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爱你舒糯-偏爱你(39)
良久,他抬手捂住酸涩的眼帘,湿润顺着睫毛溢出,打湿指腹。
第55章
◎他眼圈红了◎
产房门口的灯暗掉, 护士抱出一个裹着蓝色毯子的孩子,不过盛辞没什么心情去关心孩子性别,几斤几两。
他上前几步, 急忙问,我太太呢?她怎么样?
护士要交代的话止住,看着盛辞的眼神多了几分欣慰,笑着侧了下身子,说他现在可以进去看看。
盛辞半分都没犹豫, 迈着大步走进去,他躬身俯在床边,手指擦着孟京棠脸颊和额角的细汗。
她脸色苍白若雪,甚至比雪还要惨白, 氧气面罩被扯在脖颈那挂着,泛白的唇面冒着几丝血色细痕,是刚刚用力时咬破的。
他眼底泛红,声音也有些哑,疼吗?
宫缩时是真的疼,疼到孟京棠想把孩子塞回去不要生了, 但上了无痛就缓解好多,这会儿生完再回想,好像也可以忍受。
她抬起手贴着他的脸颊, 指尖在他眼尾处抚了抚,我说疼的话,你会哭吗?
盛辞覆上她的手背, 拉到唇边吻着, 说会。
孟京棠弯唇一笑, 泛红的眼圈弯成月牙, 灯光落在她湿润水雾的眼眸,显得愈加澄亮,声音细软带着笑地说老公,我不疼啊。
她说了不疼,可他眼角的那滴泪还是滴了下来。
落在她指尖,湿润温热。
孟京棠指尖微抖,往上伸了伸去摸他眼尾,声音有些委屈,盛辞你骗人,说好不疼就不哭的。
盛辞哽咽地应了声,说他错了,以后不会了。
她笑着点头,转移话题问,见到宝宝了吗?有没有想好叫什么?
男人微愣,配合微粉的眼圈,倒是难得露出懵懵的表情。
还没看,说好第一眼先看太太的。
孟京棠噗嗤一笑,话里嗔他,可心里却泛甜。
怎么还当真啊,我说着玩的,我怎么会跟宝宝吃醋啊。
她弯着嘴角,很得意地说:我生了个男宝宝哦,医生说很健康,哭声很响亮。
他也笑,去亲她唇,说我太太真棒。
刚生过孩子孟京棠还很虚弱,撑着精神跟盛辞说了会儿话便说过去了,临睡前还交代给他任务,说一定要好好想宝宝的名字哦,醒来要问他。
卸了货,没了心事,这一觉睡得很足。
醒来后,不仅身侧小床里有酣睡的宝宝,病房里也多了人。
盛辞的父母和她母亲都来了,婆婆公公过来她倒是不意外,但林岚过来是她意料之外。
孟京棠有瞬间的怔愣,以为是自己在美梦里,还没清醒,她拽了下盛辞的手问这是怎么回事。
他俯在耳边,生产时,我给妈打了电话,她很担心你,便紧着赶过来了。
其实她是看不懂的,这几年虽说关系和缓,但绝不至林岚会亲自过来看她的地步,此时看着几步之遥的母亲,她心口竟冒出酸涩。
是怪她的,也怨她,可更多的是在乎她。
孟京棠垂着眼,深呼了口气,抬眸看着林岚,妈,过来看看您外孙吧。
林岚眼圈泛红,千言万语不知该怎么说,最后还是只哎了一声。
后来孟京棠问宝宝叫什么呀。
盛辞说:盛嘉礼。
嘉言懿行,博文约礼。
孟京棠小声念叨几句,那小名呢?
他抚抚她脸颊,妈妈觉得呢?
孟京棠蹙眉为难,说不想动脑子,让他再想一个。
盛辞倒没思考多久,叫蓝莓吧。
她狐疑地看着他,你认真的吗?为什么呀?
