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美人师父觉醒了(44)
越平静,他挨的训便越狠。
你怎么看这件事?
江懿肩上的创口又细细密密针扎似的疼了起来,他将衣领重新敞开,不让那创口被闷在布料下。
裴向云连忙将目光避开,心跳得和打鼓一样:我我方才站在边上看的。
江懿衣服解了一半,听见他这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恨不能一脚将这蠢货踹下床去,没好气道:谁问你这个了?我的意思是你想不想帮忙?
我想不想?
裴向云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蠢到了,脸上有些发烫:学生学生见他有些可怜,其实是想帮帮他的。
嗯?
江懿撩起眼皮,声音慵懒:若我说不想暴露身份,更何况我还有伤在身,本来就已经耽误了回燕都的时间,准备休整好了便离开城登县,你愿意么?
作者有话说:
看见有人觉得狗子上辈子是找替身,我下午没睡醒的时候逼逼赖赖了一大堆,现在在作话再贴一遍;
首先我个人很讨厌替身梗,甚至写过一本渣攻找了个替身充当自己的白月光,后来被受和白月光制裁得身败名裂的文;
然后就是在第二十五章25%左右我写的很清楚,狗子的住处都是皇兄的眼线,没人愿听他说话,大家都很怕他,那天正好是他老师走的第十年,他很难受,只想找个人聊聊,魔怔到看见江书辞的眼睛很像老师,以为是老师的转世来找自己了。
他也对江书辞说过「所以你不是他」,老师在他心里是独一无二的,无论外表长得多么相像,狗子是绝对能分得清的;
最后就是狗子和江书辞没亲没抱没拉手贴贴,先把人家恐吓一顿后又深情讲述自己对老师的爱慕和悔恨,讲完说很好谢谢你听我怀念我的爱人但是你不是他真扫兴滚吧,哪家渣攻这么找替身啊喂!
综上所述就是我接受你们骂狗子无情残忍讨人嫌,甚至接受骂我。
但是我完全不可以接受狗子对老师的爱被质疑,真的会很难受qwq;
就酱,今天评论发小红包吧,截止明天中午十二点以前,让大家看见我逼逼赖赖一大堆影响心情了,显得我超幼稚,抱歉qwq
第64章
裴向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依着自己对老师的理解,江懿是绝不会对这样的事袖手旁观的,更不会因为「耽误时间」这样的理由漠视他人的苦难。
江懿等了一会儿没听见他的回答,又道:是没听懂么?
我听懂了。
裴向云踟蹰半晌,小声道:师父,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骗你做什么?江懿道,本来就要趁着年关前回去,现下看来若再管他的事,怕是要再迟些日子回燕都,那样便太耽搁办事了。
裴向云舔了舔唇:学生自然是要听老师的话,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学生觉得江书辞太可怜了。
裴向云像是生怕自己的话被他打断,不敢停顿,语速很快地继续道:他说他家里没有别人,只有老师算得上自己的亲人。如今他的老师下落不明,连去哪找人都不知道,未免太可怜了。
江懿轻声道:这么说,你是不愿意了?
裴向云细细辨着他语气中的情绪,不知他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如果师父不愿管,那我也不管了。
不要总是说我江懿整理着自己的衣袖,模样十分漫不经心,我在问你,说真心话。
我
裴向云一咬牙,撩了衣服在床边「噗通」一声跪下了。
江懿挑眉,等着听他要跪着说什么。
学生斗胆顶撞师父裴向云垂下头,撑着地的手莫名有些发抖,学生实在过意不去,想帮他一下。
他跪了半晌,也没等到江懿说话,悄悄抬眼,便看见那人指节抵在唇下,一双好看的眼睛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你做什么突然跪下江懿道,是在威胁我吗?
裴向云喉咙里一哽:不是的,我怎么敢威胁师父。
真的只是因为看他可怜,所以想帮他?江懿轻笑,平素怎么不见你这么善良?
分明他没说什么重话,可裴向云就是觉得仿佛有千斤重的山压在了自己的脊骨上。
为什么觉得他可怜啊,说来听听。
江懿不指望他说什么忧国忧民的论调,只是觉得有些好奇。
两辈子他甚少见着自己这逆徒如此意愿强烈地要去帮什么人。
方才江懿第一眼看见江书辞,心中便隐隐觉得有些怪异,对裴向云将他带回来这件事毫无意外。
因为那人与自己长得确实有五六分相似。
他上辈子还不知道狼崽子是个看脸的,现下唯一的想法竟是觉得很稀奇。
裴向云这个没脑子的蠢货十分有可能因为这张脸动了恻隐之心。
江懿想到这儿,微妙的有几分不爽。
上辈子他那么执着地将自己拘在身边,也是因为自己这张脸么?
