相融的地步,之前有族人尝试与外人生子,结果生出来的只能是残障。
他突然跪下来,双手拢起娇娇的手,她的指尖在他掌心中战栗不止。
我们只能相爱命中注定,不得不如此。
娇娇:
我屮艸芔茻
我要演不下去了怎么办?!
直播间里的一个个不要笑得太变态啊!
娇娇飞快的瞥了一眼茶几上的玻璃花瓶。
犹豫要不要一瓶子下去让钟阅清醒一点。
太变态了。
钟家居然是世世代代近亲结婚延续血脉?
如果与外人结合后代出现问题。
那说明就是基因有问题。
有问题的基因应该被淘汰!
钟阅享受着最先进的现代化文明知识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
钟阅跪倒在她膝盖前,灯光落在他澄碧色的瞳孔里,碎钻一样的光影浮动。
配上他挺拔的琼鼻,清晰的下颌线,美得很有混血感,十足的侵略性。
藏在胸膛下的心脏不可抑制的跳了跳。
大意了,不该离他这样近。
尽然有些眩晕。
钟阅滚瓜溜圆的脑袋埋伏到她大腿上,发端散发出腾腾的热气。
像只蹭来讨摸的小狗。
耳廓后闪烁不知的红光分外刺眼。
娇娇虚眯了下眼。
没记错的话,她第一次在礁石堆遇见他,也是微型脉冲耳麦一闪,他就着急忙慌的走了。
所以现在,是有人在通知联络他吗?
是不是有人找你?
娇娇赶紧找话题打破尴尬,再下去她的脚拇指快抠出三室一厅了。
不管他。钟阅呜呜咽咽的,语调轻松地说。
好吧
伏在她身上的钟阅没了下一步动作,他好似累极了,终于找到一个地儿休憩,神态中流露出从未有过的松弛。
娇娇一时没忍住,掌心覆盖上了他颤抖不止的睫毛,像合起来的蝶翅一样微微颤抖,轻轻作响。
意识到这个动作并非是她主动,而是这幅身体渴慕已久的期望时,娇娇大为惊震。
死去的原主离家十年,也许并非只是被父亲的绝情怨恨所伤,也存在某种对指腹为婚的表哥的情愫。
宁愿去死,也不要重蹈覆辙。
回过神来的娇娇指尖轻触,移滑到钟阅耳廓后,那有闪烁不止的红光。
她轻轻划了两圈,触感是坚硬的铁块,像极小的耳钉一样,栽种在头骨里。
你的身体,经过了很多改造吗?
嗯,有些是主动地,比如塞缝到体内定位和监控身体素质的芯片,有的是作战计划,比如耳麦,还有的是被迫的,比如说为适应海底基地而拟态的机械双腿。
还有他的眼睛
娇娇一时心疼:那么多手术,很疼吧?
疼钟阅下撇嘴,可怜巴巴道,你多摸摸,就不疼了。
第71章 谁开的灯? ◇
◎横行霸道的家伙,属螃蟹吗!◎
这慌撒得是张口就来啊。
迷雾世界拥有先进的技术和精准的麻药, 娇娇粗浅的医学都知道,一个手术做完几年后还有痛意,那就是做失败了, 过敏?化脓?得挑破了病灶重来。
娇娇虚眯起眼。
看着钟阅一脸的用意不纯。
湿漉漉的眼眸中,泛起无处隐藏的□□。
怎么不继续了?
他声线喑哑,噙了电线的流水一样涌入耳膜,身体一接收到, 从骨子里反射出酥麻。
就很尴尬好吗!
娇娇情不自禁想推开他, 一搭手,落到了他肩膀上。
钟阅一侧脸, 顺势搭在了她颈侧。
不对!
钟阅笑:什么不对?姿势不对?
娇娇:
她嗓子像着了火一样干燥火辣, 想说的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狗屁姿势不对,是这氛围有问题!
