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向gin提出离职小说(67)
对方都这么说了,北条夏树只能硬着头皮礼貌接话:哈哈, 这样么,你住在哪, 要不要我顺你一程?
黑泽阵瞥他一眼:还敢开车?
这不是天气开始热了。夏树眼神漂移, 我体质不好, 等公交不太舒服
别狡辩。黑泽打断他的话,车钥匙给我。
北条夏树不服气:我可以
可以什么?黑泽漫不经心地反问,骨子里透着懒散劲,我来开,还是等会向警察解释?
北条夏树噤声,只得把车钥匙乖乖递过去,心里无比后悔多嘴提了这么一句。
他又觉得黑泽就在等他问,但他没有证据。
电梯在负二停驻,北条夏树跟着黑泽的脚步,坐上副驾驶。
黑泽:你家地址?
夏树报了个地名。
没过多久,黑泽轻车熟路地送他到小区门口。
可这是我家啊?北条夏树迷惑,黑泽先生,你等会儿还要打车回去吗?
黑泽轻描淡写地回答:我开回去。
夏树:啊?那我的车怎么办?
会有人给你送回来。黑泽手腕搁在方向盘上,抬眼看向他,怎么,还想偷偷开?不怕警察?
北条夏树:
他被对方的强盗逻辑震惊了,一时间说不出话。而且黑泽先生为什么开口闭口提警察,他本人看起来就完全不像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然后北条夏树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黑泽阵把他的车开走了。
他有点恍惚,怀疑自己遇到了骗子。
不过保时捷的赔款还没打过去,他的车本来也不贵,如果对方想顺走他的车,大不了就不付维修费了。这么算来,还是他赚一点。
然而当天晚上,黑泽阵就把车还回来了。
【黑泽先生:车在车库。】
【黑泽先生:钥匙放在你前轮胎底下。】
北条夏树特意去了趟车库。他把车钥匙收好,有点心惊胆战,总觉得黑泽先生正在密谋一个针对他的阴谋,他不由得警惕起来。
从学校到家两点一线,机械性的日子飞逝。
足足一周过去,黑泽先生没有主动联系他,这又让北条夏树觉得自己过分草木皆兵,把人想象得太坏,甚至生出了点几不可察的内疚感。
猫主人依然没有消息,北条夏树正式开始给缅因猫找领养人。
他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筛选出了几位合适的对象。
第一位是一对刚结婚的夫妻,就住在隔壁公寓楼。
缅因猫龇牙咧嘴,毫不留情地出猫猫拳攻击丈夫,在北条夏树的提醒下收了爪子,还是差点给人挠出血痕。
丈夫委婉地说:真是遗憾,它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喜欢我们。
第二位是一位独居的女白领,经济宽裕,之前养过一只猫,因为母亲喜欢而送回了老家。
缅因猫如法炮制,用几分钟时间把女人对它的那点好感打消。
北条夏树只好赔着笑,将人送出门,然后回来板着脸教育猫咪:你怎么可以打人呢?
缅因猫慢悠悠地甩尾巴,仰头:咪。
这死不认错的态度,让北条夏树无奈中带着一丝好笑。
不许打人。他警告猫咪,否则我就把你丢出去流浪。
猫咪似乎听懂了,瞪圆眼睛,而北条夏树直直地回视它。
它见夏树态度实在坚决,退让了,不情不愿地应了声:喵。
所以下一位领养人来看猫的时候,缅因猫直接躲起来了,害得北条夏树在领养人面前找了半小时猫,最后不得不尴尬地道歉,把人送走。
等那人离开之后,缅因猫才神不知鬼不觉地冒出来,站在沙发上盯着他。
刚才那场面实在太叫人窒息了,北条夏树怎么想怎么生气,无视了这只叛逆的猫咪,把自己关回卧室。
缅因猫意识到他不高兴,跟到卧室门口,却只得到一记无情的摔门声。
它焦虑地在房门前踱步,一改以往的沉默风格,不停地发出咪、咪的叫声,试图向房间内生气的夏树求和。
过了十几分钟,北条夏树也就不生气了,给猫开门。
你太过分了。他抱着直往身上扑的猫咪,教训道,一点也不乖,这样怎么会有人肯收养你?
