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撩了未婚夫他叔(68)
裴珏笑了笑,道:如若有应酬,我便提前与你说,你支些银钱与我,让我能付了酒钱便是。
姜窈听了,心下愉悦,不由得掩唇笑了起来。
她高兴了,裴珏却是故作烦恼地叹气:只怕再过不久,这京城就要传遍我惧内了。
姜窈挑了挑眉,一言不发地看着裴珏。裴珏遂又接着道:可他们谁又知道这乐在其中的滋味?
对惧内乐在其中的年轻权臣,陪着新婚夫人用过午膳,又殷勤地服侍她午歇。
但新婚燕尔,这午歇也变得不怎么单纯起来,虽说钥匙没插/进锁芯,但便宜也占了个够。
姜窈累得够呛,最后迷迷瞪瞪地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是黄昏了。
因占了便宜而餍足的那人,这会儿正坐在床榻边的圈椅上,似乎正在翻着什么。
姜窈揉了揉额间,掀开被褥下了地。
裴珏听到动静,忙放下了手上的册子,过去牵着姜窈的手,问她歇得可好。
姜窈歇得当然不错,但是刚进府第一日,午歇便起得这般晚,若传了出去,任谁都知道她与裴珏做了什么好事。
但裴珏如此黏着她,她心里也是得意的,便没提这事儿。
她看了眼裴珏放下的册子,问道:夫君方才在看什么?
裴珏道:秦嬷嬷方才把昨日的礼金册子拿来了,我无旁事,便翻着看了看。
姜窈拿过那礼金册子,随手翻了翻。镇国公府宴请的人皆是达官贵人,送的礼自然也是贵重。
她本就爱财,翻了两页后笑意便越来越浓,裴珏见状,不由打趣她是个小财迷。
对这话,姜窈是不反驳的,承认自己爱财,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只是在看到赵王送来的礼后,姜窈的笑容凝滞了。
她本来就厌恶赵王那一大家子,如今见赵王又送了一座白玉的送子观音,更是不大高兴。
送子观音都是长辈送的,赵王此举,完全是越俎代庖。
裴珏见姜窈的脸色不好看,遂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待看清那行字后,才知姜窈为何不高兴。
昨日他与姜窈大婚,皇帝赏赐了不少好物,其中最贵重的,是一柄玉如意。而太子萧恒,则是送了一株红珊瑚。
唯独这赵王,竟然送了送子观音。
这些是裴珏早就知道的,他当然也不喜赵王这礼。
送子观音本就是较为亲密的礼,而赵王对姜窈心思不纯,送这礼更让人想入非非。
姜窈合上那册子,暂且没去管那送子观音,只问裴珏:夫君,上次在平阳府,因五兄及时赶到,赵王没有得手,他真就这么放弃了?
她并不知道赵王为何要对裴珏下杀手,但她觉得,赵王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裴珏道:他不会善罢甘休,但如今,他的心思不在我处。
因他瞒下了已经找到赵王兵器所藏之地,赵王暂且不会动他。但夜长梦多,赵王会尽快起事。
即便赵王按兵不动,裴珏也会给他下剂猛药。
只是如今裴珏刚新婚,还想多过几日安生日子,这才没急着部署其他。
第97章 圆梦
裴珏热衷于床笫之事, 在皇帝给他的五日假里,他乐此不疲地学着新花样,有时甚至脱离了床榻、探索出了其他可行此事之地。
姜窈开始觉得极累, 但后来也得了趣儿,新婚夫妇相互探索着对方, 越发地水乳交融。
只是五日的假一过, 裴珏便越来越忙碌,夜里虽是都回府歇了, 但与姜窈一同用晚膳的时候并不多。
姜窈不知道他具体在忙活什么,但隐约察觉到与赵王有关。
好在这府里有乔氏母女还有特别爱缠着她的长乐县主, 姜窈嫁进镇国公府这一月, 日子过得是颇为滋润。
她们或是相约去跑马, 或是聚在一处闲谈京中趣闻, 或是玩投壶、对弈
总之,多的是消遣的法子。
因姜窈过得逍遥自在,裴珏甚至隐隐抱怨过姜窈对他不上心, 最后又是在床榻上替自己找回了场子。
不过,姜窈倒真反思了下自个儿, 于是琢磨着如何补偿裴珏一二。
她能想的补偿, 便是亲手给裴珏做身里衣。这看似寻常,但姜窈的针线活实在不怎么样, 要做身里衣确实是难为她了。
这日姜窈独自用过晚膳, 便是开始发愁。里衣的布料是选好了, 她还特地请教了女红出色的长乐县主该如何裁剪, 可这脑子是记住了, 手还没学会。
裴珏回来时, 便看到姜窈在烛火下皱眉苦思, 仿佛有什么烦恼似的。
他挥退了房中伺候的丫鬟们,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待看清姜窈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后,不由得笑了出来。
姜窈闻声一惊,扭头看到裴珏后,又撅着嘴道:郎君什么时候回来的?怎的没人通报一声?
