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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挎着剑,快步地行走在了军营之中。几位将军都已经到齐了,站在高台上下望,士兵们挺直着腰背站成了一个个整齐的军阵。
“殿下,前方探子来报,秦兵撤退了,淮北城此时是一座空城。”一位士兵跪在了地上,拱手朗声说道。声音落到了诸位将军的耳中,他们又开始小声的议论起来。
“会不会有诈?秦军在城中设好了伏兵,等我们自投罗网。”
“怕什么,秦国只有五万兵马,我二十万大军不是吃素的!就算强攻,这淮北城也能够打下来。”
“要我说还是依原计划行事吧,直接决南淮河之堤,让大水直接淹了淮北城。”
“按理说这样子,我军伤亡能减到最小,可是苦了城中的百姓,他们究竟是无辜的。依我之见,还是派军前往淮北城,如果他们真的退兵了是好,就算有埋伏,那他们也抵抗不住我楚国的大军,在人数上,我们可是占尽了优势。”
“瞧你这话说的,他们秦国的百姓是无辜的,我们楚国的士兵难道就该付出性命么?两军交战,谁还来给你讲仁慈。这血染的战场啊,交代了多少人的性命。秦国与我楚国是对立的他们的百姓之命,自然与我们无关了。”
楚非欢转了个身,幽邃的目光投向了远方的城池。对于几位将军的话语,她罔若未闻一般,沉思了许久,她才吩咐道:“秦军应该撤退了,韩池,你带领三千马步兵先行。”
军容整齐陈列在了淮北城下,战车上,旌旗猎猎作响。看城头除了一列列的旗帜,丝毫不见的人影。搭建着云梯,有些几个大胆的先行探路,顶着盾牌向上攀爬,最后稳稳地立上了城头。秦国的旗帜被换下。始终没有什么异状,一个接一个士兵,身形灵巧的就像是一只只林子里跳跃的猿猴。秦兵已经撤退了,这淮北城,确实是一座空城。城门被放置下来,一列列的骑兵鱼贯而入。
空荡荡的大街,偶尔有几个百姓探出头来,又啪的一声紧闭上了门窗。马蹄声还有铠甲与刀剑的摩擦声,楚非欢骑着白马走在了前头,目光如同鹰隼一般,从大道两旁巡视而过。几位将军护在了她的身侧,骑在了高头大马上手中倒提着刀戟。
“我楚军士兵听令,不许掘坟墓,不杀老弱妇孺,不焚庐舍,不污井灶,不毁神祠佛像。”楚非欢的声音,夹杂着内力,向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她身后的士兵,得令后的呼喊更是激昂彭拜,在空中传响久久不散。
淮北城落入了楚军的掌控之中,楚非欢并没有留宿在城中。派遣一小部分人马守住要处,大军依然停驻在几里外的营地。秦地多平原大川,平坦一望无垠。然而有几处要塞,却是在那险峻的高山中,易守难攻。要直入秦都咸京,更是只有一条路可通。指尖掠过了地形图,楚非欢的眉头紧紧地锁起。
“殿下,城中的粮仓我已经派人巡视过,其中颗粒不剩,还有被火焚烧过的痕迹。”
“秦军的动向如何?”楚非欢抬起头,问道。
“那五万兵马和秦军大军汇合,如今都驻扎在了据北关。”
“再探。”楚非欢揉了揉眉眼。这据北关是从南如北的第一要道。入了此关口,可以直指秦国腹地。不过此处向来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称。这据北关由五座小城组成的,拒北河北岸的金城,南岸的关城、盘石城、峰口城、还有岭城。关城建立在了山岭之中,东处山峰万仞,千岭耸立,峭壁悬崖;城西有拒北山,蜿蜒向西,与盘石城相接;城北为拒北河,谷宽坡陡,浪高水急;城南是黄土岭,背千山万壑,层峦叠嶂。
“殿下。”一道清冽的声音传了进来,撩开帘子走入了是一身白衣的封镜。她的眉头紧紧蹙了起来,面容上似是有几分的为难。楚非欢听到了声音立马就欣喜抬起头来,只是一看她这副神情,心头立马咯噔一下。面上显示出了几分悲伤来,然而她终究是不死心,眸子里头犹是夹杂着几丝希冀,开口问道:“寻到她的下落了么?”
“没有。”封镜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道,“一丝痕迹也不曾留下。淮北城的将府之中空空荡荡的,就连地牢我也去寻过。这座城中除了百姓,再无其他了。她们应该是随着秦军一起撤退了。”封镜有些看不清这一切了,无意他们为什么要自愿入淮北城?他们的离开是被符蘅挟持着,还是自愿的呢?禁不住在心中埋藏下一颗怀疑的种子,所有的信任经不起那显露出来的蛛丝马迹的拷问。是不是一开始自己就看错她们了?楚非欢低着头微咬着下唇,没有说话,封镜将心中的那几份疑虑压了下去,反而是安慰道,“殿下,不用过于担心了。符蘅终究是无意的师姐,不会伤害她的。再者,无意那般聪慧,她既然敢去淮北城,那定然是做好万全之策的。”
“我也希望如此,但是最近还是觉得心慌难以入眠。符蘅那个人,我见过几次,她绝对不像她的外表看去一般,她行事惯来心狠手辣,我怕她来一出玉石俱焚。我不想无意出事。最近眼前总是出现幻象,再一次失去的滋味,我承受不起。”楚非欢摇摇头说道,她的眼神有些迷蒙,捂着胸口感受着自己心跳的节奏。手掌攒紧,很快又摊开了,她怔然的望着空空荡荡的掌心,心头又浮起了那种抓不住的感觉。
“殿下,你为什么不觉得是无意自愿跟着符蘅走的呢?”封镜实在是没有忍住,问出了口。听了她的话,楚非欢的面上神情顿时凝住了。不是没有想过,而是压根不敢深想。她对殷无意说了无数次的信你,可最终的结果呢,是一次又一次的怀疑。有些事情,她们都只放在了心头,都以为各自有着会心一笑即能够领悟的本事,其实只是积压在了一旁,等待着那个爆发的点罢了。
苦笑一声,殷无意问道:“封镜,你是如何看待无意的?”
封镜的眸子里头一瞬间划过些许迷茫,顿了许久她才说道:“最初见到她是在宣城书院,一眼便看出来她对殿下你怀着很重的心思,那是我便断定她对你没有敌意,也不会害你。后来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殿下吧,她的手段我却是不好评论。她为了唤醒殿下失去的那段回忆,我不怀疑她对殿下的爱与珍惜,可是到了如今,我也看不明白她想要做些什么了……未来之事,更加无法预测。”
“我也不明白啊……”楚非欢微仰着头,怅然一叹。好一会儿,她才低着头,轻轻地却无比坚定的对着自己说道,“这次我要信她,我不疑她。不久之后,我定会从符蘅那处,将她接回来的。”
“殿下,你不在意了么?”封镜疑问道。
楚非欢只是轻轻一笑,她明白封镜指的是什么。她回答道:“洛儿一事,我始终无法赞同她的做法。转念一想,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