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错偏执反派后[穿书](26)
他本来想尝试推开对方的。
可惜江骁就算是在梦里也固执地没有松开手,连梦话也软绵绵的,哭唧唧咕哝:妈妈,别不要我
谢嘉川:
就
行吧。
抱就抱呗。
抱着又不是不能睡。
谢嘉川眼睁睁看着江骁在自己变成咸鱼的那一刻再度安静下来。
他闭着眼睛数了好几万只羊,好不容易才睡着。
只是这晚却梦境不断。
谢嘉川梦见自己跟江骁一起吃、一起住,又梦见那回骑马磨伤了大腿根,自己给自己上药时,江骁推门而进的那一刻尴尬。
可转眼,又是曾经出现在梦里的那个画面,江骁重重捏着他的下颚,重重吻上来。
他本来以为这样已经足够羞耻了。
渐渐的,身上热得厉害,连后背也不知不觉沁出细密的汗。
意识到这阵不自然的滚烫并非来源于无休止且难以启齿的梦境,谢嘉川好不容易压下喉间的细碎嗓音,缓慢睁开眼。
猝不及防,便对上江骁满是无辜的眼。
谢嘉川甚至不知道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多久但根据自己的感觉来看,应该不是一时半会儿了。
而江骁看着他,手上还在动作:哥哥,舒服吗?
谢嘉川没能出声。
半睡半醒间他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
又或者是,害怕只一张嘴,便是不该有的压抑轻喃。
他们彼此面对着面,江骁稍微侧了下脑袋,鼻尖就要抵上他的鼻尖。
江骁的嗓音微哑,透着不谙世事的懵懂:原来哥哥也会像我这样吗?很难受是不是?
我上次难受的时候,哥哥就是这样帮我的,对不对?
这话带着笑,谢嘉川好不容易找到一丝清明,又在江骁话音刚落的那一刻,燃起几分罪恶感。
他听见江骁说:哥哥上次帮我的时候,我就很舒服,舒服得快要死掉了。
简直是疯了。
谢嘉川一时之间竟没力气脱身,只能劝道:你别别动了,早上偶尔这样
一句话未毕,江骁截住他的话:可是我看哥哥的表情,是想我继续的。
江骁越是这么说,谢嘉川越是觉得羞耻赧然,半眯着的桃花眼随着上涌的情绪和那阵潮湿的热意也泛起一层雾蒙蒙的红,一直延伸至眼尾处,自薄薄的眼皮下透出来,像在白纸上洇开的灼人朱砂墨,在这晨光熹微时,点缀成某种说不出道不明的艳色。
耳边是江骁又低又缓的声线,似带着无边蛊惑,又像独属于情人间的呢喃软语:哥哥是不喜欢我吗?
谢嘉川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江骁的这句话,「不是」两个字刚刚艰难出口,对方懵懂的嗓音在同一时间拂上他的耳梢,带着温热气息,浇在他的脸侧。
江骁深深注视着谢嘉川不能自已的模样,就着如此亲密无间的距离,轻声道:还是说,觉得光是这样不够舒服呢?
谢嘉川微微喘了口气,你等等
谢嘉川脑袋里全都是乱的,来不及阻止,又听江骁欣然出声,话里藏着几分少年气的狡黠:我听见了
谢嘉川根本反应不及,攥紧江骁的睡袍衣领。
江骁的酒窝浅浅:哥哥刚才说喜欢我。
谢嘉川脚都是软的,可趾尖却绷得很紧,颤着身子不自觉将脸往被子里埋,却后觉后觉这样的举动似乎让彼此的姿势更是亲昵,像是随时要吻上对方线条简洁凌厉的颈窝。
旋即,江骁那只黏腻的手便缠上来,勾住他的食指。
江骁轻声道:可我也很难受。
谢嘉川:
江骁问:哥哥能再帮帮我吗?
