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川小说(56)
趁着小孩睡觉前,夏犹清还组了一个全家福合照。
夏家十几口人,很热闹。
合照里,谢秋节站在边上和夏犹清牵着手靠得很近,带着浅浅笑意。
他终于不是孤身一人。
将近零点时。
各家的烟花陆陆续续地绽放,焰火的声音填满了整个夜,热闹而喜庆,夜空满天花火,短暂而绚丽,璀璨夺目。
夏犹清带着谢秋节去点家里的大烟花,咻的一声,烟花在黑夜里炸开,流光溢彩,在夜空绽放出最美的模样后,转瞬消失。
但是烟火距离他们那么近,谢秋节虽然听不见烟花绽放的声音,却实实在在地感受了那种热烈。
夏犹清站在烟花下,光彩照亮他深邃五官。
他笑着,新年快乐,宝贝。
谢秋节点头,跟着笑:新年快乐。
这是第一年,他们以后还有很多很多年。
他们在新旧之年交替时接吻,仿佛漫长的余生。
大年初五。
夏犹清开车带谢秋节去摘草莓,高兴地摘了两大框新鲜甜蜜的草莓回家。
谢秋节做了冰糖草莓、草莓酱、草莓蛋糕等各种草莓味点心,香味又招来一群小朋友。
自从谢秋节来了夏家,街里邻坊的小朋友开始往夏家钻,各个抱着谢秋节大腿白嫖甜品。
这里面,天天往夏犹清家跑的要数夏乐乐最勤快。
夏乐乐小尾巴似的跟在谢秋节身后,满脸崇拜,小秋哥哥,你好厉害,你会做好多好吃的。
谢秋节:因为我学过。
夏乐乐一口半颗草莓,舔着蛋糕上绵密的奶油,好好吃!
小女孩笑得眼睛弯弯,长大以后,我要嫁给小秋哥哥,那就天天都可以吃小秋哥哥的蛋糕啦!
谢秋节哽了一下,正准备说话。
从二楼下来的夏犹清正巧听到夏乐乐大言不惭的话,笑眯眯警告,夏乐乐,不可能哦,他是叔叔的。
夏乐乐抱着谢秋节胳膊,可是我也喜欢小秋哥哥呀。
夏犹清不爽地提溜着小女孩,把谢秋节搂到怀里,你喜欢也没用,你小秋哥哥只喜欢我。
夏乐乐说:等我长大了小秋哥哥会喜欢我的。
叫小秋叔叔,乱辈分了,夏乐乐。夏犹清扭头喊旁边的夏堂嫂,嫂子,看看你女儿。
夏堂嫂和夏父他们一边嗑瓜子一边笑,她好笑道:小孩子随便说说你也信,放心,小秋是你的,她抢不走。
不嘛不嘛,我就要嫁给小秋哥哥,我长大会很漂亮的,跟小秋哥哥一样。夏乐乐伸手抱谢秋节大腿撒娇,仰头亮晶晶看谢秋节,小秋哥哥,你能等我长大嘛,长大你娶我好不好?
谢秋节:呃不能。
为什么?夏乐乐伤心,小秋哥哥不喜欢我这样的吗,我可以很乖的。
小秋哥哥喜欢你犹清叔叔。
谢秋节心说。
谢秋节认真道:乐乐,长大后会有人喜欢你的,但你不用特意变乖,喜欢你的人哪怕你不乖也会喜欢你。
谢秋节很少跟小朋友接触,不懂小朋友脑回路,但他希望夏乐乐能知道不用为了一个人去改变自己。
夏乐乐懵懵懂懂,为什么呀。
没有为什么,你长大就知道了,夏犹清说,先好好长大吧,小崽子。
谢秋节被夏犹清拐回房间。
刚进门,谢秋节就被他压在门上,看着他有些小气地抱怨:宝贝,你招狗崽子就算了,现在怎么连小孩也不放过。
夏犹清的唇若离若即地擦着谢秋节耳垂。
谢秋节耳朵有点敏感,泛着痒意,推了推夏犹清的大脑袋,你连小孩的醋也吃。
夏犹清说:她都要嫁给小秋哥哥了,我还能看下去?
