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别对待-差别对待道系废柴(51)
「跟烟草挂钩。」程毅难为情地说到,烟草跟贩毒好像区别也不是很大。
烟草,懂得都懂,相睿和张玉祁两人互看了一眼,真没想到程毅居然是个隐形的富豪,问及有没有参加活一些聚会活动,程毅说「去混过饭吃,我妈打牌不做饭,我跟我爸就去了。」去了聚会蹲角落里吃东西,找小哥哥。
「所以」相睿斟酌自己的说辞「是你教杨老师抽烟的?」
程毅跟兽类一样的本能感受到了一丝异样,催生出的求生欲使他很快的出口否定「我不是主动,是他要逼我教他的」
杨一围不乐意了,「我逼你?是谁把烟点着直接怼我嘴上说吸气!」
五个人插科打诨,别人没有能插进来的机会,上菜后,杨一围只顾着吃,看四个人拌嘴很下饭,被投喂了大半年,已经习惯了相睿夹菜,在轻松愉悦的氛围下,吃掉了所有相睿夹的菜,丝毫没有注意到旁人看到此情此景的惊讶和嫉妒。
吃完饭散场,每人从前台领取了校庆的纪念品,三个纪念徽章和一本红皮笔记本。酒店大堂没有宴会厅里的温度高,程毅和老胡先离开了,他们说要带对象去看雪景,杨一围觉得冷没跟着,张玉祁也被一个女人接走了。
相睿和杨一围目送他们离开拥挤吵闹的大堂,身边人来人往,相睿的余光瞥见了有位校友在拍他们,很自然地给杨一围带上了帽子,整理围巾,带他回家。
路上的雪已经有些厚度了,踩上去嘎吱作响。杨一围拿出手机录下身后的脚印,脚落在地上刻意用力,记录下雪花拥抱时愉悦的声响。
相睿在一旁也悄悄记录下这一刻。他偷偷拍了很多杨一围的照片,大多数是侧脸,批改作业,吃饭,趴在餐桌上睡觉,每天一张,记录着杨一围的状态。
路上的车辆行驶缓慢,连行人都不再匆匆赶路。车里的暖气烘得人懒洋洋,杨一围趴在车窗上看向路边打雪仗的学生, 路灯一盏一盏向后退去,像是晃动的摇篮,身边的沉木香气轻轻包裹着他,隔绝了杂乱的信息素。
好像过去的一整年是一场兵荒马乱的梦,现在梦醒了他们回到产生交集之前。
楼道里的灯随着他们的脚步声一层一层亮起,喘息时能呼出白色的气,杨一围爬四楼还是会很累,一路上相睿很安静,时不时望向杨一围,眼里是杨一围说不出的情绪。
「能给我一个拥抱吗?」相睿的身躯堵住了杨一围,灰暗闪动的灯光下,眼眸依旧明亮,含着若隐若现的水光。
「不 」杨一围被这样可怜的相睿搞得无所适从,「你怎么 」
相睿的手已经扣住了杨一围的腰,在衣服窸窣的摩擦声中逐渐收拢双臂将他拥进怀里,主动替杨一围开脱「没关系,隔着衣服的。」说着头埋进了杨一围的颈窝,但围巾并不能阻隔两个人的温度。
「你是不是有点累,以后不用给我做饭了。」杨一围从相睿的信息素中感受到了他的疲惫,「你有空就多休息啊。」
「嗯。」相睿回答瓮声瓮气,一年前的这段时间他们在为结婚做准备,一年后却是这幅光景,「我的标记」
「看医生怎么说吧,听他们的就好。」
「记得去找乔陇,他了解你的情况,会打电话让你去复查的。」手臂上的力又紧了几分,不等杨一围挣扎又提出了问题,「你之后还会谈恋爱吗?」
好奇怪的问题,杨一围心想,不过,相睿的样子应该是要跟他真正地结束,回归单纯的朋友关系。
「会吧,做完去清洗标记的手术之后吧。」总不能带着标记跟别人谈恋爱「谢谢你,照顾了我这么久。」杨一围听到了相睿在努力呼吸平复自己的情绪,抬手轻拍他的后背安慰着,想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两人的拥抱,就纵容相睿多抱一会儿
回到家中,杨一围卸下围巾摸到一处潮湿,不知是呼吸的水汽还是眼泪,明天可要好好嘲笑相睿,转念两人最后的那点关系都摘干净了,不好再嘲笑他了了。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从那天起,他就再也没见过相睿。
