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于星空下热吻小说(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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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的声音将温哲尔漂浮的意识拽了回来。
    郑岚坚决不同意在没有监护人陪伴的情况下,让一个十二岁的女孩留在医院,和窗外的凄风苦雨对视一整夜:她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如果她的监护人还是没来,我们就得把她带回警局。
    我也同意,今晚跨江大桥还出了一起严重车祸,她受的伤不严重,医院马上就要收治其他病人,她没地方去必须跟我们回去,就算我们现在联系不上她的监护人,至少也不能让这么小的孩子单独在医院里。
    旁边的李警官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本来我们可以在她被绑架之前抓住张牧德,她原本不会看到那些肮脏的画面,就算我们的逮捕流程合规合法,但是扪心自问一下吧,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他们是临江西区公安局的值班警察,昨天下午五点左右,他们收到了报案。
    目击者声称在西区一处偏僻的地方看见一名成年男性绑架了一名女孩,听他的描述,那名男性跟他们最近搜捕的连环绑架杀人犯很像。
    警官们向上级申请出警捉拿,但因为新来的领导是个酒囊饭袋,这命令等了很久才下来。
    他们追查到张牧德的住处时,温哲尔正在遭受毒打。
    徐文亮是警局的二把手,他默默看着义愤填膺的小李,那双眼睛里染着根根分明的红血丝。
    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刚从警校毕业的自己,对每一个暴徒恨不能除之后快。
    就按你们说的办,小郑,这个幸存的女孩就交给你了,好好做心理疏导。徐文亮迂出一口气,看了一眼传回的监控里表情轻松的张牧德,宛如冷淡的局外人。
    徐文亮处理过大大小小无数的案子,只有这一件让他觉得无比恶心,这种边缘型人格的变态是警察最不想遇见的,审讯起来会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他们从来不认为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这才是最可恶的地方。
    他的女儿今年也才十四岁,只比这些受害女孩大一岁,这起案子前后一共七个女孩受害,只活了温哲尔一个。
    像张牧德这种道貌岸然的畜生活在人间,简直是对警察职业的侮辱。
    我们得给死去的女孩和家属一个交代。徐文亮看向病床上穿着蓝白病服的温哲尔,女孩眼神空洞地望着墙壁,看得他心里特别难受。
    徐文亮问郑岚:还没联系到受害人家属吗?
    郑岚摇摇头,说:这姑娘是单亲家庭,父母离婚后跟父亲生活,现在联系不上她父亲,联系她母亲的时候是继父接的电话,她母亲高龄怀孕有流产征兆要静养,一会儿她继父过来看看她。
    说着说着,郑岚别过脸去。
    今晚所有人的心都经历了一次极大的震撼,已经听不得半点悲惨的经历。
    徐文亮到底是老警察,见多了大风大浪,他拍了下郑岚的肩膀,说:你去跟孩子说说话,一定要收敛好情绪,受害人年龄太小,千万注意说话方式。
    郑岚进来病房的时候,温哲尔下意识缩了下脚背。
    脚踝处的剧痛让她哽咽着抽了口气。
    别害怕哲尔,你现在是安全的,不会有人再能伤害到你了。郑岚从一位同事的储存粮里拿了罐牛奶和几包饼干。
    温哲尔盯着一处角落,回神的时间很长,她看向郑岚胸口的徽章,眼神慢慢才变得明朗些。
    郑岚见温哲尔一直盯着公安局的徽章,语气轻柔地说:我临江市公安局的一名警察,你已经脱离危险了。
    倏地,温哲尔的眼睛像被蜇了一下,她瞪着圆圆的眼睛,眼底流露出惊恐的神色:他,他说
    她情绪激动,眼泪控制不住吧嗒吧嗒地砸在床单上,声音颤抖着问:他说他是个老师,警察阿姨,老师也会害人吗?
    郑岚赶紧给温哲尔擦眼泪,搂住她颤抖剧烈的肩膀:害人的不是老师,是他!是那个魔鬼!法律会惩罚他!
