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煤矿商人的留洋少爷(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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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情况紧急,何温言也没有更好的方法了,只好对汉子说清楚风险:我们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尽力救治了。这孩子失血过多,必须进行输血。输血过程中也存在一定的风险
    汉子泪流满面,将脑袋埋进自己沾满鲜血的手掌中:大夫,你就尽你全力吧!
    男人也知道这种情况下,若不奋力一搏,自己的孩子是必死无疑的。
    你是孩子的父亲?
    汉子点点头。
    何小大夫请茗兰为男人先抽了一点血液,同孩子的血液进行分离,再将二人的血清与红细胞进行混合检测,发现两人的血型一致后立刻开始输血。
    手术室里,茗兰正为汉子进行抽血,被抽出来的血液通过输液管直接输入孩子体内。而何温言正在为躺在手术台上的孩子进行手术。
    因为被马车撞击,孩子的腹部受到创伤,不仅腹腔出血,肠子也差点流了出来。
    何小大夫神情冷峻,他需要快速找到孩子内脏的出血口进行缝合,期间还有不断检查孩子的生命体征是否正常,最后将外部的伤口用手术针进行缝合包扎。
    一系列的手术过后,何温言亲自将孩子推出了手术室。
    手术室门外,除了闻声赶到的孩子母亲外,医院的所有病人都聚集在一起,想要等候着孩子的状况。
    见孩子母亲哭得伤心,刚刚为汉子指路的热心大娘又过来安慰女人。
    所有病人都七嘴八舌地劝说着,手术室外乱成一团。
    有人认为孩子这种情况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也怕是没得救了,便劝女人节哀。
    也有人认为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让女人不要失望。
    当手术室大门打开的一瞬间,门外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何小大夫的身上。
    何温言身上原本的白大褂早已沾染上了孩子的血迹,他冷静地将病床推出了手术室。
    大夫,我孩子的情况如何?
    女人快步跑到病床前,看着双眼紧闭、静静躺在病床上如同已经离世的孩子,哭肿的双眼已经淌不出更多的泪水了,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想要试探他的鼻息,生怕孩子已经没了气息。
    已经结束手术了,孩子现在的情况还算稳定,后续还要住院半个多月观察观察情况。何小大夫摘下脸上的医用口罩,对孩子母亲解释道。
    这意思是活了?
    天哪!流了这么大一滩血也能救回来?!在场众人又开始议论起来。
    各位都散一散,我要推病人去病房。何小大夫见手术室周围都是人,怕孩子术后细菌感染,连忙驱散人群,带着孩子母亲去了医院如今仍然空无一人的病房。
    手术室里给孩子输血的孩子他爹在茗兰的搀扶下,也赶到了病房。
    何温言见人都到齐了,便向两人嘱咐道:孩子先在这里住半个月,你们两个可以留一人在这儿照顾。
    夫妻俩连忙点点头,女人看着仍陷入昏迷的孩子,心疼地问道:大夫,那这孩子什么时候会醒来?
    等麻醉劲儿过了,他就会醒了。何小大夫解释道:让他多睡会儿也好,等醒了就会感受到伤口疼了。
    最后,何温言将这间病房交给了茗兰,让他多注意孩子的生命体征,如有变化及时找他。
    茗兰在矿场医院照顾过伤员,这些事情他都早已习惯了。
    何小大夫刚走出病房,准备继续坐诊,就被从病房中追出来的汉子喊住了。
    何小大夫。汉子一手用棉签压着刚刚抽血的胳膊,脸色仍旧苍白。
    何温言转过头,疑惑地看向他。
    汉子抿了抿干涸的嘴唇,哑着嗓子问道:这给孩子治病的银钱需要多少?
