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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钰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让人感觉他心情应该挺不错的样子。
“是不是阿栋那孙子又差遣你。”刘钊毅贱笑,“怎么,要一起吃饭吗?”
齐钰对着刘钊毅笑道:“我和孙栋也是这么打算的,今天中午背完课文就能走了,不会留多久。”
“好啊,那要不今天中午咱们去吃砂锅?好久没去那家店了。”刘钊毅对齐钰说完,又用肘子捅了下彭程,道,“你也去的吧?”
彭程自始至终没抬头,自然也就没看齐钰,他手上转着笔,道:“不了,我中午回家吃。”
齐钰和刘钊毅都没想到彭程会是这样的回答,被他这态度弄得有点儿尴尬。
还是齐钰给圆的场,道:“没事,那下次咱们四个再一起?”
刘钊毅也赔笑道:“行啊,今天中午就咱们仨一起吧,吃砂锅你没意见吧?阿栋肯定是没问题的~”
齐钰道:“好,其实我也挺想吃砂锅。那我先上楼了,等会儿就跟孙栋说一声,中午放学再下来找你。”
“恩好!拜拜。”
齐钰笑着道:“拜拜。”
齐钰人刚走,刘钊毅就满脸愤恨的质问彭程:“你怎么回事啊,干嘛不给齐钰好脸色看?”
……
彭程心想,我刚才态度有很不好吗?
“……我刚才脸很臭?”
“何止是臭!你干嘛啊,人齐钰招你惹你了?”
“没啊。”
刘钊毅一把抢过彭程拿在手里转动着的笔,道:“我实话问你啊,你是不是觉得齐钰和吴嘉莹有点什么?”
彭程刚和吴嘉莹分手那会儿,孙栋和刘钊毅就都知道了,但没谁会放在心上,毕竟这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件不痛不痒的小事。
女人如衣服,游戏似生命,这是对刘钊毅人生态度最形象的概括了。
彭程被问得一脸懵逼,“什么乱七八糟的。”
“那你干嘛啊?突然对齐钰这种态度,”刘钊毅想了想,又道:“我也是听说的,说是楼上尖子班里,吴嘉莹算是跟齐钰走得最近的女生了,你是不是……”
彭程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话虽然他是第一次听,但对于吴嘉莹能勾搭上齐钰这种可能性,他完全可以直接的填上零。
“你脑洞怎么这么大啊,我看你被郑箐箐带得脑子快烂掉了吧?”
“那你干嘛这样对齐钰啊,额不过,如果你真的介意这些事,之前也不会跟齐钰玩得这么好了吧,那你到底……”
彭程打住刘钊毅,道:“行了行了,我跟他没什么事,你快回你座位上去。”
刘钊毅还不想走来着,却被彭程一个眼神给赶走了。
剩下彭程坐在座位上等铃声响,他托着腮,思前想后,觉得自己刚才好像真的没给齐钰好脸色,是不是太过分了?
他默默叹了口气,这并不是他想要的啊,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齐钰。
彭程打完球回到教室,不知道为什么,平时下午训练完也会有几个人的教室,这时却是空空如也。
真是热死了,他的球服紧贴着后背,全都是汗。
他往自己的座位上走过去,却发现平时跟他半斤八两的同桌竟然在写作业?
这简直是见了鬼了。
他刚想调侃句,却越走近,越发现他同桌怎么好像变了样,皮肤很白,还穿了件白色t恤,就连骨架也明显了一些,发型更是换成了那种好学生半长不短的碎发。
怎么看着这背影,这么像……
等彭程恰好走到那人身边,看到那个人的侧脸。
彭程吓了一跳,怎么真的是齐钰?
他顿时乱了分寸,坐到他位置上,也不看齐钰,找到瓶水就喝。
齐钰看了他一眼后,也没跟他说话,继续看他的习题去了,手上不停的在草稿纸上做着计算。
彭程忍不住看了齐钰一眼,开了口:“齐钰……你怎么坐在这儿?”
齐钰边写边答道:“我在写作业啊。”
彭程“噢”了一声,心里却觉得很奇怪,那齐钰怎么不在一班写?
但他没问出口。
教室只有他们两个人,安静得只能听到电风扇转动以及齐钰用笔写字的声音。
两人都没继续说话。
彭程又喝了一口矿泉水,视线不经意望向齐钰桌面上,就看到有一滴水滴落在齐钰的课本上。
彭程刚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喝水喷出来的,可转念一想,这完全不可能啊。
难道是齐钰哭了?他反应过来。
急忙问道:“齐钰,你怎么了?”
齐钰不睬他,继续写题。又有一滴水落下,这次彭程看清楚了,的确是从齐钰脸上滴下来的。
他把齐钰的脸掰过来,看到齐钰的脸,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齐钰双眼湿润,泪水在眼里打转,那张好看的脸顿时可怜无比,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彭程慌了神,问他:“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齐钰委屈地摇了摇头,当他眼睛一眨,满盈的泪水顿时坠落,滑过脸颊。
“你为什么不理我?”齐钰问他。
彭程心里一阵抽痛,他从没见过齐钰哭,也没想过有一天会见到齐钰哭,而且对方哭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
“我……对不起,我没有不理你的。”彭程慌张解释道,“你别哭,对不起。”
齐钰还是摇头,他轻咬着嘴唇,似是想把眼泪逼回去,却没有丝毫效果。
彭程打完球的手脏得不行,他只好站起身子,扯过郑箐箐桌面的纸巾,给齐钰擦眼泪,他动作轻缓,声音也很轻:“对不起,我错了,你别哭了好不好?”
看到齐钰这样,他也觉得好难受。
齐钰泣不成声,他一直哄着他:“我今天不该那样对你说话,不该对你态度不好,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
齐钰的泪快流干了,脸上仍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彭程看向齐钰因哭泣而微微翕着的红润薄唇,突然想吻上去,吻到他不哭了为止。
“彭程,彭程!快醒醒!老师叫你!”郑箐箐回过头来提醒道。
彭程猛地张开眼,发现电风扇还在运作,发出“嗡嗡”的声音,他的后背也依然被汗浸透,但教室里却是满座,他看了同桌一眼,还是他原来的那个同桌。
我刚才是在做梦?他心想。
“彭程,这道题会不会解?”数学老师手上拿着三角尺,站在讲台上直视彭程。
彭程老实答道:“不会。”
数学老师脸色顿时很差,没什么好气道:“不会还睡觉,整天就知道睡觉,体育生就不用考数学了?”
彭程对这种话听得都免疫了,左耳听,右耳便出了。
“坐下,给我听课!像这种题,对于人家一班来说简直就是送分题!”数学老师同三角尺狠狠敲了敲黑板。
彭程坐下后,完全没了睡意,但也不可能听课。
他的脑子满满都是刚才梦里对自己哭的齐钰,到现在他还没缓过来,那种感觉怎么说呢?
心如刀割?
好像有点,但也没这么严重。
可他还是觉得好难受,这种难受的程度比之前埋怨齐钰的难受还要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