    这一刻,郑岚觉得自己的话是如此苍白无力。
    她不知道这个女孩的未来会怎样,需要多么大的努力才能再次融入社会。
    郑岚在大学期间做过一个关于受害人心理的研究,这段经历会成为受害人一生的阴影,她们捡回了一条命,又像早就死在那场屠杀里。
    心理创伤从来都不是无病呻吟,那是实实在在的一把利刃,一寸一寸割开受害人的喉咙。
    郑岚知道她只能在还能拥抱温哲尔时给予她仅有的温暖,为这个女孩刚刚开始的人生默默祈祷。
    不求她一帆风顺,只求她健康长大。
    大脑有自动清除痛苦记忆的功能,温哲尔对那晚的记忆已经不那么清楚了。
    她被邵荣宪的声音拉回现实,浑身颤抖得厉害。
    就算记忆模糊了,但留在潜意识里的恐惧一直伴随着她,就像脚踝上的旧伤一样,每发作一次,那段阴暗的回忆就会找上她。
    你会让邵也光辉灿烂的人生不再完美,你的阴影也会暗淡他的光芒,做人不能这么自私,孩子,邵也从小的梦想就是站在舞台上让全世界听见他的歌声,他也看见了这些照片,想为你放弃唱歌转型到幕后,就为了不让这些舆论影响到你,这真的是你想看到的吗?
    邵荣宪不费吹灰之力就瓦解了温哲尔的心理防线。
    面对邵荣宪,温哲尔觉得自己太脆弱了,对方步步紧逼的压制让她喘不过气。
    但她也知道,邵荣宪说的没错,如果邵也真的为了她转去幕后放弃唱歌,她会怨恨自己一辈子的。
    人人都渴望看到天之骄子坠落神坛,而她只希望邵也的人生永远炙热。
    温哲尔抹掉脸上的泪水,平静得可怕:我希望你能快点解决这次的风波,如果这件事情被曝光影响到邵也,我不会放过你的,无论你是谁。
    死过一次的人说出这句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邵荣宪并没觉得她不自量力,他沉声道:当然,邵也是我的儿子。
    结束这通电话后,温哲尔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惫,那种困倦无力简直要把她的心挖空了。
    她坐在柔软的地毯上,默默看着远处雨幕下的高楼万丈,雾霭迷蒙的景观中没有灯火亮起。
    她突然很想听听邵也的声音,现在的这座城实在太孤独,太绝望了。
    第二天早晨,温哲尔是被落地窗投射进来的光线晃醒的,她昨晚在地毯上睡了一夜,双腿麻的毫无知觉。
    她去浴室洗漱完,换了身简约的衣服去趟学校。
    一路上,温哲尔迎着光双眼微眯,她并没戴帽子。
    事实上,时时刻刻关注网络新闻的只是现实生活里很少一部分人。
    忙忙碌碌的行人穿街过巷,都在为生计奔波,没人会注意到她。
    邵氏公关的速度极快,这回邵荣宪也算出了血,直接买断了打人的新闻和人肉温哲尔的信息,价格大概是普通打工人开拓洪荒的收入。
    与她有关的一切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甚至连名字缩写都成了禁词。
    温哲尔今早打开微博的时候,第一条已经变成邵也前往维也纳学习并参与当地慈善活动的新闻,评论区也一片和谐,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她从辛雅那里得知,邵也回去的当晚,邵荣宪就派了保镖用私人飞机把他押去维也纳,连手机都一并没收。
    辛雅本来想告诉温哲尔别相信工作室发的那条撇清关系的声明,但温哲尔反应出奇的平静。
    她不知道现在跟邵也算不算分手,毕竟她没有当面跟邵也说清楚。
    他们之间的问题根本就是无解。
    正值暑假,临大校园里基本没人,温哲尔骑了辆单车去行政楼。
    行政楼里只有袁颖的办公室开着门,她是专程在等温哲尔。
    哲尔,你最近还好吗?袁颖看见明显憔悴的温哲尔有些心疼,网上腥风血雨的言论看得她都憋气,更别提当事人了。
    温哲尔点了下头,她没想到自己憔悴得这么明显,但还是努力笑了下:我没事袁老师,今天我来是交保研申请表的,您说的对,港城大学的金融系确实比临大强,正好我也去那边散散心。
    袁颖叹了口气,把她的申请表收进档案袋:奖学金还是要你自己申请,尽量拿到全奖,经济压力小一点。
    保研申请下来还有段时间,温哲尔的研究生名额基本定下来了,就差走个形式。
    当天,她回西区租了个短期的房子。
    住在西区的这段时间辛雅来看过她,看见她一切正常反而更担心了。