因为你怀孕时爱吃蓝莓。
孟京棠暗自腹诽,这不是一般的敷衍。
但是她不想动脑子,默默多念了几次,倒也觉得顺嘴了,于是盛嘉礼小朋友的小名就这么拍板定下来了。
一家三口来到月子中心住下,好生休息后,孟京棠也有力气去照看费劲生下来的儿子。
起初还皮肤泛红,看起来有点丑,可这才过了不到半月,小蓝莓便飞快蜕变,粉雕玉琢,跟个糯米团似的。
不怎么哭闹,洗澡检查游泳配合得不得了,护士月嫂都喜欢得不得了。
连平日里四处飞,享受生活的公公婆婆都积极主动过来看。
孟京棠抱着软乎乎的小团子,垂眸看着他明眸茶瞳,身子往后一靠贴进盛辞怀里,儿子眼睛随我哎,我还以为会遗传爸爸。
盛辞圈着母子俩,手指擦掉小蓝莓嘴角溢出的口水,随妈妈好,妈妈的眼睛漂亮。
她被夸得开心,却不赞同,爸爸的眼睛也好看!
身后的男人也跟着笑,指尖抚了下儿子的软糯脸蛋,小家伙遗传了,自然说明我家孟京棠眼睛更好看。
她噗嗤笑出声,脑袋往他肩膀上一磕,歪理!
但说的我好开心哦。
谁不喜欢被夸呢。
在月子中心日子过得舒服潇洒,但怎么也不上家里,日子一到,孟京棠就催着盛辞回家,迫不及待,归心似箭。
虽然早就找好了经验丰富的月嫂和保姆,但毕竟是自己生的宝宝,夫妻两人倒也不能针撒手不管,全交给外人。
不想孟京棠受累,盛辞提前学习练习,回家后照顾宝宝倒是很顺手,上手就熟练,看得她目瞪口呆。
老公,你开小灶啦?
盛辞被逗笑,一边给小蓝莓换纸尿裤,一边说:你坐月子时,我特意跟护士学的,能替你分担的就不想让你再辛苦。
换好纸尿布,他小心拖着小身子,将小蓝莓放进婴儿床里。
床头挂着黄白蓝相间的棉布挂饰玩具,轻晃婴儿床,上面坠着的星星月亮小云朵便跟着晃,小蓝莓每每瞧见都咧嘴笑,茶色眼瞳亮亮的,跟两颗宝珠似的。
小蓝莓不怎么爱哭,也不爱干嚎,是被孟京棠认证的好乖。
孟京棠伸出手指去摸儿子的小手,刚碰到就被小蓝莓抓住,咿咿呀呀笑得更欢。
她趴在床边专注地瞧,忍不住思维发散,歪头看着盛辞好奇问,老公,你说咱家这小乖崽现在这么乖,是不是在攒着坏,等以后长大了一起发作,
摇身一变,就成了个混世魔王?
盛辞失笑,手覆在她脑后揉着,虽觉得好笑,但还是配合着回答,不怕,要真这样,我来管。
第56章
◎小惊喜二人世界◎
孟京棠和盛辞没有高调举办婚礼, 仪式很没大办,只是很简单地跟朋友吃了顿饭,算是庆祝结婚。
林暮和盛江阔虽然平日里喜好热闹, 又特爱显摆,但见他们不乐意,也就随了小两口。
一是疫情之下,确实不适合大肆操办婚礼,二是他们小两口都不乐意, 不松口,他们这没怎么尽责的父母也不好强求,主要是没什么立场。
但这次轮到宝贝孙子的百岁宴,疫情又早已翻篇, 老两口说什么也不让步了,非要好好庆祝一番,还要在西城最好的酒店。
临江,高层,包了一整层,请柬花里胡哨, 确实足够盛大。
盛嘉礼出生后,孟京棠跟林岚的关系缓和不少,就连孟关山也偶尔打个电话问问, 不得不说是真的隔辈亲,这小家伙倒成了纽带。
父母和孩子之间也没那么大的仇恨,以前觉得过得去, 过不去的坎儿都慢慢过去了, 她心里也没那么多甘或不甘, 什么最重要, 她心里拎得清。
盛嘉礼是虎年出生的小老虎,这百日宴便布置成了森林主题,小老虎活灵活现地立在小嘉礼的照片旁。
外厅的小道被鲜花和绿藤装点,脚下是投影而成的清澈溪流,在清幽的绿林里,迎接小主角的百日。
暖灯光芒落下,在孟京棠裙摆上折出斑斓。
她穿着一条单开衩淡粉色长裙,肩带是灿灿的水钻勾成,裙身飘着细柔的羽毛,缀着凉凉的闪片流苏,微一动,便波光粼粼。
孟京棠手挽着盛辞的胳膊,微垫脚凑到他耳侧,妈还真是好厉害,宝宝的百日宴就搞得这样花样百出啊。
盛辞笑了下,这还只是冰山一角,现在有了这宝贝疙瘩,以后只会更夸张。
她惊得瞳孔睁了睁,张了张唇,缓缓道,真、真的假的?