然后夏树想到了之前黑泽的提议,忍不住笑出声,摁着猫的肉垫,说:再这样下去,我只能把你送给黑泽先生了,他跟我说过愿意养你。
缅因猫身体一僵,灵敏地抬头看向他,慢慢瞪大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噩耗。
它不敢相信,夏树三十七度的嘴唇居然能吐出如此冰冷的话语。
北条夏树见它的反应就觉得好笑,逗弄道:怎么?开心到回不过神了?那我现在就打电话给黑泽先
缅因猫大声抗议:咪!!
真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对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抱有如此大的敌意,但猫这种生物向来难懂,也许只能简单地归咎于气场不和。
别这么激动。
猫冷硬地叫了一声:咪。
我答应你不会的。
缅因猫这才放松下来。
工藤新一津津有味道:然后呢,找领养人这件事就宣告失败了吗?不考虑一下那位黑泽先生?
不,我觉得它罪不至此。北条夏树无奈地瞥了对方一眼,忍不住叹息,怎么办啊,它根本不亲近除我以外的任何人
工藤新一淡定反问:很简单,那你收养它不就好了?
不好吧。北条夏树皱了皱眉,我觉得,我还没有为一条生命负责的觉悟。
工藤无情嘲笑:说得好像你要成为父亲了一样,反正你也养得起,又有时间,为什么不养一只猫陪你呢?
这倒是。
而且说实话,我觉得它完全不像猫。工藤抽了抽嘴角,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会有猫来等主人放学等等,它会来接你,就说明它已经把你当成主人了吧。
如果不要它的话你真的忍心弃养它吗?真可怜啊。
这句话无疑道出了北条夏树的想法,他张了张嘴,一时无言。
良久,他手掌支着下巴,无比怅然。
好吧,你说得对。夏树坦诚道,我得收留它。
正式做出这个决定,北条夏树忽然感到松了口气,也许他早该这么做。
回家之后,他对着缅因猫,开始思考至关重要的问题。
我得给你起个名字。他说,你想叫什么?
猫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似乎并不在意夏树怎么称呼自己。
北条夏树取名困难,翻来覆去地找,都觉得不满意,索性放弃,不如就直接叫猫。
其他猫都有名字,他的没有,这何尝不算一种特立独行?
总之,等想到合适的名字再说吧。
第二天是周六,北条夏树带缅因猫出门打疫苗,依然是那家宠物医院。
他在附近的商场地下车库停车,刚解开安全带,偏头发现座椅缝隙中晃了一记亮闪闪,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那。
于是北条夏树伸手,指尖触到了冰凉的外壳,也许是银制品。
他艰难地把东西捞上来,发现是个银质打火机,工艺精美,上面还镶着几颗点缀用的宝石,一看就相当昂贵。
最近坐过这辆车驾驶位,还抽烟的人这也太好锁定目标了。
北条夏树拍了张照,发给黑泽阵。
【夏树:[图片.jpg]】
【夏树:黑泽先生,这是你的打火机吗?落在我车上了。】
对方没回复,大概是在忙吧。
北条夏树背着猫包,往宠物医院的方向走。
今天医院患者不多,很快就轮到他和他的猫。
夏树有点担心猫见了生人又会充满攻击性,刚才一路上反复念叨着等会不许打医生,很快就好了,稍微忍耐一下,它大概有领会到意思,非常配合,打针的时候也很安静,都不需要人按着,完全不挣扎。
护士小姐姐夸赞道:这么乖的猫真是少见。
缅因猫晃了晃尾巴,抬头邀功:咪。
打完针后,北条夏树又一路走回商场,刚想进电梯,手机突然弹了个电话。
是我。黑泽阵问,我的打火机在你车上?
夏树回答:嗯,是的。你什么时候方便来拿一下?或者我给你送?
黑泽淡声道:你又开车了。
北条夏树:
是关注这个的时候吗!这人为什么非得和这件事过不去!
这个他支支吾吾地说。
黑泽问:你在哪?
北条夏树报上商场名字。
我就在附近。黑泽说,等我来。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在商场碰头,总比直接找上门要好,况且这明明是个顺理成章上门拜访的借口,但对方没有此意。
大概是误会他了。北条夏树喃喃道,真是抱歉。
毕竟他只是个再寻常不过的男子高中生,又没什么好图的,之前未免过于紧张,把人想象得太坏了。
等人的功夫,他买了杯饮料,在商场一层转悠,然后被某个知名品牌的无人机概念店吸引了注意力。
北条夏树和工藤新一(塑料)友情的起点,就是一台无人机他自制的那种。
他做了台无人机,承重突破上遇到一些小瓶颈,于是带着它去阿笠博士家讨论,结果遇到了工藤新一。
工藤一眼看出了无人机的不同寻常,感叹道:这是你做的吗?好厉害。我感觉它是不是能装载武器?
