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想追我室友(3)
宁亦珩掐了烟,他没说话,一阵窸窸窣窣翻动衣物的声音响过,继而是撬开瓶盖时的清脆的碰撞声。
我喝了。我听见宁亦珩说。
我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听见一声闷响,宁亦珩连带着手里的玻璃酒瓶直挺挺地倒在了我面前。
玻璃瓶从宁亦珩手里脱出,摔得四分五裂,酒液溅湿了我的鞋面。
我:???
老板!你在干什么啊老板!
我扛着沾酒就醉的宁亦珩艰难地走回饭店时,同事都已经吃好了,他们都在等我俩回来,宁亦珩已事先结过账,他现在醉的话都说不明白,我们就只好先暂时解散,各回各家。
我的同事虽然没多问,但都纷纷向我投来敬慕的目光。
不会你们以为是我把老板给灌醉的吧?
我尴尬地轻咳一声,无视他人好奇探究的视线,先直奔李宵鸣而去。
这种送老板回家的好机会,不让给李宵鸣,难道还让给我吗?
我现在看起来就跟不停使唤李宵鸣似的,我心里也有点愧疚但他往后总能理解我的用意的。
小明啊,能不能帮帮我,老板他
我才刚开口,李宵鸣就晃了晃手里的酒杯,苦笑着说:程哥,我刚刚喝过酒了,真开不了车,但是可以帮你把老板搬车上去。
我:
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句话,说的就是我自己吧?
作者有话说:
小明对愿意小程好纯粹因为俩人关系好哈
小明在不喜欢的人的面前脾气很臭的,详情看副cp
第5章
老板最后还得由我来送,家里有猫要照顾,得让李宵鸣回去铲屎喂粮。
成全宁亦珩和李宵鸣不急于这一时,还是我的猫比较重要。
我从宁亦珩口袋里摸到了车钥匙,把他放平到车子后座上。宁亦珩虽然沾酒就倒,但酒品还不错,他全程都毫无反应,睡得死沉。
老板这也太信任我了,就不怕我把他丢在路边不管。
启动汽车之前,我轻轻拍了拍宁亦珩的脸颊,说:老板,醒醒,你家地址在哪?
宁亦珩没有反应。
我稍微加大了力度。
宁亦珩还是没有反应。
我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心一横,又加大了力气。
只听啪的一声,清脆的掌掴声在整个车子内部回荡。
我的手指被震得发麻,宁亦珩也缓缓睁开了眼睛,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一个清晰的手掌印。
完了,下手又太重了。
我赶紧把手藏到背后,结结巴巴地说:老、老板,你你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宁亦珩和平时没什么区别,脸上没有表情,他发了一会儿呆,才慢吞吞地爬起坐好,看向我,说:为什么我的脸好痛?
我的视线无法从他脸上的巴掌印离开,尬笑着转移话题说:哈哈哈哈老板,你刚刚睡着了。
宁亦珩摸了摸被我掌掴的那一侧脸颊,说:哦。
我不知道醉酒后的宁亦珩是什么模样,能不能好好说话,便只能摸着石头过河,慢慢问他:老板,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
宁亦珩的反应很慢,好一会儿才向我报了一个地址。
他住在离饭店不算远的高档小区里,算上等红绿灯的时间,我开车就走了不到十分钟。我知道宁亦珩家里会很有钱,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进到富人小区后还是难免展露出自己的穷酸来,小区内部豪华的设施实在让人眼花缭乱,一到地下车库,我就被四周停放的豪车晃瞎了眼,差点都忘了要踩刹车。
宁亦珩的车相比而言就很普通,在一众豪车中毫无存在感。
这里的车位费恐怕都不是我能想象出来的价格。晓萤蒸呖
宁亦珩醒来后就一直安静地坐在后座上,等我停下车,才开口说:我刚刚喝醉了吗?
