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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么?”凤夕蹙眉。
“睡觉呀,天色不早了,明天一早还要去收毛。”元墨理所当然地说。
“我不与他人同床,”凤夕霸占了整个床,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你去睡草窝。”
元墨挠挠头,看看床上的人,再看看身后的石槽,也不与他计较,老老实实地去睡草窝。
虽然已经是夏日,晚间的山洞还是很冷的,凤夕乃仙体,不畏寒凉,倒是元墨在干草窝里里缩成一团,觉得实在冷,就变成了毛毛熊,自己抱着自己的爪子睡得香甜。妖冶的凤目缓缓睁开,转头看了看干草中那一堆黑色毛毛,皱了皱眉,这笨熊,让你睡草窝你就睡啊,怎么也不反抗一下,真是没用。
看着那缩成一团的大熊,凤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傻的家伙了。叹了口气,下床走到干草堆中,抬手把那毛毛熊扛起来,扔到床上。
睡得呼呼的大黑熊浑然不觉,感觉到被褥的温暖,便又变成人型,自觉地抓着被子盖住自己,继续睡。凤夕撇撇嘴,睡得这么死,被人偷去割了熊掌估计都不知道。
清晨,元墨打着哈欠睁开眼,正对上一张美得令人窒息的俊颜,顿时愣住了。他记得昨晚是睡在草窝里的,怎么会出现在床上?
纤长的睫毛微颤,漂亮的凤目缓缓睁开,静静地看着有些呆愣的元墨。
“那个……我怎么会睡在床上?”元墨小心翼翼地问。
“哼,你自己半夜爬上来的!”凤夕坐起身,微微仰着下巴,眼中满是嫌弃。
“啊?”元墨看了看离床一丈远的草窝,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爬上来的,但凤夕看起来好像生气了,挠挠头,赶紧给他陪不是。
凤夕跳下床,摆摆手,示意自己不跟他计较。
元墨见他不再生气,很是高兴,拎起门前的大背篓,拉着凤夕出门去。
“做什么?”凤夕甩开被大笨熊抓着的衣袖,整了整头冠。
“去收毛呀,”元墨笑了笑,“那些鸟都住得远,我走了怕你找不到,咱们一起去吧。”
外面天气晴朗,清晨的阳光穿过枝桠,映出空中细小的尘埃,变成一道道的光柱。元墨拉着凤夕在林间穿梭,往山的更高处爬。
“别拽我袖子!”凤夕不满地把衣袖抽出来,艳红色的衣衫是羽毛所化,如今已经出现了一些白色的花纹,那便是掉毛的地方。照这笨熊的拽发,不等收集齐羽毛,他就已经秃了。
“坡陡,我怕你滑下去。”元墨挠了挠头,发现凤夕喜欢很在乎他的衣服,妖的衣服都是自己的毛毛幻化,这么在乎自己的毛,原型一定很好看。
眼前的山坡几乎陡成了峭壁,让人看着就心生畏惧。
山鹰就住在山顶,要找他必须爬上去,不让扯袖子,更不让碰衣带,元墨只得一把抓住凤夕的手,拉着他往上爬。修长白皙的手,骨节分明,跟他的大熊掌很是不同,元墨握在手中觉得很稀奇,禁不住搓了一下。
“做什么!”凤夕瞪大了眼睛,凤王的手岂是这等低级妖兽能触碰的!一巴掌呼在了元墨的后脑勺上。
正爬山的元墨下了一跳,下意识地松手,被他拉着的凤夕顿时摔了下去。
“凤夕!”元墨立时扑过去,一把抱住他,两人顿时一起滚下山。
怕凤夕伤着,元墨就尽量用自己的身体接触山壁。凤夕愣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反手抓住元墨的胳膊,足尖在虚空一点,腾空而起,三两下就飞到了山顶。
“你是傻子吗?不会用法术啊?就你肉厚是不是!”凤夕看着元墨擦破了皮的胳膊,气不打一处来。
元墨抱着胳膊,默默低着头,他只是想保护凤夕而已,那会儿那般危机,一时没想起来。作为一只熊,他常常忘记自己是能飞的。
说了半天,没得到回答,凤夕转头去看那笨熊,就见元墨缩着高大的身体,抱着膝盖坐在石头上,垂着脑袋不说话。
凤夕慢慢走过去,抿了抿唇,用脚尖踢了踢他:“喂!”
元墨不说话。
生气了?凤夕在他身边坐下,歪头看他,看不见表情,伸手戳戳胳膊:“笨熊……”
“我不是笨熊。”元墨垂着头,闷闷地说。
凤夕哼了一声,笨还不许别人说了?
两人都不说话,静静地看着远处。
此地是云桑山最高的山头,在这里能看到整个云桑山郁郁葱葱的山林,正是桑葚成熟的时候,能看到林子里红一片紫一片的,很是诱人。元墨看着看着,就想吃桑葚了,低着头吸了吸口水。
凤夕吓了一跳,以为这大熊被他欺负哭了,顿时有些慌手慌脚,在袖子里摸了摸,摸出了一个白玉小瓶,看也不看地塞到了元墨手里。
“这是什么?”元墨抬头看他。
见这家伙根本就没有哭,凤夕顿时觉得白送了,肉疼地看着那瓶子,又不好再要过来,冷着脸道:“百花蜜。”
先前他因为掉毛太惆怅,连玉露也喝不下,百花仙子就拿了这个给他。这百花蜜,乃是天界玉峰采集了一百种花酿成的蜜,只一滴便能染甜一整壶水。
一听说是蜂蜜,元墨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迫不及待地打开玉瓶,清甜的香气逸散出来,勾得他又要流口水了。看着他没出息的熊样,凤夕嫌弃地撇撇嘴,递给他一个筷子粗细的玉勺:“拿这个吃。”
元墨结果那只有他一根手指长的小勺子,蘸了一些放在舌尖,立时甜得眯起眼来,这一小勺比他平时喝一大口都要甜,且没有野蜂蜜那般粘腻。宝贝地把玉瓶收起来,元墨笑得牙不见眼,顿时忘了他俩还在闹别扭。
两人在山间转了一整天,一边摘桑葚,一边收鸟毛。到日落时分,总算收满了一筐,但还远远不够。回头看看来时的路,再走回去又要很久,索性在林子里过夜。
凤夕挑了棵高大的梧桐树,靠在树枝上看月亮,元墨睡在树下的枯叶堆里看他。看了一会儿觉得脖子酸,索性爬上树,跟凤夕坐在一起。
“你为什么一定要睡梧桐树?”元墨好奇地问他,这林间最多的就是桑树,百年份的桑树也很高大,这人偏偏要转一大圈,寻一棵梧桐才肯落脚。
“我出生的时候,就在一棵梧桐树上,”也许是月光柔和了那凌厉的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