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alpha成了影帝的家猫(69)
穿个衣服那么费劲?
裴枭白手脚时候这么不利索了?
他意味不明地扫了裴枭白一眼,上前一步,勾着卷成一团的里衣晃了晃,里衣顺势散落, 遮住了眼前露出的所有蜜。色。肌。肤。
这不就行了?
姜予绕过了裴枭白, 给自己倒了杯水, 慢悠悠地喝了好几口, 长睫垂落盖住眸中神色,竖起耳朵听着背后窸窸窣窣的声响,好一阵儿,那点摩擦声才换成了轻缓的脚步音。
裴枭白换好了衣服, 只有湿润的黑发还在淅淅沥沥滴着水珠。
姜予原本以为自己会有很多问题要问裴枭白。
比如他要问裴枭白怎么会过来, 什么时候过来的, 过来做什么, 谁放他进来的,或者裴枭白自己分的房间呢?怎么进的他的宿舍?
但他翻了下手腕,看到休息时间剩余倒计时只剩七个小时,又什么都不想问了。
反正裴枭白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排除万难出现在他面前。
这些理由也没那么重要了。
这么一想,原本还有些恍惚的紧绷神经瞬间松懈下来。
姜予掩唇打了个浅浅的哈欠,眯着眼自顾自地找了套换洗衣服,将裴枭白甩在一边,进了浴室。
浴室里水汽未散,潮热的几乎无法呼吸,柠檬香草味的沐浴露香气充盈在狭小浴室空间的每一寸。
随意擦拭了两下蒙着雾气的镜面,露出一小块不规则的清晰方块,镜面中映出了姜予泛红的眼角和微张的双唇。
一小截尖尖的莹白犬齿已经冒出,抵在柔软红润的内唇边缘,扎出一双小小的凹陷。
啧
姜予挪开了视线,垂着长睫慢吞吞地眨了眨,舌尖舔了舔犬齿。
饿了。
哪里都饿。
雾气重新蒙上了被他擦拭干净的镜面,不久后,姜予也顶着一身朦胧的水汽和满身裴枭白一样的味道出了浴室。
之前处在紧张的环境中没有发觉,经过水流的冲。洗。按。摩后才感到关节僵硬酸痛,臂膀如同面条一般软绵绵使不上力。
姜予索性放弃了自己吹头发,习惯性地往裴枭白的方向走去。
对方将原本竖立的行李箱放倒了,一旁堆着几个包裹严实未拆封的盒子和袋子。
裴枭白半蹲着,足足倒空了大半个行李箱,才将给姜予带的东西全部归好类,其中有很多的干果脆和烤好的小饼干,细致地贴上了标签和口味。
这些你拿着。
不许一天全部吃光。
对方头也未抬,从姜予的角度俯视,能看到裴枭白皱起来的眉眼,和绷直的唇线。
倒也不必将不信任摆在脸上,毫不遮掩吧?
闻言,姜予讪讪地挪开了视线,也跟着蹲在裴枭白的身旁,伸手在那一大堆东西里翻来翻去。
半晌,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
知道姜予在找什么,一旁的裴枭白低声说道,我来了两天了。
他当然记得之前答应姜予的事情,可东西就算能带来,两天的时间,栗子干了,小蛋糕也坏了。
裴枭白的视线落到姜予湿软的发上,姜予原本蓬松柔软的卷毛乖顺地贴在脸颊处。
两天?
姜予惊异地望向裴枭白。
两天前就来了吗?
所以他比赛的时候裴枭白就住在这里?
你的他张口想问。
裴枭白的工作怎么办?试镜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怎么样?
这时候过来太耽误时间了,若是安全区再拖个一两天才出现,裴枭白该不会要一直干等着吧?
