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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君晏的唇角带笑,缓缓点了点头:“那便好——只要你全力配合,我保你妻子儿女安然无恙。”
历时两月,温嘉和林子辉两人杀良冒功,私吞抚恤银两的案子终于告一段落——而那被吞下的抚恤银也终于找到了下落。
矛头赫然指向了当朝的大皇子,季逢轩。
“父皇——儿臣不知,儿臣真的不知啊!”季逢轩跪在皇帝的脚边,此时已经哭成了泪儿人。
皇帝幽幽地叹了口气:“这话你不要给我说,你去给满朝文武大臣说,你去给那些没了抚恤银子的孤儿寡母说!”
“看看有人会听你的话?那些东西,你不说想想就收下,你当真以为那是什么好东西吗?还有你想想你在秦州干得那些事情!”
“你真的是太让朕失望了!”
“父皇!”季逢轩哭道,“儿臣让您失望,但儿臣对您的心却是天地可鉴,日月可表的!季逢君包藏祸心,从他在寿宴上送那幅画回来,就没有安好心!”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父皇,您不能不信儿臣啊。”
皇帝缓缓合上了眼睛,再睁眼无奈地看了看他脚边的这个儿子,道:“这件事情证据确凿,你也该为你做得事情付出代价。”
说罢,皇帝便离开了此处,季逢轩的眼中满是绝望,以及一闪而过的恨意:“父皇!你饶了儿臣吧——”
处置季封轩的旨意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京城,季逢君冷眼看了看,没有太惊讶,好似并不失望一般。
“只是迁入长明寺思过,这惩罚未免太轻了些。”君晏眉头微蹙,他本以为这是扳倒季封轩最好的机会,却是没想到只是迁入长明寺,怕是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季逢君轻笑了笑,这件事情最直接关系到的便是他,他却是并没有太过惊讶,缓缓道:“情理之中的事情,我那位好父皇,现在怕是已经后悔让我回来了。”
“那公子,这件事情便只能如此了吗?”
季逢君叹了口气,点点头:“是公子无能,小君庄的事情季逢轩虽不是主谋,但温嘉是他的心腹,这些事情也是他默许的,没能治得了他的罪。”
君晏连忙摇头,轻笑了笑:“这怎么能怪公子——温嘉与林子辉这两人能够伏法,已经是我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了。”
前世他纵然权势滔天,但也只能寻了其他罪名处死这两人,给自己背上了骂名不说,也未能让大小君庄的惨案重见天日——若非公子助力,这些事情,绝对是他一人做不成的事情。
林子辉已死,林子也被剥夺了官职,林家从此一蹶不振,温家一直支持的大皇子被迁入长明寺,又少了温嘉这个将军,一时间也谨慎小心了起来。
季逢君心中不解,但密探却是并未发现什么异样来——只能吩咐密探再仔细探查去,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如今朝中已经再没有人能与季逢君相抗衡,朝中也渐渐有了复立太子的声音,朝中大臣都纷纷等着有人带头进言,却是苦苦等不到出头的那人。
终于有一天,一位御史进言道:“陛下,如今储君之位空悬已久,时日久了怕是会动摇社稷根本,还望陛下早立太子。”
众人都以为这便是宁王的信号,正想要上前符合,却是见宁王上前一步道:“此言差矣,因为没有储君而动摇国本的,多是因为皇帝年迈的缘故,而父皇正值春秋鼎盛,自然无须立储君来稳定国本。”
这倒是让众人傻了眼——这怎么和想象中的剧本不一样?
皇帝的目光落在季逢君的身上,久久没有说话,缓缓道:“宁王说得对也不对,立储君的事情虽不紧要,但也是该考虑考虑了。”
季逢君恭敬道:“父皇圣裁。”
若是要考虑储君,总不能是那些未成年的皇子吧,而成年的皇子中,大皇子刚刚被迁入长明寺,三皇子久经沙场,几乎未处理过朝政,五皇子……怕是已经投胎去了。
这能考虑的倒是只有季逢君,更何况皇后是病逝,她皇后之位并未废除,这么说来季逢君仍是嫡子——更应该复立他才对,就是皇帝的态度有些令人琢磨不透。
朝中众臣各有各的心思,这件事情压下不提,君晏请旨回到边关,但不知为何,却是被皇帝以让他在京城中好生修养为由给拒绝了。
季逢君的心头一跳,这绝对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但是皇帝为什么要阻止君晏回到边关?他所说的那个借口,季逢君想都不用想,便是不相信的——君晏没病没痛,又年纪轻轻的修养什么?
但君晏并未有任何过错,季逢君实在想不出为何皇帝会阻止君晏回边关——除非,是因为他的缘故。
诸位大臣这个早朝上得是迷迷糊糊,都犯了愁,伴君如伴虎,实在是太贴切了,这本以为宁王殿下复立太子的事情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没想到皇帝竟然还是不愿意——可是这当朝的皇子,除了宁王,还能传位给谁呢?
“陛下,丹师已经把今日的丹药送来了。”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恭敬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皇帝下朝后服用丹师炼制的丹药,变成习惯了。
皇帝本不想吃这丹药,但他的目光落在了那粒丹药上,犹豫了片刻,还是服用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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