裴珏在她身旁坐下,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道:我见你想得出神,便没让他们出声,吓到你了?
姜窈摇头,又问裴珏用过晚膳没有。
裴珏颔首,而后指着那布料问她:窈窈,你真要给我做里衣?
昨夜情浓时,姜窈一边吟哦,一边说要补偿他,他问她如何补偿,她便说要亲手给做身里衣。
姜窈的针线活水平如何,裴珏再清楚不过了。他对此没抱希望,只以为她是哄着他玩儿的。
没想到今日一回来,还真看到她拿着布料在犯愁。
姜窈叹气,而后窝在裴珏怀里,闷闷不乐地道:是啊,我还专门去请教了长乐县主,可一回来,还是两眼一抹黑。
以往在建宁府时,没人教她这些,到了清远侯府,余氏忙着教她管家,也忽略了这个。
人长乐县主堂堂宗室贵女,拿起针线来,比她还要像模像样。
姜窈说着,又抬起手拿给裴珏看,冲他撒娇:郎君你看,我方才动了针,还把手指给戳了。
裴珏顿时心疼了,他查看了她的指尖,见果真有小孔,还在往外渗着血丝,忙拿了药过来给她抹上,然后说什么也不让她做了。
姜窈享受着裴珏的服侍,又问他:可是我答应了你,要给你补偿的呀,不做里衣,那怎么补偿呢?
裴珏眸色转深,浅笑着问她:真想补偿我?
姜窈直觉没什么好事,但仍然点了点头。裴珏遂放开了她,说他要去拿个物件儿过来。
姜窈好奇更甚,紧跟着他去了里屋。
里屋的紫檀木绣花鸟屏风后,放着几个落地衣橱,都是两人定亲后,清远侯府的人过来量了尺寸后新打的,如今两人的衣裳皆放在里头。
姜窈见裴珏将手里的灯盏放到了一边,弯身在其中一个衣橱里翻找了起来,没一会儿便拿出了一个包袱,神秘兮兮地在姜窈面前打开了。
他道:窈窈若真想补偿我,便换上这套衣衫试试?
姜窈定睛一看,那包袱里放着的是一套红色衣裙,虽然没有展开,但仍看得出花样与她常穿的不同。
她心生好奇,不等裴珏拿起来,自个儿便掀开了。等她看清那套衣衫的全貌后,登时从脸颊红到了耳朵根。
这是一套异族衣衫,风格大胆又魅惑,上衣以两条细带连接腰身处,堪堪能遮住胸前的美景。
而那条裙子又是半隐半现的,腰间还有一串铃铛,只要穿上了,稍微一动,铃铛便会奏响。
姜窈虽然已经与裴珏坦诚相见不知多少次了,但是面对这套衣衫,仍然觉得脸热。
这无异于最□□裸的勾引。
她又羞又恼,说什么也不穿,又问裴珏:你从哪里弄来这么一身?