在那几天后收到了一个快递,寄件人是相睿的秘书何清,他打开后看到的是不及小拇指大的一个瓶子,和一束花。瓶子里满满当当的液体散发着沉厚的红杉树味道。
真正的结束?不,这是真正的开始。
第76章
*本来没想写如何把苏哲送进局子,后来写着写着发现逃不过这段,于是去查了百度知乎等一些平台关于法律的运用,已经尽我所能的贴合剧情内的犯罪情节,但不能保证完全正确,大家仔细辨别。一切仅为剧情服务。*
一个月前,他和张律师开始着手调查苏哲,试图用法律途径将苏哲送进监狱,所有当事人的信息铺满了整个办公室,连墙壁也没有放过,收集的资料过于零散,他们花了一周多才按时间线,按重要程度整理出来,而这些仅仅是一部分,他们要慢慢拼凑起不为人知的部分。
在此期间相睿还给杨一围送饭,张律师有幸能尝尝相睿的手艺,直夸相睿是个好男人,忙成这样还给爱人送饭。
「用命换,要不要?」相睿勾勾嘴角,张律师疯狂摇头,表示大可不必,还是命重要。可有人换了,虽然可耻,但这个事实确实让人感觉良好。
接下来一周梳理案情,让这件十年前的案子事无巨细地完全展开。
张律师揉了揉自己僵硬酸痛的肩膀,开口道「案情不复杂,可操作的空间还是很大的,主要问题在于苏哲的精神鉴定,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先听哪一个。」
相睿盯着墙上关于苏哲的信息目不转睛,毫不犹豫说「坏的。」
回答速度之快让张律师惊讶,从心理分析,这种人不是莽就是十分沉稳「坏消息是就现在的信息来看,我们无法否定苏哲的精神疾病。好消息是,他不是完全无刑事责任能力。」张律师靠向椅背,给相睿解释「他没有完全丧失辨别或控制自己行为能力,所以还是可以承担刑事责任的,判个一两年缓刑五年。」
「」相睿不满意这个结果,「按照伤情是可以公诉,为什么没提?」
「因为是轻伤,实际上免予起诉的方式有很多,比如和解,自诉等。」张律师拿起手边杨一围的伤情鉴定,「大多数被害人因为自身的经济或时间等原因,拿到赔偿后选择和解,法院也会根据被告人的情况选择不立案,需要被害人自诉,在自诉过程中,因被告人给出超出预期的赔偿金额,也有一部分被害人选择和解。」
正如杨老师自己讲的,他当时在努力地复健,根本没有能力可以控告苏哲,即使告了,也不过是罄其所有只让苏哲付出了一点点的代价。但杨老师是不会跟苏哲和解的,他没拿夏家给的赔偿,可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一定是夏家在其中做了事情。
「他没有拿过夏家的赔偿,更不可能和夏家和解,查一查中间发生了什么。」他要再去问问夏卓屿才行。
张律师记下来,接着说「我们可以从您爱人的伤情鉴定入手。」他刚刚看完资料,伤情鉴定没有明显的错误,但完全可以往重伤上去靠。
相睿把目光从苏哲的信息移到张律师身上,示意他继续说。
「伤情鉴定确实有严格的划分标准,但标准之间是可浮动的,而且不同的人鉴定的结果差别也很大。您前妻的伤情鉴定为轻伤一级是没问题的,但不够精准,我可以找判定偏重的法医来帮我们判断是否可以达到重伤二级。轻伤一级在法律上的追诉期是五年,现在早就过了,如果能重新鉴定为重伤二级,那么追诉期可到明年夏天,十年的追诉期,这点我之前邮件告知过你。」
相睿接过张律师手上关于杨一围的伤情鉴定,这比医院的病例更加直观,额头的皮肤外翻,黑黑红红粘成一篇,肋骨明显的凹陷,破碎的膝盖,外露的白骨,看起来十分骇人,这是赶到医院的法医帮忙留下的证据。相睿强忍着掀翻桌子撕碎一切的冲动,合上了资料。
内心的想法十分强烈,他要让杨一围坐上原告的位置,亲眼看着苏哲被审判送进监狱。
