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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就变?
阿桑呆呆地睁着眼看着姜姬的嘴巴一张一合。姜姬说完话很久了,盯住她的眼睛等她回话,她才支支吾吾地问道:“可是,母亲不是正在竭力使南离成为大祭司的吗?”
姜姬笑了:“一事归一事。就算我在大祭司竞选中支持了他,也并不意味着只有让女儿娶他,才能成为利益共同体。除此之外,我在祭宫的影响力,较为有限,哪怕拼尽全力,也未必能如愿。所以我已经开始减少对南离的支持了。我突然发现,用手中力量支持自己的女儿继承自己的位子,会更加有利一些。这个继承者可能是荷露,也可能是你,就看你和荷露,谁更能干,谁更愿意听我的话了。”
姜姬抛出了继承首领之位的香饵。若是荷露听到这个消息的话,她必然会激动万分。可是阿桑却仿佛完全没有听到一样。“原来……母亲不喜欢南离吗?”她喃喃问道。
姜姬冷眼看着她脸色,叹了一口气。“也不能说不喜欢。毫无疑问,南离是稷下川四君之中实力最强,名望最高,也是最有前途的那个。他或许经过我们的磨砺和辅佐后,会逐渐成为一个优秀的大祭司,但他绝对不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夫君。这点连季秀和青叶都会做得比他好。他从小被捧的很高,他太自我了,他已经忘记了他只是一个男人,他的天职是追随和辅佐妻主,让妻主省心舒坦,而不是一意冲在最前头,偶一回顾时候不分青红皂白地胡乱吃醋。”
“可……可几个月前,母亲还特意交代我,让我看好南离,别叫他跑了。”阿桑郁郁说道。她也想做一个乖巧听话的女儿,以取悦姜姬为乐,可是姜姬的步伐跳跃实在太大了,她着实有些跟不上。
“不错。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姜姬说道,“你们的事情是姬燕明一手促成的,可他压根就看不起女人,所以他只懂得教唆着你用姿色迷惑男人,靠男人一时的意乱情迷混日子。一开始的时候,我也的确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顺水推舟的事情谁都乐得做。”
阿桑吃惊地望着姜姬,满脸惊讶。
“那时候我认为我的女儿是个傻子。一个傻子,能迷惑住稷下川四君之一,又有什么不好?若南离能够成功当上大祭司,自是锦上添花,若是一朝失败,你和他都会沦为弃子,姜家的状况也不会比眼下更糟。谁会去关心一个傻子的心情?哪怕她一辈子只能当男人身后的女人,被整个稷下川背地里看不起,也无关紧要。”姜姬慢慢说道,像是在推心置腹,讲述的事实却是严峻无比,“可是,现在不同了,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希望。我不忍心看到,我本该光芒四射的女儿,被终生压制在南离的光芒之下。他太过强硬了,你又太软,你驯服不了他。这些日子子羽总来看你,娘亲就在一边。娘亲看得出,他喜欢你,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而已。只要你跟南离断掉,娘亲就想办法为你迎娶子羽。”
“不……我……我会努力的……你让我再试试……”阿桑慌里慌张地说道。
姜姬唇边沁出一丝冷笑:“你这么慌张,是怕娘亲对你不满意,让季秀受苦,还是不愿意和南离分开?如果是前者,你放心,我暂时还不会动季秀。如果是后者,你至少要清楚,倘若你坚持要和南离在一起,你会吃什么样的苦头。如今我便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这几个月来,我已经逐步减少了对南离的支持,可是他宁可偷偷来姜家跟你幽会,都不愿意光明正大地拜访我,问清楚原因,或者直接求恳我帮助他。为什么呢?因为他不愿意向我示弱,他担心向我示弱的话,他就会丧失主动权。他就是想证明给我看,他没了我姜姬,照样可以当上大祭司。他想证明他对稷下川的一切都有着绝对的话语权,包括你和季秀的命运。这个人强硬到这种程度,你还觉得,你有可能驯服他吗?倘若他完全凭借自己的能力当上大祭司,个人威望必定达到一个新的高度,到那时你该怎么办?季秀又怎么办?倘若他提出要让季秀死,让你去祭宫当神仆,终生陪在他左右,又该怎么办?这种人太过危险,娘亲劝你当断则断。”
“可是……可是南离有可能凭借自己的能力当上大祭司吗?”阿桑突然问道。
“绝无可能!”姜姬冷笑道,显然,她虽然明面上不说,但是私下里对于南离数月没来求恳她的事情非常不满,“他就是从前被姜妧捧得太高,忘了自己的位置了。他以为他可以和赢牧诗公平竞争,但是他却忘记了,他只是一个男人。在稷下川,他只有获得压倒性的优势才能够出头。他有这个优势吗?姜妧现在自身难保,又对他恨之入骨,哪里会继续捧他?没有了我的助力,他当个祭司都算做到头了!”
“既然如此,那么娘亲所说的危险,又怎么会有机会发生呢?”阿桑问道。
姜姬一下子愣住了。她一向能言善辩,从来都嫌弃阿桑笨嘴拙舌,胸无城府,从来没料到,一时大意,竟然被阿桑问住了。
“没有机会发生的危险,就不叫危险。”阿桑慢慢说道,“其实,南离是个很温柔的人呢。就算他有娘亲说的那般强硬,可是,到了如今,这种事情哪里是我们说断,就能断得掉的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姜姬眼睛里冒出冷光。
阿桑有些迟疑地看了姜姬一眼,慢慢说道:“南离说,他只跟我一个人好过,他为了等我,守着清白之身四年。他……他腿上和背上的疤痕,都是因为我……他不惜触犯祭宫禁令,用骨针刺穴的办法为我拔除淤血……”
“住口!你脑子里的淤血分明是娘亲逼着少祭司若苍拔除的!南离的医术比起他老师来,实在还是嫩得很。三天两头地刺穴刺穴,接连医治了几个月,不知道假公济私抱着你风流快活了多少回,你这脑子还是时好时坏的!”姜姬似动了真怒,整张脸憋得通红,居然有些气喘吁吁,“要么是他医术太差,要么是他居心叵测,根本就不想彻底医好你,究竟是哪个原因,是医术太差,还是人品太差,你自己选!”
阿桑也急了。“抱抱这种事情,我自己心中也很愿意的,更重要的是,所有人都觉得,我占了莫大的便宜,他是一时冲动,昏了头,吃了大亏。少祭司大人也说过,若非有南离前几个月的医治,他也不敢下那般狠手。那次我整整晕了三天三夜。南离说过,他断然舍不得我那般疼痛,宁可慢慢来……”
“他是一时被情爱冲昏了头脑,想控制你一辈子而已。可情爱这种事情,又能坚持多久?终有一朝他厌弃了你,你便成为稷下川最遭人唾弃的可怜虫!”姜姬恶狠狠地说道,“没有人会同情你,一个靠取悦男人讨生活的女人不值得同情!”
“那我们也不能在这时候主动跟他分开。”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