钟阅对她伸出的手当成了欲拒还迎一般,他一动身就立直了, 他的个子真的很高,轻轻一侧身也将她裹覆住,四方黑暗涌动。
她无处可逃。
你放心,我身体绝大部分功能都是原装的轻笑一声, 低迷魅惑, 不比改造过的差。
娇娇脑子里嗡的一声就炸开来,胳膊鼓上气力,不行啊她还在直播呢,会被封号的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 她根本没有过经历, 哪里扛得住!
她心跳如鼓, 浑身都在发软, 几乎快顺着沙发边沿滑落到地上,可钟阅身体卡住了她。
她几乎感觉得出钟阅胸膛上的每一块皮肤。
她就像一根藤蔓纠缠到大树上,挨挤得更贴切
明明隔了厚实的防护服,怎么会形同于无呢?
娇娇从他胸口处上扬呼吸,就仿佛是坠入了悬崖深渊深处仰望一线苍穹。
直至钟阅的手环也跟着震动起来,发出尖锐的提示音,钟阅皱着眉,不耐烦地抬起手腕看了一眼,眸子中的水光退却,他起身离开沙发,说:抱歉,我去接个电话。
娇娇久违的大口呼吸,滚烫的身体几乎让她跳起来,眼见钟阅拔腿往外走,娇娇脱口而出:不用走那么远你可以在这接。
说什么她都不会干预的。
钟阅侧脸轻轻一笑,脸上绽放出冰消雪融的明媚:你是不是舍不得我走?
你滚啊
娇娇一指门外:慢走,不送。
钟阅扬扬手:我不想让那些俗事,扰乱你的休息。
这话听听,说得多有水平。
明明是不想让娇娇参与,偏偏像是问题出在她不是不食人间烟火似的。
钟阅这一通电话打得很长时间,娇娇一身的热潮都褪去了还为见他回来。
娇娇坐在陌生又熟悉的客厅里,计划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首先得是把这身碍事的防护服脱掉,冲一个澡,将在隔离单人间一身的消毒水味洗掉。
想到这里娇娇又是一阵脸红心跳:刚才钟阅距离那么近,他有没有闻到?
然后找一些吃的祭祭五脏庙。
可问题是现在她不能乱走。
虽然每一处房间对应的功能她都清楚,可在没主人家安排的前提下冒失乱走太过失礼。
不过说来,为何迄今为止没见一位佣人?
古堡能保持的如此干净整洁,可不像是钟阅的功劳。
他日常也没那时间。
她记得自己刚入住古堡时,光日常活动区域的清洁,就做了三天三夜
这时钟阅回来了,他踏着一地夜灯,瞳孔底盛满疲惫。
出了些□□,我需要去处理一下。
□□?娇娇吃惊。
意识到口误的钟阅抚了抚额,他往后梳的过长头发又变得些微凌乱了。
你先走了,明天我来看你。
你要是很忙,也不同天天来娇娇说。
没事,钟阅说着从兜里翻出钥匙,银行卡,手环,一股脑堆放到鞋柜上的置物盘里。
你的房间在二楼楼梯口第一间。卫生什么你都不用管,两天隔离期结束后,被遣散的佣人们都会回来,到时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
娇娇点点头。
除非她是一个傻子,否则肯定没有问题。
有问题跟我打电话,钟阅挑起手环指演示她看,不管白天黑夜都没问题。
这时钟阅手腕上的个人手环又震动起来,他极难得的面露焦虑,脚底生风直线穿过庭院。
隔了大门,娇娇竟看见他急得从喷水池子上方一跃而过
这家伙,属螃蟹啊!
吃吃喝喝洗洗刷刷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洗澡的时候娇娇研究了下蓬蓬头,高科技式触控感应,一按键微晶屏幕上就显示不同图标,娇娇瞎猫撞死耗子的按来按去,水温才从忽冷忽热、忽急忽缓、忽大忽小中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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