「重新鉴定。」相睿沉声说,「我要这个案子不再受夏家的任何影响。」
天色渐晚,地平线上留下一丝红色,他明明站在城市中央的高楼上,却听不到一点嘈杂,他很想杨老师,如同压扁的弹簧想要释放。墙上资料被风掀起,发出窸窣的声响,相睿看着曾经好友的面孔,感到陌生。
他回忆了很久,还是没法相信苏哲有精神疾病,他怀疑过鉴定报告的真伪,也向夏卓屿求证过,夏卓屿说「出事后,带他做过鉴定,他确实有偏执症,但没有出报告。这份是他后来做的,在吕家小公子出事前特意去做的。」问到为什么当时没有出报告,夏卓屿回答,「他当时很反感,闹着不肯做就没有做了。」
他们被这件事困了一周没有进展,苏哲的资料都翘了角 ,还是没想明白苏哲为什么拒绝鉴定报告。在苏哲父亲死后,苏哲整个人变得阴郁,看来是从那时候就出现了精神问题。苏哲的父亲原来也在本市有头有脸,死后被家人隐瞒了真正的死因,对外宣称是意外,实际上是自杀。
死亡。
他们这样的家庭为了不可抗力导致的死亡,很早开始立遗嘱,分配好自己死后的财产,只要没死就会过段时间变更遗嘱的内容。他也立过遗嘱,最近一次的变更在结婚前,内容没有变动,只更改了继承人的姓名。
那苏哲父亲的遗嘱写了什么?已经公布的内容却不在资料里,
「想办法查到苏哲亲生父亲的遗嘱内容。」
真相往往掩藏在细枝末节中。
之后的一段时间,除了张律师的团队外,相睿自己的律师团队也加入,分成三组进行旁听,被告,原告身份的轮换,试图找出他们没有发现的线索证据或能让苏哲被轻判的法条,他们要让苏哲的代理律师毫无还手之力。
张律师接手过很多棘手的案子,自认为在专业上足够上心,但相睿让他知道了什么叫极致,从法条运用到证据链完整再到心理博弈,环环相扣。他是给对方压了块井盖,而相睿是给对面压了做五指山,他真正见识到了尽人事是怎么个尽法。
剩下的一些难以查阅的资料,相睿说他亲自搞定。说这话的当天恰好是校庆,虽然是工作日,但还是给大家放了假,理由是「今天初雪,大家去看看雪吧,跟伴侣或独自都好。」
相睿走后,会议室里的人开始议论起这个雇主,相睿事业有成相貌出众,做事极为专注且聪明就能征服一众人,更别说深情且浪漫。张律师的团队中早有人拜倒在相睿的西装裤下,张律师甩出杨一围的伤情鉴定,说「把你打成这样就能换这样一个男人你愿意吗?」迷妹迷弟表示「还是命要紧。」
相睿下了电梯,在想要不要买束花,小跑着到了停车位,驱车赶往会场。路边的男生抱着爱圣诞装扮的女友,满眼的雪花与幸福,这让他想起易感期的那晚,即使惧怕还依然主动留下,有什么这近乎于献祭行为更能打动人心呢。
虽然杨老师向来是个奉献自己的蜡烛典范,但这不能也不应该将他的奉献变得廉价。
他压抑的想念在见到杨老师的那一刻迸发出来,胸腔里传来的悸动,那鲜活的感受是他从未有过并且毕生难忘。他很久没抱到杨老师了,所以在抱上的那一刻,飘荡了许久的心终于落下了,可紧接着听到杨老师打算身体恢复后去做去除标记的手术,还要谈恋爱,气出了眼泪。
他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听到要去除标记后感觉到自己被抛弃了,从内心生发出来的恐惧与难过让眼泪很自然地溢出了眼眶,他很努力想调整情绪,却发现根本无法控制,索性趴在杨老师肩膀上把眼泪流干。
谁惹哭的谁负责。标记的作用似乎开始显现,让理智退后,直白的感情一马当先,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竟然委屈地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不想离开杨老师了去找苏哲,但想到他要为杨老师讨回公道,于是更加委屈了。
