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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看上去发福得很,手指上带着几个玉扳指,全是镶金的,这院落布置得虽故作清幽,却掩不住其中贵气逼人。
袁尽仁被请进了客堂里,上了好茶好水,是上等的货色。
“不知钦差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袁尽仁便按照当初宋雨仙交代的说,面上却撑得很有大臣的威严,道,“最近流寇匪类横行,扰得民不聊生,皇上派本官督促彻查此事,早日还我苍生安宁。”
最近是有几个匪类流窜,烧杀抢掠,他不上奏皇帝也不会知道。难道皇帝对他起了嫌隙,要对他监管彻查。
“那就有劳钦差大人了,若有什么用得着下官的地方,下官定当竭尽所能。”
他说得那叫一个低眉顺眼,袁尽仁便起了心思要让他割肉一回,将这狗官得来的不义之财也从他嘴里敲打出一些。
袁尽仁装模作样,又叹气,手指敲击在桌面上,道,“都是为皇上效劳,申大人不必太过见外,只是本官身负皇命,需尽快将这流寇缉拿归案,方能不负皇上所托。若是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申大人海涵。”
申穠品见他打着幌子,是想捞些银子。
他最怕两种人,一种是为官清廉之人,这种人不要命,若是盯准了自己,便会毫不留情的咬一口肉。
一种是特奸特污之人,为财不惜一切代价,永远不会餍足。
眼前这位,应当两种都不是。
“怎会得罪?钦差大人若有什么需要之处,尽管开口。”
两人寒暄一阵,也不敢讲明了说,过了一会儿又有小厮伏在申穠品耳边说了什么,申穠品又笑道,“寒舍中非得有些杂事需要处理,下官失陪。”
又过了莫约一刻钟的功夫,申穠品又回来了,袁尽仁见他换了一身衣裳。
“不瞒大人说,下官上月底得了一个翡翠观音像,不知大人可否陪同一关?”
“也好。”
袁尽仁看出此人诡异,方才什么也不说,换了身衣裳回来竟然就捅破了窗户纸。
申穠品起身,袁尽仁也跟着他一路行走,只是到了院落里,他忽然就不走。
袁尽仁说,“本官猛然想起来还有要事,先行告辞了。”
“大人为何说走就走?”
袁尽仁打量了他一样,这申穠品从方才起就不断地擦汗,这天虽已经入夏,但流汗到需要换衣裳的地步却是不太可能。
“方才接到了线人回报,说已经发现了流寇踪迹,让本官过去看看。”
袁尽仁抬脚就要走。
却听见那狗官喊道,“你假冒钦差!该当何罪!”
袁尽仁知道事情败露,立即往那狗官身上扔出一个霹雳弹,自己纵起轻功跳上了房顶。只是刚跳上房顶,却见漫天箭雨袭来。
袁尽仁应接不暇,肩膀中了一箭,又立即被猿啼东的人手给接应住,隐匿下踪迹,逃出生天。
总算回到了白首门中,也算安全了。秋小风连忙叫上大夫给袁尽仁包扎了伤口,袁尽仁便将在其中看见的事情说了一遍,有分析道,“那狗官起初对我深信不疑,不过是换了一身衣裳,竟然就认出了我是假冒的钦差。”
袁尽仁越想越不对。
那汗流浃背的模样倒像是见了鬼。
宋雨仙道,“难不成他见到了皇上?”
他堂堂一个城主,若非不是见到了皇上本尊,那就是见到鬼了。
否则谁能把他给吓成这样。
那皇帝果真将人埋伏起来,好将几个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一网打尽方能安心。
此事还需仔细斟酌。
几人谈论着,却看到一个人走了进来,可不就是阮熙和。阮熙和被留在皇城之中好调查处当年贤妃真正死因,却不知又为何找了回来。
阮熙和回来,只有一件事情,查到了当年的太医署令身上,这太医署令已死,却查不到任何有关生平记载,那备录上记载的,不过是些子虚乌有的生平来历,这皇宫所有事都是严密审查,生怕出了一点差错,危及皇帝皇子的性命。太医署令这样的官职,怎会用身份虚假的人来担当。
能在这皇宫之中抹去身份的人,除了朝堂上极为位高权重的,就只剩下江湖里的魔教了。
“秋小风,我听说你抓了魔教教主?”
阮熙和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顺口就说了出来。袁尽仁一口茶水喷出来,溅到了桌子上,问,“你说什么?”
秋小风一点也不想让人知道这事,为何被阮熙和知道了。
难道是他哥说出去的?
“你找他干什么?”秋小风闷声道,一副你找我老婆干什么的脸色。
“问问他们魔教当年派了多少人潜入皇宫。”
阮熙和一点也不遮掩,说道。
这样隐秘的事情,魔教又怎么会透露,阮熙和就跟问人家伙食好不好一般稀松平常。
“他失忆了,问不出了所以然。”
“失忆?”阮熙和沉吟,“带我去看他。”
秋小风也拗不过他,因而只能将他往自己那院子里带。
阮熙和环视四周,跟着秋小风进了屋子里。
那魔头穿着一身白衣,一手执笔书写着什么词。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阮熙和跟着就念了出来。
秋小风一看到人就忍不住蹭上来,阮熙和虽说早知道他俩腻得很,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依旧腻着。
他都没眼看了。
“秋小风,你出去。”阮熙和道。
“我不。”
却听见魔头说,“秋盟主,他是谁?”
秋小风又乱七八糟的解释了一遍,阮熙和脾气一上来,最听不得别人叨叨,因而将他给推出了门去,“哐当”一声又给锁上。
秋小风只得站在门外,却什么声音也听不见。
“若是我将你不曾失忆的事情说出去,你猜秋小风会怎样?”
阮熙和一点也打算同鱼桓离绕弯子。
魔教教主鱼桓离失忆?最多骗骗秋小风那笨蛋。
“你又是如何看出我是假装的?”
“你我曾经见过面,若是陌生人见面,眼神就会多停留一阵,以确定对方是否对自己有害,若是熟人,虽然也会看,但停留时间并不会太久。”
“你单凭这一点,就断定我没有失忆?”
“你若是失忆,笔锋为何如此凌厉尖锐,若锋刃在手?”
既然已经说破,他也不打算在做什么解释,将笔随意放置起来,又说,“你来此有什么目的?”
“我只想问,当年的太医署令可是你魔教的人?”
太医署令?
“她是我魔教室宿星主,只是后来她私自行动,违反了教中规定,被我师父鱼玄季撤去星主之位。我亲自去逮的她,只是她当时已经身受重伤,所受掌法,应当是瑜阳王的莲渡生。”
“那之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