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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洛云峰眼角抽搐。这堵人话的本事定是姓慕的小子教的!老四原来多贴心的孩子,熏染成这样!
第二枪没扎冤枉,还真是某人教的……
那晚洛云峰房内一会是稀里哗啦,一会是砰砰哐哐,总之就没消停过。不过只听到老爷子拔高的声音,洛云息语气一直很平和。因为立场坚定,所以不需要强调,亦不必惶惑。最后,洛云峰败下阵来。也不知道洛云息究竟说了什么,又和他做了什么约定,反正过了两天洛当家的满脸阴沉的只带了洛云啓走了。
“幸儿,你愿意去熙陆求学吗?”
“六叔……”李幸垂头不安地问道:“你不要我了?”
“谁告诉你的?”洛云息皱眉问道。
“我爹爹和你……我不是你的亲侄子对吗?”
“你是我儿子。”洛云息干脆地说,把李幸揽到近前,“还指望你养老呢?好不容易拉扯大了,不要岂不是亏死。”
李幸在他怀里蹭蹭,“六叔去哪我就去哪。”
“好。明天我们去跟你爹爹告别。”
和李忘的告别并不繁杂。洛云息在他墓前吹了首曲子,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士哥,不管我是谁的儿子,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兄长。”他静静地靠着墓碑而坐,听完李幸对他父亲长长的倾诉,温和地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带他走了。
相较之下,应对活着的人就麻烦多了。
洛璟言闷声低着头地送了他们一程又一程,大有把人一气儿送到熙陆的趋势。慕北弛仅存不多的愧疚感都快被他勾出来了。觉得简直就是种无声的煎熬。季南游和秦岚疏一点要帮忙的意思都有没有,俩人逗着头咬耳朵,一边不时的瞟着慕北弛偷笑。
“璟言啊,可以了,就到这儿吧。回去吧。”洛云息站定,道。
洛璟言低头轻声应了,却没什么动作。默了会,抬头直直地望着洛云息,“四叔,你……欢喜吗?”
“嗯。”
洛璟言攥住洛云息的手指,他只拉住小指和无名指,似乎还是当年那个没长大的幼童,每天傍晚从别院出来都恋恋不舍地攥住洛云息的后两根手指,约定明天再过来玩。洛云息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背,“想说什么?”
“想回去把踏雪卖了。”
洛云息一愣,随即想到,若不是因为这匹马,慕北弛大概不会踏进他的院子,自然也不会有今日的离别。他摇头笑起来,想说点什么,被洛璟言一声叹气打断。叹息很悠长,颇有种少年初识愁滋味的无奈在里面。
“璟言……”
“唔……不过算了。四叔你觉得开心,就好了吧。”
洛璟言最终还是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临走前担忧地望着远处那个人影,道:“顾大人他……”
“没事的,他是来告别的。”
慕北弛伸了个懒腰,轻笑道:“看来还得耽搁会工夫。云息,我们去前面等你。”
“不会太久。”
顾瑜瑾不说话,就这么盯着人看。似乎要把人装进眼里,好在看不到的时候拿出来温习。
“阿霄,我还回来的。”你要不要摆出张生离死别的表情啊!“每个月也会寄信来。决不食言。”
“嗯。”
“璟泓要不老实,你尽管收拾。别弄废了就行。”
“嗯。”
“怀辰年纪还小,不要太苛刻。正贪玩的时候呢。”
“嗯。”
“行。那我走了。”
“……我想抱你下。”
洛云息主动迎上去,重重地抱他,叮嘱道:“事儿总归是办不完的,注意身体。”顾瑜瑾点点头,阖眼靠在他身上,百般眷恋,“我喜欢你。”
“我知道。记在心里。不能回应你,很抱歉。”
“无妨。我会一直在这里,爬到高处。你需要的时候,要回来。我帮你。”
“好!一言为定。”
“保重。”顾瑜瑾松手推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足够了吧,小曜说把我记在心里。他想起洛璟言说过的话:心中相忆,便属同在。
同在……这个理由能不能慰劳漫长的分别时光?
他恍然伸出手去,虚抓了一把,摊开,有日光和煦地铺撒在上面。顾瑜瑾倏然笑了。他想,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值得等值得爱值得宽待。我和他在桃李春风中饮过一杯酒,便甘愿沐江湖夜雨守十年的灯。
纵然求之不得,心亦长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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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日一别……”
“噗!”洛云息不给面子地笑出来,打断了季南游的英雄惜别豪情。
“喂云息,你就不能多憋会?!”季南游忿忿不平地说道。
“行。我忍着,你继续。”
还继续个屁啊!小爷那点情绪酝酿出来容易么!“不说了不说了。你跟北驰一样烦。”
又不是我搅的场子……慕北驰无辜地撇嘴。
“走啦!懒得理你们。”
“南游。”洛云息扯了下他胳膊,“你的落脚地在哪?”
“这么久远的事我哪里想的到。怎么,怕想我找不到?”季南游得瑟地说。
“那倒不是。”洛云息一本正经,“怕找打手的时候费事。”
有道理。慕北驰赞同地点头。
李幸捂着嘴又开始吭哧吭哧的闷笑。这次很聪明地把脸护住了。可没被季叔叔魔爪少摧残过。
奸夫淫夫,季南游腹诽。“嘁,小爷还不伺候了!”说着拨转马头要走,被洛云息第二次拉住了,诚挚地开口道:“四弟多保重。凡事不要太随性而为,有麻烦来找我们。别自己乱来。听到没有。”
“知道了,二哥。”季南游忽勾住洛云息的肩膀,凑头小声道:“云息,你要是终于认清了北驰的豺狼本质,有什么想法,记得通知我哈。”
“做什么?”洛云息顿了下,了然,“放心,我自己能处理。”
“不是。他缺胳膊断腿的我才不管。小爷得来抢你。”季南游说着朝慕北驰挑衅地抛了了眼神,得了对方一个欠揍的自信笑容。
“行,我尽量。”洛云息笑笑。
“成,我等着。”季南游挑了挑眉,拨转马头,随意地挥挥手,“回见。驾——”就好像不是告别,只是出门去吃巷头的那家馄饨面一样。他是个真正率性自在的人,重情重义。知道慕北驰不再需要他的帮助,便回归本来的生活,畅游天下,四海为家。
“九哥、云哥,小妹也告辞了。”秦岚疏道。她回到熙陆后便抹掉伪装,还原了明艳动人的面目。一身红衣骑在马上,笑吟吟地望过来。
“岚疏,等你想开医馆的时候,记得寄信来。”
“一定!”她准备悬壶济世,当个行医,圆了多年饮马江湖的女侠梦。走腻了就找个顺眼的地方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