他才喝了一口酒,就一头杵在地上昏迷不醒,幸好当时他手里的酒瓶子飞远了,摔碎的玻璃块没扎到他身上去,人也很幸运没摔出伤来,给我省了不少麻烦。
我解开安全带,好奇地问:老板,你以前没喝过酒吗?
但凡能掂量清自己几斤几两也不至于
我没喝过,也不喜欢,宁亦珩认真地回答,应酬时有人叫我喝,我就说我酒精过敏。
宁亦珩无论表情还是语气动作都呆呆的,什么实话都往外说。
我不敢问太多,万一他说了什么我不该知道的事情,醒酒后还记得我们之间的对话,那我就麻烦了。
我领着脑子还不大清醒的宁亦珩回了他家,他很听话,我让他开指纹锁他就开锁,一进玄关就自己脱了鞋和外套,直奔浴室去洗澡。
毕竟第一次到老板家里,我有点忐忑,就先拘谨地坐在沙发上,打量四周的环境。
宁亦珩的公寓相当整洁干净,倒不如说太过整洁了,空荡的客厅里只摆了几件生活必备的家具,没有装饰也没有杂物,连电视都没有,就仿佛没有活人生活过的气息。
不知坐了多久,我听见浴室里水声渐停,宁亦珩的声音闷闷地传了过来:衣柜抽屉里有我没用过的新内裤,你一会洗漱的话直接拿来用吧。
我坐得腰都僵了,听到宁亦珩的准许,才动身往卧室走。
卧室和客厅一样单调冷清,只有一张大床和衣柜,衣柜的衣杆上整齐地挂了一排西服套装,还有几件冬天穿的常服,我上班时很少见宁亦珩穿过。
宁亦珩一定是个无趣的男人,衣服的款式基本都一样,难怪找不到对象。
抽屉里的内裤还没拆封,我从里面抽了一条,正准备把抽屉合上,突然发现抽屉最深处乱糟糟地塞了一件半袖。
衣柜里其他衣服都被整理得相当整齐,而且都是冬季衣服,唯独这件半袖看起来格格不入。
鬼使神差地,我把那条半袖给拽了出来。
白色的半袖胸口处印了只没带蝴蝶结的盗版Hellokitty,这半袖看起来很脏,衣裳背面沾了好几块发黄的奇怪痕迹。
这是我的衣服,去年我图便宜在并夕夕上几块钱买了一打卡通T恤衫,今天我穿在最里面的半袖还印着蓝色Hellokitty的同款。
我印象很深刻,去年夏天和老板去海边出差的时候,我陪老板谈完业务,终于有了自由时间,便脱了半袖、光着膀子在沙滩上撒欢,结果一回头就找不到衣服去哪了。
我还一直以为是被海风给刮走了,竟然留在宁亦珩这里。
原来当时我把它穿得这么脏的吗?!老板这都没给我直接丢了?
宁亦珩该不会拿我的衣服当抹布用了吧?
我一时不知是该把它放回去还是拿走丢掉,思虑再三,我决定把它塞回去原本的位置。
还是假装不知道比较好,反正是便宜货,我也不想因为老板偷拿员工半袖当抹布这种事儿让宁亦珩下不来台。
为了维护宁亦珩在李宵鸣面前的形象,我决定把这件事儿烂在肚子里这件半袖就当我撮合他们时必要的小小牺牲了。
宁亦珩此时也洗完了澡,他推开卧室门,愣愣地看着坐在床边、抱着内裤的我。
宁亦珩光着膀子,下半身裹了件浴巾,他的身材很好,肩宽腰瘦,水珠沿着湿答答的头发一颗颗往腹肌上滚,看得我一个大男人都有点口干,他眼睛明亮了很多,人好像已经醒酒了,脸被热水蒸的微微发红,脸侧的掌痕却愈发明显。
我当时下手真的有这么重吗?我心虚地移开眼睛。
程淮宿,浴室里我放了没用过的浴巾,宁亦珩盯着我的脸,说,你去洗澡吧,一会儿可以穿我的睡衣。
作者有话说:
老板:穿HelloKitty的男人品味就很好吗?
