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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断他的道歉,杨光眉眼不抬的继续着手上的清洗。知道自己不该迁怒,但是小孩身上的伤和他身上那根根凹现在的骨骼,还是让杨光忍不住的一腔怒火。然而生气归生气,他清洗的力道却始终轻柔,更是小心翼翼的避免着不让杨希言的伤口沾到水。
手往下移时,微微一顿,却也只是一顿而已,手上的毛巾轻轻的抚了抚,又若无其事的往下,他头末抬,神情更是没有变换一分。
杨希言怔怔的看着他的侧脸,半晌后,微敛着眉目。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 半月晨光 樱桃肉丸子 某喜 扔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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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8<朋友的建议>
下楼,就见司徒磊正在跟人通话中,看到杨光他招了招手,然后对电话里的人道:“人来了,有什么你直接跟他说吧!”就把电话递了过来。
司徒磊说:“是邵峰的电话,我传了两张希言现在的照片给他。”不管是有意无意,身为肇事者的邵峰,有权知道结果。
杨光看了他一眼,接过电话。
“杨光?”
“嗯,是我。”
邵峰说:“帮我跟希言说声抱歉。”虽然他应该自己亲自打电话给那孩子的,但是他想,杨希言估计只会回一句‘没关系’。
其实这样的结果,邵峰在跟严枫商量的过程中,就已经预料到了,相反他并不认为解老板他们做错了什么,在越残酷的条件下,才会逼出一个人最真心的一面。
但是身为杨光的朋友,他自作主张,并且伤害到了杨希言,这也是事实。
看着司徒磊正在拆剪开杨希言身上的纱布,杨光说:“好,我会跟他说,他不会怪你的。”
“那你呢,杨光?”
“我?”杨光笑笑,说:“我当然也不会怪你了。”
“不是,我是问你的决定是什么?”
“决定啊……”
一声叹息,就见那边的司徒磊和杨希言都转过头来看着他。
司徒磊只是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就收回视线,手上换药的动作没有停,然而杨希言则是一直的盯着他,沉默着,不安着。
注意到他撑在沙发上的手紧紧的抓在边缘处,杨光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却答非所问的问邵峰:“你最快什么时候能回来?”
“最快?”邵峰顿了顿,然后电话里便传来几个人的对话声,过了一会邵峰说:“最快也要一个月后。”
“那就等一个半月后吧。”杨光说:“等你回来,我们几个聚一聚。”
“好。”明白他的意思,邵峰也就不再多问,利落的收线。
“希言。”挂断电话,杨光在杨希言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迎着他的视线,杨光说:“这次的事情,我应该给你解释一下。”当下,把从失踪那一晚到小孩找到自己这几天里的过程,解释给小孩听。
见他似乎有些怔愣的样子,杨光说:“你邵叔叔让我帮他说一声抱歉。”杨光想,或许自己也该跟这个孩子说声抱歉的,毕竟要不是他不够果断,也就不必让自己的朋友跟着担心,然后才会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但是道歉能解决什么呢?
看着瘦骨伶仃的杨希言,杨光的眼里多了一抹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怜惜。这个孩子为了他受的苦,又岂是一句简单的抱歉能抹平的?
刚才邵峰问他的决定,之所以杨光没有立刻回答,也是因为他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回答。
这个孩子需要时间来抚平这次的事情带来的伤痛,而他,也需要时间来好好的理一理自己的思绪。
“没关系。”对于这件事是因邵峰而起,杨希言没有一丝的怨怼情绪,除了杨光之外,他最熟悉的人就是邵峰了,他知道邵峰肯定是想帮他,所以才会有这次的事情。
就算知道从头到尾自己不过是被人蒙骗耍弄了,杨希言也并不在意,他比较在意的,是……“二叔,你没有想要躲我,是吗?”
“对,我说过,就算是我确实是希望你改正过来,也不会用这么极端的方式。”
本来还想再问什么的杨希言,因为他的这句话,又沉默了下来,眼里刚刚凝聚起的一丝光亮,又悄无声息的黯淡下去。
原来,仍是什么都没有改变。
“有决定了?”
给杨希言换完药,看杨光把他赶去睡觉,司徒磊问杨光:“还是决定把他送走?”他以为杨光刚刚跟邵峰的欲言又止,是因为杨光顾忌杨希言在场,才没有说出口。
却不料杨光瞥了他一眼,反问道:“谁说我要把他送走了?”
对上司徒磊惊讶的视线,杨光不悦道:“我只是失踪了,不是死了,才几天而已,人交给你们就弄成了这样,我怎么放心把他送走?”
“我尽力了。”司徒磊撇撇嘴,埋怨道:“他们竟然连我都瞒着,要不是我从研究室里出来,刚好听说,希言现在的情况会更差。”
“我觉得……”见杨光沉默不语,司徒磊有些迟疑的问道:“杨光,其实你并没有那么讨厌希言,是吗?”
“我当然不讨厌他!你这些结论都是从哪来的?”杨光自认自己并没有表现的这么离谱。他看着司徒磊,问道:“我只是拒绝他这种不应该存在的感情而已,这叫讨厌?”
“不,我说的就是他的感情。”司徒磊双手环胸,一脸的高深莫测的睨着他:“严枫说的也没错,你不是一个不坚决的人,但是不管希言怎样,只要他受伤或者出点什么问题,你就明显的变得不一样。你非常的在意他。”
“我养大的孩子,我在意他很奇怪?”
“那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可能……”观察着杨光的表情,司徒磊问:“如果你跟希言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你会不会还这么排斥他的感情?”
“不会。”迟疑了一下后,杨光还是据实回答,他仰着头,脸上多了一些沧桑,“那个孩子跟我在一起的时间,比你们知道的要久的多。”
尽心尽力的照顾了一个人十九年,哪怕是非常厌恶的存在,这么长的时间也足够扭转一个人的感情了,更何况他跟杨希言之前从来都没有什么厌恶不厌恶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