    何小大夫低头瞧了眼男人脚上磨破的草鞋和打满补丁的裤脚,认真道:这几天医院正好义诊,免了病人的医药钱。你若是有银钱,就给孩子买些好吃的补补身体。
    闻言,汉子呆呆地看向何温言,愣了半晌,突然又跪了下来,给何小大夫磕了个响头。
    大夫,你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何温言赶紧扶起地上的男人,道:治病救人本就是我们做医师的职责,大哥比我年长,这样给我跪下,不是让我折寿吗?
    不能、不能,何大夫这样的好人应该长命百岁才是。
    一听这话,汉子赶紧站起身,他大手抹了把脸上的泪水,一脸正色道:等孩子养好了身体,我们便在家中为何大夫立个长生牌,让我那孩子日日给何大夫烧香磕头,让菩萨保佑大夫长命百岁。
    何温言一时间哭笑不得,指了指病房,让汉子先回去照顾孩子,自个儿还要去看剩下的病人。
    不出几日,金宁城就传遍何家西医医院将一个濒死的孩子救活的消息。
    哎呦呦,那天我可是亲眼看见了,那孩子被马车撞得遍地是血,他爹抱起他就朝医院跑去。
    一位大娘正和老姐妹嗑着瓜子,说着话:我瞧着那孩子的状况估计是活不了了,可等第二天遇着那孩子他娘,她居然告诉我娃娃昨儿个就醒了,现在还留在西医医院里呢。
    这西医竟然如此厉害,能将一个快死的人从阎王爷那儿抢了回来!大娘的老姐妹听了也惊叹道。
    可这消息也有人不相信,非要亲眼见着那孩子活下来才行,便整日蹲守在那孩子的家门口,就想看一眼孩子是否真的活着。
    过了半个多月,孩子身上的伤口也已经开始愈合了。何小大夫认真给孩子检查了身体,发现并没有其他的病症,就让孩子爹娘带孩子回家了。
    回家当日,汉子特地从邻居家租了个板车,在木板车上铺上一条家里的旧褥子,将孩子抱到板车上躺好,他推着板车送孩子回家。
    还没到家门口,就有几个人跑过来围观问话。
    老张,你们家的孩子真的被西医医院救活了?听说那天血可是都快要流干了。
    这人瞧了眼板车上躺着的孩子,孩子朝他眨了眨眼,他又惊喜地说道:活了!真的活了,还会眨眼呢。
    说起西医医院一事,汉子只觉既神奇又感动,道:何大夫见孩子的血快流没了,就将我身上的血输给了孩子。孩子做了手术后,血就止住了。
    这人身上的血还可以输给别人?!这人听后「啧啧」称奇。
    张家孩子活下来的消息和老张的话一传十、十传百,何家西医医院在人们口口相传间变得神乎其神。
    作者有话说:
    【免责声明】
    作者不学医,手术都是瞎写的。
    但还是查了资料,输血手术欧洲很早就有进行。
    另外,直系亲属最好不要输血,因为后续可能有其他症状。
    第43章
    在那之后, 来何家西医医院看病的患者络绎不绝,何小大夫每日忙得脚打后脑勺,薛老板想见他一面,和他说说话都难。
    终于到了七月初七, 何小大夫才得了空闲, 西医医院中午便关了门。
    何府里, 何夫人没见着两个儿子的踪影, 便询问一旁的何老爷。
    何老爷正把玩着掌中的核桃, 听夫人问话就回道:今日是七夕, 薛小子将言儿约出去玩了。
    那温阳呢?何温阳的学堂今日恰好休沐,照例应该能够在家里找到那小子。
    何老爷面上流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道:那小子跟言儿一起出去了。
    何老爷想到自己怂恿小儿子跟着大儿子一起出门, 让薛霖与何温言的二人行多了一只跟屁虫就格外自得。
    薛老板今日登门约何大少爷一同出游, 正巧被休沐在家的何二少爷遇见了。
    一旁的何老爷偷偷告诉小儿子,今天外头熙熙攘攘的。何二少爷见大哥要出门,便也缠着要跟去。
    想起今日七夕节, 金宁城里布置得十分喜庆,不仅有花灯还有庙会,何老爷便心思微动,转头对夫人道:今日是七夕, 夜里可热闹了。我与夫人也好久没出去走走了
    何夫人立刻了然他的心思,面上微羞带笑, 手上的丝帕甩在自家老爷的胸前:都老夫老妻了, 还凑年轻人的热闹。
    何老爷憨笑道:夫人风采依旧。
    金宁城内, 因七夕街上的人流众多, 商贩们一大早就来占着好摊位, 早早支起了摊子, 见人便大声吆喝。
    糖葫芦!冰糖葫芦!好吃的冰糖葫芦!