裴珏又不是会去花街柳巷之人,难不成是从书本上看到了,然后使人做的?那这未免也涉猎太广泛了。
姜窈问完这话,竟然见裴珏也有些脸红,心中更觉得不对劲。
裴珏不肯说,她便执意追问。
最后裴珏无可奈何,只得告诉她,这是他使人做的。
姜窈:那郎君为何会使人做这么一身衣裳?
裴珏看着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姜窈,略吸了两口气后,趁姜窈没反应过来,便一把将她转过身,让她面朝着那厚重的屏风,他则吻着她的耳垂和后颈。
因现下已经入了冬,屋子里烧着地龙,姜窈并没有穿太多,且没一会儿便被裴珏弄得出了一身汗。
她不知道裴珏在发什么疯,还没等她喊热,裴珏便把她身上为数不多的衣裳都解下了。
姜窈原以为他要在此处做些什么,可他又开始给她穿衣裳了
穿的当然是他方才拿出来那套。
这身衣裳仿佛是为姜窈量身而制的,总之没一处不合适。
待穿戴整齐后,裴珏捏着姜窈的腰,听了会儿那铃铛声。
半晌后,他勾起嘴角道:在梦里,窈窈便是穿着这一身引诱我的。
姜窈:?
裴珏竟然做过如此香艳的梦?
她来了兴致,也不计较裴珏非得给她换上这一身了。
她攀上裴珏的肩膀,整个人与他贴得极近,近到她完全能感受到他那处的炙热。
姜窈凑近裴珏耳边,柔声问他:在郎君的梦里,我是如何引诱你的?就如同现在这般?
裴珏的呼吸越发急促。
他紧搂着姜窈的腰,克制着没更多的动作,粗声回答她:不是,窈窈给我跳了一支舞,是我没了自制力,急着与你行了鱼水之欢。
姜窈轻笑,随后如泥鳅一般从他怀里溜走,稍稍离他远了些。裴珏要伸手去捉她,她便又往后退了几步,总之不让他碰到她。
真是像极了欲擒故纵的妖精。
她浅笑着后退,问:那这梦,是什么时候做的?
裴珏沉默了,他方才迟迟不说,便是因为这梦发生得太早了,他有些难以启齿。
但如今二人已是夫妻,他略安慰了下自个儿,便道:在回京城的船上,就是你我二人尚未和好之时。
裴珏对那个梦境实在是记忆深刻,不仅因为梦里的姜窈格外勾人,还因为那是他第一次做那样的梦。
那时他才知道,原来他与凡夫俗子并无不同,他也与他们一样,有着最本能的欲/望。
而姜窈便是勾起他欲/望之人。
姜窈听裴珏说着,倒是想起了当初回京时,裴珏有那么两日对她敬而远之。
她也记得,那是因着从姜家回客栈时,她在马车上,不小心把裴珏那玩意儿当成匕首给握了。
她真没想到,裴珏明着因这事儿躲着她,背地里却做了如此香艳旖旎的梦。
她难以置信地问:我那会儿以为郎君对我是不胜其烦,原来竟不是?
裴珏颔首,不是,我从未厌烦过你。
说得庸俗些,这或许便是命运使然。若换个人如姜窈那般接近他、引诱他,他早就把人扔出去了,可他对姜窈却是放纵的态度,这正是因为如此,姜窈才会越来越大胆。
他纵出来的人,也只她一个罢了。
姜窈轻轻扭动了下身子,那铃铛声又响了起来,她又不怀好意地问:那如此说来,郎君其实早就对我起了心思?
裴珏又毫不犹豫地点头。
具体什么时候起的心思,他实在是不知,但肯定是一早就有了。
他原以为姜窈听了这话会欢喜,没想到她竟然沉下了脸色。
既然如此,郎君当初为何还要把我许给旁人?
这是又要翻旧账了,但此事裴珏理亏,便耐心与她解释,道那时他尚未认清自己的心意,又因她曾与裴阙有口头婚约,故而想着把她许给旁人。
他这解释,也不知姜窈有没有听进去。
姜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赌气般道:原来如此,那我差点就要在旁人面前穿这么一身了。
这下沉下脸色的人,变成了裴珏。
他大踏步走过去,把姜窈拥在怀里,语气不善地道:绝无可能。
姜窈故意逗他:那如果当初在妙观寺,你没有赶来,我与那王家郎君定亲了呢?
