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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究竟。
还没走到门口,柳如黛就微微挺着肚子堵住他:“昇爷,一会儿是买卖最好的时候,您这又要干什么去呀?”
柳如黛原本是个唱曲儿的姑娘,说起话嗲声嗲气,平常还爱翘着兰花指,实则性格倒是直爽大方,如今怀了孩子还算有几分收敛,昱昇心不在焉地应付她:“我有重要的事要出去,晚上人太多,你不要下去了,有阿杰盯着就够了。”
柳如黛扶着腰肢,透着窗子瞧昱昇匆忙下楼叫了黄包车走远,微微了叹了口气。
她这些年看人看得太多了,男人一举一动表达的心思都逃不过她的眼睛。洪爷把她送到北京起就下了打算不要她,说是让她安心保胎,其实就是把她当成一个包袱甩给昱昇,昱昇虽然答应照顾她们母子,却不带一点个人的情感,充其量拿她做个红颜知己罢了,她看得出来昱昇的心在谁身上,回北京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他眼里有了光芒,嘴巴带了笑容,远远地就能感受到他的喜悦。
柳如黛有点不服气,也有点悲哀,想当年走在街上多少男人都对她露出爱慕的眼光,可是一说到爱,怎么她就不如别人了呢?
输给洪爷的那位胖太太已经挺窝囊,如今竟然干脆输给了个男人,她长叹一声,摸摸自己的肚子,罢了,好歹她还有这么一个小念想,也算是个安慰吧。
昱昇坐着黄包车,一路上动动头发,一会拉拉衣服,一颗心也跟着车一颠一颠的。一直到黎漠家门口,才摆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敲了半天门,那王二才连跑带颠的过来给他开,他瞧着王二神色有点不对劲,昱昇扬着眉毛问:“干什么这是?等这么半天,你家大爷在家没有?”
要说起来这赵月朗曾经还算是昱昇没过门的太太,当初她私自跑去天津找黎漠的事儿已经是好说不好听,如今抱着个孩子跑来找黎漠更是有点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王二知道里头的缘故,因此支支吾吾没敢多说。
昱昇也懒得跟他浪费时间,自顾自地往里走,院子里,今日送来的两个丫头正逗个小孩玩,那小孩瞧着两三岁的光景,正往嘴里塞葡萄吃,酸得直叽眼睛,昱昇瞧着新鲜,走过去问:“这儿哪儿来的小孩儿啊?”
两个丫头一个叫入画一个叫思雨,取如花似玉的意思,这会儿瞧见他,连忙迎上来请安:“昇爷来了?”
边说还边偷偷憋着笑,这位昇爷早上还叮嘱她们说,必须黎漠亲自去华尔兹才行,结果还不到傍晚自己却先绷不住劲儿了。
昱昇恩了一声,伸手逗逗那小孩,颇有一家之主的意思:“家里来客人了?”
丫头点点头说:“像是一位太太,抱着孩子来的。和大爷在堂屋说话呢。”
昱昇有点纳闷,谁家的太太会自己抱着孩子跑到没有女主人人家做客,他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分说就往屋里走,赵月朗正在跟黎漠正说到兴头上,门突然就给推开了,俩人一齐往门口看去,正看见昱昇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杵在门口。
自从昱昇回来,赵月朗还是头一次看见,她啊呀的一声,不由自主的站起来,惊讶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昱昇看看黎漠看看赵月朗,心里嗖地就拱起火来,顺着胸口往上烧,就快要从嘴里喷出来,他往上头浇了半桶老陈醋,勉强压制火气,酸不溜丢地说:“我还当是谁来了,原来是赵姑娘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五年不见,赵姑娘却一点没变啊。”
赵月朗听出他话里的奚落,也不知道怎么接口,想当初昱昇在宅门里头作威作福,见谁欺负谁,霸权太久,如今虽然桥归桥路归路,瞧见他却还都有三分惧怕。况且如今是他们赵家对不住昱昇,赵月朗低下头,勉强叫了一声:“大少爷好。”
黎漠瞧见他满脸戾气就知道他要闹事,他叹口气解释道:“赵姑娘已经嫁人了,如今要叫赵太太了。”
昱昇从沈姨娘那处知道赵月朗已经嫁人了,但是就算嫁了人,也没有抱着孩子跑到个单身男子家里闲聊的道理,这臭不要脸的,竟然还把丫头孩子都支开。
当初他就看得出赵月朗对黎漠情意绵绵,如今嫁了人还这么不检点,总不能那孩子是黎漠的野种吧!
昱昇醋火攻心,乱想一通,真不愧是赵老六的女儿,爹勾引别人的姨太太、自己的亲表妹,闺女嫁了人还勾引别人的男人,若是在从前他非要骂出声来,如今一忍再忍,只在脸上不阴不阳地笑了一下:“哦,赵太太了,那么赵太太是自己来的?怎么不见赵先生呢?”
赵月朗脸上略略有一点尴尬,她微微低下头:“黎大哥,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黎漠起身要送她,也被她谢绝,赵月朗的苦楚愿意跟黎漠哭诉,却一点也不想让昱昇看笑话,她自顾自走到门外,从丫头手里抱过孩子,飞快的离开了。
外人走了,昱昇的火终于不用压着了,他走过去一把甩上门,转过头的时候脸色刷的就变了,狠狠的瞧着黎漠,恶声恶气道:“她来找你干什么?还抱着个孩子,那孩子跟你有关系没有?”
黎漠瞧着他那副熟悉的无理取闹样子,倒是唤回几分旧时记忆,他抿了抿嘴,没有接昱昇的问题,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你来的正好,我这里不用丫头,你领回去吧。”
昱昇在外人面前还能保持冷静自制,如今单独跟黎漠在一起,又瞧见旧情敌抱着个孩子耀武扬威,简直气的要吐血,他不依不饶的追问:“那赵月朗抱着孩子来干嘛?她不是嫁人了吗?都嫁人了还抱着个孩子来干嘛?是来认干爹还是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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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漠走到哪里,昱昇就要跟到哪里,咄咄逼人地围着这个问题纠缠不休,黎漠眼看躲不过,只能叹息:“别胡说八道,她就是来坐坐。来串个门罢了。”
昱昇才不信:“串门?她串门不会去找个女人?从昱家到你这,坐车都要半个小时,她放着一胡同的娘们儿不串,来找你串哪门子的门?她男人呢?串门怎么不带他男人啊?”
黎漠瞧着他这副张牙舞爪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无理取闹。”
昱昇这几天围着黎漠来回转圈,频频示好,偏偏又得不到回应。
他哪里是有耐心的人,这样如履薄冰,早就按耐不住,如今赵月朗又偏偏来煽风点火,逼得他把这几年层层裹在外头唬人的表象全都给烧没了,此人多年没有吃过醋,如今比起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唯一长进的就是分得清里外,当着情敌还能有个人样,情敌一走,立马呲牙咧嘴现了形,没心没肺地胡乱嚷嚷:“你心虚了是吧!我说你这么多年一直一个人,原来早就有人给你生孩子,不光有人生,还有王八情愿给你养着!你本事可真大,如今当了财主了是吧?我说家里连丫头都没有,原来是方便偷情约会,我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