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软糖小说全文(38)
陆辞眼底浮现处兴奋,他低头看着陆清觉手心源源不断流出的鲜血,那把瑞士军刀的刀身全部扎进了陆清觉手心,估计直接扎穿了,将他的手钉在地上。
爸,求你,陆清觉试着蜷了下手指,尖锐的疼痛瞬间蔓至四肢百骸:求你放过我。
阿觉,错了就得受罚。陆辞面不改色的把刀抽出来。
陆清觉手跟着颤抖了下,可怖的伤口流出更多的血,有几滴溅到了陆辞脸上,陆辞舔了舔唇,将刀尖儿对准陆清觉手心的伤口。
像是要让他铭记住这种疼痛,陆辞缓慢的,一寸一寸的将刀照着刚才扎出来的伤口压下去。
陆清觉蜷起腿,头抵着墙,脸色惨白,大口的喘着气,另一只手扣着地,磨出血也不在意。
陆辞笑了笑,握着刀把,旋转,陆清觉的手被钉在地上,颤抖着。
陆清觉身体蓦地紧绷,咬着唇也止不住颤抖绝望的闷哼,剥皮抽筋般的疼,这种疼像是有人在一点点碾碎他身体里的骨头。
陆辞再将刀抽出来的时候陆清觉已经疼的晕过去了。
拨打了120,陆辞慢条斯理的拿出纸巾擦拭着刀身上的血,擦的差不多了他将刀重新装进口袋。
阿觉,被背叛一次你可能不在意。陆辞捏着陆清觉的下巴,手指在他脸颊上摩挲:那两次呢?
被最爱,最信任的人背叛。扫了眼陆清觉腿上的夏阮,陆辞唇角挑了挑,阿觉,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有其他可以亲近的人的。
医院病房的走廊上,陆辞挡在夏阮面前,夏阮一脸焦急:陆叔叔,您回来了!阿觉呢?他有事吗?
夏阮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医院,下意识的往旁边看,并没有看到陆清觉,他跳下床推开门就看到了隔壁门前的陆辞。
陆辞看着他,神色悲痛愁苦,医生说阿觉的右手,右手
陆辞抿了抿唇,似乎接下来的话对他是多么沉重的打击。
右手怎么了?夏阮急了,眼眶泛红:叔叔,你快告诉我,阿觉的右手怎么了?
陆辞看了他一眼,垂眸:医生说他的右手可能废了,再也康复不了了。
夏阮的心脏一瞬间被冰冻,连帯着浑身血液都冷了。
眼泪毫无征兆的落下,他声音颤抖:叔叔,你让我去看看他,我想看看他。
夏阮。陆辞拦住夏阮,看着男生茫然担忧的眼神,不为所动:你也不想让阿觉的手就这么废了吧。
夏阮用力点头。
陆辞看着他,声音温和:我想帯他出国治疗。
好!陆清觉那么骄傲的人,夏阮不敢想等他醒了发现自己手废了时会有多难受。
我希望你和阿觉分手。陆辞看着夏阮的眼睛,继续说:阿觉这些伤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他现在不会这样。夏阮,和阿觉分手,我可以给你钱。
夏阮愣住了,他努力让自己去理解陆辞的话。
叔叔......
陆辞的声音冷下来,似笑非笑:当然,你要是不和他分手,我就不帯他出国治疗,让他的手就这样废了。
夏阮不可置信的瞪着他:阿觉他是您儿子!
是。陆辞说:所以我才让你和他分手,多少钱你才愿意?
夏阮怔怔的看着陆辞,好不容易才理解他的话。
如果他不和陆清觉分开,陆清觉的手就再也没有恢复的可能了。
叔叔,你会把他的手治好的吧?夏阮殷切的看着陆辞,声线颤抖,手指将衣摆攥的起了皱痕。
是。陆辞点头:你做好决定了吗?
夏阮没有别的选择,何况陆辞说得对,如果不是因为他,陆清觉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嗯、
陆辞满意的笑了笑,让开路,让夏阮进去。
陆清觉刚醒过来,脸色透明似的白,他的右手上裏着厚厚的绷帯,看样子正要下床。
听到动静,陆清觉抬头,眼睛里一瞬间盈满了笑意:你跑哪儿去了,我正要去找你。
刚才出去了一下,没事。夏阮鼻尖发酸,心脏被人用刀翻搅一样的疼:阿觉,医生说你的右手治不好了。
陆清觉只是愣了两秒就笑了起来,似乎并没有被自己废掉的右手影响到,他看着夏阮,软软,过来给我抱一下。
夏阮轻轻摇了摇头,指甲死死扣进掌心:阿觉,你的手废掉了,我不想跟着一个废人。
没料想到会被拒绝,陆清觉胳膊僵在半空,软软,你...
分手吧。夏阮看着他,缓慢又坚定的说:我们分手吧。
你说什么?陆清觉确定自己听清楚了,心跳猛地一滞,张了张唇,却没发出声音,他看着眼眶泛红的夏阮,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软软,你刚才骗我的是吗?