裴珏轻抚着她的脸颊,道:我能让你们定亲,自然也能让你们解除婚约,这于我而言,不是难事。
姜窈哼了哼,直言他太过霸道。
裴珏懒得再与她废话,直接堵住了那张惯会气他的小嘴。
屋子里的铃铛声响了大半夜,在静寂的夜里,这声音格外明显。
上身的小衣已经被揉得皱皱巴巴地扔在角落里了,那同色的裙子也皱,但仍好好地穿在姜窈身上。
姜窈迷迷糊糊地想,裴珏只怕就是为了听那铃铛声,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毛病。
累了大半夜,裴珏鸣金收兵后,抱着昏昏欲睡的姜窈去清洗干净,给她换上干净的寝衣后,便要抱着她睡觉。
姜窈困极了,却仍打着呵欠问裴珏:郎君近日忙的事,是不是快有成效了?
裴珏轻笑,问她为何会问这个。
姜窈撇撇嘴,道:你今晚有闲情逸致给我换上那么一身,又要得又凶又急,仿佛是要宣泄心中的得意。作为你的枕边人,我怎能猜不出来?
过去的一月里,裴珏常常晚归,两人固然是要睡前交流一二的,但到底与今日不同。
裴珏知晓她素来聪慧,但是真没想到她竟然能从房中事来猜测到他心中所想。
他点了点她的鼻尖,颇为愉悦地道:窈窈猜得不错,若一切顺利,再过不久就能收网了。
姜窈悄声问他:赵王到底想做什么呀?莫非想要谋反?
她虽然不知道赵王私铸兵器、豢养兵士的事,但她猜想,赵王筹谋了这么多年,不会就此放弃的。
裴珏没瞒她,但也没细说,只说年前赵王的事便会解决。
姜窈松了口气,道:如此也好,阿玥明年便要嫁进东宫,赵王不蹦哒了,阿玥也少桩麻烦事。
第98章 龃龉
腊月初八, 大齐的勋贵、庶民皆同贺法宝节。北方素有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的俗语,过了腊月初八,元日也就快到了。
腊月至正月, 辞旧迎新,是大齐人一年中最重要的节庆。
这是姜窈在京城的第二个冬日, 但与去岁不同的是, 她从那个寄居在镇国公府的小娘子成了国公府六房的夫人。
今日不是休沐日,国公府的男人们皆出门当差去了, 女人们则聚在乔氏的葳蕤轩说笑,乔氏带着裴华玥与裴嘉仪在院子里晒着太阳、荡秋千, 姜窈妯娌几个则在屋子里闲谈。
周氏掌管国公府的中馈, 逢年过节便是她最为忙碌的时候, 哪家送了年礼过来, 国公府又要给谁家送年礼,这些都是一点差错都不能出。
今年国公府多了清远侯府这么一门亲家,周氏便也比照着给永安侯府的年礼, 也给清远侯府送了一份。
姜窈特意谢了周氏,她道:长嫂, 大舅母托人捎信过来, 赞您妥帖周全,让我好生谢您呢。
周氏忙道:亲家何尝不是妥帖周全的?这人与人便是如此, 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能跟清远侯府这样的明白人家结亲, 这平日里啊也是舒心。
妯娌俩亲亲热热地说着, 裴玧之妻傅氏间或笑言两句。
原本其乐融融的氛围, 偏生梁氏要挑事, 她故作疑惑地道:这给亲家送年礼, 还从未听说过送到新妇外家的。长嫂,这叫人知道了,只怕是要编排咱们家不知礼数、踩高捧低,觉着正经亲家无官无品便不予结交,反而去结交新妇外家。
言罢,梁氏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姜窈,又故作歉意地道:窈窈,我并非嘲讽你母家无官无品,实在是怕咱们国公府担了这个污名,这才出言提醒长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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