感受到杨老师承载着他的重量,身体开始发僵了,他才松开,什么话都说不出口,逃似的回去了。
第二天他飞往了荷兰,提取信息素唯一合法的国家。乔陇与张玉祁同他一起前往,避免出现意外情况,有人可以善后。
相睿从病床上醒来,忍过强烈的眩晕感后发现自己完全失去了对肢体的掌控,于是闭上眼开始想念杨一围,做完手术的当天,他的信息素提取液就会到达杨一围的手上,不知道杨老师拿到后会是怎样的神情,可能会骂他混蛋吧。
他就是个混蛋,自私的要绑住杨一围。
「醒了,有什么不适吗?」乔陇悬了几天的心终于放下了,他不懂相睿为什么要做如此危险的事情,短时间内两次提取,一个不小心腺体是会坏掉,威胁生命。他最不喜欢看到别人伤害自己的身体,于是询问相睿时的口气淡漠。
相睿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索性闭上眼睛继续睡。惨白的面色没有损伤他的英俊,平白添了几分破碎感。乔陇见相睿生命指征平稳还醒了过来,便不在病房里守着,回去好好休息。
之后,相睿醒醒睡睡,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去,练了小半年的肌肉,个头缩水了一半。随着醒来的时间越来长,张玉祁来的次数也愈发频繁。
手术后的两周后,相睿站在窗前,合上张玉祁送来的资料,是关于苏哲亲生父亲的遗嘱,内容是如本人发生意外,其儿子苏哲在二十岁时继承所有遗产。
苏哲的生日是在伤害杨老师的后两周
刑事案件是可以自诉或公诉,两者分别主要在于案件的严重程度。
刑事自诉的范围有:
(一)告诉才处理的案件
(二)被害人有证据证明的轻微刑事案件(刑法第234条第1款规定的故意伤害案(轻伤)。)
(三)被害人有证据证明对被告人侵犯自己人身、财产权利的行为应当依法追究刑事责任,而公安机关或者人民检察院不予追究被告人刑事责任的案件
杨一围的伤情属于轻伤,加之有其他情形导致案件未能提起公诉或自诉,后面会讲到。
伤情鉴定中刑事责任的解读:以原始损伤为鉴定依据的,法医应当在重要的时间节点内,在入院期间,重症或昏迷期间,按照法律法规和行业操作规范,通过公对公到医院病房调查伤员,公对公取证,确认伤员当时伤情和客观伤残状况,拟订伤情等级。通过现场医学勘察查看、医疗跟踪,临床医学特殊检查、伤情的活体观察检查、症状分析、测试比对、观察审讯、遗物鉴定、调取监控,进行的一套法律医学伤残等级鉴定。符合条件的可以协助办案民警立案逮捕。如果经鉴定达到轻伤一级,则应当由侦查机关立案,检察机关进行公诉。
杨一围的伤情鉴定是达到了轻伤一级,理应有检察机关进行公诉。但实际操作中,有致人轻伤一级后经过检察院的调节而免于起诉的情况。
伤情鉴定是公对公,也就是有公安机关提起到合作单位进行伤情鉴定。而文中张律师所说的「找判定偏重的法医重新给出意见」仅是找到法医查看是否能给到重伤的意见。
重新鉴定需要重新立案后才能进行。
以上为百度知乎查出的相关信息,文中提到的量刑来源中国判决文书网,非专业判断。
第77章
这天是周三,学校里的松树上挂着零星几个铃铛和绒毛雪花做装饰。杨一围在窗下的暖气边晒太阳,在他的印象中,相睿的生日都是这样的好天气。从校庆的第二天,他就没见过相睿了,又突然收到了相睿的信息素。他问何清相睿现在怎么样了,何清让他自己联系老板。
后来他犹犹豫豫一直没有联系。元旦收到了学生送的一些小礼物,多是自己做的手工,他给小东西们都在家找到了归宿,唯有一个大象的小玩偶挂在办公桌的挡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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