想到这里,姜予有些生气。
他正在想着为什么工作人员不把将这件事情告诉他一声,裴枭白已经拿了吹风机过来,将他从地上拉起。
裴枭白看了看座椅,又看了看床沿,左右拿不定主意,轻声打断了姜予的问话。
坐哪里?裴枭白低声问道。
满心满眼都落在姜予身上,他绝口不提自己的事情,此刻就是天塌了都没有帮姜予吹头发这件小事重要。
姜予好不容易涌至唇边的问题又咽了回去。
他蔫蔫地坐到了床沿边,指尖焦躁地敲来敲去,视线在裴枭白也同样未干的发上转了一圈,皱起了眉。
眼前白炽灯光的明亮骤然暗了一度,是裴枭白走近挡住了倾洒的光线。
直起腰,视线平放的高度正好落在裴枭白的腹部,姜予抬起了下巴。
干燥的热风吹拂在脸颊耳旁,带着薄茧的微糙指腹穿梭在发根之间,入骨的酥麻痒意一阵又一阵的袭来。
他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一下,裴枭白触到了姜予的这份异常,掌下动作一顿。
一时之间,只有吹风机在单纯地尽职尽责工作。
裴枭白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姜予倏然红透了的耳朵,指尖磨蹭地靠了过去,小心地捏了一把,回馈给他的又是掌下惊然一抖。
姜予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大了。
他有些恼怒,但又控制不住身体的条件反射,干脆一把环住了裴枭白的腰,将自己的脸埋了进去。
姜予欲盖弥彰,闷声小声道:不要摸我,好痒。
额头隔着薄薄的里衣抵在硬实的腹处,姜予甚至能够感受到裴枭白呼吸时身体微弱的起伏和瞬息的凝滞。
裴枭白低笑时,那点微弱的起伏被无限放大,回波荡漾。
圈在裴枭白腰后的手臂一点点锁紧,指节也弯曲紧扣,姜予恍然失了神,再一转眼,便发现自己鬼使神差地阖上了眼。
他的唇轻轻贴在里衣上,衣料的细小绒毛与唇瓣摩挲。
噗通噗通
他甚至能够听到耳边传来的,心脏剧烈蹦跳声,一声比一声沉重,一声比一声急促,盖过了轰鸣的吹风机响动。
是裴枭白的心跳声吗?
待吹风机声不知何时停止,室内寂静无声。
然而姜予未松手,裴枭白便也维持着被姜予揽腰抱的姿势未动,轻缓地梳理着姜予的碎发,掌心不时擦过滚烫的耳根。
迟缓的意识终于回到了姜予的脑海中,他在那一刻突然意识到,原来那不是裴枭白的心跳声。
是他在心动。
姜予努力抿紧了嘴唇,生怕这无可抑制的声响会像喇叭一样从嗓间冒出,然后放给裴枭白听。
他只得紧紧攀附着眼前人,偶尔冒出几声含糊的咕噜声,低低的,尾音柔软,像一只温顺的猫。
裴枭白又盯上了姜予头顶翘起来的那撮卷卷呆毛。
他拨弄了好一会儿,发现往日一被碰呆毛就要躲闪的姜予难得乖巧,虽然埋着脸,但脖颈连着耳根都被染红了,肩颈偶尔轻耸。
是谢昭托我过来一趟。
许久,裴枭白才哑声开了口,他和菲菲暂时走不开,就让我来送点东西。
就是裴枭白行李箱旁,堆着的,包裹严实未拆封的盒子和袋子。
我没看是什么东西。
裴枭白继续温声说道:喏,都放在那里了。
工作的事情你不要担心,试镜还有些时日呢,我心里有数。
本子也磨的差不多了,这次过来不耽误私下推敲细节,不会耽误事情,我之前不是答应过你
之前不是答应过你,会拿下这个角色,会再举一座奖杯回来,创造新的巅峰奇迹吗?