    糖画!天上飞的,地上游的,都能画哩!
    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叫唤得何温阳这小子伸长了脑袋,东瞧瞧,西看看,哪边吆喝声响亮就朝哪边钻。
    他左手牵着大哥,右手拉着「薛骗子」,一行三人逛着大街。
    薛霖本想借着逛街的机会,同何温言牵手,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陈咬金,不仅破坏了两人的二人行,还横梗在他与何温言之间。
    大哥,我要吃糖葫芦!何温阳兴奋地转过头,对何温言说。
    何温言嘴上虽说着:就知道吃糖,你嘴里的牙齿也不知道坏了几颗了。
    可到底还是牵着弟弟去买冰糖葫芦。
    卖糖葫芦的小贩今日也喜气洋洋的,趁着佳节赚到了不少的银钱。
    七夕节金宁人都乐意出来玩,孩子们见着糖葫芦便走不动道,哭着闹着要买。若是平日父母绝对会拉着小孩回家教训一顿,可今日又是节日,父母便也舍得几块铜板给孩子买点甜味。
    更有许多汉子为讨姑娘欢心,买各种零嘴甜食时毫不手软,拿钱都比往日爽快些。
    老板,两个糖葫芦。
    卖糖葫芦的小贩一抬头,就见到一个高大俊朗的汉子和一个形貌昳丽的少年,两人还共同牵着一个可爱的男孩,一看就是一家人。
    一共四个铜板。小贩从稻草靶子上取下两串糖葫芦递给客人。
    薛霖接过糖葫芦,一串先递给了何温言,剩下一串才交给了何温阳。
    何大少爷举着和他年龄不相符合的糖葫芦,嘟囔道:真把我当小孩儿了呀?
    薛老板却笑道:这臭小子有的,你也要有。
    某个臭小子从「薛骗子」手中接过心心念念的糖葫芦,却气得直跺脚。
    薛霖将糖葫芦的钱递给小贩,就听小贩笑道:老爷和夫郎可真是恩爱呀。孩子也生得可爱。
    薛老板低头看了眼未来大舅子,又转头看了眼未来媳妇,面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只有何温阳这小子气得要和小贩急眼,叫道:我才不是「薛骗子」的孩子呢!
    说罢这孩子就要拉着自家大哥离开。
    薛老板紧跟其后,见两人一手拿着糖葫芦,不方便牵手,就提议道:我站在中间,你们就可以一边牵着,一边吃糖葫芦了。
    何温阳总觉得「薛骗子」的话有哪里不对,可一时间又找不出错处。
    狡猾的薛老板顺理成章地拉到了何大少爷的小手,嘴角恨不得翘上天去。
    他转头看向何温言,就见何大少爷正低头盯着手中被吃了两口的冰糖葫芦,轻轻皱着眉头。
    阿言,怎么了?
    何温言歪头看向薛霖,桃花眼眼尾轻挑,看着有几分可怜,微微抿唇:这山楂好酸呀!
    薛老板盯着何大少爷的脸,悄悄咽了口唾沫,只觉得自己也有点嘴馋了,道:要不,把剩下的给我吃吧。
    何大少爷又低头看了眼手中只剩一颗的糖葫芦,见薛老板双手都被牵着,就直接将糖葫芦递到他嘴边。
    薛霖也不同何温言客气,直接张嘴将糖葫芦咬了下来,嘴里嚼着山楂,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何大少爷不放。
    何温言被他盯得有些诧异,问道:你不觉得酸吗?