第6章
不愧是有钱人的公寓,老板浴室的大浴缸深得我心,我甚至还想趁机试试这浴缸的按摩功能,但这儿毕竟不是我自己家,我不敢太越矩,便仓促洗完,换上裤衩就冲出了浴室。
等出去之后,我才意识到了问题我不知道宁亦珩把睡衣给放哪儿了。
我就披着浴巾,边擦头发边敲主卧的门,宁亦珩应门很快,我还没反应过来,敲门的手就一拳杵到了他胸口上去。
宁亦珩已经穿戴整齐,只是睡衣的纽扣松松垮垮,我一个没注意,手指往下轻轻一勾,就把他的衣裳给勾开了,原本扣好衣扣逐一解开,最终停在了小腹处。
啊,老板的胸肌好大,好滑
完蛋,我又干蠢事儿了。
我尴尬不已,赶紧抽回手躲开,但一想这样不好,便毅然决然地探出手,又把宁亦珩睡衣的纽扣一颗一颗地扣了回去。
我们俩谁也没说话,我把纽扣扣好后,发现宁亦珩沉着脸,貌似十分不悦。
好像更尴尬了。
你宁亦珩顿了顿,喉结上下滚动,额,你你
好家伙,老板被我给气结巴了。
我赶紧道歉说:老板,对不起对不起,我敲门时走神了,真没注意你
你怎么不穿衣服?宁亦珩卡壳半天,终于把后半句话吐了出来。
我:啊?
我全身上下就一条平角裤,但这对于男人来说无伤大雅,我也没什么遮遮掩掩不能看的哦,对了,老板喜欢男人。
我直了这么多年,确实没有意识过这个问题,当年读大学的时候也没少跟李宵鸣一起光腚在大澡堂里搓澡,什么该看不该看的我都看过了咳咳,扯得有点远了。
但是宁亦珩喜欢男人,我尝试把宁亦珩幻想成一个女人来考虑,如果一个只穿了个裤衩的男人跳到只是同事关系的女人面前
这不妥妥的是性骚扰吗?!
我大惊失色,赶紧先用浴巾裹住自己上半身,道歉说:哎呀!对不起老板,我真忘了那茬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别介意,我就是来问问睡衣在哪!
宁亦珩:
明明是我在性骚扰宁亦珩,他却没把视线从我身上移开,说:在次卧。
宁亦珩的目光很怪,但我又说不出具体原因,就莫名觉得浑身不自在。
妈的,怎么感觉是我被性骚扰了呢?
我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老板怎么会对我这样的人感兴趣呢?无论怎么说都是李宵鸣更适合他。
多说多错,我害怕又说错话,便向宁亦珩道了晚安,跑回次卧睡觉。
我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宁亦珩和李宵鸣的事儿。
撮合他们是一回事儿,李宵鸣愿不愿意又是一回事儿,我不好向李宵鸣直接点破老板的想法,就只能暧昧地给他们提供机会,最终结果如何都不是我能左右的。
说到底李宵鸣喜不喜欢宁亦珩,他俩能不能成,还得另说呢。
我也只能听天命,尽人事了
想着想着,我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老板亲自开车送我去公司上班,彼此默契地没有再提晚上发生的事,我便继续过上了摸鱼支使李宵鸣的日子。
天要下雨,人要上班。
人要吃饭,就得上班。
哎,如果我和宁亦珩一样有钱,我一定挥霍享受一辈子,努力?我的词典里没有努力这一说。
马上就要放元旦假了,元旦过后还有个公司晚会,再往后就能放年假,大伙都一心盼望着假期,工作氛围相当低迷,都开始混起日子来。
我也不例外,还没到元旦,我就已经开始琢磨订票回老家过年了。
我第无数次工作摸鱼打开订票软件看低价机票时,李宵鸣从工位摸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走路没声,加上我摸鱼正心虚,给我吓得险些丢了手机。
李宵鸣显然也在摸鱼,他抱着文件小声问我:程哥,你准备好新年会的节目了吗?
