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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更精神了,叽叽喳喳地叫着。昭文帝站在那里看了半天,终于开口对那只叫“云儿”的小鹦鹉说:“云儿,我好想你。”没想到那小家伙马上接口道:“康儿,我也好想你。”原来飞云虽然事务繁忙,还是抽出时间来教会了鹦鹉说这句话。昭文帝惊喜之下,眼泪刷地就流了下来。
昭文帝进屋去,忽觉四壁皆空,说不出的冷清。坐在案前,想给飞云写信,但提起笔来,翻来覆去只有“云儿,我好想你”这几个字,暗暗叹气,要是这样的书信寄去,万一被别人看到了,岂不是会被笑死?云儿在前方作战,自己也不该这样扰他心神。昭文帝想了想,重新拿出一张白纸折好装进信封,不小心却已滴上了几滴眼泪。
十六
飞云这日收到昭文帝书信,拆开一看,竟是一张白纸,除了斑斑泪痕,更无一个字。飞云暗想,这才出门,他就这样了,可怎生是好?左右闲得无事,便取了纸笔来给昭文帝回信,每日行止,路途见闻,无不细细道来,又加了许多劝慰之话,写毕自己看了,也有些好笑,平素都是他哄着自己,自己却少有这样哄他。又拿出那张白纸,题上四句诗,才贴身藏了。以后一有闲暇便给皇帝写信。
飞云带领大军,晚上赶路,白日驻营,待到了狼山阵地,前方果然已引得托哥大军出洞,在天门关外交手。飞云即令部下准备大量弓箭、滚石、松油等伏击之物,只待敌军上钩。过了几日,前方报来天门关失守,托哥率军入关,见靖军战备松懈,自己随意一战就攻克要塞,即领大军乘胜追击。飞云笑道:“托哥有勇无谋,果然中吾计也!”命部将率小股部队沿途增援杨铮,只要他拖够时间。又密令阳谷关的杜亭出兵。
托哥率大军一路追击,天门关以内,无甚屏障,靖军且战且退,虽有抵抗,却似力不从心,沿途有小股增援,亦不济事,想是变起仓促,靖军未及援救。托哥骄狂之心日甚,这日晚间占领了靖军阵地,见靖军军灶数目比昨日少了三成,满地丢盔弃甲,显然是仓皇逃跑。托哥扬鞭笑道:“杨皓无知小儿,派十七岁的杨铮来守重塞,还挑衅于我,焉能不败?”下面粮官来报,粮草只够三日之用了。托哥道:“无妨,明日即可全歼敌军,乘势下邺、耒两郡,还愁粮草不成?”
第二日天刚拂晓,托哥即令出发,待到天色大亮,却发现自己被靖军引进了高山之中。托哥见山势险要,人声俱无,心中惊异,突然传令官来报:“杜亭率靖军出阳谷关,已抄断我军后路!”托哥大叫一声:“不好,我中计了!”正要令大军退后,突然山上箭矢如雨,滚石齐下,又有无数火把掷下,蒙军卒不及防,哭爹喊娘,狼狈不堪。
托哥好不容易稳住阵脚,率部来到一地势稍为平坦处,却见前方旌旗猎猎,旗下一人银铠白马,正是飞云。飞云拱手笑道:“托哥,本王在此候你多日了。你现在后无去路,前有大军,还不速速下马投降?本王尚可饶你不死!”