    薛老板摇摇头,他瞧着何温言,心里就觉得挺甜的。
    何大少爷忍不住感叹人与人之间的味觉果真存在差异。
    夜幕降临,街道两旁挂起了各式各样的五彩花灯,昏黄的烛火透过五颜六色的灯纸映照在街上年轻男女的脸上,颇有灯下看美人的意味。
    街口处还有街头艺人表演杂耍,舞刀弄枪,高跷喷火,一系列惊险的表演吸引了一帮看热闹的人,人们看得兴起,时不时拍手叫好,向摊前的陶碗里扔进一两枚铜板。
    何温阳也想上前凑个热闹,可何温言却不同意:那儿人太多了些,人挤人的,万一你被挤丢了,说不准会有拍花子将你抱走。
    何温阳撅着嘴不高兴,他都八岁了,还会被人骗走吗?
    薛老板见何家兄弟两人闹起了矛盾,就打起了圆场:要不,温阳就坐在我肩膀上,由我抱着。
    何二少爷一听这话也来了兴致,他可喜欢坐在「薛骗子」肩膀上了。薛霖足有一米九,在他肩膀上可以看得老远了。
    何温言思索片刻,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薛霖将何温阳这小子扛在肩上,何家二少爷立即在人群中「脱颖而出」,将前方的杂技表演一览无余。
    这小子高兴得直拍手,让一旁看表演的其他小孩们仰望着他,表情十分羡慕。
    等看够了街头表演,薛老板便将肩膀上的何温阳放了下来。
    何温阳还想在再多坐一会儿,他大哥却开始有些心疼薛霖,劝道:阳阳你也坐了这么久了,你薛大哥也累了。
    薛老板虽然很想解释自个儿不觉得累,可看着何温言对自己的心疼和偏护,便觉得心头一暖,嘴上的笑容更加掩饰不住了。
    就在几人还在犹豫接下来要去往何处之时,一声呼唤让三人纷纷转过头。
    温言,温阳。
    何老爷同何夫人也来逛集会、赏花灯。何夫人在人群中远远地就一眼认出了两个儿子,她看着小儿子坐在薛霖的肩头,薛霖又牵着自家大儿子,竟如一家三口一般。
    娘。一见是何夫人,何温阳就松开了牵着何温言和薛霖的手,快步朝何夫人跑去。
    何夫人牵过小儿子,笑着问道:今天和哥哥出去玩得开心吗?
    何温阳老实地点点头:薛大哥给我们买了冰糖葫芦。
    何夫人自然知道自己的小儿子嗜甜,蛀了不少牙,家中又拘着他少吃糖,今儿个他估计是特地寻了机会让薛霖给他买糖吃的。
    何夫人温柔地瞪了一眼不听话的何温阳,说道:我和你爹这会儿正准备回去呢,你就跟我们一块回家吧。
    可是哥哥何温阳转头望向自家大哥,难道哥哥不跟他们回去吗?
    你大哥和薛大哥都是大人,还要在外面多玩会儿。你还是个孩子,要是不早些回去睡觉就会长不高的。
    听着何夫人连哄带骗的话,何温阳的小脑袋点了点,他也想长得像薛大哥一样的高。
    搞定了小儿子,何夫人便将何温阳交到何老爷手中。她又走到大儿子跟前,拉过何温言的手,在他耳边轻声嘱咐了几句。
    眼瞧着何大少爷的脸颊瞬间通红,他转头看了眼薛霖,又快速低下头轻声说道:娘,我们不会这么做的。
    何夫人满意地点点头,又叮嘱了一句:晚上记得早点回来。
    何温言点点头,不说话了。
    薛老板对何夫人与何温言之间的对话十分感兴趣。
    可等何夫人一行人离开,何大少爷也没同他透露半句话,何温言只满脸通红不说话,薛老板多问几句还换来了何大少爷的一记嗔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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