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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琼荷见她的茶盏中没了热茶,正欲上前给孟鹤知添茶。呼延翦抢先一步地提着茶壶往孟鹤知的茶盏内添了些茶水:“殿下觉得这茶水味道如何。”
“初尝时带了些微苦,但含在口中便有一抹别样的花香味,咽下后便会有一抹回甘。”
孟鹤知这就如同与老友叙旧一般的回话,让呼延翦误以为她已然默许了自己对她的亲近。却不曾想下一刻,孟鹤知又开口道:“就是不知冠军侯今日请本宫来这酒楼,到底意欲何为。”
呼延翦向来是个藏不住心思的人,一听孟鹤知问他来意,他自然就开门见山地回答道:“本侯自然是想知晓殿下到底是个什么心思。”他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孟鹤知脸上的神情,“殿下到底意属本侯,还是那懦弱不堪的公玉昊。”
孟鹤知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稍稍回过头,无所畏惧地直视着呼延翦的双眸,嘴角的笑意又浓了几分,却是不直接给出答案反过来问呼延翦道:“那么冠军侯觉得本宫会意属于何人,或者冠军侯觉得本宫该意属于何人。”
这两句话仅有一字之差,意思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这话若是落在旁人耳里,大抵是不敢言语了。
可偏偏听见此话的是呼延翦,他当即就好不谦逊地作答道:“若要本侯言,那殿下自然应当意属于本侯。本侯可是靠着战功一步步走到现在的位置上,他公玉昊不过是仗着自己的父亲是豫国公,才有了小公爷这称号。他哪一点是能与本侯相提并论的。”
“冠军侯如此言语,看来豫国公在冠军侯眼中也不过是尔尔罢了。”
说出此话的人并没有坐于呼延翦面前的孟鹤知,亦不是孟鹤知身旁的琼荷。而是雅间外的另一人,而听着此人的声音,呼延翦眉头不自觉地拧紧,回过头看向雅间门口处。
就瞧见原本应该早就离开的公玉晁被人推了进来,一个踉跄险些就要摔倒。随后,白苍术便迈过门槛走入雅间,嘴角含笑地说道:“听闻二公子为表谢意特地在此设宴,不想竟殿下与君侯竟也在此。如此看来君侯与这豫国公府的关系匪浅,那又为何会有方才之言。”
公玉晁手足无措地看向呼延翦,正要开口呼救。岂料,呼延翦竟是怒目而视,公玉晁当即闭上嘴,低头不敢言语。
呼延翦故作镇定地看向来者不善的白苍术,强扯出一丝笑意问道:“白常侍当下不该去金吾卫报道么,怎地还有空到这来。莫不是打算懈怠公务?”
“君侯说笑了,下官自然是报道完毕才前来赴宴的。”
白苍术对着呼延翦行了叉手礼,随即又将目光落在公玉晁身上道,“二公子可是特意托人给下官带了口信。下官一听是二公子设宴,自然是得紧赶慢地过来。”
她的目光从公玉晁身上挪开,直视着脸色不佳的呼延翦,“下官听闻了二公子邀请了安乐殿下,却是不知晓冠军侯也在场。这是否就说明了冠军侯与二公子早就相识,并且还有别的勾当。”
第17章当面承认
“白苍术!你好大的胆子。”
呼延翦拍案而起,怒声呵斥道,“竟敢如此揣测本侯。”
白苍术不为所动,依旧面带笑意,不卑不亢道:“君侯言重了,下官也只是有所好奇罢了。早前君侯的随行官是被豫国公府内的护院曲猛所杀,君侯也因此而率府兵将豫国公府团团围住。
如此一分析,君侯应当是对豫国公府的人怀恨在心才对。可为何这豫国公的二公子竟能凭着三言两语就将君侯请来,这样一来岂不是前后矛盾,又岂能不令人生疑。”
白苍术瞧着呼延翦脸上的神情越发微妙,稍稍缓了口气便继续说道,“且下官方才见君侯与这二公子的眼神交流,不论如何去瞧,这二公子都像是惧怕君侯。与其说他是豫国公府的二公子,倒不如更像是君侯手下的一名随从。”
“白苍术,我……我豫国公府的名声岂能允你如此诋毁!”
一旁的公玉晁毫无底气可言地吐出这么一句,似乎是想以此来自证清白。却不想他此言一出,竟是引得孟鹤知嗤笑一声,她随即冷声言道:“二公子如此姿态,倒像是默认了白苍术所言。莫不是这冠军侯允了二公子什么好处,才会令二公子不顾豫国公府的名声,做出此等龌蹉行径。”
公玉晁吞咽了一下,越发心虚,讪讪启口:“安乐殿下,您莫要听这白苍术之言。她认定了是我父杀害了她的家人,那一定会给我安上莫须有之罪责啊。”
“究竟是莫须有之罪,还是确有其事。二公子不妨移步前往京兆府如何。”
这时,王羽带着京兆府的衙役们走了进来。他先后给孟鹤知与呼延翦见礼后,又对白苍术行叉手礼道:“白常侍辛苦了,接下去就交给本官来处理吧。”
白苍术缓缓点了下头,便负手退至一旁。
王羽板着脸,郑重其事地与公玉晁道:“公玉晁,现豫国公府来报案。言你不顾家族声誉,伙同外人妄图国公之位。本官特来请你回京兆府,待进一步查明自会给你个说法。”言毕,就命衙役将公玉晁押走。
公玉晁见状,惶恐万分。忙不迭地扯住了呼延翦的衣角,大喊道:“君侯救我!”
呼延翦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极为难看。他瞧着这不成器的公玉晁,眼中满是鄙夷,他猛甩衣袖将公玉晁推开,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与他道:“这是你豫国公府的事情,与本侯有何相干。既然王大人请你去京兆府,那你去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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