他挑眉,只会比我以为的夸张。
妈妈还真是Party Queen啊,我一直以为你只是说说。
他抬手捏了下她下巴,那倒真好了。
单论对开趴的热情,盛辞是挺佩服林暮的,别人是辗转几个酒场不累,他妈是辗转几个party,还总是意犹未尽。
虽然孟京棠和盛辞才是盛嘉礼的父母,但他们存在感极弱,这倒是让他们松了口气,乐得清闲,倒是吃了个饱饭。
吃饱喝足,他们跟林暮说了声就先撤了。
林暮自然不介意,摆摆手让他们赶紧走,木木呆呆在这里影响氛围。
孟京棠原本还担心他们早退,林暮会不开心,看她这反应,是巴不得他们这不合群的新手爸妈赶紧离场。
盛辞单挑一侧眉,眉眼带着笑,看向她的眼神很简单,我没说错吧。
好吧。
果然还是亲儿子了解妈妈。
虽然平时有保姆和月嫂帮忙带孩子,但他们两人单独的二人世界也不多,今天好不容易有这么大段时间,他们迅速闪人去庆祝。
他们也没浪费时间回淮南路,直接去隔壁酒店开了间房。
孟京棠抱着他胳膊,捂着脸笑,咱们恋爱时都没来开房,现在孩子都生了,倒是来了第一次。
盛辞垂眸看着她红耳朵尖,指腹捏住轻轻一捻,俯身在她耳侧温柔低语,今晚不只是第一次开房。
还有什么? 没细思考,她下意识问。
乖乖,你说呢? 他故意压低声音,在密闭的电梯内,声线显得愈发低沉。
电子板面上的红色数字匀速跳跃,上行箭头从滑动变成闪烁,黄色亮光的20层按钮暗下来。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
她心头随着这一声叮颤了下,领悟过这话里的绮丽粉梦,脸颊随后变得粉扑扑,攥拳抬手锤在他肩侧。
力度不大,娇/嗔/过半。
不正经!
孟京棠娇娇软软丢下一句,松开他手臂,率先走出电梯门,像蝴蝶似的不在某朵花上过多停留,生怕被迷惑。
盛辞目光落在她纤细,盈盈一握的细腰上,目光愈加柔和,指尖捏着薄薄一张的房卡,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走到房门口,她才想自己没放卡,今天穿的裙子只顾好看,没口袋,两张卡都在盛辞那里。
她转身看着他,见他慢悠悠的样子,哼了声,开门呀。
盛辞嘴角弧度更高,大步走过去,单手搂住她的腰身,另一只手捏着放卡靠近门锁,磁片对准,蓝光微微一闪,他压下门把手,揽着人推门进去。
从生产到现在,已经三个月没有亲/密过了。
孟京棠也曾问过医生,顺产后42天就可以了,但盛辞说不急这一时半分,生孩子对身体损耗很大,要让她好好休息,谁知这不急就不急了三个月。
长久的不急,外加房间异常昏暗的光线,那些深埋的绮梦被一点点挖出。
盛辞勾着她的下颔,指腹贴着她唇缘摸索着,她今晚涂了珠光闪色的唇彩,即使光线昏暗,也能看到细小的微闪。
他覆在她唇面上亲着,语气低磁地说老婆,你今晚真美。
昏暗的光线虽使视线受阻,但不用掀开眼皮,点亮华光,她今日的样子也牢牢印在他眼前,她就像一只粉色的小鱼,在光亮下斑斓灿灿,水钻编成的蝴蝶结肩带缀在她白皙的肩膀上,过分好看。
盛辞手掌从她的腰缓缓向上摸索,搭在她肩头,指腹顺着她流畅的肩颈线揉着。
