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想追我室友(5)
宁亦珩:
嗯程淮宿,宁亦珩显然被我整无语了,说,你可真是个蠢货!
挠人就挠人,怎么还人身攻击呢?宁亦珩真的好不讲道理。
他骂我,我还不敢还嘴,我就只能忍住屈辱,沉默应对。
宁亦珩或许自知理亏,顿了顿,说:我刚刚没挠你,我就因为、因为你、你眼里有眼屎。
我立即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宁亦珩竟然还对我的态度不满意,强调说:真的有,别不信。
我点头的幅度更大了,心里想:不不不老板,我真的信啊。
宁亦珩看我光点头不说话,突然板起了脸,说:程淮宿,你不信我?
这人怎么这样呢?他怎么就又生气了?
我恨不得给他点八百次头,下巴凿穿我的床板以表诚心,我说:老板,我信我信,我真的信。
宁亦珩还是很不高兴的样子,而我根本不知道他在恼火什么。
我的睡衣穿在他身上实在是显小,宁亦珩扣不上扣子,跟穿马甲似的,下半身还露着半截小腿,他气冲冲地坐在我床边,恶狠狠地盯着我看。
此时的我开始默默心疼我的衣裳,生怕他动作幅度太大,再给我撑破了。
宁亦珩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脸色微微发红,说:你不知道我是gay吗?
我都开始帮你找男朋友了,这我还能不知道吗?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
算了,宁亦珩气恼地垂下头,嘟囔一句,你家猫呢?咪咪?
咪咪从床的另一边一跃而起,重击我的胸口,踮着小碎步冲到宁亦珩身边,娇滴滴地叫了几声。
这一脚差点没把我的魂儿给踹出来。
宁亦珩也很喜欢它,温柔地抚摸它的后颈。
可恶啊,我真是看透你们了!
虽然气氛不太融洽,但有些现实还需要面对,譬如宁亦珩今晚的住宿问题。
我扫视了一圈我的小卧室,说:老板,要不我睡地上,你睡我床上怎么样?
宁亦珩还在生我的气,冷笑一声,说:你这腰还想睡地板?
这话说得,我总不能让老板睡地板吧?
我这床倒也不是睡不下两个人,我自己挤挤也无所谓,但哪有招待客人让客人和主人挤着睡的,我就怕宁亦珩别扭。
我一琢磨,说:那我去和李宵鸣睡,你今晚睡我屋里,省得咱们俩
我挤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宁亦珩黑着脸打断:程淮宿,你再提李宵鸣,我就
就什么他也没说出来,他啪的一声按了灯,直接上床躺我旁边,正好把咪咪夹在我俩中间。
睡觉,宁亦珩说,你闭嘴,你不许说话。
老板怎么总生气啊?我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上嘴气死我了,哪天高低给他辞职了。
思想斗争还没过一秒钟,我就选择屈服。
妈的,算了,人啊,要恰饭的嘛。
作者有话说:
有人气急败坏了,我不说是谁
第10章
宁亦珩醒得很早,北方冬天天亮得很晚,他从床上坐起来时,窗外还是灰蒙蒙一片。
程淮宿睡得四仰八叉,手掌卷起衣裳的下摆,露出精瘦的小腹。
宁亦珩沉默地盯着他看了会儿,撑在床边的手指微微颤动,扭头转身下床洗漱。
厨房传来咕嘟嘟的响声,李宵鸣起得更早,他穿了件粉红色的爱心围裙,守在炉子前煮粥做早饭。
李宵鸣很快就察觉到了宁亦珩的脚步,他转过身,对上宁亦珩的视线。
李宵鸣其实是个很喜形于色的男人,差点没藏住脸上的尴尬,寒暄说:那个老板,早啊。
宁亦珩点了点头。
李宵鸣能感觉出宁亦珩很不喜欢自己,与他共处一室的时候更是头皮发麻,但宁亦珩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就站在原地看他拿勺子搅拌粥。
李宵鸣尴尬得不行,忍不住开口问:程哥还在睡吗?
