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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没事。下去吧。”找太医就得往宫里递折子,圣上哪还理会我的折子?慕北驰自嘲的笑了笑,继续刚才未完的招式。没一会又停下来,胸口闷得发慌,扫兴地吁了口气,就这么点伤怎么弄得和旧病不愈似的。也不知那些生来体弱的是怎么过的,干点什么都不方便。然后,他不意然地想到洛云息。云息的身体好了没?老王说他之前大病一场,要不要紧?他还气着我吗?一时间慕北驰不知道是希望他生气好还是不生气好。若是不气了,是不是表示他不在意了,他决定忘了我?不会的!我日夜牵挂着他,他怎么能忘了我。他……在哪?慕北驰觉得自己不能去想洛云息,一想到他,就抑制不住心底泛上来的恐慌焦躁。
“咳…咳,唔。”
“不要忍着,吐出来!”皇帝拍着他后背,把袖子伸过去。慕北驰也确实没忍住,淤血呕到皇帝袖子上。舒服了很多,深吸了几口气,跪地叩首:“圣驾亲临,有失远迎,皇上恕罪。”
“程四喜,传御医来。你们都退下。”
周遭跪了满地的人须臾退得干净。
“起来。”皇帝一把将人拉起来,“身体怎么样?”
“劳皇上挂念。我还好。”慕北驰不知该用什么自称,臣弟?自己没资格。草民,不伦不类。奴才?说不出口。还是用“我”吧,大不了再得个目无尊卑,反正也不差这回。
“什么时候病的?为何不报。底下人怎么伺候的。统统拖出去……”
“皇上”慕北驰打断他,“是我不让报的。您国事操劳,这点小恙,不值得挂念。”
皇帝盯着袖子上的一抹鲜红,刺眼痛心,呵斥的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御医诊过脉,开了调养的方子,细细地嘱咐了几句。慕北驰不耐听,当着皇帝的面又不好多说,敷衍地点点头。
等屋里只剩下兄弟两人,皇帝开口道:“练剑先缓缓,你若是无聊,去户部办差吧。”这是明令解他的禁了。
“我才疏学浅,还是在家养病吧。”
皇帝的茶盏不轻不重地墩在案几上,“老九。”
“皇上,我不是老九了。”
“你的瑞临佩摔了,朕命人重新制了块。过两天拿给你。”
慕北驰闻言一滞,心里说不出啥滋味,掩饰般地端起茶盏。忽而眉心皱起,微微偏头,继而闪身挡在皇帝面前,扬声道:“何事喧哗?”
“九爷,有人擅闯王府。”
谁那么大胆子?早不来晚不来,跟在五哥后面来,有什么图谋?他还没理出头绪,远远地就听见声熟悉的腔调。
“呦,北驰,小爷来接你。”
南游!
“莫要伤他!”
“他们才伤不了我。”季南游被数人兵器指着,舔着嘴唇挑衅道。他隔着老长段距离看到张和慕北驰相似的脸,估摸着这就是他那圈人没商量的五哥了,懒得再看,对着慕北驰叫道:“歇得够久了,跟我出去瞧瞧呗。”
“你来的不巧。”慕北驰苦笑道。
“少啰嗦,跟小爷走。待会他们搬救兵来我可不管了哈。”
“别胡闹。快回去。”
皇帝不动声色地冷眼旁观。
“今日不走,你一定后悔。”季南游敛笑肃容道。慕北驰心念疾闪,难掩惊喜地问:“找到了?”
季南游点头,又很慢地摇了摇。
慕北驰看懂了,彻骨寒意转瞬窜到头顶。强自稳定心神,转身对皇帝道:“我该走了。”
“朕不准,谁能带走你。”
“您就是再关我十年也还是一样。莫要再逼我了。”慕北驰垂目低语。语调平静中透出冷毅的强硬味道。
“拿下他们!”皇帝下令。慕北驰横剑于胸,下手毫不留情,和季南游并肩而战。皇帝袖中的手攥得骨节青白。朕要把这个“刺客”活剐了!居然敢跑来蛊惑老九。季南游对皇帝着实没什么好感,他抽风的时候胆子能大的逆天,看久战不下,对方救兵倒是越围越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想挟持皇帝出城。慕北驰很快察觉到他的势头,顾不上迎敌,一剑拦住他,“不可!”
“你说怎么办!再拖都得玩完。”
慕北驰隔着重重人群看不到皇帝的脸,满心伤怒难言,挥剑避开人群,沉痛道:“哥哥,何至于此!”
“都住手。”皇帝立身而起,“这也是要朕问的。”
“您放我走吧。”
皇帝冷哼了声。慕北驰背靠季南游问道:“云息怎么了?”
“回了京都。病危。”季南游说完,明显感到慕北驰身体颤起来,他替自己的好友憋屈,剑指着皇帝愤然道:“皇帝老子了不起么!北驰这些年可有半分对不住你的地方!如今不过喜欢个把人,多大点事啊!你就翻脸无情。哥哥当的真是尽职尽责呵!”
“静观,切记。”慕北驰突然头侧向季南游低声飞快的叮嘱了一句。季南游知道他有主意,点头不语。
“老九。你过来。朕既往不咎。”
“五哥,我想去见他。否则余生都没办法原谅自己。”慕北驰剑刃横于颈上,“我事君以诚,自问对得起自己的名字。恳求五哥念在多年兄弟,垂怜眷顾。弟弟不忍对您刀剑相向,然去意已决,五哥若不能原谅,只得自戕于君前,以平圣怒。”
皇帝怒极反笑,眼中寒光刀锋般冷彻,“你行啊。朕教你护你信你容你,就是让你用自己性命相胁?你真行啊。好好,你找死,朕成全你!”皇帝从旁边一把夺过刀朝着慕北驰就刺过去。
季南游强忍着没动。硬看着多半个刀尖扎进慕北驰肩头。我x啊!北驰你搞屁啊!你这好哥哥是真捅你啊,小爷不想拖个半死不活的人上路啊!
皇帝也愣住了,像是被刀柄烫到般松开手,慕北驰猛地把刀从肩上抽出来,血溅到皇帝袖子上,和之前的那处混在一起,再难分开。
“五哥,消气了么。”
皇帝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袖上大片斑驳,抬头盯着他一字一顿道:“你怎能,如此任性。”
“本来就被惯坏了。您不是早下过定论吗。”慕北驰捂着伤处,“今天弟弟生辰,您就应我个念想吧。”
皇帝疲惫的垂下手,有种“儿大不由爹”的荒谬感。转身走向门口,面色平复如常,背对着慕北驰冷然道:“朕不想看见你。滚吧。”
“谢五哥!”
皇帝就这么走了。底下的人不明所以地散开,该干嘛干嘛去了。睿王府的禁制解除,慕北驰终于恢复了自由身。季南游帮他包扎伤口,嘟囔道:“你也太托大了。万一你那好哥哥不念旧情,不是赔死了。”
“五哥没想过杀我,要不就直接照着胸口捅了。他是恼极了,总得给他个撒气的地儿。好了没,动作快点!”
“吵什么。不给你弄仔细点怎么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