孟京棠半裸背贴在微凉的门板上,稍消下去的热度又悄然而至,甚至连身后的门板都跟着变得温热。
手臂抬起勾着他的脖颈,仰着脸颊去迎合他的亲吻。
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间,混着忽重忽轻的喘/息声,不怎么连贯,却听得人耳尖红透。
盛辞松开她下颔,握住她的腰微一用力将人换了方向,孟京棠低呼一声,惊愣地睁开眼睛,勾着他肩膀的手松开,下意识抬起按住门板,盛辞,你干嘛
嗓音混着吻后的半哑,又很娇气。
盛辞没言语,只是附身搂着她,以此来回应她的疑问。
他垂颈吻她的颈侧,窗外淡淡的月光落下,洒在她大片的裸背上,脊骨细小凸起连绵,光亮与阴影均匀交替。
他吻着小垣绵绵,温热的鼻息扑在似玉的皮肤上,白玉微瑕,是滴落晕开的红色胭脂。
细小的汗珠浮起,光亮下灿然晶莹。
孟京棠自然晓得他的意思,但她今天为了好看穿了极细的高跟鞋,远看像跟银针似的,凭他的本事,今晚自是会脚痛,站不稳。
盛辞,去卧室呀。
盛辞手掌扣着她的脖颈,手指伸开贴着她的下颚,将她脸扭过来,湿润的唇覆上亲着,在这吧,没试过。
可可我,我鞋跟跟高很细呀 她错开脸,微喘着说。
他垂眸看了眼,应了声,她以为是同意去卧室了,谁知下一秒这人蹲下身,直接搭手解开她鞋带的搭扣,直接把鞋给脱了下来。
他抱着人,让她踩在他鞋面上。
孟京棠本想说什么,可被他堵住唇,后来被亲得头皮发麻,一团浆糊,要说的话也忘得一干二净。
后来她脚趾从他鞋面上离开,触在瓷砖上,被凉得一颤,想挪开,却被迫站稳。
盛辞亲她的耳垂,唇又贴在她的后颈,流连在那软骨处,孟京棠被他滚烫的鼻息灼得难受,歪着脖子想躲开,却又被人拉回来。
她只有脚尖贴着地面,脚背弓得如同在跳芭蕾,或许是不着急太久了,跨越了春夏秋冬四季,他没那么多耐心去缓缓而至,更不用谈循序渐进。
掌心紧紧按在门板上,手指曲起,指骨因用力而泛出青白。
指腹之下浮起水雾,稍显滑腻。
房卡一直待在被盛辞随手扔在地上的外套口袋里,屋内一直昏暗,没电,所以空调也没有运转,过分寂静的空间,有些原本细小不可闻的声音就显得愈发清晰。
孟京棠手指微动,去握他同样按在门板上的手,声线带颤,语不成调,老公
他手掌用力搂了下她的前腰,哄她说待会,待会就去卧室。
后来她彻底力气散尽,踮起的脚尖逼近抽筋,男人搂着她的腰直接把人抱起。
脚尖半悬空。
精致闪钻的肩带被粗心对待,水钻断开落了一地,月光落上很亮,断断续续落了一地水润灿灿。
轻飘的浅粉色羽毛也掉了很多,有些滴上水滴,黏在瓷砖上,失去了灵动。
孟京棠半眯着眼皮,瞧见那七零八落的裙子,脸颊埋在他肩窝,小声嘟囔抱怨他败家,才穿了一次。
盛辞抱着她,弯身拎起外套,从口袋拿出放卡,插在门口的卡槽里。
滴一声,屋内灯光亮起,早已设定好的空调也开始循序运转。
微凉的气流冲淡屋内潮湿的闷燥。
她下意识逼近眼皮,埋头进他颈侧,逃避着刺目的光源,眼前花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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