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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一边恶狠狠的咒骂,一边踹我。
“这么多人死,为什么偏偏你不去死。你死了我就能和养次一起了……你不应该出现的,你不应该出现的……你毁了养次,毁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你把一切都毁了!”
“三郎……毁了养次的不是我,而是你!你被嫉妒蒙蔽了眼睛,你以为这就是爱么?不是!不是!”我顾不得痛,我想狠狠的骂醒这个男人!就算我多么嫉妒藤冈铃子我也不会因为这样而去杀了她。
“你闭嘴!你凭什么和我说爱?!我和从小一起在孤儿院长大,一起进入嵯峨,一起为嵯峨卖命,身上的刀痕和枪伤不计其数。我们说过身上的伤痕只是为了日后的成就做奠基,属于我们的东西我们一定要得到。我还记得有一次做完了任务,一起去喝酒,他喝醉了对我说,他很想要嵯峨当家的位置。他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的梦想,他说他朝有了成就要给以前欺负过我们看不起我们的人看,他说只要我们在一起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我们在一起就是全世界。我还记得,那天晚上他的眼睛很亮很亮。从那一刻起我就对自己说,无论用什么手段只要他想要的东西我一定会帮他得到……可是……后来,后来他却对我说他不想要了,他说有一个人比他更适合坐当家这个位置。他还说他愿意全心全意去辅助那个人。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他居然可以为了你放弃了我们的梦想……”
我们……一听到我们这个词我就心痛!我们究竟是怎么了?!一个为一个傻,我为断水崖,养次为我,三郎为养次……全部都是傻瓜!傻瓜!傻瓜!
我哈哈大笑,疼痛的快感在绝望里崩溃。人是什么生物?我学医的时候就知道人的脑部构造相当奥秘,是人体中最复杂最难以解释的部位。可是,当一个人爱上另外一个人的时候最复杂的地方却变得如此简单。简单到脑里面只装得下这个人。你的爱和你的恨都是因为他。
三郎,我突然发现我不恨你了。因为爱一个人是没有罪的。
“你他妈笑什么!你是笑我输给了你吗!妈的,我要灭了你!”三郎用我的枪指着我的太阳穴。似乎我激怒了他。
“是啊,我就是笑你傻,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我挑衅的说,故意惹怒三郎。
“你太天真了,你以为养次喜欢你我就不敢杀了你?!”
“你不是说你很想杀了我的吗,为什么手在颤抖啊?有本事就开枪啊,我不妨告诉你,我的心脏已经坏了,活也活不长。”我很认真的说,
“三郎,杀了我。养次就是你的了。我不想和你争,但是我在的一天你怎么办?养次醒过来他还是会喜欢我,你仍然得不到他!所以,杀了我,好好照顾养次。我的房间有心电图,你可以告诉养次,说我心脏病死了。这不是很好吗?”
我现在已经分不清究竟是喜欢一个喜欢自己人快乐,还是认真去喜欢自己喜欢的人快乐。我只是不想所有的人都活在痛苦里,好像因为我,所有的东西都背离它原来的轨道。原来,活着真是很痛苦,得不到我爱的人,爱我的人我不能爱。唯一留下的回忆便是我们……我们在一起恨爱交织的岁月。这么短,却那么长。
三郎在怀疑,似乎我太容易妥协了。我把额头抵在枪口上。我巴不得三郎一枪把我脑袋打得开花,让我不用苟且,最痛快最激烈地死去。
三郎看我的眼神有一秒钟的犹豫,然后变得犀利。
我闭上眼睛,听到了枪声……
40
听到枪声的刹那,我的身子还是反射性的往后退了一下。思绪在沉沦,跌入无际的黑暗。我以为我终于可以安静的死去。但我居然感觉不到痛楚。
恍惚了好半响,我睁开眼,看见三郎倒在我的身边,子弹从他握枪的右肩穿过。地上有一抹修长人影。我跪在地上寻人影望过去,我看见断水崖站在离我不到两米的地方,看见我,他眼里有一种恐慌过后放松的神情。
那么明显,看在我心里却生生的痛。
他帮我松绑,我纵然很想问他,你现在不是应该在美国的吗?但是我开不了口。我知道自己仍然活在这个世界上,仍旧要被感情折磨,仍旧要为了一个自己爱的人而把自己扔在痛的位置上难过。
断水崖什么都不说,只是紧紧的抱着我。我让他抱着,却像断了线的木偶。这么宽阔的怀抱,有我熟悉的味道。
我不知道在我死的时候是不是还能记得断水崖的脸,但是他身上的味道却是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一种闻着让人觉得安心的味道,可我不得不把这个味道往我身上推开。因为我看见三郎正在将子弹上膛,对准了抱着我的断水崖。
我想人总是能接受到死亡的预兆,就像我一样。感觉到这个拥抱的背后就是别离。子弹射中了我左肩下面的位置。我想应该差不多是心脏那里。神经痛了一下,然后我什么都感觉不到,就跌在了地上。断水崖的脸突然在我的眼里支离破碎。我放大的瞳孔看见他悲恸欲绝的脸。他抱着我不停的喊我的名字。
可声音越来越模糊,我就快听不见了。断水崖,我花了最后一分力气去爱你,在我生命的尽头我还是不得不承认,这辈子你是我爱得最深刻的人,我的爱人。
时光冉冉,我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在你家府邸和你见面的时候,那天你穿黑色的西装外套,笑起来春暖花开。你把樱花的花瓣含进嘴里,对我说,和你嘴里的味道一样。可断水崖,人生要用多少的过错去惩罚自己,就算我是阳光,我却无法把你从阴暗里拯救出来。
有些温暖的液体流到我的嘴边。我第一次看见断水崖哭。那一刻他好像放弃了所有的武装,像一个失去重要东西的小孩,哭得那么凄凉。
断水崖抱着我,我的意识昏昏沉沉,我只听见断水崖大声的叫我不要睡着。可是我很累,很累了……我最后一点点的意识是我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半阖上的眼睛看见头顶上12盏无影灯。
“延平……延平……”我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却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传过来的,很飘渺,很虚幻。
“该死的,你不要睡!你是我的宠物,只有我能赋予你生死的权利,你听见没有!”
谁在这嚷嚷的,我很累……不要吵我了……
“你要是敢一睡不醒的话我就拔掉养次的氧气罩,让他永远变成植物人,你听见没有!”
谁?是谁在要挟我?!妈的,我真是火了!养次对我而言很重要!
“你不要忘记了你有什么把柄在我的手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