    辛雅了解温哲尔,她是个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的姑娘,邵荣宪的手段在临江名流圈子里都很出名,能在娱乐圈开创江山的大佬哪里会是善茬。
    从他能把邵也控制在国外就能看出,他对温哲尔肯定比对自己儿子更狠。
    温哲尔在西区住了半个月,保研申请就下来了,港城大学金融系的一位著名教授愿意收她,并且提供全额奖学金。
    前几天她多年未见的妈妈来看过她。
    温哲尔的姥姥去世前给她留了一笔遗产,这笔钱不多,姥姥攒半辈子也只攒了三万块钱。
    妈妈告诉她,姥姥临终前希望她用这笔钱好好读书,她从辅导员那里听说温哲尔要去港城留学,不知道是出于良心发现还是对女儿的歉意,把藏进口袋的钱又掏了出来。
    温哲尔没说谢谢,收了钱没聊两句就把人请出去了。
    傍晚的时候,她带着一束向日葵去了姥姥的墓地。
    晚霞染红了半边天空,点点星光隐约显露在云絮间,晚风温和地拂过落了尘灰的墓碑。
    温哲尔蹲下来,平视墓碑上的照片。
    照片里的老人慈眉善目,温和地望着她,就像小时候把她抱在怀里哄着睡觉时的表情一样。
    姥姥,我要去港城了,我好不容易离开了西区,却发现东区没我想象中那么好,也不知道去港城又会发生什么事情。温哲尔抚摸着石碑:我喜欢了一个特别耀眼的男孩,但是我没有勇气抓住他,你看,我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胆小,这么多年都没点儿长进。
    温哲尔说着说着,眼泪就涌了上来:如果你还在的话,是不是就不然会放任别人这么欺负我了?
    回应她的,只有温和拂面的晚风。
    温哲尔往回走的时候,天色基本暗淡下来。
    西区的廉价霓虹灯纷纷亮起,照亮了回家的路,雨后潮湿的街面反射着红艳的灯光,俗透的质感却又那么亲切。
    她还没走到家时,天空又飘起了雨丝,而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温哲尔没带伞,脱下外套遮在头上一路小跑。
    倏地,她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刚要道歉,熟悉的木质香混着罗勒味就钻进了她的鼻腔。
    她没忍住,豆大的泪珠直接滚落脸颊。
    那人捧着她的脸颊,唇瓣火热地贴上来,混着眼泪含进嘴里,苦涩得难以下咽。
    作者有话说:
    案件原型来自《洛丽塔》,或许有人还记得第一章 的广播:D
    心疼乖兔子呜呜呜
    第20章 引你
    温哲尔感觉胸膛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那份辛酸和思念简直让她疼得想蜷缩起来。
    邵也比之前瘦了很多,满身都是风尘仆仆的疲倦,她知道自己的牺牲可能会换来他的痛苦, 但是她必须这么做,就算她再留恋邵也的气息,都必须将他推出去。
    温哲尔双手抵在胸前, 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这举动落在邵也的眼里,像烈火撩到了他的睫毛,心脏泛起阵阵闷痛。
    他从邵荣宪的那里看到绑架案的照片时,胸膛里传来的绞痛几乎凝滞他的呼吸, 他那么珍惜的宝物, 曾经被人锁在那血迹斑斑的水迷宫里。
    他不敢想象温哲尔当时该有多绝望, 可那些人竟然还要掀开她的伤口舔血。
    邵也气得嘴唇颤抖, 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怒火快要把他的理智烧净了。
    见状,邵荣宪在一旁轻笑问:如果不是我, 这些照片今晚就会跟她的照片一起出现在微博头条,冷静点吧邵也,你愤怒只是因为你没有能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甚至连反抗我都做不到,迄今为止你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 你的特权都是因为你是我儿子。
    每个字都像刀子扎穿邵也的心。
    邵也动情地吻着温哲尔,感受着怀中女孩的呼吸和温度, 好像松开手她就会像指间沙一样溜走。
    一吻结束,温哲尔眼圈红红的, 嘴角有些破皮。
    邵也她轻轻地唤他的名字, 染着哀伤的尾调。
    邵也深吸了口气, 问:温哲尔,你还要我吗?
