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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下最里面的保暖衣,涂玉泉一下就看到了左边背上连着手臂的一条巨大的肿印,紫红色的,没破皮,却明显浸了血。
涂玉泉倒吸一口气,“怎么回事?”说完又立即明白,“你家人打你了?是何爷爷?还是你爸爸?”那么狠的印子,他不认为温柔的何妈妈会在何黎身上弄得出来。
“是我爸。”何黎看着涂玉泉眼里满满的心疼,抬右手摸了摸涂玉泉的脸颊,心里暖暖的,挨打的委屈一点儿不存,“我爸被爷爷叫回来,听说了我的事后,二话不说冲进我屋里,不过很快就被跟在后面的爷爷和妈妈拉了出去。”
何黎故意省略了挨打的过程,涂玉泉怎么不知道他不想自己担心?即使从这轻描淡写中,涂玉泉也可以想象那天的场景和何爸爸的愤怒。
涂玉泉用食指指腹轻轻挨了一下伤印,生怕弄疼何黎又立即拿开。“这么长,连手臂上都有,你爸拿什么打的?”
“没事儿,就一下而已,已经不疼了。”何黎为了安抚涂玉泉,睁着眼说瞎话。他没说的是,除了背上那一棍子,他老爸还踹了他一脚,腿上还有大头皮鞋留下的一坨青紫。先被一脚踹到地上,再给了一棍子,在第二棍子要落下的时候被爷爷跟妈妈联手拉退了,不然会有多惨烈,他自己也不敢想象。
涂玉泉的怨念丝毫没有消退,“明明是亲儿子,亏他下这么狠的手!”尽管知道那是何黎的父亲,知道很多父亲愤怒儿子是同-性-恋的时候都有可能的表现,涂玉泉还是忍不住抱怨两句。
何黎听得哭笑不得,他曲起手指弹了涂玉泉额头一下,“那是我爸爸。”
涂玉泉撇了撇嘴,催促:“赶紧躺床上去,光着身子当心凉了你!”
何黎嘿嘿一笑,快速脱裤子钻进被窝,里面还有刚刚涂玉泉留下的余温。何黎舒服得叹一口气。
涂玉泉自己也脱了大衣钻进被窝,躺在何黎的右边,自然而然的依偎进何黎敞开的怀抱。头靠在何黎肩膀上,手揽上他的腰熟悉的味道钻进鼻孔,涂玉泉贪婪的闻着何黎的味道,这人在身边,真好。
“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涂玉泉突然想到这个重要的问题。
何黎把涂玉泉突然抬起的头按到肩膀上,双手搂着他紧了紧。涂玉泉不敢压在他身上,怕压到何黎背上的伤处,身体向外挪了点儿,却又被何黎箍了回去。
“这几天我被禁足在自己房里,哥一直在跟我通信。今天哥告诉我你哭着被爷爷赶出门了,我担心你,就趁晚上他们都睡了偷跑出来了。”
涂玉泉瞪大眼睛,“你怎么出的门儿?还有,你怎么过来的?”他可是记得何灿说过,何黎是被锁在屋里的,那钥匙在何爷爷那儿,别人都没有。难道,是翻的窗子?涂玉泉开始脑补何黎从冒着危险从窗子跳下来,然后躲过何爷爷那儿众多的护卫,艰难险阻,九死一生……(呃,夸张了)
何黎听出涂玉泉声音里的紧张和担忧,轻拍他的肩膀:“别想太多。那门怎么可能锁得住我!我不想被锁住自然就能出来。”
涂玉泉翻了个白眼儿,这人还真是……狂妄。
“我从大门出来,坐我哥的车。”何黎说得轻飘飘的,“怎么,没有你想的那么困难,失望了啊?”上扬的尾音充满了调侃。
“何大哥把你送过来了,那他呢?”知道何黎过来的顺利,涂玉泉松了口气。
“回去了啊。”何黎理所当然的回答,“把人送到了还不回去干嘛?”
涂玉泉也是无语了。
“今天上午怎么哭了?爷爷的话让你受委屈了?”这是何黎最担心的事情。既然涂玉泉被爷爷赶出来了,就代表着“谈判”破裂,那么他也就没必要傻傻的呆在屋里装乖了。
“没有。”涂玉泉想到上午发生的事,“我也很奇怪,何爷爷开始虽然挖坑下套,极力劝说我不应该跟你在一起,但是后面态度明明变软了啊,我以为下一句便是不说同意,至少是他再想想什么的,结果立刻变脸,把我赶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何黎松了口气,泉儿没受委屈就好。爷爷的反应也太奇怪了,难道是因为发现自己竟然被泉儿说动了,恼羞成怒?何黎想,不可能啊,爷爷不是这样的人,那会是什么呢?
何黎嘴一撇,“不管什么原因,爷爷那么做必定有他的道理,爸爸打我他不是护着吗,应该没事的。”
涂玉泉仔细回忆上午那个情景,实在蹊跷,但他实在猜不透老人家的心思。
“你就这样跑出来,不怕何爷爷他们明天发现不见了人生气吗?”
“不管,都这样了,还能生气到哪里呢?反正我又没干什么坏事,就是来找你而已。”
涂玉泉想,就是因为是来找我才是他们眼中的大坏事吧?
何黎暖了不想正事,脑子自然而然就动到其他上面。爱人在怀,还没穿衣服,怎么叫他忍得住?
“泉儿,我们都三天没亲热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新年快乐!!!新的一年里事事顺心!!天天快乐!!作者菌2015第一天啊滚来滚去……求收藏!!!!
☆、“帮凶”
第二天上午,涂玉泉从浑身的酸痛中醒来,想到昨晚某人如狼似虎的行径,涂玉泉就咬牙切齿:你不是受伤了吗?不是手臂都不好举吗?怎么折腾起人来就像欠了八辈子似的!你爸爸怎么没多打你几下!
此时的涂玉泉无比愤懑何黎的强健体魄,不过两天后他又无比感谢。
两天后涂玉泉身上已经不再酸痛,自然怨念也消失得没了踪影。何黎身上的那道伤,他自己丝毫没放在心上,涂玉泉催他去看医生也没去,只是拿了大热帕子好好敷了一通,便肿痕越来越小,褐红色的淤血慢慢呈现在皮肤上,肿痕边缘的皮肤上开始起小干皮。只要不拿手摁,何黎几乎没什么痛的感觉。
腿上那坨淤青却没有这肿痕一样自觉,硬是过了一个多星期,才慢慢消散,涂玉泉根本没有发现。
何黎出逃的第二天早上,何妈妈便发现了。
何爸爸听这个孽子竟然跑了,也顾不得桌上正在吃早饭,一巴掌拍到桌子上:“给我把他捉回来!”桌子上的粥碗在这大力一拍之时,一个震动,“啪”一声掉在地上,破成两块儿,热乎粘稠的粥撒了一地。
何爸爸本来是顺手一拍,可没想到就把满满一碗粥震到了地上。本来震到地上也没多大事,可好巧不巧那碗粥正是何爷爷的,才刚刚喝了一口。
“捉什么捉!”
在何爷爷这一声喝面前,何爸爸的气焰顿时矮了下来。在自己父亲面前,而且刚刚才震掉了父亲的粥碗,何爸爸无比的心虚,气势什么的,可以完全无视。
何爷爷却不管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