裴向云低声道:其实我是在想,如果是师父被无故关起来了,我应当也会这样焦急。
或许会比现在还焦急。
如果是师父也遭遇这样的事,我没办法袖手旁观裴向云道,我无法想象若是您被关起来了,我会有多难过。若是得不到任何帮助,我又会有多绝望。我或许能知道那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感觉,他老师明明是为了救人而来,却被关押起来,多让人寒心。
他等了半晌也未等来那人说话,心中的慌张更甚,声音中多了几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师父如果觉得被我冒犯了,就请责罚我吧,打我骂我都可以。但但我是真心想帮江书辞的。
他说着将衣袖挽了起来,十分轻车熟路地摊开手掌递到江懿面前。
江懿垂眸看着自己这不争气的学生,叹息一声:行了,不打你,起来吧。
裴向云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他,却见那人眼中似乎染了些许笑意: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起身又坐回了床沿:那师父以为我是因为什么?
因为
江懿抬手捏住他的下巴,细细地打量着他的神色:因为他那张脸。
裴向云心中不轻不重地「咯噔」了一下。
江懿到底还是注意到了。
他慌张的神色没躲过老师的审视:你紧张什么?方才说的都是骗我的?
不是,我没有骗你裴向云急促道,我我要是骗了你,我被天打雷劈,我不得好死。
江懿扬起眉,嗤笑一声松开了手。
脸颊上那片微凉骤然撤开,让他心中蓦地有些失落。
谁稀罕你发的誓江懿慢条斯理道,让我发现你骗我,亲手要了你的命。
裴向云定了定神,轻声道:我可以为你做所有事,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这么听我的话,方才怎么又是下跪又是磕头的?
我
江懿觑着裴向云似是又紧张起来,收了作弄他的心思:和你开玩笑的,这事必须要管,我疑心那县令绝对不简单,城登县绝对要深查。
裴向云眨了眨眼:开玩笑的?那
江书辞他老师要救,县令也要抓江懿难掩面上的疲惫,掩唇打了个哈欠,只是想听听你如何看这件事罢了,这么紧张作甚。
原来这也是在试自己。
这样共情很好江懿的声音小了些,以后多这样想想再做事,免得今儿揍了这个,明儿揍了那个,跟个乡野莽夫似的,丢人。
裴向云掩住愈发温柔的目光,轻声道:知道了,师父。
去歇着吧。
江懿抬眸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低声道:天亮了有的忙呢。
大夫在大约巳时的时候来了,将那草药研磨后敷在江懿的伤口上,而后仔细地包扎了起来。
裴向云原本在一边打了个地铺,委委屈屈地伸不直腿,蜷缩着刚睡了没多久便听见身旁有响声。
或许是因为心中一直绷着一根弦,他本就睡得不踏实,听见响动后立刻睁开眼从被褥上弹坐起来,和那大夫看了个对眼。
大夫怕他怕得紧,被这虎狼般凶恶的目光看了一眼便吓得不住发抖,险些拿不稳手上的药钵。
江懿眸中含着怒意地瞪了他一眼,裴向云这才不情不愿地又躺了回去,可目光却一直流连在江懿身上。
大夫在他的审视中战战兢兢为江懿包扎好了伤口,正准备提着布包溜之大吉,却被江懿喊住:老先生,您等等。
他摸出一锭碎银塞进大夫手里。
大夫慌忙道:不过举手,举手之劳,这位大人不必如此客气。
让你拿着便拿着裴向云冷声道,真磨蹭
大夫本来就怕他,这会儿只能强买强卖似的将那锭碎银收了,夹着布包逃也似的出了屋子。
江懿蹙眉看他:我昨晚与你说了什么都忘了么?
裴向云动作一顿,有些不服气道:师父明明是好意,他为什么拒绝?
所有人都有拒绝别人的权利江懿慢慢下了床,觉得肩上的伤比前一日好受多了,无论是好意还是恶意,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明白?