裴枭白还记得他刚才的欲言又止,也知道他到底在担忧什么,这番话,便是想让姜予打消顾虑的。
紧紧抱着腰的姜予猝然仰起了脸。
他的双颊果然也已经红透了,圆润的猫眼蒙着一层水雾,璀璨银河波澜涌动。
谢昭托你来送东西?姜予小声重复道。
这根本就是个借口。
现代物流行业发展如此先进迅速,谢昭若是为他寄送东西,那大概就是最新配出的药物,明明可以走特殊快递通道,不到一日便可送来。
更何况上次张指挥长来时也和他透露了一些事情,宋菲菲的团队与赛场的医部进行了短时的档案相通,储备药物充足,足以应付各种突发的意外。
姜予眼睫颤了颤,抬眼直视裴枭白,只是来送东西吗?
他颇有些不甘,心中又莫名涌起了一股委屈,喃喃低语道:我们好久
好久没有见面了。
没有听到对方的声音,没有见到对方的面容,没有触碰到对方的存在,没有嗅闻到对方的气味
九天。裴枭白的声音响起,你离开了九天。
说长也不长,但说短也不算短了。
前几日还好,尽管姜予远在W市,他们可以发消息,可以打电话,可以视频聊天。
但后来赛事开始,姜予的时间变得格外的紧张,他们骤然断了联系。
在失去与姜予联系的那几天,即便是可以通过直播镜头看到姜予,裴枭白发现自己像是被强行掐断了药。源的。瘾。君。子,焦躁难耐,坐立不安,彻夜失眠
他从真实存在的,能够触碰到的姜予身上得到太多了,那些虚假不可触的虚幻抚。慰失了效。
明明以前只要一张照片,一段语音,甚至一个不知真假的消息都能满足的胃口被撑。成了一个无底的深渊,空落落地叫嚣着填补欲。望。
@我的养猫日记满是怨念,发了疯,一天刷屏好几条「小咪在哪里?我的小咪不见了。」
「要去找小咪,万一小咪被别人拐走了怎么办?」
「小咪想我,小咪不想我,小咪想我,小咪不想我」
裴枭白倾尽全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和语气,努力勾出一个自然,轻飘飘的淡笑。
可与他对视的姜予却毫不掩饰地露出一点失落,含着满目期待,依然抱着他,小声地说:我想你。
他的咬字有点僵硬,看得出不常说这种黏黏糊糊的话,何况接受话语的对象是裴枭白,便显得更加无措紧张。
姜予的双眸睁大了一点,瞳孔微颤,语气虽然僵硬但还是坚持补充道:很想。
想你,很想你,裴枭白。
比《春日宴》能够寄托的思念更多,也远比悠扬的曲调更加动人。
是他在幻听吗?
猝不及防听到了姜予的话语,裴枭白原本平淡镇定的面容瞬间凝滞,然后像是碎掉的面具一般,寸寸撕裂,露出鲜血淋漓的内里。
他很想高兴的笑,又抑制不住地想要落泪,但两相冲突的矛盾情绪冲击下,他的脑筋却转的很慢,慢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你想我吗?