托哥这一下气得不轻,破口大骂道:“欧阳飞云,你这卖身求荣的贱人!秽乱宫廷,离间帝后,不脱光衣服躺在床上侍侯杨皓,跑到这里来送死!看爷爷我送你上西天,以报我妹夺夫之恨!”说着取下背负的硬弓,就要来射飞云。
飞云听他污言秽语骂得极为不堪,也不生气,微微一笑,令左右也拿了张弓来。
托哥张弓搭箭,箭若流星,直奔飞云。几乎在同时,飞云的箭也离弦,他射出的却不是一支,而是三支先后发出连环箭。第一支箭对准托哥射出的箭,两支箭飞到半途刚好相撞,箭头擦出几点火花,齐齐坠下。第二支箭却是奔蒙军的中军大旗而去,蒙军护旗士兵想要去挡,已经来不及,箭中旗杆,那大旗从中折断,喀嚓一声,倒了下来。这两军对垒,军旗被折,是极为动摇军心的不吉之事,托哥的脸色不由变了。说时迟,那时快,飞云的第三支箭也已飞到了他面前。托哥见那箭直取咽喉,如有神力,势不可挡,忙往后一仰,想要躲开,那箭擦着他头皮堪堪飞过。但他用力过猛,狠狠地撞了身下坐骑一下,那马受了惊,竟长嘶一声,前蹄腾空,将他摔下马来。
见敌军主帅被飞云一箭迫得摔下马来,靖军阵地一片欢腾,蒙军那边则惶惶不安。未等托哥从地上爬起来重整旗鼓,飞云令旗一挥,率军掩杀了过去。靖军这边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以逸待劳,筹备多日,士气正旺,而蒙军本就被杨铮拖着追击了近二十日,未曾休息,已是疲惫之师,今日突中埋伏,毫无防备,主帅一交手又折了锐气,被靖军一冲,顿时七零八落,毫无斗志。飞云一马当先,仗着出岫剑之利,使出飞云剑法,片刻就杀了敌方七、八员战将。托哥见势不妙,在部将掩护下欲趁混乱觅路逃遁,飞云却也不即时追赶,先将战场指挥交与副将,吩咐完毕,这才扬鞭催马,带上十余骑精锐近卫去追托哥。
托哥慌不择路,也只带了贴身的随从和几员部将。飞云的白龙马本是宝马,片刻间就赶了上来,托哥的部将纷纷放箭,飞云皆轻松躲过,不多时箭矢已尽。飞云赶上来,更不多作纠缠,将其部将一人一剑都斩于马下,托哥不敢停留,只身逃窜,飞云紧追不舍。托哥见飞云越追越近,抽出最后一支箭来,却不射飞云,射向他跨下的白龙马!
那白龙马甚有灵性,忙四足腾空欲要闪避,无奈相距已近,让开了前面,却仍射中了它的后腿!白龙马长嘶一声,却不停下,仍带伤奋力奔跑,转眼已追上了托哥的坐骑,这时前面正是一道悬崖,托哥见无路可去,干脆跳下马来,抽出一把大刀。飞云恨他射伤了白龙马,心头恼怒,也跳下马来,更不搭话,挺剑即刺。两人交手数合,托哥便知自己不是飞云的对手,将心一横,使出拼命的架势,只攻不守,要与飞云同归于尽。飞云见他凶悍,自己却不敢冒险,只施展飞云剑法与他周旋。过了二三十招,托哥锐气渐挫,脚下浮躁,飞云看准破绽,使出一招“彩云追月”,刀剑相交,托哥的大刀被震脱手!飞云长剑一抖,已抵住他咽喉,托哥面色惨白,叹道:“罢了!今我命丧你手,是天亡我蒙国!只是你当世人杰,不自己一统江山,为何甘作杨皓之奴?”
飞云道:“夏虫不可语冰,我与皇上之情,岂是尔等能知?”
托哥不解地摇摇头,突然往后纵身一跃,跌下了万丈悬崖。
十七
白龙马流血不止,已倒在路边,飞云忙给它上药止血。这时后面随从也已赶到。那箭伤创口甚深,好在飞云用的外伤药具有奇效,白龙马很快就止住了血,性命无碍,只是得休养一段时间,不能再随军征战跋涉了。这白龙马是飞云初进宫时昭文帝赠与他的,跟随飞云已十年有余。飞云与之感情极深,见它第一次为自己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