谢秋节:
童言无忌。谢秋节说,推了推夏犹清,你好重。
你挂我身上我都没嫌重,这才一会儿你就嫌弃我了。
谢秋节一时有些无语。
夏犹清揉揉他后脑勺,松开他,不闹了。
谢秋节瞥他一眼。
忽然发现书桌上放着夏犹清洗出来的全家福合照,还有一本有些老旧的相册。
不是以前谢秋节见过的那四本之一。
他走过去好奇翻了翻,第一页是一个大概三四岁的小男孩,有点小酷,眉眼像极了夏犹清。
他忍不住笑了,指着相册里的小男孩,这是你小时候?好可爱。
不可爱,从小帅到大。说完,夏犹清从身后抱住他的腰,脑袋垫在谢秋节肩上。
这本相册差不多就是夏犹清的成长史。
谢秋节还看见年轻时穿着航天设计师工作服的夏父,和夏犹清三分相似的五官,截然不同的气质。
叔叔年轻时也挺酷。谢秋节轻声说。
紧接着,看见了高中时期的夏犹清,红色校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潇洒不羁,少年的五官深邃英俊,眉飞入鬓,骨骼还没完全长开,但身高却是拔高。
校服拉链不好好拉,眼神有些拽,嘴角的笑意都是带着锋芒的,又野又帅。
谢秋节心动了一瞬,忍不住摸了摸照片上那张脸,你们校服红色的,好适合你啊。
高中时期的夏犹清,有些青涩,也满满的少年意气风发。
下一张是特写,似乎是别人偷拍截图出来的,像素简陋也挡不住的帅气,夏犹清刚睡醒懒懒散散地撑着课桌,狼一样漫不经心半眯着眸子。
原来他喉结从高中开始就这么优越。
嘴唇好看,喉结也好看。
谢秋节觉得自己或许有一点喉结控,只喜欢夏犹清喉结的那种,他摸了摸照片里突出的喉结,转身看身边的夏犹清。
喉结饱满锋利,比年少时更突出,轻微滚动一下就牵动他的神经。
有点蛊惑,也像欲|望的衍生。
一个没忍住,亲上夏犹清的喉结,谢秋节吻在侧颈,细细啃咬。
夏犹清嘶一声,抬起谢秋节的下巴,宝贝,看我。咱们亲嘴行不,你别总亲我喉结。
于是他低头亲在谢秋节唇上,撬开他的牙关
两人差点在大白天干点少儿不宜的事情,被狗崽子挠门嗷呜嗷呜叫地打断了。
夏犹清气得想把狗崽子拿去火锅。
晚上。
谢秋节洗完澡靠在床头看书,是夏犹清的高中课外书,他看得津津有味。
他本是不爱看大段大段的文字,但夏犹清课外书会划线写一点自己的见解,甚至会画一点简单的图画。
大段大段的文字都显得生动有趣起来。
浴室门打开,水汽漫开,谢秋节下意识抬头看一眼。
一瞬间,连呼吸都屏住了。
夏犹清穿着他的高中校服,红白相间,又野又帅,比年少意气风发的他多了些成熟男人的不羁与野性。
拉链不好好拉上,慵懒地靠着墙壁,模样散漫,眼神有些痞。
他看见谢秋节跟僵住似的,唇角忍不住勾起,小秋哥哥,好看吗?
