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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嘉歪过头看着崔铭旭:「京城我也不待了。」
「那你去哪儿?」崔铭旭的心里莫名升起一点希望,被冷风吹得发抖的身体渐渐起了热意。难不成是去那个……州?粉色的小桃花一朵一朵「啪啪」地绽开。
「我打算回祖籍。」
花开花又谢,只在三言两语之间。穿堂风「呼呼」地吹。
「临州?」崔铭旭依稀记得齐嘉曾提过,他的几个叔叔都住临州。嗯……临州刺史是……啊,那个老得快走不动路的秦大人。估摸着过了今年总该让他回乡养老了吧?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崔铭旭暗地里打起了算盘。
齐嘉却笑了:「不是临州。我们家在我爷爷的爷爷开始才住临州。之前不是。」
「那是哪儿?」
「棘州。」
嗯……棘州……棘州刺史是……崔铭旭愣了。
天边寥落的星子仿佛都落进了齐嘉的眼瞳里,亮得崔铭旭无法别开眼。昏暗无声的小巷里,齐嘉咧着嘴笑,露出两颗白白的虎牙,颊边一左一右两个酒窝:「我祖籍棘州,你不知道?」
有什么涨满了胸膛又冲破了牙关,一点点酸楚一点点疼痛,要拼命睁大眼睛咬紧嘴唇才能不让泪水滑落:「傻子!」京城多好,天子脚下,一国之都。棘州是人待的地方吗?崔铭旭伸手用力捏上齐嘉的脸。
齐嘉的笑容被捏得扭曲:「我笨,可我不傻。」
把小傻子狠狠地按进怀里,崔铭旭看到墙上有两个交叠成一体的影子:「说好了,去了棘州就不许再嚷着回来。」
齐嘉小声嘀咕:「我又不是你。」
两人的笑声在风里荡开。
「你知道陛下为什么会惹陆相生气吗?」齐嘉问崔铭旭,口气带一点神秘。
「为什么?」他们家的事和咱有什么相干?崔铭旭随口追问。
「我也不明白。」齐嘉的话语有些迟疑,「陛下偷偷跟我说的,他弄疼陆相了。可我看过,陆相身上没伤。」
齐嘉皱着眉头,显然被这个问题困扰了许久。
想想朝中关于帝相二人的传言,再胆大包天地想想某天宁怀璟塞给他的那本春宫图。嗯……这就扯上关系了。这一想不要紧,春宫图上的东西一股脑都冒了出来。比如说,坐着;比如说,站着;比如说,躺着;还比如说……怀里的人毫不设防,身体很软,嘴唇也很软,进京时在轿子里干的那些根本还未尽兴,小风一吹,小火苗呼呼地就成了燎原之势。
崔铭旭不怀好意地咧开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你想知道?」
牵着还在迷糊中的齐嘉出了小巷左转,拐进春风得意楼。呐……话题是齐嘉挑起来的,可不是他崔铭旭坑蒙拐骗:「嬷嬷,有空房吗?没有也给本公子腾一间!」
「蹬蹬」地上了楼开了门。齐嘉觉出一点儿不对劲:「这是干什么?」
「让你知道,跟着我就不会疼。」崔铭旭的白牙蹭蹭的闪亮。
然后,人进了屋。
然后,门关了。
然后,屋里的烛灯灭了两盏。
然后,没了……
什么?你问屋里发生了什么?
春风得意楼里春风得意地春风嬷嬷摇着扇子飞着眼风,倚在楼边娇脆脆地笑:「哟,老虎都叼着兔子进洞了,除了生吞活剥还能干什么?」
回眸一笑,春光无限。
——全文完——
◎关于陆修桓和皇帝的故事,请看花语118庸君。
平凡生活:
清早,天空将明未明,棘州城还在睡梦里,街上寂静得能听见谁家窗户里传出的鼾声。
崔铭旭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睛,身体顺势翻往内侧,身旁的齐嘉就被他压个严严实实。
此时正是春季,两人盖一床被褥就够了。被窝里暖烘烘的,齐嘉的脸也似抹了胭脂般红通通的,一身皮肉滑腻温软。崔铭旭在半梦半醒间用爪子上下摸索,脖子、胸、腰、腿……把脸埋在齐嘉的颈窝里一下一下地吹气。
「唔……」齐嘉悠悠地醒转过来,愣愣地张开嘴,漆黑的眸子朦朦胧胧地看着头顶上的崔铭旭,「嗯?」
显然还没完全明白过来。
「呵……」崔铭旭笑着去捏他软乎乎的脸。
热热的气息喷到了齐嘉脸上,齐嘉扭过头要避开:「痒。」声音也是含糊的。
这个时候的齐嘉最好玩儿,说醒还没醒透,躺在崔铭旭身下,傻傻地任由崔铭旭这头早起的老虎把嘴凑过来、凑过来,美美地吃个饱。
「我帮你挠挠。」崔铭旭好心地扳过齐嘉的脸,慢慢低下头……挠痒。用嘴。
你见过嘴对嘴挠痒的吗?每天一早,棘州城的刺史府里,进了后院,黄瓜架后面那间房,手指头蘸上唾沫在窗户纸上戳个洞,再把眼睛凑上去,就能看见了。**别戳得太多,崔大人一份俸禄养两个人,禁不起三天两头地换窗户纸。
棘州城里的第一只公鸡开始打鸣的时候,棘州刺史崔铭旭大人正压着他的小傻子吻得正欢。绵密的吻从额头开始,眉毛、眼睛、脸颊到下巴尖。迷迷糊糊的齐嘉被铺天盖地的轻吻吻得有些无措,眨眨眼睛,一脸懵懂。
崔铭旭深吸一口气堵上他的嘴。软软的唇-瓣里,舌头也是软的,似乎也没醒透,乖乖地被崔铭旭叼进嘴里肆意吮弄。
房间里还留着昨晚的暧昧余韵,被单上能闻到阳光的味道还有一些说不清楚的气息,亲吻变得越来越绵长,两具身体贴到一起慢慢地厮磨……
棘州城里鸡鸣声此起彼伏,阳光穿破朝霞打在窗户纸上。
「醒了?」深吻过后,崔铭旭意犹未尽地舔去两人间的银丝,看到齐嘉的睡眼渐渐由朦胧到清醒。啊呀,还想再磨一阵呢,可惜了。
「你干什么?」完全清醒过来的兔子眼看老虎越靠越近,脸上挂着他再熟悉不过的算计笑容。手脚伶俐的兔子赶紧翻身下床,躲过老虎的扑杀。
「你说痒,我帮你挠挠。」崔铭旭无辜地坐起身,看着床前的齐嘉正手忙脚乱地穿衣。小傻子披了一身阳光,脖子很细,腰也窄,颈子上的点点红痕一不小心就从还没扣紧的衣领里露出来,一半看得见,一半在衣服里,赏心悦目,引人入胜。
老虎狠狠地咽下一口口水,努力抑制下不住往上翘的嘴角,一步一步小心地靠近警惕的兔子:「我帮你穿,嘿嘿。」
「穿好了!」兔子猛地往后跳开一步,慌慌张张地拉紧衣领,「咻——」地一下窜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