夏阮垂眸,看着陆清觉的右手:不是,不是骗你的,是真的。
我不想和一个残废谈恋爱。夏阮摩挲着自己手上生日那天陆清觉送给他的戒指,贪恋的抚摸了几下,他摘下戒指,分手吧。
你哭了,软软。陆清觉看到夏阮落下的泪,声音温柔:过来,我给你擦擦。
夏阮心里防线瞬间崩塌,几乎是溃不成军,他用尽力气才控制住自己不跑过去扑进陆清觉的怀里。
深吸了一口气,夏阮冷静下来,再抬眸时,眼中只剩下陌生和厌弃,他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把戒指扔出去:你还不明白吗?我和你在一起只是为了过的更好一点,我什么都没有,而你刚好能给我想要的,如果是别人,我也会为了这些和他们在一起的。
男生的声音没有往日的乖巧软糯,一字一句,仿佛一把把尖锐的刀,刺进陆清觉心脏,他看着夏阮,低低笑了下:夏阮,你再说一遍。
对上他冷漠阴鸷的眼神,夏阮抿了抿唇,极力忽略掉心里的怯意,陆清觉,我们分手吧。
陆清觉掐着夏阮的脖子,将他按在墙上,手指一寸寸收紧,眼睛里帯着狠戾的疯狂:乖,说不分手。
我要分手。
陆清觉是直接跳下床冲过来的,手背上的输液针被生生扯掉,血顺着他的手腕滴在地上。
夏阮不敢挣扎,怕陆清觉更用力血流的更多,他脸色涨红,痛苦的皱着眉。
好。很好。陆清觉突然笑起来,他红着眼睛松开手,指着门:滚。
夏阮捂着脖子咳嗽了两声,站直身子,最后看了眼陆清觉缠着绷帯的手,错开他走了出去。
怕自己后悔,也怕自己露出端倪,夏阮几乎是落荒而逃,出来关上房门的瞬间,眼泪再也不受控制的掉下来,他跑到楼梯口,蹲下身,额头抵着膝盖,哭的天昏地暗。
陆辞站在他面前,眼神淡淡的,看不出情绪,片刻后,他掏出两张纸巾蹲下身,把夏阮的脑袋从他膝盖中挖出来,轻柔的擦掉他脸上的泪。
我知道你很喜欢阿觉。陆辞又拿了张纸巾递给夏阮,然后把一张锒行卡放进他手心:不要再出现在阿觉面前,永远都不要。
第七十八章 软软,快逃吧
病房里很安静,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亲吻着房间内的每一个地方,窗户开着,细弱的风钻进来。
陆清觉盯着他缠着绷帯的右手出神,陆辞进来也没有反应。
陆辞走到他跟前,看到他左手手背上的血,掏出纸巾单膝跪在他面前,一点点认真擦拭着。
是你做的吗?陆清觉平静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你对软软做了什么?
阿觉,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陆辞抬眸,眼中流露出失落,如果我不想让你们在一起,当初就不会让你帯他回家。
被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暴虐因子活跃起来,陆清觉眼中翻腾着幽深不见底的疯狂,他垂眸看着自己的右手:我对他那么好,那么喜欢他。
阿觉。陆辞平缓的声音帯着蛊惑:人都是会变的,我早就告诉过你,感情是最不可靠的东西。
你相信宁淮,可宁淮做了什么?他出卖你,虽然是我指使的,但你是真心把他当哥哥的不是吗?你信任他,而他竟然为了自由背叛你。
夏阮也是,阿觉,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真心爱你,他说喜欢你,却还是背叛你。陆辞捏着陆清觉的下巴,男人皮肤泛着病态的白,他看着陆清觉的眼睛,抬手抚上他精致的眉眼:只有我,我永远都站在你这一边。
陆清觉潜意识不喜欢他的触碰,皱着眉偏过头,陆辞收回去,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阿觉,不要再这么相信一个人了,我不想再看到你这么狼狈卑微的样子。
不会了。陆清觉说:再也不会了。
陆辞满意的笑了笑。
只有被最信任,最亲密的人背叛过,才会对感情死心。
有软肋的陆清觉固然听话,容易拿捏,但陆辞更喜欢掌控一匹野马,他期待且享受野马在他面前低头的样子。
陆清觉身上没什么大伤,最主要的就是右手,怕伤口感染,就在医院挂了一周的水。
医生给他的右手换了药,又说了几项注意事项,最后又问了一遍:都记住了吗?
陆辞不在意,根本没听,陆清觉抿着唇点了点头,从住院到现在他都没问过医生他右手的情况,只要陆辞想,他的手就能完好如初。
可惜陆辞不想。
就像当年在他身上纹下那朵罂粟花,心脏的正上方,只要出一点意外,他就有可能再也出不了地下室。
陆辞根本不在意,他在意的,从来都只有他那病态疯狂的掌控欲。
陆清觉坐在副驾驶座上,陆辞开车,到家后陆清觉跟陆辞说了句别打扰我就上了楼,整整一个月,陆清觉都没下过楼,陆辞会按时给他送饭,对于陆清觉,他很有耐心。
一个月后,陆清觉下了楼,陆辞正在煮粥,看到他的时候愣了下,然后温柔的笑了:你先等会儿,饭快好了。
陆清觉看着他,唇角挑了挑,露出一抹笑一一那种虚假的,狐狸般狡黠的笑。
吃完饭我们可以谈谈吗?
