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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他怎会从太太嘴里听到如此匪夷所思,炸裂三观的话语来?
还是当着……还是当着他那个一本正经的迂腐老头子的面?
伍天覃一时整个傻了眼了。
他在哪里?他是谁?
他一时找不到半分真实活着的感觉,就跟假活了一遭似的。
不然,如此……如此荒诞不经,骇人听闻,三观不正,甚至痴人说梦的话语怎会从太太,从这位端庄贤淑的贵太太嘴里冒出来?
因为过于荒唐,过于玄幻,以至于伍天覃难以置信的同时,还有那么一丝头晕脑胀,他的思绪早已不知飘到何方去了,只剩下最后一缕,游离在空中,一脸……一脸云山雾绕的问道:“太太……太太说笑呢,儿子……儿子怎么听不懂太太的话……”
伍天覃云山雾绕的回着。
却见那俞氏扫了他一眼,将怀中的喜服一点一点捋平整了,嘴上淡淡道:“宝儿生得白白净净,清秀女气,性子也还算讨喜,选了他总比让你日后在外头鬼混强,日后……日后让他扮作女子便是了,横竖在闺阁里头,不出门的话躲过世人的眼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俞氏说着,忽而叹了口气,道:“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才知活着的重要之处并非什么荣华富贵傍身,也并非什么位极人臣示人,最重要的是开开心心的活着,一家人开开心心活着便是了。”
俞氏说着,忽而一脸释然,说到这里,忽而抬眼看了伍天覃一眼,道:“只要能瞒过世人,你们爱怎么折腾便怎么折腾罢!”
俞氏端得一副大气开明。
然而伍天覃却依然一脸……一脸懵然道:“可是……可是您不该让我与那……与那狗东西……”
“怎么?你不愿意?”
不想,话还没说完,便见那俞氏目光一挑,直接将他的话给一把打断了道:“你当真不愿意?”
说着,俞氏顿时蹙了蹙眉,略有些为难道:“你若不愿的话,那便取消了便是,虽说那元宝儿此番有功,救了咱们伍家一大家一命,乃咱们伍家的救命恩人,我也是看在他一心一意为咱们伍家的份上,而你又与……你又与他乱七八糟的份上,行吧,既你不愿,那便再好不过了,看来是我跟你爹会错意了,感恩的方式有许多种,回头我便换其他一种便是了。”
俞氏说着,忽而一脸轻松了下来,随即还不待伍天覃反应,便嗖地一下起了身,只看了看手中的喜服,道:“那这喜服便派不上用场了——”
说着,便直径朝着木施走去,欲重新挂上去。
不想,人还没走到木施旁,却见一股力道将她绊住了,俞氏一偏头,却见喜袍的另外一头被人一把拽住了,她抬头一看,只见方才还在椅子上端坐的儿子伍天覃不知何时早已蹿到了她的身旁,正一把紧紧扯着喜服另外一侧,只一脸欲言又止却又脸色骇人的看着她。
只见他绷着脸,脸面前所未有的严肃,沉寂,只一动不动死死揪着喜袍一端,又一动不动死死盯着俞氏。
那模样,那架势,就跟看犯人似的看着她。
俞氏被他这副严肃正经的模样吓了一大跳,一时捂了捂心口,正要开口询问,不想,还没来得及开口,忽又见他脸面嗖地一下飞快一偏,竟避开了她的目光。
只见他目光躲闪,似不敢与她对视,又见他紧紧抿着唇,腮帮子绷得紧紧的,似有话要说,却如何都说不口,最终,两两对峙间,只见他抿着唇飞快将喜服用力一夺,随即……随即眼前身影一晃,等到俞氏捂着胸口缓过神来之际,只见手中早已空空如也,而身前的那道身影也嗖地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第203章
“混账东西!”
“逆子!”
“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话说伍天覃一走,整个过程一言不发的伍秉之忽而大掌朝着案桌上用力一拍,砰地一声巨响,整个案桌都随着震了三震。
俞氏见状缓缓朝他走去,见他铁青着一张脸,整个人已气得吹胡子瞪眼了,不由笑了笑,拎着一旁的茶壶过去给他倒了杯茶,嘴上忍俊不禁道:“老爷你就甭动气了,事已至此,再说了,这门亲事可是由你亲自点了头的。”
俞氏小意温柔的在一旁打趣和劝说着。
不想,俞氏这话一起,伍秉之脸色非但没有好转,反倒是越描越黑,只见伍秉之瞬间将眼一瞪,气得火冒三丈道:“我是点了头了,可是你看看他,你看看那逆子,他可真敢应啊!事情都还没闹清楚了,他竟都敢直接应了,他不觉得丑么,这样的丑事他竟都敢火急火燎的应了,简直是个无法无天的混账,孽障,丢人现眼的玩意儿,丢人现眼的玩意儿,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伍秉之简直气得心肺剧裂。
“但凡他多问一嘴,一探个究竟再应承下来,我也不至于……我也不至于——”
伍秉之气得握拳凿胸。
说着说着,气得直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简直丢人现眼,好个光宗耀祖的逆子,他伍家祖宗十八代的脸都让那逆子给丢尽了。
同时,心里也一时止不住有些后怕和冒冷汗来。
好在——
不然——
俞氏如何不知他所想,一时神色略有些复杂了起来,按照儿子缜密的心思,不可能察觉不出蹊跷来,他们今晚这些说辞可谓漏洞百出,可是,可是他偏偏就迷障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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