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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俩在一旁聊起来,我却看着这块表陷入了沉思:两千多?这表原来这么贵啊……边岩不是一直做家教攒钱来着?他似乎含混地和我说过挣了五千多?一块表就花去了一半的钱,怪不得他做了那么久的家教。那既然缺钱,又为什么给我买这么贵的表啊……
我正想着,蹲在前面的司机站起身来朝后面喊:“修理工来了,大家都靠后点,一会儿就修好了,都别急啊!”
说是一会儿修好,其实也差不多过了半个多小时,期间人手不够,我还上去混乱地搭了把手,等大巴车修好,所有人都回到座位上,已经快八点了,外面黑漆漆的,车窗外只有一点惨淡的月光照着。
我靠在车后座,抬起手腕看着那只表。边岩为什么会送我这么贵的东西呢……
我摸出手机,犹豫一下,拨通了他的电话。手机里自带的彩铃响了很久也没接通,冷冰冰的女声响起来: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挂断电话,我盯着窗外不断掠过的树影,回想那天他送我这块表的情景。
那天他没说出口的话会是什么呢?
难道是终于不想瞒我了,终于要告诉我他家教的原因?还是……
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孙辛跃当时说那个留学项目四月份考核,难道是边岩准备了几个月,觉得出国有了把握,一切已成定局,终于到了不必瞒我的那一步?
那这块表……只是为了聊表歉意吗?
对啊,他那么聪明,怎么需要考两三次雅思呢?他一定是只考了一次就考出了自己满意的成绩,然后用剩下的钱买了这么贵的表,作为我暗恋他这么多年的补偿。
所以那句欲言又止的话……是对不起吗?
对不起,还是没办法回应你的喜欢。
所以那天他那么开心,是因为终于可以走了吗?
唉,就算选择躲开我,他也还是那么善解人意,没有在我的生日那天告诉我。
我闭上眼睛,有些艰难地呼吸着。
手机震起来,我接通贴到耳边,哑着嗓子开口:“喂?”
方啸在电话那边问道:“你到哪儿了?还有多久?”
“半路耽误了一个多小时,到了也十点多吧,”我有气无力,“算了,我明天去找你吧。”
“什么?!”他不知为什么语气很激动。
“太晚了,你赶紧吃吧,等我去了餐厅估计也关门了。”
“不行!”他斩钉截铁,“你今晚必须过来。”
我无精打采:“你今晚有事找我啊?”
“不是……哎我不说了,反正你必须过来啊,不管多晚都得过来。”
“什么事啊到底?”
“你过来就知道了,你丫不过来就别再认我这个兄弟。”没给我说话的机会,他就挂了电话。
我一头雾水地盯着被挂断的电话,有点自暴自弃地想,这他妈到底又有什么事?我身心俱疲,如果方啸那再来点什么事,我估计真的要顶不住了。
第45章 表白
九点多,大巴车终于把一车人送到了宾馆。把房间分好以后,我跑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坐上去,心情不佳地应付着热情搭话的司机。
大半夜的,让我过去有什么事啊?我皱着眉想,为什么就不能在电话里就把事情说清楚。
出租车停在约好的餐厅门口,我关上车门往里看了一眼,店里只有零星两桌客人。我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靠窗位置的方啸,还有……他对面趴在桌子上的边岩?!
边岩?!他怎么来t市了?
我跑过去,先是盯着趴在桌子上的边岩看了几眼,又转过头一脸震惊地压着声音问方啸:“这是牙牙吧?”
他瘪着嘴朝我点点头,看上去一言难尽。
我结巴道:“他,他怎么来这了?”
方啸摊开两只手做无奈状,没说话。
“你丫倒是说话啊,”我急道,“他这是怎么了?”
他终于张了嘴,干巴巴道:“喝醉了。”
“不是,他喝酒干什么啊?”
方啸朝天翻了个白眼:“我哪知道啊。”
“你不知道你让他喝什么酒啊!”
“他就喝了一瓶啤酒好吗……我哪知道这玩意儿能喝醉人啊。”
“他为什么喝酒啊?”我不知道方啸为什么这么淡定,我却急得汗快下来了,“他总和你说什么了吧?”
“没有,”方啸撇撇嘴,“你急什么啊,一会儿他醒了就和你说了。”
“他,他不会和我上次一样酒精中毒吧?”
“没有——”方啸拖长了声音,一脸无奈,“他一切正常,只是简单地喝醉了而已。”
“我,我现在就领他回宾馆。”我端起中间的杯子灌了一口水,“我不是在做梦吧?边岩怎么会跑到t市来啊。”
“你先坐下吃点东西吧。”方啸拉开一边的椅子。
“不吃了,我先送他回宾馆吧,回去点个外卖就行。”我说完,俯下身子趴到边岩耳边,低低叫他两声:“牙牙,牙牙?”
他仍趴在桌子上,不声不响地把头埋进胳膊里,好久也没动弹一下。
方啸起身倒了杯热水推到他面前,探过身来拿手推推他的肩膀:“牙牙,还能走吗?”
边岩这才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嗯?”半睁着一双醉意朦胧的睡眼抬起头,口齿不清地问了句:“要走了?”
他两只胳膊交叠着放在桌子上,脸颊泛着些许红晕,看起来像被下课铃声吵醒的小学生。
我突然就受不了他这模样了,心里像被一只肉乎乎的小猫爪子若有若无地挠了一下,忍不住抬手在他头发上揉了两把,然后落下来握住他的肩膀说:“走了,带你回家。”
他仰着脖子愣愣地看我,忽然笑起来:“卢沛啊……”
“嗯,乖,”我扶着他,“能站起来吗?”
他把胳膊肘撑在桌子上,两只手在脸上搓了两下,点了点头,然后撑着桌沿站了起来。
他是真的醉得厉害,站都站不稳。
我赶忙推开椅子,一只胳膊搂住他的肩膀撑着他。他没看我,垂着睫毛把嘴角勾起来,笑得我心都要化了。
方啸也站起来,皱着眉看着醉得不成样子的边岩说:“我让喝你一杯意思意思得了,你非喝一瓶,现在还能说话吗?”
边岩垂着的头用力地摇了两下,嘴里嘟囔道:“没、没事。”
我把他的一只胳膊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