宁亦珩嗯了一声。
李宵鸣的脾气向来直来直去,尤其这两天总是被宁亦珩用很不让人舒服的目光打量他不能忍了。
李宵鸣放下手里的锅勺,背对着宁亦珩,说:老板,我知道你看程哥时的眼神是什么眼神,我从小到大见过太多了。
外貌为他带来了许多麻烦,这也让他过早地接触了人类爱与欲的本性。
你没必要把我当作假想敌,程哥不可能对我有想法,李宵鸣不是那种耐得下心去猜试探人想法的性子,索性把想法一股脑地都说了出来,我不喜欢男人,他也从没表现出喜欢男人的倾向
不过我不能打包票,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我只知道一点。
不要把他逼得太紧。
宁亦珩:
宁亦珩义正言辞地说:他是直男,我不会对他下手的。
那你整天虎视眈眈地盯着我做什么?李宵鸣心里埋怨。
不过性取向和吃醋是两码事,宁亦珩就是个无差别嫉妒的不讲理的人。
李宵鸣这时候意识到刚才自己对顶头老板说的话有点过火,毕竟他目前还需要这份工作,不管怎么样,起码往后面子上得过得去。
宁亦珩毕竟是同事间吐槽的、有名的木头人,无论遇到什么情况,宁亦珩都能保持长时间的沉默,李宵鸣不说话,他也不说话,这让李宵鸣更尴尬了。
李宵鸣轻轻叹了口气,说:老板,如果程哥可以接受,其实我是支持你们的。
我告诉你一个关于他的秘密吧,这个秘密是我无意间发现的,连他都不知道我知道这件事儿。
为了让宁亦珩少想有的没的,李宵鸣决定卖了程淮宿。
毕竟最终做决定的还是程淮宿,他觉得这点泄密无伤大雅。
一提及程淮宿,宁亦珩果然就立马有了兴趣。
尽管出租屋里一共就仨人,秘密毕竟还是秘密,出于心虚,李宵鸣下意识凑近宁亦珩,附在他耳边小声开了口。
这一夜睡得真累。
我做了一宿的梦,梦见老板骑在我胸口上,压得我喘不过气儿来,我半夜醒了一次,才发现宁亦珩的胳膊缠在我胸口上,额头挤在我颈窝里,紧紧搂着我不放。
咪咪则蜷在我耳边,发出与小猫咪可爱面庞格格不入、震耳欲聋的、宛如中年大叔的呼噜声。
我本来就腰疼,还被这俩货挤在中间,动弹不得。
等我醒来之后,宁亦珩和咪咪都已不在我身边了,米粥的香气都弥漫到了我的房间,引得我肚子咕咕响。
李宵鸣真是个贤惠的男人,做饭相当好吃,每天都不重样,自打跟他合租后,我就买买菜洗洗碗,没愁过吃饭的问题。
我打了个哈欠,一瘸一拐地去洗了个漱,还没走到厨房门口,就听见李宵鸣的声音。
由于隔了段距离,我听不清他具体在说什么,但我心里已响起了警钟。
宁亦珩没在我的卧室,也没在客厅和卫生间,那就只能在厨房孤男寡男,共处一室,相谈甚欢
真好,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就该潇洒离开,为他俩留下私人空间,但我实在是抵不过自己的好奇心。
正好厨房的门没关严,漏了一道狭窄的缝隙。
我艰难地小幅度弯下腰,一点点适应腰部肌肉扭动的疼痛,把脸贴在了门边。
我看见了侧着脸的李宵鸣,还有正背对着我的宁亦珩,我一靠近的时候,他俩就不说话了,俩人离得不远不近,也不知道在干嘛。
我心里都替他们着急。
李宵鸣突然靠近了宁亦珩,两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在我的视角就像彼此依偎。
我差点忘了怎么呼吸,愣愣地看着厨房里的画面,震惊得嘴都合不上。
妈呀!这么看来,我的助攻还是有成效的嘛。
我的判断没错,他俩果然能成!
我对自己的判断心满意足,觉得自己已没有存在这里的必要,准备回卧室待一会儿,给他们足够相处的时间。
但不知为何,我的内心有点说不清的失落一定是宁亦珩夺走了一直陪我单身的朋友,让我有点不适应。
哎,宁亦珩也就脾气古怪点,人其实还不错的。
我无视了自己心里那点不舒服,直起腰妈的,直不起来。
我高估了自己这刚扭的腰,维持弯腰的姿势太久,我已无法正常行动。
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啊?我欲哭无泪,生怕被里面的人发现,只好手掌撑住旁边的墙壁,试图借力让自己动起来。
我心里着急,心想弯着腰慢慢挪回去也不是不行,刚动了动脚我忘了我的腿上的肌肉拉伤了,疼得我一个踉跄,身体就往厨房的门板前倒。
跌落之前,我下意识死死抓住了旁边的门框,终于稳住了身形,没有倒在地上。
门板被我的肩膀重重一撞,砰的一声向里弹开,立即惊动了里面的人,李宵鸣和宁亦珩被吓了一跳,齐齐往我的方向看过来。
我还抱着门框,一动不动。
门板随着惯力缓慢地来回晃了晃,发出嘎吱吱的响声。
这门看起来质量不太行,我不合时宜地思维发散起来,再撞一次就会被撞坏的吧
不是,我tm这时候想这些干什么啊?!
不愧是我的老板,即使被人撞破奸情,宁亦珩也是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他沉着脸看向我,说:程淮宿,你的腰还好吗?