谢秋节回过神,耳朵瞬间漫上血色,你、不要瞎叫。
夏犹清走到床边,笑意更甚,你不是喜欢年纪小的吗,这样穿,是不是显得我年纪小。
都多久之前的事了,这个人怎么还记得。
小秋哥哥,不好看吗?夏犹清手指揉捏谢秋节通红的耳垂,你耳朵红了。
谢秋节百口莫辩。
夏犹清继续说:今天你看我照片的时候明明挺喜欢的,小秋哥哥。
一口一个小秋哥哥,谢秋节眼神都不敢都看他。
草。
明明不是他穿,为什么这么羞耻。
好看。谢秋节艰难出声,装模作样咳了一声,你准备穿着校服睡觉吗,不舒服,换了吧。
听见满意的回答,夏犹清终于笑了,眉眼弯弯,抬起他的下巴逼着谢秋节看他,吻了下,这么好看,小秋哥哥喜欢的话,当然是穿着校服跟你睡觉。
谢秋节的书落到了地板上。
夏犹清掐着他的腰将人捞到身上,让谢秋节坐在他腰上,故意让谢秋节将手放在他喉结上。
他今晚的吻没有强势与侵略,反而故意笨拙地轻咬着谢秋节,引导似的勾着谢秋节亲他。
让谢秋节恍惚觉得自己好像在和高中生谈恋爱接吻,羞耻又忐忑,还有点良心不安。
夏犹清嗓音低哑又勾人,小秋哥哥,今天你辛苦一点,自己动好不好?
谢秋节被蛊惑得昏了头,说了声好,然后急切又炽热地吻了上去。
夏犹清一直穿着那套校服。
谢秋节后面实在精疲力尽了,整个人都泛着红无力趴着。
小秋哥哥,好会哭暧昧昏黄的床头灯下,男人亲吻他眼角的泪,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欲潮翻涌,累不累。
谢秋节累得说不出话,喘了口气,眼尾带红地瞥他一眼,有些凶,眼睛却是湿漉漉地勾人,被欺负似的。
夏犹清强硬地换了个姿势,捏着谢秋节细瘦的脚踝,小秋哥哥喜不喜欢我?
谢秋节感觉天旋地转,被校服晃花了眼,良久,才被逼地喘着气道:喜欢。
谢秋节感受着掌心下喉结的滚动,最后用力勾了下夏犹清脖子,乖巧地仰头送给他一个吻。
无论哪个时期的夏犹清,他都喜欢。
第76章 酒吧
在夏家过了一个年,谢秋节胖了几斤。
一年之计在于春,夏犹清又要飞北京拍摄,虽然他现在是旅行摄影,但商业拍摄必不可少。
谢秋节计划着在星城开甜品店,但是不太急,干脆跟着夏犹清跑去了北京。
夏犹清一到北京就脚不沾地地忙了好几天。
谢秋节除了睡觉,基本看不到他的人,于是被贺嘉琛喊出去玩,说是怕他在北京太闷。
好歹是夏犹清朋友,谢秋节想着可以跟人出去转一转。
贺嘉琛和胡有才比较自来熟,谢秋节倒也不会尴尬到不知道说什么。
白天,胡有才带他去逛了故宫、恭王府,还有各种甜品店。
夜晚,在外面吃了饭。
紧接着,谢秋节被带进了酒吧。
看着酒吧里群魔乱舞的人群,大大方方搂着漂亮小男生的男人,谢秋节问胡有才,这是酒吧?
胡有才说:这是个gay吧,贺嘉琛那小子偏要来,我一个大直男进gay吧奇怪死了,回去我老婆非得把我撕了。
贺嘉琛散漫地笑了笑,你去酒吧嫂子也会把你撕了,gay吧里你这种直男才安全,反正你也不喜欢男的。
胡有才:
好像有点道理。个屁。
胡有才看着谢秋节,你是不是第一次来酒吧,不喜欢我就带你出去,不然回去夏犹清要闹我了。
别啊,你们走了我一个人没意思,夏犹清以前也来过啊,就喝喝酒而已,这家的酒好喝。贺嘉琛喝着酒,因为谢秋节在,他都没让漂亮的小男生坐他身边。
夏犹清以前也来?