对方便用这样可怜兮兮的语气,带着几分哄人的口吻,嘶哑的与他耳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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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明明知道不应该这样的
谢嘉川几乎就要被那股浓烈的无措感给压垮, 只等江骁跟玩似的抓着他的手,扣上来,掌心贴紧他的手背
他久久紧绷在脑海中的那根弦倏然就断地彻底, 甚至在企图咽下喉间的那声与哭腔无异的嗓音时,不顾一切地狠狠咬上对方脖颈间的那小截白皙肌肤。
连谢嘉川自己都有些分不清楚, 自己这举动,是存着报复的心思,还是带着别的不可明说的企图,以致让他在某个刹那生出一种错觉来
他与江骁之间,像极了世间某对再普通不过的情侣。
同吃同住,睡前最后一眼看见的人是你, 醒来后看见的第一个人,也是你,无论是拥抱还是亲吻, 也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相处方式。
谢嘉川一时间有些恍惚。
江骁却在吃痛地嘶了口凉气后,意犹未尽抚了下脖子上的细微伤口, 反而将人拥得更紧, 似乎失去了循循善诱的耐心
明明嘴上还唤着「哥哥」,可却半点没了平日里那份乖巧温顺,连语气也多了几分似笑非笑的玩味:哥哥还真是一点都不留情。
很疼的。
话虽然这么说, 但江骁心里却明白,他爱惨了谢嘉川的这副模样。
哪怕这几日如何费尽心思拥人在怀,也抵不上谢嘉川眸中蓄满泪时,眼尾通红, 瞪过来的那一眼。
而此时此刻, 谢嘉川便在他的身前抬起头来, 要恼不恼地瞪着他, 但又哑然无言,因为羞赧难忍的原因不知不觉间多了几分嗔怪,一点都不娘,反而让人瞧着矜贵的很。
那是一种极为晦暗且隐秘的心思。
第一眼瞧见时,那样矜贵的一个人,如今却近在咫尺,就在他的眼前,就在身前,就在他的怀里,然后因为他无法控制、不能自已。
江骁近乎贪恋地凝望着谢嘉川的脸,不愿意错过对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哥哥,江骁哄道,哥哥这样胡乱咬人,是要还的。
谢嘉川的思绪慢了好几拍,注意力迫不得已全放在别处,没能完全听清对方说了什么,只粗略捕捉了几个模糊的字眼,面红耳赤地反问:怎么还?
江骁没答,蓦然一个翻身,自上而下用灼灼目光视线一一描绘对方湿润的眼尾和紧抿的唇。
他突然觉得还不够。
光是这样,怎么会够?
江骁歪了下脑袋,轻轻一笑。
谢嘉川微微愣住,随后便见对方一寸寸地往下,在他没明白江骁究竟要做什么的时候,翻腾地热意不受控制地再度袭来。
比刚才的每一分、每一秒还要强烈,无论是感觉、还是视觉上的冲击。
谢嘉川从来没有用这种角度看过江骁,触电般的滋味顷刻间流遍全身!
长久的无措后,再也忍不了时,他慌忙坐起,可视线却停留在江骁茫然了一瞬的脸上,鬼使神差地没有立即挪开。
那无疑是一张漂亮的脸,漂亮到沾染上强烈侵略性时,哪怕再朝他露出无辜神色,也带着不容置疑的魄力。
江骁凑上前,状若迷茫问:哥哥不是很舒服吗?
谢嘉川的所有话都卡在喉咙里,根本没办法从前一刻那样疯狂的刺激中脱身,只拿湿润的眼对上江骁的视线。
江骁说:明明舒服到都哭了。
谢嘉川实在是忍不了:你你别再说了!
别再说什么?
说哥哥因为我哭了吗?
谢嘉川不能确定这人究竟是不是故意的,但眼下也顾不得其它,无力地半靠在床头,在脑海中胡乱思考是不是应该把这人踹到床下去。
可他又舍不得。
沉吟之际,床头的铃声大作。
谢嘉川终于找到合适的理由,连忙将电话接起,飞速嘱咐江骁:闭嘴,别乱动。
江骁却天真十足地回他:可我喜欢看哥哥这样。
谢嘉川怔然,一边是谢长云不苟言笑的嗓音,照例开头便是开门见山,有话说话。
另一边是江骁的轻言耳语。
江骁小声道:我会很小心,不闹出太大动静的。
谢嘉川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接完那通电话的。
仿佛所有事情乱了套,在胡作非为的那一刻起,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但他又不得不承认,自己虽一直处于奔溃边缘,但又能清醒地认识到,自己是享受的。
要不然就算江骁再执拗,也没办法做到最后
再不济,也不会从一开始的猝不及防,到勉强说是互相帮助也不为过,然后一步一步过界。
心口是热的,心跳是乱的。
一次又一次。
谢嘉川迷迷糊糊间想了很多,又身心俱疲地抓着江骁的手腕睡过去,结果梦里也全是与江骁温存的画面。
梦里他们没有接吻,也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只是不断将那些荒唐画面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他梦见自己咬上江骁颈间的软肉,对方也轻轻吻着他的指尖
江骁的语气委屈到不行:哥哥舒服了,就不管我了吗?