    耀眼的少年双眼通红,薄薄的眼皮轻微颤动,雨水打湿了他额前的碎发,贴着脸颊滑落下颌。
    他站在霓虹灯下,俗艳的红光勾勒出天际暗淡的边缘,身后的星光正在一点点消沉。
    温哲尔从来没见到过这样狼狈的邵也,满心的无力和无奈。
    你还要我吗?
    他说过除非她不要他了才会离开,温哲尔以为不过是开玩笑,可事实上,邵也从来没哄骗过她,他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承诺。
    对不起邵也,我们好聚好散吧。温哲尔哑声道。
    邵也看着她隐忍痛苦的表情又气又心急,他不能再责备她,哪怕一丝伤害都不能是他给予温哲尔的,可谁能告诉他该怎么办,怎么才能挽救这样的局面?
    你真的不要我了吗?邵也把自己的尊严碾碎在地上,牙槽咬得脸颊生疼,他压低声音:可以不分手吗,温哲尔我喜欢你,我可以退居幕后,我也能保护你,你给我点儿时间好不好,我不会再让我爸伤害你了!
    说到后面,他如鲠在喉。
    邵也咬着牙平息上涌的情绪,他几乎不敢看温哲尔,他知道温哲尔的表情一定会让他心痛。
    温哲尔淡淡地开口:邵也,我相信你可以做到,但是我不想跟你了。
    冰凉的雨丝模糊了她的视野,今天真的很冷,冷得情人的心脏都结冰了。
    她清楚地看到邵也那双玻璃似的狐狸眼中,有什么东西正在熄灭,一点点被漆黑的天幕笼罩。
    邵也缓缓勾起唇瓣,眉宇间流露着她陌生的冰冷,他用舌尖舔了下尖牙:行,你等着。
    话里透着股狠劲儿,邵也转过身,迈开长腿朝街角走去。
    那里停着辆黑色悍马,周嘉彦正探头往这边看,从他焦急的脸色上不难看出是他帮着邵也逃出来的。
    车子从温哲尔面前呼啸而过的时候,她仰着头任凭雨水划过脸颊。
    她知道,从此,她跟邵也将会成为两条平行线。
    那个光辉灿烂的少年,终于要回归原本属于他的炙热人生了。
    //
    漆黑的出租屋内,温哲尔猛地从睡梦中惊醒。
    她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薄薄的睡裙被汗水打透了,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她伸出白皙的手指捂住眼睛,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刚才的噩梦。
    五年前的事情了,她竟然又梦见了跟邵也分手的那个雨夜。
    窗外的雷声凭空炸起,闪电把房间映得如同白昼,劈里啪啦的雨点溅在窗户上。
    温哲尔起身倒了杯水,抿了抿嘴唇,心脏还扑通扑通地跳。
    滚滚的雷声并没吵醒室友,挂钟的时针指向四,估计再过不久就要天亮了。
    温哲尔昨晚被梦缠了一晚上,现在脑后细细密密地发麻,虽然今天是周末,但她七点钟有个线上晨会要开,没时间睡回笼觉。
    她去卫生间洗漱完,坐在桌子前化妆。
    镜子里的女人五官明媚,脸蛋白皙动人,温婉的气质沉淀出几分越发成熟的风韵。
    化完妆后,温哲尔闲来无事地摆弄手机,微博开屏第一条不出所料是邵也的演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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