夏树点头:对。目前的想法是
他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堆设想,刚开始收获了工藤的赞赏。
结果说着说着,工藤开始懵了:它似乎已经完全突破无人机的范畴,变成了战斗机?这真的不犯法吗?
夏树哽住,他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不被发现就不犯法吧。
工藤新一:?
工藤的眼神骤然犀利起来,此人看着如此温和俊秀,没想到是个劳改犯预备役。他谨慎地问了北条夏树的名字,决定以后有机会必须盯着这个人,谨防米花町再添一恐怖分子。
完全是出于提防未来罪犯的心态不过从结果来看还不错。
放在中央展台的样品无人机,沐浴着镁光灯,外形简约,线条流畅,显然出于某位工业设计大师之手。
两面大屏循环播放着它的宣传片,功能上也有了崭新的突破。
好想买回来拆拆看
北条夏树心动了几秒钟,接着低头看标价。
哦,那没事了。
信托基金每个月都会给他打钱,饶是如此,他手头的现金也并不多。
原本准备了一套新房子的首付,准备把旧公寓卖了再付尾款,然而撞了黑泽先生的车,大于两百万日元的消费暂时无法考虑了。
距离那天也过去了大半个月,黑泽先生依然没把账单寄给他。
北条夏树又恋恋不舍地看了会儿,手机铃声适时响起。
喂?黑泽问,你在哪。
夏树往外走去:我在
他一边回忆自己这里是西区还是东区,一边左顾右盼,恰好看到一个高挑的人影,于是挂掉电话,踮起脚,对黑泽挥了挥手。
在这个男性平均身高只有170的国家,黑泽阵高得实在过分,走路带风,很快在他面前站定。
北条夏树把银质打火机递过去:给你。
原本安分的猫咪在包里挣扎起来,力气大到北条夏树怀疑背带都要被挣断。
他把包横到面前,将猫抱出来:怎么了?
缅因猫龇牙咧嘴,表情凶狠而受伤,墨绿的猫瞳写满了你怎么敢这么对我。
北条夏树困惑:?
他干什么了?
他抬头看眼正在把玩打火机的黑泽,忽然领悟了猫的意思。
什么嘛,你是不是误会了?夏树哭笑不得,不会把你交给黑泽先生这种他马上改口,不会把你送给别人的。
缅因猫直直盯着他,相当警惕,似乎想从表情分辨出他是否在说谎。几秒后,猫转过头,不情不愿地咪了声,示意自己知道了,缩回到包里。
黑泽:什么叫黑泽先生这种人?
夏树心虚:你听错了。
黑泽不作声,冰凉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情急之下,北条夏树脑子转得飞快,终于找到话题:对了,你车送去修了吗?怎么还没有把账单发给我?
他甚至从猫包里翻出了支票本随身携带这个真是好习惯。
夏树诚恳地问:多少钱?
黑泽冷淡道:不用了,没多少。
不会吧,应该很贵啊?他喃喃自语,又重复问道,多少钱啊?
黑泽瞥他一眼:我犯不着和小孩计较。
夏树不满地回击:我快成年了。
黑泽闻言,漫不经心地笑了下:哦?是么?
北条夏树:?
好危险的语气啊。他抖了抖。
在对方的戏谑的眼神中,夏树把注意力拽回来。
明码标价的东西都不贵,不赔付反而欠了黑泽的人情。
他深信世界上没有比拉扯不清的人情更贵的东西。
北条夏树想了想,坦诚地说:我们又不熟,我不想占你便宜,你开个价吧。
而黑泽阵原本摸出了烟盒,听到他这句话,动作停住,又放回去。
这个再寻常不过的词像是哪里惹怒了他,黑泽将它在齿尖碾碎,再清晰地吐出来。
他重复道:不熟?
看着对方阴云莫测的神情,北条夏树又惊恐起来,悄悄攥紧了背包带。
行。黑泽报了个数字,就给这么多吧。
他打听过维修费用,价格区间和黑泽说的差不多。
北条夏树果断地在支票本上签名,撕下来递给他。
黑泽阵单手捏着,弹了弹支票,不甚在意地对折,塞到口袋里。
而北条夏树悄悄松了口气,转身就走,没离开几步,却被对方叫住了。
小孩。他说,我没开车,载我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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