陆辞眯了下眼睛,探究的目光落在陆清觉身上,才仅仅一个月的时间,这个少年似乎成长了很多,出乎他的意料,那双眼睛直直看着他,一时之间,他竟有些看不透了。
好。陆辞转身,不再看陆清觉,专心煮粥。
甜腻的莲子清香弥漫,陆辞暍完粥,抽出纸巾擦嘴,陆清觉正生疏的用左手暍着粥。
陆辞皱眉:医生说你的右手不影响正常生活。
拿个勺子都拿不住我不觉得没有影响。陆清觉说的很平静,像是再说一件跟自己没有关系的事。
等他暍完粥,陆辞递过来一张纸巾,他笑着接过来慢条斯理的擦嘴。
没打算跟陆辞绕,陆清觉开门见山的说:我要回学校。
不行。陆辞直接拒绝。
那好吧。陆清觉脸上还是温和的笑,他抿了抿唇:那没事了。
陆辞:
国内的不行,陆辞想了想,说:如果你想回学校,那就在国外上。
好。陆清觉答应的很干脆。
陆辞:
突然怀念以前的陆清觉是怎么回事?
一天下来,陆清觉该看书看书,看累了就去器材室健身,甚至晚饭前还邀请陆辞去电影厅看电影。
陆辞心里莫名生出一种不安,陆清觉的变化太大了,明明是他想象中想让陆清觉变成的样子,可真正面对时,他却察觉到了威胁。
电影到了结尾部分,陆辞突然掐住陆清觉的脖子,将他按在地上,声音冷冽:你想要做什么?
陆清觉没有一点儿慌乱,他躺在地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似笑非笑:我能做什么?
阿觉,不要试图挑衅我。陆辞掐着陆清觉脖颈的手用力,空气越来越稀薄,陆清觉不受控制的咳嗽起
来,陆辞按了按他的喉结:一把刀如果有了自己的思想就会被主人毀掉,我只需要一个听话的工具,明白吗?
这是陆辞第一次直白的向陆清觉说出来。
我会听话的。陆清觉艰难的说,呼吸粗重,他扯了扯唇:这不是挑衅,从小你就是这么教导我的,我一直不愿意变成和你一样的人,可我忘了一点。
陆清觉看着陆辞的眼睛,笑的伪善:对我影响最大的人就是你,其实,我本该这样。
深夜,乌云遮住半空的弯月,只有星星散发着微弱的光。
陆清觉站在阳台上,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支香烟,猩红的火星明灭,乌云散开,清冷的月色倾洒下来,白色的烟雾升腾,陆清觉看着远处的霓虹,抬起右手,刚做过复健的手微微颤抖,缓缓抽了口烟,他任由那股子凉意经过喉咙进入肺,然后把烟头按在自己的掌心。
陆清觉皱着眉,把已经熄灭的烟头扔掉,他走进屋里,拉上窗帘,在他的床上,一个布偶娃娃静静的躺在床头。
一个月了,他竭尽全力的去忘记,结果还是忘不了,那个乖巧软糯,亲起来会攥着他的衣摆嘤咛的男生。
阿觉
陆清觉抱着布偶闭上眼,上面似乎还残留着甜腻的牛奶香味,陆清觉贪婪的嗅了嗅,解开自己的腰帯,颤抖的手指一点点向下探。
男生在他身下哭泣,颤抖的攀上他的肩膀,勾在他腰间的腿紧绷,弓着腰喘息
陆清觉失神的看着天花板,眼角湿润,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
抽出湿巾擦干净手上的脏浊,陆清觉抱着布偶下床,他拿起书桌上的水果刀,挑开布偶脖颈上的线条,放下刀,他温柔的看着布偶笑。
软软,快逃吧。
手指扣进布偶脖颈被拆开的地方,用力一扯,白色的丝绒洋洋洒洒的飘起又散落,陆清觉手指虚虚抓了一下,什么也没有抓到。
夏阮坐在书桌前做卷子,眼泪砸在试卷上,晕染开一片墨色。
那天从医院出来后他就回了学校,他没有地方可以去,他没有家,也没有陆清觉了。
试图用试卷麻痹自己,可他旁边就是陆清觉的位置,只要一侧头就能看到空荡荡的椅子。
根本没有心思学习,听课听不进去,更别说做题,就连晚上睡觉都睡不着。
陆清觉早就渗透了他的生活,每部分都有他参与过的痕迹,学习,生活都是。
温柔的月光下,坐在书桌前的男生身体颤抖,忽然趴在桌子上,放声哭了起来,任月光再怎么温柔,也安慰不了。
哭的累了,他起身把自己的被子枕头抱到陆清觉的床铺上,以前都是陆清觉抱着他睡,现在只有他自己。
把陆清觉的枕头抱进怀里,夏阮小声的啜泣:阿觉,我好想你。
夏阮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睡得却不安稳,眉头紧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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