他看出来我的不对劲儿,但这些不重要,现在不是说这种问题的时候。
哎呀,老板,你们快继续说话,我尴尬一笑,我就偶然路过,啥也没听见。
这话是真的,我偷看半天什么都没听着,还被人给发现了。
我不打扰,我走了哈。
第11章
我没走成,老板二话不说,立即结束了和李宵鸣的卿卿我我,把我按回床上来了一套推拿。
我们三人之间彼此没有再提刚才的尴尬事儿,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李宵鸣默默地回厨房做饭,宁亦珩看起来心情还不错,但他也啥都没说,手下按得我嗷嗷叫。
毕竟和自己老板谈办公室恋爱过于禁忌,我理解李宵鸣不愿意声张的心情。
但是这个秘密已经被我知道了,我有一种只有我自己得知的隐秘快感,不禁窃喜不已。
宁亦珩按着按着,突然停下问我:你在想什么?
我正满脑子都是宁亦珩和李宵鸣,下意识就脱口而出:我在想你
你和李宵鸣谈恋爱的事情。
我反应得很快,立即明白自己说错了话,便赶忙补充说:额,老板我刚刚走神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他们既然不愿意公开这个秘密,我也不好直接戳穿他们。
宁亦珩的手没再落下来,他也不说话,我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没反应,心里不由得忐忑起来。
不会我表现得太过明显,让他给发现了吧。
我稍稍扭头打量宁亦珩,发现他脸颊通红,盯着我的后腰发呆。
这副模样的宁亦珩还挺少见的,他总是一副冷冰冰、镇定自若的模样。
完蛋,是不是因为被我发现后太过震惊,老板被吓懵了啊?
我莫名生起了一种偷窥他人隐私的罪恶感。
我看着羞得脸颊通红的宁亦珩,心想原来他也有如此纯情的一面啊。
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老板是否纯情的时候,我一想他是因为我说漏嘴才变成这副模样的,顿时心虚得不行,小声问他:那个,老板
老板,你还好吧?
宁亦珩顿了顿,说:没事。
由我总结的没事定律:指部分人明显有异常,还对你强说没事,那这引发异常的原因大概率就是你。
果然,他果然是察觉了我对此事的了解,如果是别的什么无伤大雅的原因,宁亦珩起码会解释几句的。
既然宁亦珩不愿捅破窗户纸,作为高情商员工,我也会在关键时刻装疯卖傻,绝不多追问。
宁亦珩看我一直盯着他,便别扭地移开眼睛,说:你的腰还痛不痛了?
如此心虚地转移话题,果然有猫腻。
我说:老板,我不疼。
宁亦珩只回了一声闷闷的嗯。
我趴回枕头上,仔细想了想,说:老板,你放心,我会保密的。
宁亦珩:?
宁亦珩疑惑地说:你保密什么?
我哼哼一笑,笑而不语。
没事儿,宁亦珩,男人都有不能暴露的秘密,你不必装成这副模样来试探我究竟有没有察觉实情,而我也只是点到为止,既向宁亦珩表达了服务于他的诚心,也点明我并不是真的一无所知。
我都懂的。
宁亦珩:
ˉ
我瘫在床上,肚子饿得咕咕响。
其实好早之前我就饿了,只是宁亦珩正卖力帮我推拿,我实在不好意思开口。
宁亦珩这一早上净顾着给我推拿,还没吃上一口李宵鸣做的热乎饭,就又急匆匆地回公司忙工作的事,不愧是老板,元旦都不给自己休假的。
太可惜了,难得宁亦珩来一次,李宵鸣的爱心早餐没能送到他嘴里去。
李宵鸣端着热粥和咸菜鸡蛋,推开了我卧室的门。
我们彼此之间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互相照顾一下,李宵鸣见我腰疼,便主动上门给我送饭吃。
只可惜我厨艺不佳,李宵鸣生病的时候我也做不来病号餐,只能帮他跑腿拿外卖。
李宵鸣随手扯了个板凳坐到我床边,面色沉重地看着我一口口喝粥。
我本来饥肠辘辘,被他如此严肃地一盯,顿时没了胃口。
李宵鸣看我放下勺子,终于开口说:程哥,你说实话,你觉得老板这人怎么样?
我的心脏都快提到嗓子眼里,李宵鸣这什么意思?还能有什么意思?不就是向我打听宁亦珩、确定心意吗?
我眼里的宁亦珩脾气古怪,总莫名其妙生气,人也不会说话,像块木头
当然以上这些话都不能同李宵鸣讲,我得好好夸一夸宁亦珩,好让李宵鸣足够心动。
我说:老板长得帅人还好,成熟稳重有责任心,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好的男人,如果我是喜欢男人,一定找他这样的
天地可鉴,我为了撮合他们,竟然能说出这么多昧着良心的话。
我滔滔不绝说了一堆,只见李宵鸣越听脸色越沉,他单手扶额,重重叹了口气。
李宵鸣沉重地说:程哥,我真怀疑宁亦珩是不是喂你吃什么迷魂药了
我的关注点立马被宁亦珩三个字吸引了,原来他们的关系已经进展到直呼名字的地步了吗?
等等,不对,李宵鸣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这一通乱夸到底对还是不对啊?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就傻乎乎地问李宵鸣:小明,你这是啥意思啊
李宵鸣面色凝重,问我:程哥,你和宁亦珩是不是那啥?
那啥?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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