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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取暖,一抬眼看见那人紧紧抿住的双唇,便又忍不住凑上去伸出舌头舔了两下,接着撬开牙关把舌头伸了进去,牙齿轻轻啃噬着萧无梦的下唇,就这么缠着亲了许久。
直把人亲的唇上都沁出了血,秦牧才停了下来,他搂住萧无梦,脑袋埋在男人的脖颈处,低声笑着,喃喃念着什么:“冤家,你早些醒,过去我都不和你计较了。我还给你唱戏,你要听什么?访翠?沉江?还是游园……怎赚骗?依稀想像人儿见。那来时荏苒,去也迁延…… ”
萧无梦又做梦了,自从再次遇见秦牧之后,他似乎经常做梦,梦里永远有隐约一片青色落在远处,隔了浓重的迷雾。可这一回的梦却分外的清晰,梦里下了一场百年难得一遇的大雪,覆盖了那片扯不开的浓雾,只余下面前一个负手而立的人影……
……
最后的最后画面定格在一片雪白里,像一副山水画,大片的留白,只为了等那个青衫飒沓的人从远处缓缓走来。
耳边响起一声又一声熟悉的呼喊——“萧无梦,萧无梦……萧无梦。”
一声一声如晨钟,将人从混沌中唤醒,意识慢慢清晰起来,前尘往事,恍惚黄粱大梦一场,耳边只剩下一些听不太清的人声。
“萧无梦,我往后都不同你闹了,也不咬你了。”
“你和我说说话嘛,你都晕了三四天了。”
“对了,我才知道你原来还有个侄子。叫萧昀?他喊我婶婶,嘻~婶婶!”
秦牧握着萧无梦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忽而觉得掌心一痒,低头却见男人微睁开了眼微微冲他笑了一下,嘴巴张了张想说些什么,却又晕了过去。
秦牧弯到一半的嘴角又撇了下去,眼泪一滴一滴地打到手背上。
萧昀在外头等了好久才见着秦牧出来,他伤的不重,都是些皮外伤,没两日就已经活蹦乱跳的了。
“小婶婶?”
“他刚才醒了一会儿朝我笑了一下。”
萧昀不大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叔叔是为了护着我才受伤的。”
“究竟怎么了,他和我说只是个小任务,不危险的。”
戏楼老板望着少年,不急不缓地问着,双眼却紧盯着他,全然一副信任的姿态,反而教人说不出一句假话。
“他骗你的。这次任务是我干这一行以来遇到的最凶险的一次,一共一十八个杀手,只有我和我萧叔叔逃了出来,其他都死了。后来我们又一路被追杀,我功夫不到家被抓了,萧叔叔只好折回去救我,这才受了伤。”
“一十八个只逃出来两个?”
萧昀嗓子眼有些发干,他不愿意回想那一次任务的惨烈,只点了点头。
秦牧一阵后怕,手心底里也出了些冷汗。
“你们……就不能不再干这些杀人的行当了么?”
萧昀脱口而出,“身上都被血染腥了,哪有那么容易说不干就不干呢。”
“可也不能一辈子就这么过下去啊,我成日里都担惊受怕的。”秦牧叹了口气。
萧昀不知道萧无梦给过秦牧什么不切实际的承诺,可他见秦牧这幅模样,觉得有些话自己不得不说。
“我说一句重话,你别不开心。”
秦牧抿了一下唇,抬头定定地盯着萧昀看了许久,才点了点头。
“你说。”语气委屈得很。
便再不多出一句话了。
少年忽然觉得有点挫败,这人果然同萧无梦说的一样,看着是个软性子,实则难缠得很,偏还用这么一种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你,叫人半点脾气也没有,生怕真把话说重了害面前这人伤心。
萧昀只好把枪靠在石桌上,坐了下来,靠上去撞了撞秦牧的肩膀,“你很喜欢我萧叔叔?”
戏子的眼里多了些神采,颇有些骄傲地说:“一见钟情!”
“噗……”
“不怕他是个不要命的杀手?”
“起先我以为他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侠来着。”
“后来呢?”
“后来?睡都被睡了,还计较那些做什么?”秦牧斜眼觑着萧昀。
少年红了脸,又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问一句:“我萧叔叔床上那活儿……嗯?很好?”
秦牧眨眨眼,小声道:“……凑活吧……其实每回都疼的!”
萧昀就开始笑,一边拍着秦牧的肩一边擦着眼角笑出来的眼泪,连靠在桌上的枪落了地发出“呛”的一声都没顾及。
秦牧也跟着他笑,抿着嘴,笑得有些腼腆。
萧昀不知怎么的,看了一眼就觉得心里砰砰跳,心想这人笑起来怎么比大姑娘还含羞带怯。
秦牧见他神情不对,有些局促地说:“我唱戏唱多了,一些习惯改不太掉,你别见怪。”
萧昀连连摆手,“没没没……挺好看的!”说着又冲秦牧笑了一下。
秦牧还是有些不安,双腿并在一起,双手夹在腿间不安地搓着,一时间竟有种见婆家人的错觉。
“咳……你萧叔叔从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个很厉害的人!”萧昀眼神里带着崇拜,“他功夫很好的,而且剑法枪法都会,我的枪法就是他教的。他还会射箭,准头很好,骑马也会!我就不会射箭,枪法也只学了个半吊子。不过我会努力赶上我叔叔的!”
“我萧叔叔是老来子,因此年纪不过也并不大我许多,说是叔叔,倒更像哥哥。我爹娘去得早,打小就是他照顾我,我萧叔叔看着不大搭理人,其实很好的。”
秦牧赞同地点点头,像是附和地说“是啊是啊,其实他很好的。”
萧昀觉得有些好笑。
秦牧又问:“你萧叔叔多大了?”
“他没和你说过?”
秦牧摇摇头,“我没问过,只晓得他叫萧无梦。”
萧昀忽然觉得秦牧这个人其实有点傻,但他没说出口,只回道:“我也不大清楚,约莫二十七八了吧?”
“哦,哦。”秦牧低头算这些什么,“那该不会是属鸡了……”
“什么?属鸡?我属鸡啊!”
“我属兔子,算命的说兔和鸡不配,在一起会打架来着。”
“……”萧昀确定了,自己的新婶子确实是有点傻的。
“对了,你刚才要说什么?”
萧昀一愣连忙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秦牧又笑了起来,也没追问些什么,只支着下巴开始哼戏,哼了会儿又开始絮叨,反反复复都是那一年梁奚的雪有多大,而那踏雪而来的剑客竟连酒都不会喝,又说那一年的春光有多好,一出戏台上演到烂的英雄救美的戏码在他眼里有多动人。
萧昀心里面憋着话,不说出来难受,可说出来恐怕会更难受,进退两难里,听见那戏楼的老板问道——“他身上该带着我送他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