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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天习惯也就好了,刚好能多培养培养父子感情。
小崽子抱着自家爹爹的脖子,卫殷揽着景长霁的肩膀。
一大一小对视一眼后,小崽子抱得更紧了,卫殷揽得也更近了。
景长霁父子三人用过午膳后,景长霁想起先前暗卫的话以及卫殷当时沉沉的目光:“曹令溪是怎么回事?”
卫殷将事情解释了一下,这段时间北冥使臣在汴京也没闲着,私下里结交了不少人。
有个是汴京书院的书生,也是户部侍郎的公子,北冥这边相邀去狩猎,这书生自然同意了,还带了不少同书院的学子。
这其中就有容伯府的小公子容进源,对方年纪小,刚十八,还没弱冠,正在书院读书。
容进源并不知道是同北冥使臣一同去,同窗相邀,又是相熟的他自然没理由拒绝,等到了地方才知道。
想离开显然迟了,也不礼貌,就留了下来。
“早些时候一群人狩猎,人多眼杂,容进源骑的马惊了,冲撞了曹令溪的坐骑,直接将曹令溪甩下了马,一蹄子踩了上去。”卫殷说到这脸色不太好看。
别人也许只当是一场意外,但如果曹令溪正是卫翎的话,那么很大可能就是有意为之。
毕竟容进源是容小伯爷的小儿子,他的大哥是容钰山,正是景长霁的表兄。
容伯府是景长霁的外家,卫殷正打算想办法提点容家为景长霁日后打根基。
结果转头容进源就出事了。
容进源如今没有功名在身,因他的原因造成曹令溪这般情况,如果曹令溪死了,那么北冥就有借口发难,让容进源填命。
容进源是容家这一辈年纪最小的,也是景长霁的表弟,怎么着卫殷也不能让他出事。
曹令溪就不能死。
景长霁听完才明白为什么卫殷当时脸色这么难看,显然这次的事,要么是北冥故意拿曹令溪为难卫朝。
要么就是曹令溪自己借容家想接近自己。
无论是哪一种,都让人不喜。
但偏偏容府这次都是受了无妄之灾。
景长霁叹息一声:“进源现在怎么样了?”
卫殷道:“吓坏了,当时被北冥的人扣押了下来,我已经派人让容小伯爷先将人领了回去。”
容钰山之前在成贤帝的时候就去外地任职,一时半会还没调回京,加上景长霁不便出府,所以大部分与容家联系都是景大哥在办。
景大哥得到消息也第一时间去了容伯府,这会儿还没过来。
景长霁嗯了声:“先搞清楚是北冥出手还是曹令溪自己的决定。”
卫殷眯着眼嗯了声,但他觉得曹令溪不至于拿自己的命开玩笑,那就是北冥中有人想要他的命刚好能借着这个机会让北冥占据上风一次。
但这也只是他们的猜测,万一卫翎为了能见到景二真的不要命呢?
卫殷在曹令溪出事的时候就派人去打探了,但因为当时人太多,牵扯到不少人,所以查起来也没这么简单。
等暗卫回来的时候,有御医替曹令溪诊治后也匆匆回宫禀告。
几乎是前后脚到的,卫殷和景长霁先听了暗卫的禀告。
“皇上,属下等人查了所有人,北冥这边似乎并没有动静,那位曹相义子也没任何安排,就像是……真的是意外一样,但不排除是时间太短。”暗卫也疑惑,毕竟这事情太过凑巧,怎么看都不像是意外。
但偏偏两边没人出手,所以暂时能查到的结果就是这样。
卫殷眉头紧锁:“如果不是这两边的人呢?”
暗卫:“那就还需要时间继续查。”毕竟如果对方是躲藏在暗处,那么查起来自然没有明面上这么简单。
卫殷:“继续去查。”他不相信这事真的是意外,毕竟加起来太过凑巧,出事的是曹令溪。
让曹令溪出事的是容进源的马,怎么看都不简单。
查不到那就是还不够细。
暗卫领了命出了御书房,回来的御医也等着接见,同兴而来的还有曹相。
卫殷倒是没想到这位曹相对自己的义子这么在乎,让人放他们进来。
不多时,大太监带着曹相以及两个御医回来。
两个御医面色凝重,显然结果不太好,但与曹相的脸色一比,又更加惨淡。
卫殷从北冥使臣来后见过不少次这位曹相,对方都是一副儒雅模样。
如今因为太过匆忙,身上的朝服甚至都有些凌乱不说,平时整洁一丝不苟的发丝也垂下来几缕。
这么一瞧,年纪平白大了十岁有余。
卫殷的手指轻轻点在御案上:“曹相,贵公子可还好?”
他这话一落,曹相竟是直接撩起衣袍跪了下来。
因为曹相在北冥地位高,又是国舅爷,所以即使到了卫朝行礼也只是半礼,跪下来还是头一次。
卫殷更加意外,这位曹相看来不是一般的重视义子。
但他知道自己的义子早就换了人吗?
卫殷睨了眼大太监,后者立刻上前将曹相扶了起来。
卫殷等人起身,这才开口:“曹相这是作甚?”
曹相此刻眼圈还有些红:“老臣恳求皇上救小儿一命。”
卫殷闻言挑眉看向两个御医:“怎么回事?”
两个御医低着头,也想跪,轻声回禀:“曹公子伤得太重,臣子无能,怕是……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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