裴向云将满腹的不悦咽下,嘟囔道:学生现在便明白了。
江懿还未说话,江书辞便拉开门从隔间中走了出来,面色苍白中带着些许疲惫。
他浅浅地与江懿行了个礼:昨夜打扰先生了,我这便离开。
昨夜我与你说过会帮你把老师救出来。
江懿依着习惯要去摸瓷杯喝茶,手伸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在县令府而不是陇西,于是将手轻轻放在桌上。
他刚放下手,一个瓷杯便从旁边被推了过来。
师子明,是要喝茶么?
裴向云刚想依着习惯喊他师父,一想到现在不能暴露江懿的身份,十分别扭地半路改了口,自己先红了半张脸。
江懿淡淡地「嗯」了一声,抿了口茶水:昨日忘记问了,你为何会被关在那处山洞中?
那应该是我最后一次来县令府找人江书辞道,就在不久前的几天,照旧没有人理会我,我本以为会如从前那般一无所获地回去,却不料还未走出几步便被人从背后打晕,再一醒来就身处那座山洞中了。
也就是说你并不清楚那个山洞中有什么,是么?江懿若有所思地垂眸,指尖轻轻叩在桌上,今日裴向云跟着你回那山洞中再仔细查探一下,既然答应过你,那不将你老师救出来我便不走,这样你可放心了?
江书辞咬着唇杵在原处半晌,忽地跪下了。
江懿蹙眉:跪天跪地,跪父母师长,你现下跪我作甚?起来。
若先生真的能将老师救回来,我愿舍弃一切报答先生江书辞有些哽咽,哪怕哪怕以身相许,我也是愿意的。
裴向云越看他这幅样子越有火气:但我不
江懿没理会那句「以身相许」,微微侧眸看向他:你有什么异议吗?
裴向云撞上他的目光,后半句话立刻咽了回去:没有
江书辞现在全然死马当活马医。
他一方面觉得眼前这人离谱得很,完全不能信任,另一方面又揣了些许渺茫的希望。
万一呢?
万一瞎猫撞上死耗子,这两人真的能将老师解救出来呢?
燕人商贾确有人好男风,家中会豢养小倌,那自己用这条贱命作为报答也并非不行。
他忧心忡忡地回隔间收拾东西,裴向云却将脸垮了下来。
我不想与他去裴向云低声道,我和他一起去了,你怎么办?
我怎么办?
江懿有些费解地看了他一眼:李佑川还在呢,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是我,我
裴向云支吾半晌,终于说了实话:我只是不想与江书辞一起。
江懿觉得他实在好笑:不想和江书辞一起?是你将人带回来的。
是他跟着我硬要回来的。
裴向云的声音骤然提高了几分,有些委屈:又不是我要把他带回来的。
我其实一直很奇怪你为何对他的态度这样矛盾,一会儿不愿意结伴出行,一会儿又来求我帮他把老师救出来。
江懿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从前就算对张素有过敌意,也不过是因为我那会儿未收你做学生。怎么,你先前认识江书辞?还是他做了什么你不喜欢的事?
裴向云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缩了缩,揪住了衣角的布料。
老师的洞察力确乎惊人,基本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但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将自己也是重生的这件事和盘托出,只能小声道: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看着不顺眼吧。
江懿又盯着他看了半晌,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先前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谈,关于你似乎似乎有断袖之癖这件事。
裴向云心中凛然一惊:什么?我不是
还不是?
江懿磨了磨牙,想起这小混账先前所做的事便生气:连续两次,你告诉我你不是?
裴向云确实不是断袖。
不过是只对眼前的人有欲/望罢了。
其实大燕并不古板,朝中也有一两不好女色的为官之人江懿道,我的意思是看江书辞这人不错,是个读书人,想来也好相处。他方才说自己承了恩情,愿以身相许,你若是也有这方面的意思,不如
作者有话说:
别忘了留言有小红包,晚安
第65章
江懿虽然没将话说完,可话中的意味却不言而喻。
裴向云大惊,几乎立刻反驳道:绝无可能!
江懿挑眉:你态度为何这样激动?不过随口提一句,不愿意就算了。
裴向云动了动唇,语调生硬道:师父,我不会喜欢他的。
不喜欢便不喜欢江懿无所谓道,他马上也快收拾好出来了,快些去吧。
裴向云向门外走了几步,有些犹豫地回头:师父,你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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