帮帮我吧,对方的语气像是在撒娇,怎样都可以
或者哥哥只需要看着我,我自己来也行,江骁拿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只是要委屈一下哥哥
一句话未毕。
谢嘉川猛地就惊醒了。
或许是那场景真的是在他的羞耻点上反复横跳,乃至梦里,一双腿也是又酸又麻,连带着全身都是软的。
睁开眼的那一刻,谢嘉川下意识抬手遮住眉眼。
耀眼的阳光自窗帘缝隙间直直投射进屋内一角,落在不知何时双双掉落在地的浴袍上,谢嘉川眸光一瞥,脸不自觉又开始变得滚烫。
所有意识也随之逐渐苏醒。
抬眸便是眼前人格外沉静的睡颜。
可偏偏谢嘉川还能十分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还牢牢禁锢住自己的温热双手,就这样跟昏睡前一样时刻不放松地搂着他,唯独紧贴着彼此心房的心跳渐缓,不再同之前那样随着指间的动作,疯狂躁动。
而谢嘉川只是这样静静瞧了江骁几眼,对方便似察觉到这道视线,睡颜惺忪地将眼眯开一条缝。
谢嘉川条件反射地往后挪了一下,匪夷所思地生出一种偷看后被人抓个正着的心思,连忙拂开江骁的手,翻身下床。
却不料对方的动作比他更快。
江骁抓住谢嘉川的手,就算是这时候,还能感受到彼此掌心间的潮意。
江骁看似刚刚睡醒,手上的力度却不小,自被窝里探出身子来:哥哥?
谢嘉川身形一顿,回头,故作镇定问:怎么了?
可一出声,就透着又干又涩的哑音。
江骁看着他,小声道:我刚才梦见哥哥不要我了,我一醒来,哥哥就已经走了。
谢嘉川:
江骁:哥哥
谢嘉川勾着脑袋,耳尖红得快要滴出血来:我没有要走。
他就想好好套件衣服
谢嘉川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强行解释:我饿了,想去看看厨房有什么吃的。
江骁愣了须臾,又笑,像是看透谢嘉川在想什么:地上的衣服都脏了,哥哥还想再穿着吗?
本来不觉得。
但被江骁这么一提醒,那些湿漉漉且凌乱不堪地场景又窜到脑子里,连将就换上那件沾染上彼此气息的浴袍,突然就显得尤其暧昧。
谢嘉川实在说不出「没关系」这三个字。
可江骁与自己的房间之间又得经过客厅。
一想起客厅里没有拉紧的窗帘,纵使不会被人窥见分毫,谢嘉川也受不了那种青天白日下过于赤诚的滋味。
纠结之际,江骁与他十指紧扣,轻声道:如果哥哥愿意的话,就先凑合凑合穿我的吧。
谢嘉川:
不等谢嘉川出声答应
江骁又问:或者哥哥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说着对方又朝他凑近几分:如果我说我后悔了,哥哥会怪我吗?
谢嘉川的脑袋登时空白了一瞬。
后悔?
后悔什么?
有无数念头几乎在同一时刻悉数涌上来。
谢嘉川不明白。
后悔跟他住在一起,还是后悔做了这样的事情?
又或许,后悔从一开始就不应该互相扯上关系?
也对。
江骁喜欢的白月光,是他,又不是他。
他其实跟那个温润白月光一点都不像。
谢嘉川眉头紧拧,回眸。
却听江骁道:之前请哥哥勉为其难跟我订婚,保证没有半点僭越的心思,是假的。
谢嘉川陡然怔住。
江骁一笑,脸侧的那个酒窝便浅浅现出来,但只是一瞬,又格外小心谨慎地观察了几眼谢嘉川的脸色,嗓音软下来:我发现我的梦里全是哥哥的影子,一分不多,一分也不少,再容不下其余任何东西了。
谢嘉川喉头微微滚了滚。
江骁又问了一遍:哥哥会怪我吗?
谢嘉川舔了下发干的唇,重复江骁的话:再容不下其余任何东西了?
江骁喃喃:嗯。
谢嘉川正色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是上次我帮你帮过了头,让你产生了一些错觉?
江骁的脸色僵住。
谢嘉川说:或者换种说法,如果换作其他人,你也一样会梦见他。
怎么会?江骁急道,换作其他人不可能换作其他人。
谢嘉川静静看着他。
江骁脸色有一闪而过的戾气,似乎光是想想,就觉得恶心到不行。
很巧。
谢嘉川觉得他也是。
他打开衣橱,随意挑了件江骁的宽松T恤套上,又听江骁率先打破这场沉默。
江骁并没有固执地打算继续刚才那个话题,只好奇问:刚才哥哥打了一通电话,是谁的?
谢嘉川想了想,答:谢老爷子。
这回答似乎在江骁的意料之中,接着问:谢老爷子说什么了?
谢嘉川:
就很尴尬。
他不记得了。
那会儿脑袋被江骁搅合得全是乱的,谢长云说的每一个字他都没有心思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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