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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喉咙中似乎发出痛苦而绝望的哽咽与吼叫,何祁睁眼却只看到他用手指抹掉了额头的血渍,眼睛一如既往的冷酷。他用带尽戾力的微笑看着他,“多亏你告知我这么重要的消息,原来淡缘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杀掉了我们的孩子……这个顽固又狠心的女人……那个可怜的被扼杀的孩子——一定比你的女儿要可爱多了,”戚辛对视着何祁的眼睛突然变得更冷,“不过也没关系,我和淡缘将会有更多更可爱的孩子的……”
“你……别妄想了——你若碰她一根头发,我会杀了你!”何祁吼道。
“你们真是连说的话都一样呢……”戚辛喃喃,望着何祁扭曲而愤恨的表情,眼神突然转厉,“可你不要太自信了,淡缘她只是暂时借你身后的何家做藏身之处呢,她在和我闹脾气……如果我对她温柔些,她就会乖乖的了,她永远不可能学会反抗我……”
“……那你觉得她会爱上你么?如果知道你对何家所做的一切,她只会更加恨你,”何祁轻轻地说。有一些事情是可以毋庸置疑的,而他和淡缘对彼此的信任便是其中一种……他大吼出声音:“让我见她,我要见她!立刻!!”
戚辛的手因为紧攥而冒出道道青筋。他急促的喘息着让自己冷静,可心中疯狂旋转的暴怒却令他几近疯狂……何祁这个愚蠢的家伙,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认输,反而一再的说着他不喜欢的话、做他不喜欢的事。他嘴里呼出的淡缘的名字像是针刺在他的心上。这五年来的时间似乎真的坚固了何祁和淡缘的关系,可他会将这可恶的关系打碎、毁灭,直到它消失净尽。
“你想见她是吗?”戚辛嘴角扯出一抹清淡的微笑,轻轻的喃喃道, “好啊,我就让你‘见’她……不过,你要先过了小玺淡影堂里的测试,看你究竟够不够资格见我的人……”可惜从淡影堂迈出来的人不是死了就是住到疯人院了……不过这些你不用知道了,我不讨喜的弟弟……戚辛微笑起来,转身走出地下室的黑而小的房间,随口轻声吩咐隐在角落的数条黑影道,“去,把他的眼睛……剜掉。”
回程
有人在盯着她看,那专注而幽深的眼神让人不可能不察觉。淡缘蹙眉转醒,眼前放大的是戚玺的脸。淡缘惊得将身上的被子摔到一旁,光着脚跳到地板上。
“你干什么?现在是半夜!”在半夜钻到她的被窝中,他什么时候养成了戚辛的恶劣习惯?
“小禾睡着了,我才特意来找你的,这么不欢迎吗?” 看着她赤脚立在一旁,戚玺拉过淡缘盖过的被子,用鼻尖亲昵的触碰那抹余温。
“小禾她很依赖你,谢谢你照顾她……”淡缘怕冷的用手环抱胳膊,“不过,没有其他事的话,请你出去。”
可是他单手支着下巴,眼睛直直的看着她,像是看不够一样。淡缘感觉不自在,不着痕迹的退后一步,问,“出了什么事吗?”
戚玺不语,突然起身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的身子扯到床上。动作快得淡缘只觉眼前一花,下一秒就倒在床上了。戚玺用被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成一个球状,他好整以暇的趴到这球上面,轻声说,“小心感冒。”
淡缘用被困在棉被下的双手极力一推,可他纹丝不动。她也不再动弹,故作轻松的轻轻笑起来,“我又不是小禾,别拿我当小孩照顾。”
他几缕略长的黑发桀骜的垂过了眼睛,加上牵制住她的暧昧姿势,气氛突然有些危险。可他的微笑却很自在,“我只是担心你罢了。怎么会把你当作小禾呢?你们的身体有多么不同啊……”戚玺将头轻轻垂下,置到淡缘被棉被裹住仍微微隆起的胸口处,“淡缘,我想要你。”他隔着被子吻上她心脏的位置,过长的发丝落到她的肩上,“可以吗?”
她被绑在被子中像是无法破蛹而出的虫类,她应该怎么回答?可以还是不可以?这问题也太诡异了,淡缘脸上的血色上涌,听到自己的声音狠狠质问,“你想我怎么回答?你决定好的一切不是旁人无法改变的么,你不是永远不会背叛戚辛的么?为什么……”
“其实我已经‘背叛’过他了……”戚玺微笑着喃喃,可是她不用知道更多了,她不用知道戚辛将她送来这里的目的,也不用知道为了她,他和哥哥甚至可以学会‘分享’。拯救了他的‘哥哥’,其实他很了解他,可他并不了解自己。戚玺的脑海中浮现了何祁沾满血污的脸,到这种地步的时候他还能做什么?
淡缘的脸已经如此苍白了,而他的残忍面对她的时候无效。
“淡缘,想不想离开这里?”戚玺突然意味不明的问了一句,“和我一起离开,抛弃这一刻之前的所有记忆,我们可以去德国,我之前的五年都住在那里,也可以到你喜爱的欧洲小城居住,那里不会有人认识我们,我们不会再有需要遗忘的痛苦……”
他在开玩笑吗?还是在清醒地做一个白日梦?淡缘打断戚玺的话,“我不可能离开何祁和小禾……如果我逃开了,戚辛怎么会放过他们?”
“呵呵,你果然这么回答,”戚玺笑了,幸好他只是开玩笑的问她,并没有抱着希望,“所以……你能明白吗,我们都有不能遗弃的人与物,我们只能面对他们,直到可以做下了结……”戚玺隔着被子抱紧了淡缘,“淡缘,你恨我们吗?”
恨吗?淡缘自问。她好像恨过他们,可是知道了他们那样灰暗的过去,她还能说什么好?“我恨的只是……上一辈的恩怨需要下一悲的我们承担,我只恨我生错了地方……并遇到了你们。” 可我没办法恨你们,淡缘在心里加上。他们对她来说像是一体的存在,虽然他们走上了错误的轨道,她还是无法真正恨下去。
如果她知道了他做的那一切,还会这样说吗?戚玺想着,继续轻道,“那你能试着爱上……哥哥吗?”他本来想说“我们”,但她可能永远无法接受那样的关系,而他只要汲到她分成几份的爱中的一点点就好了。
她没有恨他已经是极限了,怎么可能再爱上他?淡缘反问,“他那种人……哪里有爱呢?”
“即使没有爱,在他心中……你也是最重要的。”在我心中,同样,戚玺想。
淡缘盯着戚玺异常平静的脸,轻声问,“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想当次月老,帮我们牵线?可是好像不可能成功了……我想要的只是我的家人,我只要你们放了他们。”淡缘的声音小下去,这几个月她已经尝试了所有可能的方法,请求他们放手,或只是简单的让她见何祁一面,但没有办法行得通。她觉得精疲力尽,“你们究竟想要些什么……”
“淡缘,把何祁忘了吧,那样对你会好些,”戚玺的手指抚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