裴枭白能够听到姜予用一种奇异语调问他。
他也能听到自己几乎是从嗓间挤出来想。
太想姜予了。
所以一日也无法呆在没有姜予的家里,才会从谢昭那随便得了点东西,便急匆匆地赶了航班过来。
即便是这两日也未见到姜予,但知晓对方就在他脚步即能到达的地方,那颗高悬颤动的心才稳稳落了下来。
姜予终于得到了满意的答复。
他面上露出一点矜持的笑意,眉眼间又夹着丝缕理所应当的骄傲。
他的唇间小声地嘟囔了几句模糊的话,弯了弯眉眼,终于松开了手,坐在床上的身子顺势往后一倒。
姜予心头舒展,了了一件心事,多日连轴转的疲倦再度涌了上来。
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又挣扎着起了身,一把将面前仍处在呆滞状态的裴枭白按了下来,两人换了个位。
他打开了吹风机,认认真真顶着倦意吹干了裴枭白的湿发。
裴枭白仍未动,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姜予自顾自地在裴枭白的面前拆开了谢昭的包裹,没有再遮掩和躲避,里面的东西大大方方袒露在裴枭白面前。
裴枭白的视线来不及转动,将所有的东西尽收眼底。
是一些简单的药茶和补品,唯一称得上药的就是几瓶维生素补充片。
裴枭白终于找回了说话的功能,嘶哑地咳了几声,应该是害怕姜予生气,便匆忙想要说自己并没有打算偷看。
裴枭白尽职尽责地扮演着一个一无所知的单纯友人。
姜予倒是被气笑了,他懒得在这时候拆穿裴枭白的秘密,还有裴枭白和谢昭联合的阴谋
来日方长。
这出戏也该轮到他掌舵了。
他懒洋洋地瞥了一眼裴枭白,若无其事地拆开维生素吃了一粒,抓了抓头发,径自爬上了床,订了5个小时的定时。
过来。
他冲裴枭白招了招手,挪着身子让出了半边床位。
指尖滑过新换上的干净床单,姜予垂着眸子,忽地笑了,囫囵的字眼从齿间滑过,这可是新换的。
没有奇怪的味道和痕迹,也不会皱皱巴巴的团在一起。
裴枭白别走。
姜予慢吞吞地比出一个口型,正因他的喊声而逐渐靠近的裴枭白狭长寒眸骤然亮起,瞳孔骤缩。
裴枭白垂落在两侧的掌用力握拳,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看错了,可并没有,他没有听错,也没有看错。
姜予在对他说哥哥,陪我。
第82章
宛如置身于美好甜蜜的幻境之中, 裴枭白的听力在极速退化,取代室内细微声响的, 是他脑海中长鸣的嗡嗡
他的目光也开始模糊, 视野之中唯有一个身影常亮不灭。
不管先前背地里怎么信誓旦旦的暗言要寻些法子永远留在姜予另一边的床位上。
可当理想照进现实,裴枭白却躯体僵硬,好似听不懂人话了一般, 原地呆站了许久, 才在姜予的连声催促下同手同脚地爬上了那个特意留出的空位上。
他板正绷直了身子,动也不敢动。
单间宿舍的床太小了,两个Alpha长手长脚,挤在一起,好一会儿才勉强找到一个舒展肢体的共存姿势。
姜予左侧斜躺着, 又自顾自地把自己压在裴枭白身上, 伸手一揽,便像抱一只巨大的玩具熊一样,两个人满满贴在一起。
他的下巴能抵在裴枭白的肩上,侧一侧脸, 脸颊也能一同挨靠上去, 额角能够感受到裴枭白湿润的鼻息。
裴枭白浑身僵硬的像根柱子, 在姜予的怀中乖巧做他的木头人, 任由姜予屈臂弯膝摆弄。
这还是姜予第一次在拥有清醒自我意识的前提下,如此主动又亲近的靠近他。
或者,不仅仅是靠近他。
裴枭白禁不住胡思乱想。
姜予刚刚是在叫他哥哥吗?
圈着他的姜予看上去累极了,眉眼间满是倦怠, 柔和的眼尾有点红, 大概是这几日熬的狠了, 双颊好不容易养出的肉都掉了许多, 人显得消瘦,唇色也重新变得浅淡。
不是喝醉后意识不清的姜予。
也不是易感期时无法自控的姜予。
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说什么,会将这段记忆分秒不落收入脑海中,清醒的姜予。
姜予高兴时,不耐时,兴奋激动时,烦躁怒意时会喊他裴枭白,一字不多一字不少,勉强在外人面前去掉个姓。
其实裴枭白知道,小时唯有姜予别有所图,怀有小心思的时候,才会喊他哥哥。
后来大了,姜予再用又软又甜的语气短促的喊他哥哥,就是在醉后懵着一双眼求亲。吻,在易。感。期时咬他的腺。体,拉。他的。手。给自己快。意,舒。服的发抖。
可现在,姜予又想要什么呢?
裴枭白整个脑子都是乱的,他的指节蜷缩,紧紧扣着身下的一点床单,将它抓来抓去,呼吸的力度都控制在一定幅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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