这新年晚会已经是我们公司的固定活动了,每年年初或者年末都会举办,我对这个活动其实没啥太大兴趣,主要可以趁机摸鱼。
与其在办公室里办公,我宁愿坐在台下看同事表演,还可以蹭吃蹭喝。
宁亦珩没有要求每个人都出节目,但是出节目的人可以参与最后的抽奖。
虽然我脸黑一次没中过,但能白嫖还是尽量白嫖,每年我都积极参与,李宵鸣也不例外。
去年我上台唱了首《女人花》,就被宁亦珩当场禁止报名今后任何歌唱节目,但除了唱歌以外,我没想到任何省心省力好糊弄的节目。
再说了,我唱歌真的有这么难听吗?
李宵鸣看我没节目,又说:程哥,要不我们合作吧,我和同事准备弄个舞蹈串烧,你看怎么样?
我惊讶地说:你还会跳舞?
李宵鸣腼腆一笑:以前学过街舞啦你要不要一起来?
人和人真是生来就有差距,李宵鸣聪明好看不说,特长还多,到底还有什么技能是他不会的?
我正好没节目可选,说:当然可以,但是我不会跳舞
没关系!李宵鸣眼睛亮晶晶的,他冲我竖了一个大拇指,说,程哥,你放心,我一定能把你教会的。
我看着李宵鸣真挚的眼神,那一刻,我真的信了自己能学会跳舞。
然而我们很快就为这句话后悔了。
因为我根本学不会。
我们这个临时街舞组合一共四个人,我和李宵鸣以及另外俩同事,李宵鸣还好,我们剩下三个大老爷们腰比钢管硬,连衬托李宵鸣做绿叶都不够格。
练了一天后,我提议转换一下思路,不如从网上找个剧本表演群口相声。
我参加节目就是为了摸鱼,现在每天下班还得练舞,学还学不会,让我感觉自己在加班。
李宵鸣否决了我的提议,他认为既然决定跳舞就得从一而终,告诉我不要低估自己、舞蹈动作很简单等等这和我想象得很不一样,但我还是咬牙坚持了几天,结果最后连那两个男同事都能跟着李宵鸣瞎比划几下,只有我跳舞宛如驴拉磨,腰背僵硬得像绑着二百斤的秤砣。
李宵鸣在我身上看不到一丁点进步的潜力,脸色愈发凝重。
要不这样吧,我很少听到李宵鸣叹这么多次气了,程哥,你上台跳广播体操怎么样?
各跳各的,也算是一种串烧吧?
第7章
各跳各的?我想象了一下别人都在认真跳舞,就我自己一个人在台上做广播体操的画面,顿时尴尬得抠脚,赶紧说:不行,这也太丢人了。
李宵鸣稍作思考,说:那我跟你一起跳,就说咱们是舞蹈杂烩。
我掂量一下,李宵鸣平时人气不错,有他跟我一块丢人跳广播体操,这节目效果还不错,老板也不会觉得我划水摸鱼。
这波不亏。
元旦前一天,我和李宵鸣各穿着一红一绿的运动服,自信满满地登上了舞台。
马上就能放假了,我和几个关系好的同事搓了顿酒局,我已经做好了表演完节目一起不醉不归的准备。
在场的人一看到我和李宵鸣的装扮,就笑得没停下来过,等我们开始跟着街舞曲一板一眼地做起了广播体操时,更是逗得别人前仰后合。
虽然确实有点丢人,但有李宵鸣作陪,我还跳得挺起劲的。
跳了一分钟,我就萎靡了。
我不喜欢在人前露面,也不喜欢被当作焦点,只单纯地想怎么舒服怎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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