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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花了金钱花了真心,终于才争取到了一两个能够在她跌入泥泞中不会直接甩开她手的人。
不论这份恩情有多少,此时的这份平等为善,她会记在心上的。
待她宿茵茵重新爬起来,她自然不需要再去计较旁的什么。
目前看起来还十分微弱的联系,肯定也能够重新紧密起来。
这人与人的相处,不就是如此吗?
给她一点机会,她宿茵茵是一定会往上爬的,也一定能够往上爬。
“这人与人,是不是格外的不同?”
回去路人,坐在马车里,纪芙薇忍不住与天冬笑道。
“主子是在说宿姑娘吗?”天冬略一沉吟,“宿姑娘确实是不多见的,不过若是放到宫里,像是她那般,想要往上爬的妃嫔小主,倒是不少。”
纪芙薇一愣,随即恍然。
“这却是了,只是陛下没有后宫罢了。”
天冬笑而不语,这就是皇帝陛下的特殊了,但纪芙薇能提,她这个当奴婢的却不能开口。
“不过,就如今的处境,宿姑娘能做出这般的决断,也是少有。”天冬小声地道,“宿姑娘是相当自信的,她不靠旁的,靠她自己,只单这一点,能做到的女子就不多了,便是宫里的娘娘们,也是依附着陛下等人的,只有极稀罕的几位,是不一样的。”
天冬一开口,纪芙薇这就明白了。
“确实呢,两位太后娘娘……都是相当自主的人,内心坚定又厉害,其实高太妃娘娘也是,林太妃娘娘亦是,不过因为她们性格不同,所以看起来便显得有些不一样,但本质是相同的。”
纪芙薇嘀咕完,立马收了声,并拍了拍自己的嘴巴。
“欸,我怎么好议论娘娘们呢,该打、该打。”
车里的都是她的自己人,莲心姑姑又没有跟出来。
见此,几个姑娘都是笑笑,婢女们当然不会说主子的不是了。
纪芙薇反思过后,又忍不住思索起来。
许是因为身边人都有了各自人生的新方向,尤其是成亲的成亲,招赘的招赘,纪芙薇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记得梦里有什么了,只是那股怅然、迷惘、喜悦中又混杂着忐忑与期待的心情,一直留在脑海里,叫她一早上醒来都显得不是很有精神。
“主子,怎么了?”
“做了个奇怪的梦,”纪芙薇叹了一声,“都不记得是什么内容了,但却觉得很是奇特。”
“那便不要多想了。”连翘上前来,问道,“我替主子按按可好。”
“麻烦你了。”纪芙薇重新躺在枕头上,闭上眼睛。
连翘净手后涂了专门的精油,再暖过手,这才小心地试探着力道,替她按揉头部的穴位,松着头皮。
“主子今儿可要出去?”
“不了吧,”纪芙薇闭着眼睛,只觉格外舒服,“今儿就留在院子里做点针线活,顺便把秦夫子布置的功课做了。”
“哦对了。”她想起来,动了动手,又被连翘安抚地放下。
“主子吩咐便是。”
“昨儿茵茵姐送来的东西,也给我拿过来,我便再给纯佳做个亲手缝制的提包,说是顾皇后那时候流行的复古款式,想来纹样也不会差,到时候做好了,连同给她的定亲贺礼,一道送过去。”
“这东西做来费事吗?”天冬拿了盒子进来,她倒是头一次接触这些外头的新奇玩意,“若是费眼睛,主子可不能再添活儿了。”
纪芙薇手上还有要给萧晟煜做的帕子,要是再加一份绣活,怕她眼睛吃不消。
她闭着眼睛,回忆了一会宿茵茵昨日所提,最后道:“应该不费事的,就是拼接起来,刺绣也就几针的功夫,只是纯佳的定亲近在眼前,若是花时间多,那我便先放一放给陛下的手帕。”
几位宫女出身的婢女欲言又止,给陛下做的东西怎么能放在后头……但想想年关时节陛下的忙碌程度,加上人又是在宫里过新年,主子则在宫外头自己过,又好像没有什么可疑惑的了。
纪芙薇却没想那么多,她是按着事情的紧要程度来分的。
给萧晟煜的已经有做好的手帕了,给纯佳的要得紧又还没开始,自然是时间紧促的先做。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纪芙薇一个人,领着一众婢女,守了岁,赶在新年到来的最先时候,给众人发了红封,又放了一日的假,这才回屋子休息。
“主子快歇着吧,剩下的奴婢们来做就是。”
“嗯。”纪芙薇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含含糊糊地提醒,“明儿一早去爬山,你记得提醒我。”
“哪有大清早去的呢?”天冬笑了,莲心姑姑回宫述职也是回宫里过年去了。
“那就稍微晚一点,”纪芙薇打了个哈欠,彻底睁不开眼睛,“我还没去参加过庙会呢。”
年节时间,燕京城很是热闹。
附近的小燕山从元月一日开始到十五日,都有活动,其中就数头一天的和最后一天元宵时候的最为热闹。
纪芙薇一早有了打算,虽然之前爬山没凑上和陛下一道,但这回她有了空闲,自个儿也可以凑着新年的氛围去爬山嘛。
到了这时候,她已经意识到自己当初对陛下的依赖是过度的,是在有些过激的情绪之下,经过了特殊的催化而产生来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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