谢秋节觉得他眼里有些落寞,摇了摇头,我陪你们一会儿吧。
估计夏犹清还在忙,没回家。
酒吧里的灯光眼花缭乱,震耳欲聋的音乐谢秋节也听不见,只看见贺嘉琛一杯又一杯地喝酒。
他轻声问胡有才,他怎么了?
胡有才耸耸肩,小声说:他前男友回国了,最近心情低落。
要不是因为看他心情不好,胡有才才没空陪他来酒吧。
谢秋节没说话了。
贺嘉琛给他们俩递一杯酒,你们不喝?这家的酒真的可以,试一试。
别别别,你别给秋节递酒,夏犹清说了不让他喝。胡有才操碎心,我陪你喝我陪你喝。
贺嘉琛和胡有才碰杯,在昏暗灯光下看着谢秋节冷淡的脸,轻笑一声,我没想到夏犹清竟然喜欢冷冷清清的类型。
谢秋节瞥他一眼,没说话。
胡有才拍他一巴掌,这酒也不上头啊,别说瞎话,小心夏犹清揍你。
贺嘉琛没说话了,只是喝酒。
谢秋节只意思了下陪他喝了一杯度数不高的果酒,就看着贺嘉琛喝酒蹦迪,笑得很开心,其实一点也不开心。
胡有才喝多了尿急,秋节,你在这儿坐着别乱走啊,我去上个厕所。
嗯。谢秋节应一声。
贺嘉琛蹦迪不知道蹦哪儿去了,谢秋节目光找了一圈没找着人,干脆坐在卡座玩手机,想问夏犹清什么时候下班。
忽然,谢秋节感觉一个人坐到了自己身边,他警觉地抬头,看见一个带着眼镜的陌生男人。
你是贺嘉琛的人?眼镜男问道。
这个卡座向来是贺嘉琛包了,一个圈子的,大多都听说,贺嘉琛虽经常找一众漂亮小男生坐着,但从来不上床。
而现在这个,贺嘉琛竟然碰都没碰,一个人跑去蹦迪了,看来并不重要。
谢秋节皱眉。
眼镜男指尖夹着一根烟,朝他笑得暧昧不清,没伴吧?小美人,看来贺嘉琛也没想跟你玩玩,要不跟我吧。
眼镜男是这个酒吧常客,酒吧里大部分的小男生见过,谢秋节是个生面孔,还明显与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冷冷淡淡的。
表面冷淡,说不定床上可带劲了。
谢秋节冷声道:滚。
脾气还挺带劲儿了,有点意思。眼镜男笑了笑,朝他凑近了些,语气轻佻,递给他一杯酒,小美人,你叫什么名字,请你喝酒啊。
谢秋节站起来要走,一张脸全是冷漠。
眼镜男把烟碾灭,跟着站起来拽了他一下,别走啊,请你喝酒,坐下聊会儿天呗,交个朋友怎么样,跟着贺嘉琛你也捞不到什么,不如看看我,我保管比他让你爽。
谢秋节拍开他的手,无比厌恶这种肢体接触,犯恶心,别碰我。
眼镜男被他面上的厌恶激到了,表情一变,这么不识相,好不容易碰到个口味不一样的,他又不愿意放过。
他狞笑一声,一边说着一边拽住谢秋节的手腕,你第一次来这儿不懂规矩吧,你要不打听打听,知道我在京城什么地位吗,刚才看得起你才顺着你,别他妈不识好歹
嗷!男人话没说完,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谢秋节用巧劲将他咸猪手掰了个对折,面无表情看着他,声音平静,说了别碰我。
你他妈的!眼镜男没想到看着瘦瘦弱弱的一男人力气这么大,实在太痛了。
他忍不住打了回去。
【野马:你们把他带哪儿去了?我给他发消息他没回。】
【野马:我把我宝贝接回来,给我发个地址,我去接他。】
他看着消息,迷迷糊糊给夏犹清发了地址。
胡有才陪贺嘉琛一不小心喝多了,在厕所多呆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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